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是哪句触动了彭氏。

    她睁开眼,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流。

    陈母知道她这是听进去了,叹了口气。

    “你想开了就好,这孩子往后还会有的,如今最重要的养好身子。”

    说着,她伸手去搀扶彭氏。

    “来,我扶你起来。”

    彭氏这会没在拒绝,顺着陈母坐了起来,脸色苍白憔悴,难看极了。

    “喂饭的事我就不操心了,你先坐会,我去叫离海进屋来。”

    做饭归做饭,劝导归劝导,其他伺候彭氏的事她可不乐意做。

    陈母说完话,也不理会彭氏是何想法,径直朝门口走去。

    眼见到门口了,彭氏抿着唇,声若蚊蝇。

    “谢谢谢娘”

    陈母脚步顿了一下,但也没回应,推开门,走了出去,心里却是复杂万千。

    陈离海一直在门口守着,冷风吹的脸都冻红了,手也一直来回搓着。

    陈母瞧见,难免有些心疼。

    “大冷天的,你在这站在干嘛”

    “娘,她怎么样了”

    这回的简直是驴头不对马嘴,陈母没好气的看陈离海一眼,对自个有些发冻的手哈了口气。

    “赶紧进去吧,等着你喂饭呢。”

    “好好好,我这就进去”

    “让娘费心了。”

    陈离海脸色微喜,跟陈母道了声谢后便往屋里走了进去。

    陈母又是无奈摇头,走的时候,还往厨房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陈离海压根没动筷子。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都成家了,她又何必瞎费心。

    陈母顶着风雪来,又顶着风雪归去,到了家赶忙热饭,招呼陈父、陈离海以及陈卿舟吃饭。

    吃过饭,又琢磨起这鸡的事。

    家里的鸡都是王桃青掏钱买来望养着的,陈母肯定不能说直接拿去给彭氏炖汤。

    这若是去别家买,又怕那些人嘴碎,给王桃青听到了,肯定会多想。

    到时候再次变得之前那般疯魔,她可承受不住。

    思来想去,陈母想到了苏末。

    陈母自认为活了大半辈子,那看人的眼神准的很,谁都可能嘴碎,唯独这苏氏不会。

    陈母想着,等明日起早些,到时候王桃青还在睡觉,她把陈卿舟给领过去。

    先拜年,在买鸡,到时候拿了篮子走在路上,也不会有其他人好奇。

    打定主意,陈母心里也不慌了,推开窗户的一角看了看,外面黑黢黢的,雪已经停了。

    王家。

    王桃青去了厨房,拿个小矮几坐着,在她旁边是正在洗碗的小刘氏。

    她扶着腰,眸中带着不解“当初不是说断了往来,怎么今个又回来了”

    这说的是王盈盈,这会正在书房,说是有事要和王魁星他们商讨。

    “谁知道呢,”

    小刘氏撇嘴,心里有些不太高兴。

    她也不是说不欢迎大姑子回娘家,只是招呼也不打一声,人就来了,还正好是吃饭的时候。

    如今家里开支全靠王魁星在村塾教书给开的工钱,平日煮饭,都是估着米下锅。

    这导致吃着吃着,锅里没米了,她压根没吃饭,而王盈盈还在那挑三拣四的,嫌肉少,嫌口味清淡。

    身上也穿着大红色的衣裳,珠光宝气的,完全不知道如今尚在孝期一样。

    看她的眼神也充满恨意,好似她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盈盈的事。

    一想到王盈盈那个阴鸷的眼神,小刘氏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她微微抿唇,停下洗碗的动作,看了王桃青一眼。

    “长姐,你有没有觉得”

    小刘氏顿了顿,想了下说辞,继续道“她好像有些不对劲”

    王桃青被问的一怔,回想刚刚见王盈盈的场景,双眸微眯。

    “好像还真有点”

    先不说穿衣风格全变,那原本清秀的眉眼也变得媚意十足。

    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拉长尾调,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身子骨都软绵绵的。

    而且时不时就露出阴鸷的目光,骇人的很。

    不过想到她嫁的夫家,又好像能理解。

    王桃青微叹一声,道“胡家老爷病重,卧床不起,膝下还有个二十有四的儿子。

    她本就是嫁过去冲喜的,这想在胡家有个一席之地,难免会有所改变。”

    说着,王桃青又不知想到什么,长叹一声。

    小刘氏抿抿唇,没接口,继续洗碗,心里却是想着,夜里可得好好问问王魁星。

    她素来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今日瞧见大姑子回来,心里就一直不踏实。

    再者当初婆母送葬都没回来,这初二反倒是回来了。

    回来也没见说去给婆母上柱香,小刘氏才不信王盈盈是真的因为想家人才回来。

    王盈盈还不知道自个的心思已经快被小刘氏给猜透,她把胡彦霖给她的银票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漠然地扫过面前的四人。

    “我听闻爹考上秀才,之前不得空出来,如今回来了,这一百两银子便当做女儿的心意。”

    说完,她往前推了推。

    王秀才眸光微闪,眼里闪过一起贪婪,但脸上却依旧风轻云淡的。

    “当初你嫁给胡家,咱们两家也是口头约定过,老死不相往来。

    讲求诚信,一诺千金,心意爹领了,这钱还是不拿的好。

    这会夜色深了,爹待会让你弟媳去把你那间屋子收拾一番,你将就住一宿,明日早些回胡家去。”

    当初话可都放出去了,若是又收钱,这名声可就坏了,他还想着下场乡试呢

    王盈盈本来就不是来送钱的,见他不收,也没客套,直接又拿了回去。

    “倒是女儿做错了。”

    她垂眸,遮住眼底的寒意。

    王秀才没吭声。

    王魁星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想着赶紧回屋,搂着媳妇睡觉。

    倒是王魁首和王魁元,贪婪的目光盯着那张一百两的银票。

    他们是看重名声不假,可如今孝期耽搁下场科考。

    在书院,又因王魁星回村塾教书,不少人因此挤兑他们,嘲讽他们不如王魁星有大义。

    到底才十七八岁,原本坚定的心性被那些个闲言碎语敲打出不少裂缝。

    孝期三年,三年后,他们又是否能考上秀才

    而考上秀才之后还有三年一次的乡试、会试、殿试

    三年又三年,三年何其多

    左右如今的名声已经差了,倒不如拿点实际的。

    再者往后若是高中,何人又敢多言

    喜欢死后我成了三个主角的炮灰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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