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走进屋子,刚抬起手指,想要勾动空气中的火能量点着桌上蜡烛,她忽然一顿。
宋七目光快速环视一圈,不对,屋中有其他人的呼吸声。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衣柜前,手指缓缓扣住,刷地一下拉开“呀找到你啦”
里面福年年脸红扑扑的,心脏怦怦跳,上来就给宋七一个熊抱“哇宋姐好厉害”
“是呀,年年,屋里还有其他人吗”
“宋姐你猜,反正我不会告诉你,姚师姐在房梁上,思哲在墙角花瓶后,萧师兄在床下,溪师兄给地板底下挖了大洞,蹲在那里的”
其余人“”擦
宋七欣慰极了,摸摸福年年的头顶,转过身脸色一板,中气十足“出来”
几秒钟后,几个人慢吞吞地磨蹭出来。
宋七指着溪明流,手都发抖了“师兄你赔我地板。”
“师妹,我们可是在保护你,挖地洞是任务所需,不负责赔偿。”溪明流理所当然摊手。
“保护我”宋七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之后宋七才从潘思哲嘴里知道孙娇娇下的密令,宋七感动坏了,原来大家在默默守护她。
刚想说不用这么麻烦,房门忽然在寂静的空气中,吱呀呀打开了一条缝隙。
范昌琨在外面已经急不可耐,他区区肖谷宗宗主的三徒弟,居然被青禾宗这个草包宗的草包弟子带人打了
士可杀,不可辱
今晚他就要报仇
范昌琨冲在前面,第一个推开门,趴在地上刚进去一个脑袋,还没来得及收回脸上的阴险,猝不及防看见自己头顶上方围着六个人
反正当时场面就是十分尴尬。
那六个人站成一圈,各个背着手弯着腰,露出统一的笑容。
叫范昌琨头皮直发麻,他懵逼地挠挠脑袋“你们半夜都不睡觉吗”
宋七笑容和蔼可亲,蹲下身来“平时睡,今天特意等你。”
范昌琨“要不轻点揍”
姚天娜冷哼“走你”
院子外隐蔽身形正往里走的三人,只看见一道弧线从宋七门口升上天空。
聂红霞伸手遮在额头上方望着弧线“那是流星吗”
郝时运“不,是范昌琨。”
聂红霞“”
“这个蠢货”保雀起身下山,“今日作罢,再行商量”
事情有再一再二,可还有再三再四,这肖谷宗弟子就觉察出不对劲了。
继范昌琨被姚天娜撅飞,被聂红霞治疗一天一夜之后,他们无论是从哪个方向、哪段路程跟踪埋伏宋七,都会被青禾宗随机跳出来的弟子所打断。
他们终于意识到,肖谷宗,出了内鬼。
而宋七同样不好过,一连多天,自己无时无刻不被跟踪,无论是肖谷宗那几个人也好,还是自家宗门也好,都让她无法前去远峰练习符箓。
保雀宋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深夜,保雀的房间,保阔通过玄天境,审视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转了一圈,低呵出声“究竟是谁”
保雀伸出三根手指“祖父,我发誓不是我。”
聂红霞“我也发誓。”
郝时运“我也发四。”
范昌琨“我”
保阔“你算了,你要是内鬼,他们不可能反复揍你。”
范昌琨“”
保阔扶额心焦叹气“也没准是隔墙有耳,青禾宗弟子提前知道了你们的计划。”
保雀“祖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范昌琨的伤马上就好全了,我们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
保雀没说的是,不知道为何,这次来青禾宗,总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青禾宗弟子一个个的都好像中了邪,行事作风又猥琐又不讲理,她呆得难受,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回去,回到正常的宗门去。
保阔思索良久“你们都出去,接下来的计划,昌坤一个人就够了。”
“”
与此同时。
议事大殿内。
鲁东关与四位长老,看着下方站得板板正正的宋七,双眼都有些迷离。
特别是周瑟,吓得够呛“你你咋突然这么正经”
宋七拱手“师父,宗主,孙张老,关于青禾宗弟子之事,我有话要说。”
鲁东关挥挥袖子,毫不在意“你能说出来啥,你不捣乱就不错了,回去吧,大半夜把我们叫出来,我还得去看小花呢。”
孙娇娇调笑“宗主现在是一点也不避人了。”
鲁东关“”
周瑟“没办法,人的脸皮就是这样越打越厚。”
鲁东关“信不信我弄死你。”
眼看着上面几个人又聊开了,宋七为了自己远峰之路着想,不由得提高音量“师父,青禾宗弟子这次来,无非就是想观察你旧疾痊没痊愈,即使这次他们看不见,下次保不齐还会找理由进来,问题不解决,就会一直存在。”
上边几个人齐齐大惊。
天呐。
这正经的分析,这正经的语言,这是为祸青禾宗二十年的头号盲流子说出来的话
简直令人不可置信
阚海洋深吸一口气,点头道“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但目前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宋七一愣,也就是说,师父的旧疾当真能痊愈了所以大家只是隐瞒
宋七扭头看自家师父老神在在的样子,垂眸间脑海中飞速运转“可长老们让全宗弟子一直暗中保护我,做得也太明显了,反倒会让人觉得,师父就是有痊愈的可能,这才做到万无一失,避免被人发现。”
鲁东关赞同点头“我之前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孙长老把你当心头肉,我也阻止不了。”
宋七感激地朝孙娇娇送去一个眼神,抬手道“但为了我师父着想,我们还是不要做得太明显,孙长老,弟子谢谢您的好意,但现在,请将密令解除。”
周瑟本来正慢吞吞地喝水,听见宋七的话,只觉得老父亲的那颗心肝使劲一颤。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下方那个二十年来只会祸祸自己的逆徒,如今她长大了,居然也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来保全师父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