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深处树木掩映殿内, 乌云笼罩星空,使得屋子里四处黝黑。
只有窗口透过的微光中,能见到两道声影在不知疲倦地起舞。
忽然女子纤柔的声音响起。
“太子哥哥, 我实在跳不动了,我的巫力快耗尽了。”
“那先休息一会。”男子怜惜的声音。
“可是怎么办顾姑娘我是感应到了,朱雀守灵却迟迟寻不到踪迹。不把他也寻来, 那鸾凤祭礼该如何完成”扶月还是很忧心。
“这祈禳之舞承自远古, 历经多年口耳相传, 出现什么谬误也未可知。”扶羽叹息一声。
“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他声音有些虚弱。
扶月点亮了一盏灯,扶了面色苍白额角不断冒冷汗的扶羽坐下。
“太子哥哥, 你气海最近发作越来越厉害了。等顾姑娘来了, 一定要把这病根祛除了。”
“嗯。”
随即扶月掏出蓍草来占卜。
肃然小脸在灯影中忽然露出浅笑, 她回看一旁靠墙坐着的扶羽。
“顾姑娘会带着大吉兆来到我们身边, 也不知会是什么”
扶羽微微一笑, 伸手, 扶月便乖巧地卧在他怀里。
在来之前,扶月便占卜过此行吉凶, 当时结果模糊, 恍如轻云遮月,看不清是好是坏。
当时以为此行或许会失败,谁知进入秘境之后,扶月再占卜, 已是中吉。
现如今又变成大吉。
“看来顾姑娘应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嗯。”
两人依偎着静默了一阵, 忽然扶月轻轻仰起头,随即很快坐直了。
扶羽也看上高空。
一身湿漉漉的青衫女子,正从暗夜中轻盈落下。
见到他们时,她美丽的脸颊微微露出惊色, 落到地面,尚且还是站在远处打量。
“顾姑娘,是我”
扶月一丝灵润顺着墙壁的壁画,传递到那美丽女子身后。
应是熟悉那灵力,这才见她面色微松。
“好久不见了,你们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她蒸干衣衫,缓缓走过来。
“我很好,太子哥哥有点不好,他的气海疼得越来越厉害了。”扶月立即道。
扶羽也欠身微微一礼。
那柔婉女子走过来,看了看他面色。
“你再不来找我,我可就不会治你这病了。”
扶月弯月似的眼睛亮晶晶。
“此地安全,不如现在就施针如何”
女子看了一眼神殿四周,随即轻轻点头。
“也行。”
一会摆了毯子和灯盏。
扶月问“还需要像上回一样,需要遮掩法阵吗”
“不必,我的针灸之术已经精进不少,这回不会太疼了。”
“那就好。”扶月松口气的表情。那一次她使用血羽遮掩天机,一直过了五十年,手腕上的伤口才好,这些年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扶羽见到,给他探明气海的病症后。
顾姑娘才总算放松下来。
他不觉一笑。顾姑娘可真是个谨慎的性子,除了那朱雀守灵,或许她对谁都怀有戒心。
顾长夏直到探明扶羽的气海之症后,才放下心来。
病症总是不会撒谎,眼前这两人就是她认识的那对小情侣。
给扶羽施针,以她如今的手法,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完成了。
等撤了金针,扶羽面色大松,病弱之态虽仍残留在脸颊,但精神却异乎寻常地放松。
扶月见此不觉叹息。
“早知不过一炷香时间的功夫便能祛除病根,我们何苦等这五十年。”
顾长夏也不明白,为何有人宁可苦挨五十年的疼痛。
只有扶羽心中苦笑。他要躲避的,是足以与整个修真界实力相对抗之人的追踪。
而那人的目标无疑应是顾姑娘无疑。
他身负金凤司巫一族的血脉,历经十万年,到了他履行古老相传的使命的时刻,他又岂敢容许一丝一毫差错存在。
与那崇高使命相比,这点疼又算得什么。
“扶月,你的巫力恢复的如何了”
“我现在好多了。”
“如此,我们继续鸾凤祭礼,为顾姑娘祈福。”
“好。”
顾长夏看着两人步入灯影暗弱的大殿中心,她不觉想拦一拦。
他俩一个刚刚痊愈的病号,一个柔弱而疲惫的小姑娘这么多年过去,扶月还是当初那副稚嫩的豆蔻少女模样。可能在她来之前经历了什么,扶月浮现异常羸弱神色。
“其实你们需要休息。”
那祈福之类,她属于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思想。
这种秘境之中,其实不必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祈福仪式之上。
然而那两人不过看着她一笑,便如晨雾之中的仙鹤般,轻盈舞动起来。
顾长夏靠墙坐着,看了一阵后,只觉十分吃惊。
因为这两人跳的就是之前在那破败神殿,其壁画之上的双人祭舞。
那壁画也是神奇,她看过后。
两个小人在脑海里盘旋好一阵,后来她思索云朵,又抢夺药花,倒是不记得了。
此时看着两人的舞姿,脑海里恍如被刺激着,那两个小人又舞动着冒了出来。
实际她并未学过任何舞蹈,记忆力也没好到能记住舞姿这种身体语言的程度。
或许那神殿有什么仙灵术法让她记住这一切吧。
总之,她如今脑海里甚至比殿内暗弱光线中舞动的两人,还要提前一步知道他们要跳什么。
只是忽然,她忍不住疑虑的声音。
她发觉他们的舞姿与脑海里的小人有些对不上了。
接着这种改变越来越多,只觉两人越跳越累,毫无一点她脑海里这如天鹅般交颈缠绵的一对儿那么轻松自如。
而且他们的改变越来越趋向于一种古怪诡异阴森的方向发展,扶月那漂亮的小脑袋又开始以可怕的咔嚓声转动,扶羽优美宛如贵公子的舞姿也变得越来越有种似乎要将扶月的鲜血,尽数吸干的可怖感。
这
等他们跳完后。
只见扶羽看向扶月,扶月虚弱地摇了摇头。
扶羽满怀失望,他本以为是他的气海问题,导致巫力不畅,才不能配合扶月将这鸾凤祭礼完成。
谁知,气海之伤痊愈,竟还是没能完成祈禳大典。
“真是惭愧,顾姑娘,我和扶月巫力不纯,未能将朱雀守灵引来大殿相会。”
扶羽充满歉意神色。
“朱雀守灵”顾长夏疑惑之色。
“就是季公子,你的情郎。”
扶月如此一解释,顾长夏不免微微有些脸热。
听到他们那祭舞不只是为了祈福,而是要引来大师兄。
她便把自己在那破旧大殿之中所见所闻,跟二位说了。
只见两人一阵异常激动神色,扶月直接嘴唇发着抖。
“顾姑娘,那你还记得他们的舞姿吗或者有没有用拍摄镜拍下来。”她紧张地发问。
顾长夏还真试过用拍摄镜录过,但是那画面竟然不能进入拍摄镜之中。
她摇头说明这个情况后,见两人失落至极的神色。大概他们认为,那种舞姿并非一个不善祭舞之人看一眼便能记住。
顾长夏见此,又将脑海之中有小人不知疲倦地舞动这事一说。
这次扶羽像是被电流击中似的,也开始嘴唇微微发抖,与扶月对视一眼后。
两人冲她郑重行大礼。
“还请顾姑娘教我们这鸾凤祈禳之舞。”
顾长夏回礼过后,便让他们先跳,她看哪里不对,一一去矫正。
她一个门外汉哪怕比划,也十分生硬。
但扶羽和扶月精通舞乐,只需要她略加提点,便与她脑海中跳动的人影相差无几了。
扶月还总是忍不住开心地道“太子哥哥你看,并非我们巫力不纯,就是跳的不对。这舞后半段,不知被什么居心叵测之人全改了,明明那么祥和的祈禳仪式,偏偏跳到最后像妖魔鬼怪”
这话被扶羽盯了一眼,扶月吐吐舌头,便不再如此大胆吐露他们一族的机密了。
也没过多久,两人的祭舞已经与她脑海中一模一样。
随即那两个小人在识海中停了下来。
顾长夏只觉忽然有幽香传来,清越的仙乐不知是从识海,还是在大殿高处缥缈传来。
实际应该是大殿空中传来的乐声。
扶羽和扶月听到那仙乐,便几乎同时与她脑海中的小人一起舞动起来。
曼妙的舞姿连贯如流水般在殿内四处轻盈飘动,恍如两只轻舞的蝶。
暗沉的地面如水波般荡漾,忽然,一朵朵蓝凤灵花在黑暗中开了出来。
深蓝的花瓣带着晶莹雨露,那雨露的亮光似碎钻,随着晃动的花海滚动着细碎如波浪的光芒。
旋转到了空中的扶月和扶羽见此此情此景,双眸异常璀璨地对视一眼,两人闭上眼睛,分开到大殿两侧。
顾长夏知道,此时到了那祭舞最后一幕。
当两人扇动这幻化的一白一蓝的翅膀飞向殿中央,便定格了最后一幕。
之后壁画之中是漫无边际的白云,倒也没别的了。
此时殿内,云朵并未冒出来。
幽暗的光线中,大殿一侧的扶月幻化一对羽毛蓬松的雪白翅膀,恍如暮色下归林的雏鸟。
轻盈地发出类似鸟儿的鸣啭,她扇动翅膀穿过暗夜,朝着深蓝色华丽翅膀的扶羽飞冲了过来。
两人眼中爱意分外浓郁。
那含笑相对,目中只有对方的浓浓情感,或许已不只是一场祈禳的仪式,而是直舒两人心中情意的盟誓。
幽暗的高空,一朵朵血色红莲恍如他们誓言的礼花,纷纷扬扬漫撒下来,如一场轻盈曼妙的花雨。
扶月伸手接住一朵红莲,小手递上去,扶羽俊美苍白的脸颊露出十分温柔的浅笑,他轻轻接过那花,在唇间轻吻后,探手簪在了扶月的发髻一侧。
扶月脸颊微红,与情郎对视数眼,她垂眸害羞地贴着扶羽胸膛趴在他怀中,如一只依人小鸟。
顾长夏看着他们,也不觉抿唇微笑。
这一对是真的很甜。
不过大师兄呢
她四处也未见到人影,高空除了仍旧在落下的血色红莲,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
忽然红莲的数量猛增,似海洋般被什么灵润挤着浮开晃荡。
接着一声清脆的鸣啭响起在黑暗的穹顶之中。
这声音她熟。
顾长夏不觉站了起来,仰起脸。
扶月和扶羽也看向高空。
见到一只流光溢彩的大鸟,自如火光般的红莲之中缓缓落下。
两人都惊在了原地,很快他们站开一步,分外恭敬地行礼。
那蓝凤轻启一丝眼帘,幽深而玄妙的气机逸散瞬间,很快华丽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寂寥的黑暗中。
红莲一朵一朵从高空如雪花般簌簌落下。
浅青色的衣衫在暗夜中随着灵润浮动,他俊脸带着一丝莫名之色,自黑暗中展露身形。
“大师兄”
顾长夏想不到,一支祭舞竟真的吧大师兄带了过来。
她的身体先于想法,飞纵了上去。
到了大师兄跟前,才略微站站。
被青衣的青年伸出的手一拉,她便落在了他的怀抱。
还是那么灼热。
“三师妹”清澈的声音,如开在雪夜里的寒梅。
他的灵润绕过她周身,察觉她没受伤,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两人在幽暗的光线之中对视,眸光应都是幽亮如水,浸满了相见的喜悦和分别时的思念。
“哎呀”
扶月忽然惊呼声中。
顾长夏只觉无形力量拽着两人往下掉落下来。
那力量根本无法用灵力阻止,两人不轻不重地跌在了铺成很厚毯子的血色红莲之上。
大师兄垫在身下,被反弹之力震动着闷哼了一声。
顾长夏倒是安然无恙。
厚厚红莲如铺成一张厚厚的床,周围散开的深蓝的熏华草的花朵,露珠在灯盏的微光中轻轻摇曳,露出如缎子般的光辉。
扶月和扶羽被如水波的力量挤出到了窗口。
扶羽一只手撑住窗框,含笑着道。
“顾姑娘手中应有一重宝,接下来需要二位配合,激发这重宝的仙力,方可离开这大殿。”
顾长夏此时已经感知那团白云在戒指里滚动。
她不禁问。
“要怎样激发它的仙力”她至今没搞明白这云团的来历。
扶月面色完全红了,她笑着转开脸。
扶羽面露微笑看了二人一眼,缓缓道。
“需二人灵i性之爱水i融,方可。”
说完又拱拱手。
“恭喜二位。”
随即在扶月的笑声中,两人被水润的灵力推了出去。
那水润的微光将幽暗大殿映照一层浮薄的微光,恍如轻云遮住的月色,朦脓而缱绻。
顾长夏躺在红莲之上,看着大师兄红着脸颊飞身检查了窗口和穹顶。
他用灵力试了几次,应该是没办法突破那水润结界。
只好落了下来,坐在红莲床的边沿,只给她一点侧脸看。
顾长夏看着他的样子,不觉笑出了声。
这惹来他一个无奈的瞥视。漂亮的眼睛,从她这儿掠过,便又立即移开。
光线虽然黯淡,但能看出来他脸颊似乎更红了。
顾长夏不觉坐起来,靠近过去,脸颊从后背贴着他一点肩膀,侧脸看着他。
“怎么办,大师兄”
她微笑着。
被问话的青年,端正的鼻官轻轻翕动,黑黝黝的视线从浓密眼睫下斜侧视了过来。
喉结在他修长颈项上下轻动。
粉色从脸颊渐渐染红了他白皙的颈子。
“三师妹,我们不能如此。”
一会,他摇摇头,眸中极为坚定之色。
顾长夏从他的手臂贴着他胸侧递过去微热的白色云团。
“那它怎么办我们要怎么打开呢。”
她笑望过去,脸颊移动了一些,嘴唇快要贴上他血管在皮肤下突突跳动的颈子。
被如此贴近的青年,皮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起来一片浅白的疙瘩。
“三师妹”
无奈又微哑的声音,她的手被攥住,轻轻一拉,便落在他怀抱里。
像这样坐于他怀中,被灼热的怀抱拥着,让顾长夏记起来当初吞服灵药祛除丹田鬼气时,她疼痛至极疲惫至极,得到的来自这个怀抱的安慰。
或许在更早之前,她就已经依赖这个总是馨香温暖而安宁的怀抱了。
她不觉微微一笑,没再逗弄他,脸颊搁在他肩膀,玩着手中的云团。
这云团一直灼热,似在提醒她赶紧推倒身旁青年。
但她在大师兄眼中看到了对承诺的坚持,这或许是他这种人的终极浪漫吧。她舍不得破坏。
实际,虽然纯纯的恋爱很好,但若这重宝坚持,与大师兄,也未必不能此刻便水乳交融
而且,若不这么做,似乎很难离开这结界。她不觉看向四周。
“这结界,再过两三个时辰应就自行消散了。”
见她视线看着窗口涌动的薄雾,大师兄如此解释。
那也就是,两人可以安宁而温馨地度过这个夜晚了。
此时,那些蓝色的花朵渐渐变成了深蓝薄纱灵雾笼罩在地面,彷如泛着魅影的幽深毯子。
顾长夏忽然想起来她收的药花,赶紧从戒指之中放出来。
当时只顾着抢走这些药花,没有用玉盒分装。
只是这么一些时间,这些花的药性就失散了许多。
她把这一路所遇跟大师兄简单说了几句后,大师兄微微看她一眼。
“本该由我护着你,连师弟这次有劳他了。”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酸。
顾长夏不觉笑看过去。
大师兄被他这么盯着,不觉也有些莞尔。
接着两人坐开,忙碌着用玉盒装起散满了殿内的药花。
等忙完这些,半个时辰也过去了。
窗外更加黑暗起来,应该是那璀璨星河被乌云完全笼罩了。
很快淅淅沥沥的雨声,从静夜中传来。
这个秘境还挺爱下雨的,一会儿就撒一阵。充裕的雨水,使得这里的树木葱茏苍翠,到处弥漫着浓郁的草香味和泥土的气息。
靠着身旁青年,听了一阵雨声。
只觉一颗心从未有过的宁静。
也不知是蓝色纱雾的氤氲,还是这寂静黑夜下的雨声,还是身旁青年传来的安全感。
顾长夏不觉有了些困意爬上眉间,她微微打了个哈欠。
伸手拉住身旁青年的手。
“陪我躺一会,也不行吗”她歪头看过去。
眉宇间一丝娇嗔风情,是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
“好。”
大师兄声音微哑,眼神却仍旧很安静。
两人牵着手,躺在厚重的红莲如毯子似的铺开的床上。
鲜花深深将他们弥漫。
在黑暗中,顾长夏微微侧身,将那牵住她手的手臂从后绕过她的颈子。
不用她什么动作,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拉到了温暖的怀抱中。
贴着他稳定跳动的心房,一阵之后。
顾长夏笑问。
“大师兄,真的不试试吗这白云似乎十分重要。”
抱着他的青年静默了一阵,在她要抬起脸看他模样时,他侧身过来。
她躺在他的臂弯中,处于被他的阴影笼罩的位置。
灼热体温散出的气息,馨香独特于红莲的香气,暖而暧昧地萦绕着幽暗中两人对着脸颊之间。
“三师妹。”
芬芳自他唇间散出。
洁白门齿散射如珍珠内部的光彩。
“灵性水乳交融,或许并非要阴阳相合方能达成。”
顾长夏心想。这个倒是超前,这是说的柏拉图之恋。
正如她心中所追求的纯纯之爱。
但她手中攥住云团给他看。
“很显然,它并不觉得是如此。”
随即她含笑看上去。
大师兄在幽暗光线之中容颜依然俊美,这朦脓黑暗还给他添了一层如玉光晕。
“我曾在古籍之中约略了解过一些远古灵性i交融之挚侣,便是”
他顿了顿。
干燥而灼热的唇落下来,代替了他的话。
相较以前总是浅尝辄止的亲吻,此时亲下来的唇热烈而焦灼。
强烈的气息自他周身散出,这滚烫的热力,相较于亲吻,更令她目眩神迷。
穿过后颈的手,强而用力的握紧她一侧的肩膀。
这种攫取什么的力量,令她她胸口闷着什么,又焦虑又喜悦,那是径直走向深海般的喜悦。
亲吻还是有效果的。
云团确实滚烫了许多,有什么似要从内冲出来。
顾长夏将云团举给侧手撑着在她上方的青年看。
“你看它根本就无动于衷,你的方法或许不管用,大师兄。”
她话语之中浅浅逗弄之意。
“仙法定能开启。”大师兄声音喑哑。
他翻身躺下去,手臂仍把她揽住在怀中。
“为何”黑暗中,顾长夏问他。
“只因”略微停顿,似有些极力忍住羞意。“它若懂我的心,必知我心中情意。”
顾长夏安静下来。云团滚烫,彷如她此刻的心。
两人安静地拥抱着,聆听屋外雨声。
好一阵,两人说了些雨会下多久,猜测一下明日出去这大殿,会遇到什么等闲话。
总在说着话时,不知谁一低头,谁仰头上去,都会立即互相亲一亲。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渐渐小了,雾气在微光中弥漫。
那滚烫的云团,忽然开出来一个小小的钥匙孔。
这是需要一把钥匙打开的意思。
只是这钥匙又去从哪儿寻找。
此时屋外风住雨歇,清晨朦脓的光线照进来。
不知不觉竟已经天亮了。
身旁红莲在光芒中渐渐消失,瑰丽而暧昧的夜晚很快不见了踪迹。,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