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要举报单位的食堂,他们取消了食堂,还不给餐补;我们有一个同事,经常把厕所的卷纸拿回家里用,搞得我们上厕所都没有纸;还有,出去办事,不让打车,只让坐公交和地铁,你知道驱魔师办事有多紧急的,我们挤个公交到了,妖怪都跑光了。哎秘书,喂秘书你不记一下吗你这样听能记住”
叫号终于到了,排到个包间,江鸿现在看见什么都想吃,点了咸蛋黄苦瓜煲仔,煲仔饭当然是要吃的啦好不容易来一趟广州,乳鸽不能错过,啫走地鸡也安排上,啫雪花牛肉不嫌多,煲仔虾酱啫芥蓝这个是什么啫木瓜还可以这样吃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再来个排骨和多宝鱼吧反正吃不完喂给陆修就可以了最后再来个姜汁炸雪糕,简直完美
“秘书”陆迪迪说道。
“哎您说,我都记得呢。”江鸿心满意足,打完勾,交给服务生。
陆修很想喷这家伙一口龙炎,让他滚到天边去,然而这活宝已经突破了他认知的下限,反而还觉得挺荒唐的,江鸿不住以眼神示意陆修不要生气,这时候,手机响了。
安杰在电话里说“你吃饭了”
陆修看了眼江鸿,不用问也知道是安杰,陆修便示意他照实话说。
“我刚端起碗呢您有什么吩咐”江鸿兴高采烈地说。
安杰“找你吃饭,你在哪儿”
江鸿再看陆修,陆修示意让他过来。
江鸿便说了地方,安杰让他稍等,不到三分钟,便推开包间门过来了。
哇到得好快,江鸿本想问安杰是不是在楼下埋伏,专门等他们拿到号了才来蹭台,但一想安杰既然是s级的驱魔师,想必有什么移形换影瞬间传送的独门厉害法术,便没有多话,请他入座,又学着广东人,给他洗杯碗。
安杰进来时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陆迪迪,陆迪迪也看了眼安杰,安杰还没说话,陆迪迪便道“这家伙又是谁”
安杰“”
安杰简直要被气笑了,正要让他滚出去,江鸿又赶紧用眼神示意,解释道“广州驱委的。”
安杰于是坐下了,陆迪迪继续他的高谈阔论。
“然后啊,”陆迪迪又说,“他们都歧视我,你们知道吗就因为我是妖和人生出来的孩子,我爸爸是妖族,他们背地里总在嘲笑我,我一走过去,他们又不笑了。他们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妖人。”
“这个确实不行。”江鸿在这点上很有同情心,说,“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份工作”
陆迪迪说“要不是我妈托了关系,让我来驱委,我也不想来我宁愿去妖协,妖们对我可好多了。”
“哦”等上菜的时候,江鸿的好奇心又发作了,“广州的妖协在哪里啊”
“在广州塔,”陆迪迪说,“他们都很有钱。你是人还是妖你应该是人吧”
江鸿“嗯”了声,陆修终于听不下去了,说“说正事,你们”
“对对对说正事”陆迪迪又说,“然后我还要举报人事部的负责人杨松,他经常在上班时间出去喝茶,卡着我的编制不给我你们拿到编制表了吗可不可以把我的名字加在最后这顿饭我请了吧”
江鸿“”
陆修“我打断一下。”
陆迪迪“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说”
陆修“赵彦你认识吗”
“啊”陆迪迪愣了一秒。
安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显然听过这个名字。
陆迪迪开始思考,表情很茫然,陆修说“赵彦出了什么事”
“我不认识她。”陆迪迪答道,“你说的,是档案科的科长吧”
“嗯。”陆修答道。
陆迪迪说“她不是两年前就去白云疗养了吗”
“白云是哪儿”江鸿问。
陆修示意江鸿先别打岔,陆迪迪却道“广州的精神病院啊。我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我也只是听说,不知道她怎么了。”
“好的,我知道了。”陆修答道。
陆迪迪又说“我还有要举报的”
“这样,你写举报信吧,”陆修说,“明天下午我过去的时候再交给我。”
陆修确实很像领导,话语间充满了威严,陆迪迪便不再坚持,点头道好的好的。
陆修“我保证一定交到陈真手里,就这样。”
“陈真是谁”陆迪迪又茫然道。
安杰“”
“白云精神病院,”江鸿记下来了,说,“广州人都知道这里吗”
陆迪迪说“不一定吧但我知道,因为我妈也在这个精神病院。”
江鸿“哦”了声,用“不容易啊”的目光看着陆迪迪,但陆修不给他时间与这个年轻驱魔师交朋友了,只得以后再说,陆迪迪于是道“你们吃饭吧,打扰了。”
人倒是很自觉,江鸿追出去,说“我给你打包个晚饭吧”
“谢谢你。”陆迪迪答道。
反正安杰来了,待会儿饭钱可以报账,江鸿乐得请客。
包间里,菜上来了,安杰疑惑道“上哪儿找的这活宝”
江鸿开始大吃特吃,陆修道“你领导问你话。”
“哦,无意中碰上的。”江鸿说,“领导你不吃点吗这个雪花牛肉好好吃啊。”
煲仔菜冒着热气,响着“滋滋”的声音,牛肉煎得外焦里嫩,冒着黑胡椒与豉汁的清香,乳鸽轻轻一扯便骨肉分离,既嫩又带着油脂,实在是太好吃了食在广州,果然诚不我欺
陆修也不与安杰说话,和江鸿开始享用一桌大餐。
安杰显然很饿了,虽然他对陆修好感欠奉,却也无法与美食作对,朝手机里发了条语音“把赵彦的生平调查发给我一份。”,接着也动筷子,开始吃。
光吃不说话,席间很尴尬。
江鸿又开始活跃气氛了。
“领导你去哪儿啦”
“地脉。”安杰答道,“你们呢去了哪儿”
“咱们去了哪儿来着”江鸿朝陆修问,他不清楚陆修有多少能透露给安杰的,只能用这种方式。
陆修“广州驱委。”
江鸿朝安杰说“广州驱委。”
安杰“陈真交给你们什么任务调查赵彦”江鸿朝陆修说“陈真交给你什么任务”
陆修朝江鸿说“随便调查,自由发挥。”
江鸿又朝安杰说“随便调查,自由发挥。”
安杰“”
陆修“问问你领导,地脉异常有结论了没有。”
江鸿“领导,地脉异常有结论吗”
安杰“荧惑在抽取地脉能量。”
陆修又示意江鸿“去向和用途”
安杰“法阵”
江鸿示意安杰稍等,先重复了一遍“去向和用途”
陆修“”
安杰“”
陆修“你是不是经常当你爸妈的传声筒”
江鸿朝安杰“你是不是经常当你爸妈的传声筒”
陆修“我问你没问他”
江鸿“是的,菜来啦,我先吃点芥蓝,你怎么知道我爸妈吵架的时候,他们就这么说话。”
安杰简直无语,想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在现场发现了炸毁的遗迹,像个法阵,具体形态无法复原了,推测至少在六千霰这个量级。”
陆修停下了动作,注视安杰的双眼,安杰稍点了下头,两人便没有再对话。
“六千霰”江鸿学到过,霰是法术能量的单位,也即是说接近六千吨tnt当量了。
陆修的身份代表了陈真,属于大驱魔师的特使,安杰至少在工作上,没有过于轻视陆修。
“这么大的法术能量拿来做什么”江鸿又说。
安杰与陆修都没有回答,江鸿想了想,问“好像没有法阵能承受这么大的能量吧”
“一边抽取,一边发挥作用,”陆修说,“是可以做到的,保证单位时间内注入法阵的能量不超过二十霰。”
安杰反而认真听着陆修的话,江鸿猜测他并非技术出身,至少在法阵这一门类中,不如陆修了解得详细,毕竟驱魔师所研哪怕再多,终究以收妖为目的。安杰身为驱魔师,又是领导,每天杂务很多,更没有时间去精研某个领域,调查得出的结果仍需找人咨询。
“这种法阵有什么作用”安杰开口道。
这次,陆修没有等江鸿传话,答道“很多作用,孕育生灵、重构物质、为法宝注能。”
“法宝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法术能量吧。”江鸿答道。
“嗯,”陆修点头道,“很少,除非几件天字级法宝。很大可能是在孵化大妖兽。”
安杰答道“与我的猜测相符。”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江鸿便去买单开发票,出门叫车,一起回酒店。
安杰朝江鸿说“我把现场照片发你,你把初步的报告写一下。”
江鸿领到工作任务,回去写报告,安杰说“明天我要去广州驱委,你既然已经露过脸,就不去了。”
陆修朝江鸿道“明天陪我去调查精神病院吧,能不能找你领导,把赵彦的资料要过来看一眼”
江鸿望向安杰,安杰便点了点头。
江鸿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回到酒店里,他还有点担心,问陆修“广州会再出现什么大妖兽吗”
上次与无支祁、鴅妖的战斗他还记忆犹新,广州这么多人,万一出现了什么大妖怪可不是玩的。
“不一定,”陆修洗过澡,在床上坐着,看电脑里江鸿发来的赵彦的资料,答道,“如果总是这么做,荧惑也太蠢了。”
“为什么”江鸿好奇道。
陆修“隔三岔五,扔出来一只没有进化完全的大妖兽,等驱魔师们把它除掉,再沉寂一段时间,不断重复,不正暴露自己的存在么”
好像也是。江鸿心想,但比起捣乱,江鸿更觉得先前的两次,都像是某个意外在进行某种测试时,所产生的意外。
也许陈真也是这么认为的,荧惑的真正目的非常复杂,驱委与敌人,双方都在争取时间,而现在,离那个时间点越来越近了。
翌日,白云精神病院。
江鸿心里知道精神病人也并非都是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如果有选择,谁会愿意得精神病但哪怕先前做足了心理建设,来到医院时,仍不免背后冷飕飕的。
陆修“不要抓得这么紧,你怎么连医院也怕”
江鸿紧紧地抓着陆修的手,陆修手指白皙修长且温暖,能冲淡他的紧张感。然而陆修简直对他没脾气了,怕死人就不说了,活人也怕,妖怪也怕,还怕黑,经常三不五时,自己都能吓自己一跳,怎么当驱魔师
“这不是一般的医院啊。”江鸿左右看看,说道。
精神病院外面把守森严,应当是防止病人跑出去,但陆修出示了一份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介绍信传真件,便顺利进去了,名义是代表北京关怀组织,特地来探望某个病人。
“我看看叫赵彦是吧”主治医生从电脑里找出病历,江鸿还在忐忑地左右打量。
进来之后,感觉还好,也没有他想象的长走廊、忽明忽暗的日光灯、穿着白大褂阴森的医生等等整个精神病院里很明亮,医生护士,大家来来去去,病人们看上去也很正常。
“你要不要留下来住几天”陆修说。
江鸿“”
主治医生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闻言只觉好笑,问他们“你们与她是什么关系”
“她以前北京的老领导,”陆修说,“让我们过来慰问下她。她的情况怎么样能出院了吗”
主治医生道“她有比较严重的癔症,最初也是单位送过来的,根据目前的判断看,减轻了不少,但还是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来,我带你们去看看她吧。”
主治医生带着他们穿过一条露天连廊,和风吹来,虽只是4月份,广州的阳光却已像春末夏初般和煦,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空气中带着一股混合着花、青草的气息。推开另一栋建筑的门时,江鸿还听见“叮叮咚咚”的钢琴响声。
里面是个宽敞的活动室,病人们正各自坐着,有些在看电视,有些在下棋疗养,一名男护士、一名女护士坐在一张台后闲聊。
活动室的角落里有人在弹钢琴,主治医生示意陆修与江鸿稍等,过去在探视卡上签了名,又过来将两人带到钢琴前去。
“这个就是赵彦。”主治医生介绍道,“赵彦,这是从北京来看你的人。”
那是一名短头发、穿着病号服的中年女性,没有搭理他们,依旧自顾自地弹奏着,陆修与江鸿交换了个眼色,在旁耐心地等候。直到那一曲弹完,赵彦才停下动作,自顾自地出神,甚至没有看两人一眼。
“你们终于来了。”赵彦说道。
陆修示意交给自己吧,主治医生便说“那边有会客室,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们的护士。”
赵彦轻轻地拂了下头发,缓慢站起,径直朝活动厅一侧走去。江鸿本来觉得好多了,一碰到赵彦,又开始有点紧张起来了。
“过来啊,”赵彦终于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轻轻地说道,“还在等什么”
“这这这”江鸿抓紧了陆修的手指头。
赵彦带着两人穿过走廊,到了会客区,里面空无一人,赵彦率先在他们对面坐下,说道“北京终于派人来调查啦已经晚了。”
陆修沉默地注视赵彦,似乎想分辨她是真的精神不太正常,还是因为发现了某些事,才被驱委以精神病人的名义送到这儿来关着,以隔绝外界消息。
“你们是驱魔师吗”赵彦又说。
江鸿本想问你怎么知道但想起来了赵彦本来就是驱委档案科的科长,自然不足为奇。
“是,”陆修说,“我是总部派来的调查员,这封信是你写的”
说着,陆修从外套的内袋里取出一封信,正是陈真交给他的举报信件。
“啊,”赵彦看了一眼,便说,“送到了呀,不枉我拐了这么大一个弯。”
说着,赵彦吃吃地笑了起来。
陆修说“你想举报什么你在广州驱委里,发现了什么事”
赵彦稍稍倾身,语气中充满了神秘感,说道“驱委已经完了,全完了,烂到根里了,谁是荧惑谁都是荧惑,说不定,你们俩就是荧惑”
江鸿坐直了身体,赵彦又说“只是你们不知道,谁又知道自己是驱魔师,还是荧惑呢是影子,还是本体影子吃掉了本体的心,它如影随形。镜中的一切,皆是真实。”
江鸿“”
陆修依旧不为所动“为什么这么说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赵彦做了个“嘘”的动作,双手又比画了个一个形状,小声道“去找吧,到处都是它。”
江鸿马上想起来了祁连山中山丹马场,看见那两名信使时,他们身上就有这个标记
陆修看了江鸿一眼,也想起来了。
“你从哪里发现的”陆修第三次追问道。
但赵彦只作了一个神秘莫测的表情,说“回去告诉领导吧,不过你可得千万当心,说不定许多领导,已经成为影子了。”
陆修沉默片刻,最后问“还有什么能为你做的”
赵彦摇摇头,陆修问“要帮你离开这里么”
“我在里头很好,很好的。”赵彦答道。
陆修又等了一会儿,示意江鸿可以起身走了,江鸿求之不得,赶紧跟在陆修身后。
“影子”江鸿小声道,“是黑暗的力量么”
根据赵彦颠三倒四的叙述,江鸿脑补了一个场景,荧惑是怎么渗透到驱委的呢照镜子在照镜子时,里头就出现了黑暗的力量,缓慢吞噬一个人。
“至少能证明,举报信是她写的。”陆修低声道,“线索已经有了,接下来在于问清她的真实想法,不能靠猜测来解谜。”
“但是这很难啊。”江鸿根本不知道如何与癔症病人对话。
陆修沉吟片刻,说“你有熟悉催眠法术的朋友吗说不定通过催眠,能让她说得更清楚一些”
“啊”江鸿道,“张锡廷我这就给他发消息。”
江鸿摸出手机,这时候,主治医生过来了,两人便暂停了对话,孰料主治医生一脸神秘,低声道“两位领导,是这样的”
陆修“”
“不不不,”江鸿马上道,“我们不是领导,您请说。”
主治医生道“我刚才无意中听见了你们的对话,你们是驱魔师实不相瞒,赵彦这位病人,前段时间,一直在说什么驱魔师一类的话,我们本来也没有当真”
江鸿“”
这下怎么办江鸿傻眼了,看着陆修,陆修迟疑片刻,右手拇指在食指上轻轻搓了下,指尖散发出一点光芒,似乎想弹他一记“一忘皆空”的离魂花粉。
“咱们这边来说。”主治医生诚恳道,“我小时候啊,常常很憧憬能飞天遁地的大师,难道都是真的那封举报信,就是我偷偷去帮赵彦邮寄的能不能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江鸿“”
“哎”一名护士匆匆过来,说,“你怎么又在冒充医生”
陆修“”
江鸿“”
那主治医生被两名护士摁住,脱了白大褂,露出底下的病号服,还在分辩道“我没有冒充邓医生不在办公室,我只是帮他坐班你们,等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护士押着那“主治医生”回病房去,回头道,“这个病人总喜欢穿医生的衣服。邓医生还在开会,快开完了,你们到办公室去等他吧”
江鸿一手扶额,与陆修出了病院,搞半天从进来见到的医生,就是病人扮的。
“我联系上张锡廷了。”江鸿说。
“你问他能不能过来一趟。”陆修说,“还得去广州驱委一趟,看看档案科里有什么线索。”
江鸿与陆修离开医院,正要打车时,安杰又来了信息,让江鸿去租辆车,明天要开车出去。
“你先去租车吧,”陆修吩咐道,“回头再说,我去潜入驱委一趟。”
“好。”江鸿本想嘱咐陆修注意安全,但以陆修的本领,也不至于有什么麻烦,便搜到附近的租车公司,去租了辆越野,开回酒店,停在地下停车场,吃饱顺便决定回房睡个午觉。
一来南方,春天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总想睡觉。
江鸿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给张锡廷发了消息,张锡廷答应帮他们的忙,已经买了明天一早过来的机票。
正在这时,房外敲了几声门。
“谁”江鸿突然警惕,坐了起来。
“客房服务,”陆修的声音道,“要按摩吗”
江鸿便起身去开了门。
陆修又回来了。
江鸿“你不是有门卡吗”
陆修“今天换了外套,忘带了。”
“怎么这么快”江鸿说,“查出什么来了”
陆修答道“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江鸿“嗯”了声,说“睡午觉么”
陆修进来便脱了卫衣,今天明显穿多了,打开衣柜,取出衬衣准备换上,问“安杰还没回来么”
江鸿盯着陆修的胸膛,突然安静了两秒,继而说“刚给我发消息了,让咱俩等他吃晚饭。”
说着,江鸿一手去摸放在床头的、陆修给他的鳞片。
“你真聪明。”话音落,只见陆修身影一闪,瞬间已到了床头
“陆”江鸿尚未出声,咽喉便被“陆修”牢牢扼住,最后一刻,他只扯住了缠绕在鳞片上的红绳,却没来得及触碰那鳞片。
“陆修”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邪恶的笑意。
“怎么发现的”“陆修”眯起眼,小声道,“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江鸿放弃了挣扎与抵抗,他知道眼前这人无论是谁假冒,都不是自己能打败的,他马上识趣地抬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同时心念电转,控制自己不去看床上的手机。
江鸿涨红了脸,“陆修”单手扼着他的咽喉,把他提得双脚离地,从床上提到地上,就这么一手提着他,按了一下自己的蓝牙耳机,说道“目标已经抓到了。”
说毕,“陆修”稍稍松了手指头,把力度控制在一个江鸿能艰难喘息,却无法挣脱的范围内。
然而下一刻,“叮咚”,门铃响起。
不是陆修,陆修有门卡,客房已经打扫过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安杰。
“江鸿”外头传来安杰的声音。
江鸿一动不动,“陆修”拿起江鸿手机,放在他的面前,解锁,扫了眼信息列表,看见安杰发了句在房间里
“陆修”回了句还在租车公司。
外头便安静了,“陆修”再等了一会儿,把江鸿拖到近前,小声道“谁也救不了你,识相的,就不要胡乱抵抗,我不想让血溅得到处都是。”
江鸿抬手,示意屈服,这种时候保命要紧。突然间,他隐隐约约,触及了某个隐藏在迷雾中的真相镜子、影子、荧惑、卧底,“陆修”的存在、那个在重庆南山上看见的“陈真”背影,仿佛证明了一切。
若他没有猜错真相瞬间让江鸿不寒而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