这不科学。
生死离别的悲伤气氛瞬间没了,严薄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难过。
江免睁开眼看向他,“你眼泪又滴我脸上了。”
严薄猩红着眼,嗓音嘶哑,“现在还管眼泪的事,我他妈真以为你嗝屁了。”
此时此刻听到他的脏话,江免竟觉得有几分悦耳。
“你不是嫌弃我吃得多嘛,死了正好替你省钱。”
严薄脸色阴沉,“你在说什么屁话”
江免故作虚弱的咳了一声,“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
严薄接过保镖递过来的钥匙弄开他身上的链子,径直将他打横抱起,“你揍我时也不分场合。”
啧。
小气鬼。
车上。
严薄查看江免身上的伤势,发现一点儿伤都没有时,神色古怪道“自从咋俩第一次亲亲过后,你痛我也会感到痛,但这次我居然没感受到痛,不科学啊,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你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江免懒洋洋道“我开挂了。”
“哪来的挂”
江免没吭声,低垂着头捏着他修长的手指把玩。
见此,严薄也没追问。
到了医院,等好几项检查下来,确认江免的身体没问题后,严薄总算是放下心了。
他盯着江免那白皙脆弱的脖颈发呆,时不时的,脑海里还闪过那张了无声息且苍白的脸庞,哪怕只是回想都能让他心脏绞痛。
五脏六腑都在撕裂的痛楚,严薄是第一次感受到。
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再也不想经历这种剜心之痛。
严薄缓慢的耷拉着眼皮,左手轻轻抬起抚上胸口心脏的位置。
他早已喜欢上了江免。
爱意不知从何时起,等幡然醒悟时为时不晚。
他承认了自己的心,那江免呢
这么想着,严薄拿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江免的脸,压低声音问“你喜欢我吗”
这么直接
江免懵了三秒,随即反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我也喜欢。”
“这么敷衍”
江免啧了一声,“哪敷衍了”
“嘴敷衍了,让我仔细检查检查。”说完,严薄眼含笑意的凑过去亲他。
黑化值52。
宏绍柔和保姆都进警察局了。
问起原因,宏绍柔装失忆,一直不肯说出绑架江免的动机。
不过就算他不说,江免也能猜的出来。
无非就是嫉恨。
嫉妒他跟严薄在一起,至于恨则是因为他而被严薄揍。
对此,江免无言以对。
不过也只是想了一下就抛之脑外,反正不重要。
很快又到了还债得日期。
江免正焦虑如何赚钱还,但久等不到王二上门来要钱,就有点奇怪了。
到了下午,王二出现了,不过不是来要债的。
“江免,你的命还挺好的。”
“什么意思”
“你的债有人帮你还清了。”
一听这话江免就知道是谁帮他还了。
王二把结清的单子递给他后就走了,江免盯着手里的单子看了许久,最终扯了扯唇角无奈的笑了。
傍晚,严薄从公司回来。
江免趴在沙发上看着他,“那么抠门的你,居然会帮我还债,咋想的”
严薄“学雷锋做好事”
江免乐出了声,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腰。
严薄夸张的叫出声,边躲边嫌弃道“你什么力气没点数把肾拧坏了有你哭的。”
一点儿都不着调。
江免白了他一眼。
严薄特别喜欢他的白眼,径直坐在沙发上抱着他亲。
“你说你这张嘴咋这么欠亲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江免伸手推他,没推动。
严薄笑着张嘴咬他,边咬边吐字不清道“老子稀罕死你了,说,你是不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妖精”
“你上次还说我是逗比。”
“我说了吗,没有吧,你别污蔑我。”
呵,男人。
江免不想搭理他了。
严薄将脸埋在他的脖颈上,像小狗似的拱了拱道“宝贝儿,你跟我住一个屋呗。”
提到这个,江免就忍不住冷笑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嫌弃我的,现在想让我搬,想得美。”
“一百万,搬不”
“呵,我是那种现实的人”
“三百万。”
江免不为所动。
“五百万。”
“好,成交,多谢老板,老板大气。”江免生怕他会收回去似的,忙不迭的出声答应了。
严薄“”
当初要是不嫌弃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出五百万了。
唉。
悔不当初。
债还清了,借严薄的十万块钱也不用还了,不止如此,严薄每个月还给他零花钱用。
心情好时会给多一些。
江免特别喜欢这种咸鱼的生活,美滋滋。
系统鄙视他,一直靠你男人,你是想当软饭男
“我是想出去工作的,但严薄不让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他执意给我钱,我还能跟钱过不去”
系统无话可说了。
江免鄙视回去,“你丫的就是嫉妒我有老攻宠爱。”
系统冷哼,我连唧唧都没有,我嫉妒你干屁吃。
啧。
还挺有自知之明。
下午。
听到严薄为了陈燕跟人打架了,江免眉头轻扬,坐着司继窦的车去了现场。
一看到江免,眉间本来还布满阴霾的严薄立马秒变脸,委屈巴巴的朝他走了过来,“老婆,他们欺负我。”
江免看着躺了一地的人,眼皮轻跳。
到底谁欺负谁
严薄喊“老婆”的音量并不低,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陈燕自然也听得特别清楚。
她僵着身体看向江免,眼底生起一股难以察觉的敌意与不屑。
江免注意到陈燕了,但他没去管她,冲严薄淡淡道“一怒为红颜”
严薄一脸懵,“什么一怒为红颜”
这时,司继窦在一旁小声解释道“有人说你为了陈燕才跟人打架的。”
一听这话,严薄瞬间炸了,“放他娘的屁”
骂完,他回头阴鸷的盯着陈燕,“你他妈敢乱传播谣言”
陈燕被他慑人的神色吓得心跳如鼓,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
“还说不是你,这里躺了一地的人,只有你还站着,哎,老子就纳闷了,你他妈就一路过的人,跟你有个屁的关系,上赶着找事是吧”
严薄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气势凌人,令陈燕一下子脸色煞白,紧咬着嘴唇连狡辩都不敢说。
严薄最讨厌这种女人,多看一眼都觉烦躁,回头看向自家媳妇儿,那小脸,那招人疼的小模样,越看越稀罕。
一瞬间,严薄觉得连空气都清新多了。
“宝贝儿,你别她瞎记叭乱说,我打架是因为这群人嘴臭,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信我。”
看他急着解释的样子,江免心里那点微妙的醋意消失殆尽了,“我信你,这群人你要怎么办”
“有人会管,走吧,我们赶紧回家洗洗,总是遇到一些煞笔,真晦气。”
他这话说的不止是地上躺着的几人,还有站着的陈燕。
陈燕再次被他这般不留情面的落面子,脸色苍白得已经没法看了。
看着那两人携手离开,陈燕紧紧咬着唇。
不是说严薄跟江免只是协议情侣吗
为什么现在看来却很恩爱
陈燕垂眸看着还躺在地上哀嚎的几人,眼里露出几分厌恶与藐视。
不中用的东西,白给他们钱了
抛弃江免的亲生母亲和亲生大哥回来了。
两人狼狈不堪,江母面容憔悴,眼底青黑,像是熬了好几夜。
江免的大哥江黄瘸着腿,胡子拉碴的,活像个流浪汉。
两人很没形象的坐在别墅的大门口,江免要出门时才看到他们,一时间差点没认出来。
江母一看到江免就开始哭,“免免啊,我跟你哥回来了,我们回来就不走了。”
江黄也故作哽咽道“免免,我们可想你了。”
江免不禁笑出声,“当初你们抛弃我时露出的那副嘴脸我可记着呢,现在还装就没必要了吧。”
他这话一出,江母和江黄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江母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我知道你恨我们,但我们当时也不容易,我们离开也是为了你好。”
江免不耐烦了,“少他妈扯犊子,从你们抛弃我的那一刻起,咱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为我好真他妈高尚,那现在我也为你们好,赶紧滚,不然我动起手了,你的宝贝儿子可不够我一拳揍的。”
听着他满口脏话,江母一脸的不可置信,“免免,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哦,那不然你跪着听”
“你”
“江免”江黄听不下去了,“你怎么跟妈说话的”
江免讥讽一笑,“那是你妈,不是我妈。”
江母从小就偏心江黄,要不是亲子鉴定上面显示的江母跟原身的确是母子关系,江免还以为原身不是亲生的。
身为弟弟,原身从小就没得到过什么母爱,江母甚至连母乳都不愿意喂,要不是江父喂原身奶粉,原身怕是早就不在这人世间了。
原身长大了更是绝,直接被抛弃。
江母跟她的宝贝儿子远走他乡,独留原身面对万恶的现实,被众多负面的东西折磨得“遍体鳞伤”。
如今看他过得不错了又回来装母慈子孝,想屁吃呢。
江黄听到江免那冷血无情的话,忍无可忍的扬起拳头要揍他,眼前突然走来一人,下一秒,江黄的手被紧紧攥住,随着“咔擦”一声响,他的手被扭得脱臼了。
“啊”
惨叫声立响。
江母又惊又忧的扑过去,“你谁啊你,快放了我儿子”
严薄嫌脏的甩开人,在江母扑过来时一脚将江黄踹飞,再飞快侧着身体避让,任由江母摔了个狗吃屎。
江免看得一脸解气。
江黄仗着江母的宠爱,幼时到成年就没少欺负过原身,把原身当牛马使唤,还恶劣又肆意的联合哥们欺辱原身,更是多次把原身的零花钱占为据有。
原身从小到大穿的用的玩的,都是江黄不要的。
现在看到狼狈又可怜的江黄,江免嗤笑出声。
恶人有恶报。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这两人的报应还没完。
江免垂眸掩饰眼里的冷戾。
既然他们不把他当亲人看待,他自然不会犯贱的顾及所谓的亲情。
当初他们怎么对待他的,他都会一一还回去。
说他冷血无情也好,白眼狼也罢,他就是小气,还记仇。
“大黄,你怎么样啊大黄。”
江母尖锐的声音唤回江免的思绪,一回神就听到这个称呼,他瞬间喷笑出声。
真逗。
“江免,你就这么看着别人欺负你哥”江母红着眼眶怨恨的瞪向江免。
江免双手抱胸慵懒的靠在门边,漫不经心道“肯定不啊。”
闻言,江母眼里的怨恨散去,随即用充满期翼的目光紧盯着他。
江免莞尔一笑,“我不止看,我还会亲自动手。”
说着,江免站直身几步走了过去,抬脚就冲江黄的裆部踹去,这回成功的将人踹昏死过去了。
下一秒,江母那震惊又暴怒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江、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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