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觉得，进入陈阳的别府后，他短短两个时辰间，开了万年的眼界。
是的，足足两个时辰，他愣是没找到机会开口。
到后来，老魔倒是索性放下这事了，随便陈阳折腾了。
唯一可惜的是，很多花样，他现在的身体压根体验不了。
那一溜摆开，盛满了螃蟹、鱿鱼、瓜果、肉类、蔬菜、甜品
名叫自助餐的，老魔一边鄙视陈阳挑挑拣拣的浪费，一边一张大口尽吞下了。
后面的叫什么斯帕的按压，老魔有些明白是什么意思，偏偏又没那个功能。
好不容易熬过了两个时辰，陈阳施施然地带着他上楼，看到里面有一张大床的时候，老魔居然叹了口气。
颇有些遗憾的味道在里头。
陈阳失笑“可是让老魔失望了”
老魔摇头，道“生平仅见。”
说完，他就闭嘴了。
一副你尽管折腾，等你折腾够了，我再说话的意思，愣是通过一沉默，一耸肩，表达得明明白白。
陈阳微笑着再延请，通过那个摆着大床的房间，踏入宽敞的阳台。
阳台上，摆放着紫砂的茶具，边上有红泥小火炉，内里水正沸腾呈鱼目状。
阳台下，兰亭曲水，映照天上星月，梦幻似不在人间。
陈阳与老魔对坐烹茶
。
茶过三巡。
两人齐齐停下手，安静了下来。
“可以说了吗”
老魔声音冷漠，仿佛之前种种折腾，不曾存在似的古井无波。
“请。”
陈阳不以为意，只是点头。
“好。”
老魔道“本座的手臂，你可见到了”
陈阳点头，道“我还见到了一万年前，你被九大高手镇压分成九份的那一幕。”
“嗯”
老魔瞬间明白了陈阳话里面的含义，震惊道“那你居然撑过来了。”
陈阳没有提诸天轮回盘，也没有自傲的意思，轻描淡写地带过道“玄武魔尊这尊通天灵宝亲自看守的禁法，你以为是等闲吗”
“老魔，你且庆幸吧。”
“如果当天你的计划真的成功，夺舍了王语亲身前去，今天你未必就还能坐在这里喝茶了。”
陈阳说完似是口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对面，老魔呆坐无语。
好半晌，他不甘心地再问道“你跟那头老龟，有交流”
陈阳点头，神情凝重“还被它盯上了。”
他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往下说。
如果说到通天灵宝在他身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又没有深究，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老魔苦笑道“看来，他们比本座想的更加谨慎。”
“你
是不是还想说，就是你施展出那个基于本座手臂延伸而来的法术，本座也只能看着，无法如愿。”
陈阳耸肩，道“我可不敢这么说。”
“只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你尽可以一试。”
老魔眼睛瞪大“你愿意”
“有所求”
陈阳给出了无比直接的回答。
“尽管说来。”
老魔豪气干云，下一秒，目瞪口呆。
陈阳一开口就是“精血”
“我要强横的先天生灵，神兽一流的精血。”
“只要一滴小子满意的精血，就施展一次任你观摩；三滴精血，一天之内，配合你尝试；十滴精血，帮你达成所愿为止。”
陈阳狮子大开口，老魔径直惊了。
他哆嗦着声音道“本座身无长物，连袍子都是法力幻化的，你让我从哪里给你弄精血
就是把本座卖给你，炸干了也挤不出一滴精血来。”
老魔气息剧烈地波动着。
陈阳眨了眨眼睛，回过味儿来，嫌弃地道“你的精血，我不要。”
“你还嫌弃上了。”
老魔惊怒过头，反倒是平静下来。
他冷冷地道“你想本座如何做，说来听听。若说去抢，去偷，恕本座爱莫能助了。”
老魔心中有数得很。
当前世界，可不是昔日他
纵横天下的时候了。
有资格保管陈阳所要继续精血的存在，那是有能力灭杀当前他的大能。
老魔可不会送货上门。
陈阳要是说不出个可行的办法来，老魔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真要豁出去，他自觉未必就拿不下这个小狐狸。
陈阳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对面的杀意似的，微微一笑道“很简单，去考古。”
“考古”
老魔一头雾水，这词儿，他不熟啊。
陈阳换了个说法“盗墓。”
“嗯”
老魔正襟危坐，示意陈阳细细讲来。
“小子不知前辈纵横天下多少年，总是万年前的大人物。”
“那么，前辈出身，当也不凡。”
陈阳悠悠地说着，老魔冷哼回应，表示他说的都是废话。
“能站立在巅峰的存在，出身普遍不凡，不是投胎得好，就是机缘足够，没有足够的资粮，谁能凭空站在高处”
陈阳继续道“那么，以当时前辈的修为、地位，肯定知道不少上古传闻，当其时，有多少强横存在，陨落在什么地方”
“这些典籍不载的东西，普天之下，说不定只有前辈你一人知晓了。”
“那些地方，或许，就还有余韵未散，有精血未销，有复生准备”
“几滴精血，就
真的做不到吗”
陈阳看着老魔眼睛的位置，说出了他盘算已久的打算。
在八卦镜中，得到真正的法术小法天象地时候，陈阳就开始苦苦地琢磨，怎么才能最快地弄到强横的精血。
其实，有简单的代替方式就是去找修仙界中各种灵兽，或买或杀或偷或抢，的确是有可能弄到精血的。
问题是，那些灵兽，自身也未必就多强，陈阳法天象地下来，那也就是个寂寞。
意义不大。
思来想去，陈阳就把算盘打到了老魔的身上。
他在地球上，曾经看过一本不太知名的，这会儿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中，主角去到了西游记里面的盘丝洞，就是猪八戒看到蜘蛛精们洗澡的那个地方。
主角于是提前潜入，发现蜘蛛精们洗澡的那个温泉，居然是跟昔日的大巫有关，温泉下方就有大巫精血一滴。
这个久远的记忆，给了陈阳启发。
“昔日那些强横神兽，先天生灵的陨落之处，未必就没有布置，没有残留，多的不敢说，只要多寻摸几处，弄点精血还是有可能的。”
“这个，自然是与那些存在几乎是同时代的老魔，最是清楚。”
陈阳说完后，就施施然地品茶。
老魔沉默良久，缓缓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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