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淡笑一声道“这个人虽然也是走狗,但倒是有趣。”
“明明已经撑不下去,还是死要面子。”
“我看他那身上内力光华,也是玄门出身。”齐萱萱道。
“只是明珠暗投,做了这为虎作伥的事。”
“一柄神兵,落在恶徒手里,也会荼毒生灵。”陈凡叹道。
“一会看他表现,若不是太执迷不悟,便饶他一命吧。”
这边阮云霄哪里知道自己的生死正在被人讨论。
他奋力越过最后一级台阶,顿感压力突然一轻。
他再也强撑不住,喉中一甜,已是喷出一口鲜血。人也颓然跌倒在斩将台的长桌之前。
邓玄玉见了,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会如此在
“没有动手。”阮云霄咽下一口喉中腥甜,便把刚刚在石阶上发生的种种匪夷所思说给邓玄玉听了。
这黑衣美人听了,惊叹一声,然后道“如你的猜想,这陈凡肯定是有秘宝在身了”
“肯定是这样,不然任凭他功力再高,不可能一点异象都没有。”阮云霄笃定道。
邓玄玉一咬银牙,恨恨道“这小狗定是提前知道了我斩将台的机窍,找了高人指点”
“但不论什么人,只要敢与我天蚀组织为敌,下场
就只有一个。”
“我现在便将在天麓山的地脉之力彻底逆乱,看你们怎么跟这方天地伟力抗衡”
说罢,邓玄玉手中一用劲,竟然将那枚令牌捏个粉碎。
一颗鸡蛋大小的玄黑晶珠出现在她手里。
她默运内力,晶珠上现起一层豪光,映射出一片山峦高丘的形象。
“去”邓玄玉奋力一掷,那玄黑晶珠就被她掷向峰顶一块巨大山岩。
两者接触,并无惊天巨响,那晶珠竟然没入山体之中
霎时间,山风呼号。远处山峰上,无数巨岩像是被无当吸力吸引,竟然纷纷从本来山体上剥落,如泥胎一般附着到天麓山绝峰之上。
这时如果从远处看,就可以发现原本孤高雄浑的天麓绝峰,现在更加粗大了几分。
一片铅色云海,此时也盘旋在绝峰上空,无尽的黑色气流被不停灌注到绝峰之中。
那是方圆千里的地脉之力,全部被云海抽取到此
整个斩将台凄风号号,云波诡谲已经是看不到天空烈日。只有无尽的灰霾
脚下的山石大地似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怒吼整个天麓山山体,已经变得如同那枚晶珠一样玄黑无比。犹如后土夺天,幽冥倒覆
邓玄玉狂笑不已“哈哈哈”
“玄冥珠
中的地脉之力已经全部释放”
“此刻这天麓山,就如同烈焰深渊的最底部一羽都重如泰山”
“看这陈家小狗如何能够抗衡”
此刻,陈凡所在之处。
原来的石阶早已被山体挤压,碎得个四分五裂。
一条长长土丘由他们刚刚站立之处一直延伸到山顶像一条即将破土而出的地龙
无数的落石和泥土从山头崩裂滚落,这场景就像是灭世的地震
陈凡一叹,道“如此美景,终究是有人不愿我们久看”
“也罢,既然我们是恶客,那就去见见主人吧。”
说完,他手一挥,齐萱萱和王红权身上明黄光芒又凝厚了几分。
陈凡一手搀着齐萱萱,王红权在旁跟着。三人并肩,信步往山上走去。
什么落石岩块,在他们身前数米处纷纷化成齑粉
山顶上,邓玄玉饮尽了杯中最后一滴酒,正把杯子放在桌上。
却看到斩将台尽头走来三人。男子一身白衣,身形如剑,仪态卓尔不群。另外一名女子各有绝色容姿,就是自己看了也不免面红心跳。
那男子初看时尚在远处,下一刻竟然坐到了长桌尽头,自顾自地往杯中倒了一杯酒。
“陈凡”邓玄玉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你是
陈凡表哥”殷樱在一旁,泪水已经要夺眶而出
陈凡柔柔地对殷樱点了点头,轻声道“小樱,是我。一会我便接你回家。”
接着他品了一口杯中酒,赞道“好酒”
“这菜色也是极好。”
“只是好酒好菜,却弄了个这么煞光景的阵仗,不是很好”
说完,他双手并立,朝天一指,大声道“五行归一,以养补缺,敕”
九天外突然飘散开无数乳白云气,将天麓山彻底包裹。
一时间,虽面对一寸,已伸手不见五指,
可云气只逗留片刻,便复归天上。
整个天麓山山色,竟然像是被洗刷一新,又变成了原来那郁郁葱葱的景象
邓玄玉看得是目瞪口呆,却见董阳手中正把玩着一颗黑色晶珠,正是那玄冥珠
“这东西有些地脉之力,味道可能不错”
陈凡一声轻笑,竟然一口将珠子吞了
邓玄玉默运口诀,竟然发现那玄冥珠已与自己失去了联系。
她大惊失色。
要知道这玄冥珠蕴含地脉之力,且在她体内蕴养已久,和自己的一个脏器差不多。
这陈凡轻描淡写之间,竟然就隔绝了玄冥珠和外界联系。
此等手段简直匪夷所思。
直到此刻,她才收起了对陈凡
的全部轻视,甚至额间已经微微沁汗。
陈凡却旁若无人地咂咂嘴道“这仿制之物的法则之力倒也不俗,颇有些味道。”
接着他又倒了半杯红酒,品了一口,对邓玄玉道“你倒没有为难我表妹,这便饶你一命。”
“回去告诉天蚀真人,三月后,来我陈家祖宅谢罪”
邓玄玉听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贝齿紧咬,偏偏又不敢反驳。
她忽的灿然一笑,霎时间天外飞花,整个斩将台异香一片。
邓玄玉婀娜身形如柳絮随风,飘飘然翩飞到董阳身前。
她用素手轻轻勾住陈凡下巴,柔声道“少主果然好气魄。”
“只不过这样的话传命之事,奴家可不敢。”
“不如少主让我伺候两天,再同一起去面见真人怎样。”
看着董阳渐渐迷醉的面容,邓玄玉越说越得意。
忽然她听到远处传来王红权的叫骂声“这娘们好生不害臊,一个人抱着柱子发什么春”
邓玄玉蓦然惊醒,突然发现自己正全身攀附在斩将闸刀的巨大底座上,姿势妖娆。
而陈凡却仍坐在长桌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这种低端媚术,也拿出来丢人现眼。”
陈凡袖子轻轻一挥,邓玄玉如遭魔怔,狂笑舞动着朝山下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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