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三国]你管这叫谋士? > 正文 118. 118(一更) 刘宏殡天
    “”步度根沉默着打量了一番典韦和赵云。

    乔琰突如其来的到访着实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哪怕她这会儿表现得很有礼貌风度,也不能让他有任何的安全感。

    比起吕布,那赵云还算是个小将, 也瞧着要文雅沉稳不少,可这典韦却是个实打实的魁梧凶悍模样。

    光是看他手中拿着的武器分量, 都不像是什么寻常武将。

    但步度根也不敢小看赵云就是了。

    他能被乔琰用来和上一次袭营的人相比, 可见在这位并州牧的麾下也不是什么等闲之才。

    他连忙回道“比试便不必了,乔并州若是想要击败我等,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已, 倒不如先来谈谈交易。”

    作为一个很识事务的鲜卑头领, 步度根当即三步并做两步地迈到了那几个箱子的面前。

    方才只是远距离看来, 还不那么明显, 现在他却发觉了些异常。

    他从其中一个箱子中捡起了一块煤炭, 转过头来狐疑问道“若是我没听错的话, 乔侯说的是, 煤炭残次品”

    这若是残次品, 那他们这些鲜卑人用的是什么

    要知道他们在燃料匮乏的时候, 其实是用牛粪来充当燃料的

    乔琰仿佛丝毫没看出步度根脸上这怀疑人生的表情, 只是从容回道“并州雁门新发掘出了一处煤炭矿藏,如今正在开采而已。”

    她并不必担心步度根会因为知晓此事进攻雁门。

    在他两次被人直扑老巢后,他绝不会做出这等不明智的举动。

    雁门的防守也足以将他拒之门外。

    她状似无意地说道“若非人手不够充足,这煤炭矿藏还应当再多开辟些才是,不过或许明年, 可用来交易的残次品质量也会更上一层台阶。”

    “你看这交易能不能做”

    乔琰的问题打断了步度根在听到她说“人手不足”四字时候生出的遐想,他收敛起了表情,连忙回道“能如何不能”

    只要能让他们在草原上安然度过冬天,保全有生力量, 确保胜过其他支部的领袖地位,这位乔侯便是哪一天直接出现在他的营帐之中都没什么问题

    当然,乔琰也没这么无聊就是了。

    她只是要先在步度根的心中埋下一颗种子,而后在适当的时候将其引发出来。

    也恰好趁着这一趟北来,给并州再增添一批战马资源。

    要知道,她接下来的对手,可是那凉州的董卓

    对方是不缺骑兵的

    几乎也便是在乔琰与步度根商谈这交易与提前交付的岁贡期间,这位西凉的前将军已经在李儒的建议下,又往洛阳城推进了一日的行军路程。

    这当然不是何进对他们下达的旨意,甚至还因为这屯兵过近,被何进派出了种劭,对他们做出了一番阻拦。

    但李儒觉得,这才是一个对董卓来说随时可前进一步的好位置。

    而在这董卓兵马所处位置的僵持商定中,时间也已经很快走到了

    中平六年四月十一日。

    这好像是个在洛阳近日来的紧绷氛围中,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但当久处病榻上的帝王忽然平复下了几分神情的时候,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一天还是到了。

    他已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刘宏让人搀扶他起身走到了嘉德殿的窗边,寻了个坐靠之处,朝着外头看去,将目光停驻在了庭院中的一支春花之上。

    直到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道“刘幽州启程上路了吗”

    七日前,快马疾行前往南阳的使者抵达了那羊续太守所在的官邸,在宣读了令他就任太尉的消息后,却被他接引入内,欣赏了一番他那一贫如洗的屋子。

    在南阳这等富庶大郡,他何止是从未收取郡中任何一人的贿赂,也未曾积攒一点余财。

    这番展示的意义不言而喻,他并没有多余的钱财用来上任三公之中的太尉,也没有钱给这位负责宣旨的小黄门以奖励。

    刘宏已然病危的消息并没传得沸沸扬扬,那小黄门还是按照往日办事的规矩,带着圣旨折返了京城。

    若是换了往日,刘宏早该发怒了,但他只是说了句“时也命也”,便重新下达了新的旨意

    以幽州牧刘虞为新任太尉,保留其幽州牧位置不改,先回朝述职几日,再折返回幽州稳定局面。

    渔阳之乱已平,刘虞的暂且离开并不会影响到大局,却无疑会作为一支皇室宗族的支援力量。

    而拒绝了太尉位置的羊续被改任为太常卿,同时免去上任的礼钱。

    可一个意外的消息在昨日传到了京城,羊续还没来得及赶赴京城任职,就已经病死在了南阳。

    这条消息,张让犹豫了许久,还是告知了刘宏。

    那毕竟是一位身居两千石官职要员的死讯,不能欺瞒上位。

    可值此传位之路坎坷,他自己也命不久矣的处境中,再度收到了此等噩耗,刘宏闻讯又不免昏沉了好半日。

    直到重新清醒过来后,他才下达了赞颂羊续品德以及让泰山郡拨款给泰山羊氏的指令。

    再便有了今日之问。

    随侍在另一侧的赵忠很想说,陛下或许是糊涂了,那委任诏书从此地送达幽州都还要些时日,刘虞与各郡太守交接官职也还需要些时间,若要启程动身,起码也要到十日之后,又哪里可能现在已在路上。

    但他看见刘宏此刻的目光分明是一派清明异常的样子,又哪里是什么犯了糊涂的状态。

    在他望向那枝头一朵盛极之花的时候,那种目光里分明是希冀之色。

    他问的不是幽州牧刘虞有没有在路上,而是他给刘协选定的辅政大臣能否成功承担起这个责任。

    赵忠哽咽了一瞬回道“陛下放心,他已来赴任了。”

    刘宏的指尖动了动,许久没再说话。

    赵忠与张让二人都险些想要去试探他鼻息的时候,他才重新低声开口道“我自解渎亭侯升至这掌握国之神器的位置上,迄今已有二十一载,二十一年中大汉屡有动乱,蝗灾寒冻大疫不绝于耳,待我死后,民众会如何评说我呢”

    孝桓皇帝与大将军梁冀相斗,他从大将军窦武手中夺权,正因为皇室与外戚又是提防又是合作的关系,他选择了在他看来最是安全的何进,但如今那何进的身边簇拥起了一众诛宦党羽,又因为传位之事跟他站到了对立面。

    他以为鸿都门学能成为他悄然对抗世家的力量,却也只像是个书画风雅之地。

    虽天下乱而不损,却也四海民怨沸腾。

    “陛下”

    “时不我与啊”刘宏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多说,“死后之事不必再提了。我身故之后你二人该当如何做应当不用我再说,一旦得手,立即命令卢公执掌京中军务。”

    卢植德高望重又有统兵之能,对大汉可称一句赤胆忠心,大将军何进死后,也只有卢植能让刘宏放心暂时掌控军权。

    这也是他给刘协选定的第二位辅政大臣。

    只希望等到卢植收到委任消息的时候,这京城中的局势还没有失控,不必要动乔烨舒的并州军。

    在听到了赵忠与张让二人的承诺,以及蹇硕已经赶入皇城的消息,刘宏终于在心中彻底平定了下来。

    哪怕此时他依然存有疑虑,这些被他交托了重任的人到底能否达成他所想见的场面,可在此时,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在他身死之后才能开展的当口,他又何必再给自己增添庸人之扰呢

    他的目光依然看着那朵枝头的花,直到其中一片花瓣被春风从枝梢上吹落,他的眼睛慢慢地闭了起来。

    而后,再也没有张开。

    这位东汉的第十任帝王,终于在此时陷入了永久的长眠。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仿佛睡去,可已经再也不会再出口说些什么了。

    张让直到过了许久,才敢上前去确定,刘宏确实已然殡天。

    那时不我与四字,便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若按照往日里的帝王殡天之事,此时这皇城之中的丧钟已该响起,告知洛阳众人天子大行一事,可张让知道,此时还绝不是他可以做出此事的时候。

    他甚至没有在此时为眼前这位帝王,以及为他自己本人的未卜命运嚎哭的时间。

    因为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与赵忠对视了一眼,由后者将刘宏的遗体搬回到了床上,而他则飞快联系了蹇硕,封锁南宫城门,又将带入南宫之中的守卫分布在四面的宫城城墙之上。

    皇城的城墙本身就是洛阳的一道重要守卫防线。

    在此时尤其特殊的是,只有天子在黄巾之乱后移居于南宫,太后、皇后以及两位皇子都居住在北宫。

    而为了防止刘宏废长立幼之心坚决,甚至到了不惜打破虎毒不食子规则的地步,何进凭借大将军位置所掌控的兵力,在北宫的守卫上与宫中禁军几乎是对半开的,以防刘辩的生命遭到威胁。

    但或许他根本不必做这等多此一举的事情。

    刘宏哪怕觉得刘辩怯弱,不堪担负起帝王重任,也只是想让幼子刘协上位,从未想过要让他仅有的两个儿子中的另一个给他陪葬。

    在张让、赵忠以及蹇硕等人接到的密令中,也并没有这样的一条。

    当何进领人策马赶赴南宫城墙之下的时候,看到的只是这洛阳南宫被守卫成了一块铁桶。

    瞧见那城头上隐约探出的半个脑袋正属于张让,何进冷笑道“让公这是何意”

    他不由想嘲笑了一句对方的愚蠢。

    自他所得到的消息,陛下身故大约也就在这一二日之间,就算此地把守严密,以防他做出什么胁迫不敬之举,让刘宏得以顺利将遗诏确立宣读出去

    可当兵权在握的时候,有些东西绝没有那么要紧

    刘辩又还占着嫡长子的名分。

    哪怕他可能要因为带兵包围皇城而落上一个为人所诟病的话柄,只要他能在随后一口咬死,张让等人所持有的立刘协为帝的旨意乃是伪造,陛下重病期间已无行动能力拟立传位诏书,他依然可以成功将刘辩送上皇位。

    更不必说,刘宏如若过世,那么何皇后就会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后,在如今这个太后也同样拥有立储权柄的时候,刘辩的上位只会变得更加名正言顺。

    大不了他何进就不要这个名声,直接包围南宫到其中的食物告罄,总能逼迫那张让投降

    他如今死守宫墙,也顶多是让这结局往后延迟上数日而已。

    困兽之斗罢了

    他听得张让在城墙上问道“天子仍在,大将军莫非要犯上作乱不成”

    何进难得能说会道了些,回道“可不敢当这样的罪名,不过是念及天子为你等阉竖之辈所把持,想救天子于危难之间罢了。”

    城墙上有好一阵没有发出任何的声息,又过了一会儿何进才听到张让重新奔上了城墙,说道“陛下宣骠骑将军董重进见。”

    不等何进说出什么话来,张让已经抢先一步问道“大将军既只是要防备我等阉宦,总不至于连着骠骑将军一道也给提防上了,陛下要传旨意,莫非尔等也要阻拦不成”

    这话说的倒也理直气壮。

    不过董重此时并不在这城墙之下。

    何进直觉刘宏要寻董重,极有可能是依然不改要将刘协捧上皇位的心思,想寻董重为其倚托。

    可何进又觉得,纵然是陛下给董重了什么旨意吩咐,那他用来对付张让等宦官的手段,也未尝不能用来对付董重。

    他来便来了,难道还能扭转乾坤不成

    何进朝着自己身后望去,眼见除却郑泰这辞官之人外,其余人等,哪怕其中有先前反对他调动董卓进京的,此时也都团簇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他此时对抗天子遗诏的最大底气。

    这着实是一番优势在我的景象。

    想到此,他摆了摆手,示意人去给董重传信,让他前来此地。

    比起何进领兵包围此地的有备而来,那董重便连官服都好像是被人给临时套上去的。

    他虽有那么些个胆魄,却也没少对陛下将他给送到了这骠骑将军的位置上心有怨言。

    他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位置唯一的作用就只是让刘宏让人去瓜分大将军的权柄。

    可当环绕着何进的势力已经成型的时候,他这个骠骑将军非但分不到多少权力,反而会成为何进眼中的活靶子。

    在听闻自己又在此时得到天子召见后,董重望着城墙,不由生出了一种“陛下害我”的想法。

    但此时他也不免想到,若是让何进顺利将刘辩给送上皇位,若是他发起对另一方外戚势力的清剿,那么他董重无论如何也是活不了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看看天子是否会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让他和皇子协能够度过眼前的危局。

    若是刘协能够登基,那么他董重必然会是下一任的大将军,也就彻底苦尽甘来了

    董重怀着这为数不多的期待,在何进的目送之下踏入了南宫,于张让的带领下进入了嘉德殿。

    在这久病之人所住的宫殿内,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郁之气和驳杂的药味,连带着董重也觉得自己心头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巨石。

    他透过重重围帘朝着那床榻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在点上了幽烛的内室,床上隐约有个躺着的人影。

    但很奇怪,与他先前所见过的时常呛咳的状态不同,此刻寂静得让人几乎要怀疑,到底是否真有人躺在那头。

    他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不妙的预感。

    按照寻常的情况,刘宏早应该在此时出声了,可他非但没有,连呼吸声都好像在嘉德殿内已经消失了。

    该不会

    “董骠骑,这是陛下给您的旨意。”赵忠在此时将一封圣旨捧到了董重的面前,也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迟疑地接了过去,刚生出了几分惶惑恐惧之感,都在看到这圣旨上意图安排刘协称帝的头两句后转为了狂喜。

    既然陛下决意要立幼子为帝,也必然会有对应的法子才对,然而他往后看去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

    望董骠骑以社稷为重,舍命为饵,此事若成,汝弟将为我儿刘协之大将军。

    董重的瞳孔一缩。

    可还不等他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那素来被刘宏称赞其颇有勇力的蹇硕已经手持刀斧,从他身后砍来,一刀了断了他的性命。

    他那些未曾来得及说出的话都被卡在了喉咙中,只有从头颅断口处喷溅出的血液溅落在那道圣旨之上。

    而后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砸在了地面上。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最后的一个想法是

    陛下啊您为何

    为何如此心狠啊

    这显然并不只是已死的董重一个人的想法,手中握着刀斧的蹇硕还是头一次朝着朝廷要员举起屠刀,此时两只手几乎都在发抖。

    可想到他们若是想要活命,只能按照陛下所制定的计划来走。

    蹇硕被张让瞪了一眼,忙不迭地又往董重的头上再度补了一刀,将他的头颅给取了下来,以布帛包裹好后,跟随着张让一道回到了那宫城之上。

    他只觉手中的包袱烫手莫名,在看到城墙下方队伍的时候,方才恢复了几分冷静。

    那何进自觉稳操胜券,看向宫城的目光中也不免有那么几分猫抓耗子的恶趣味来。

    对上这样的目光,蹇硕深吸了一口气,将包袱给抛了下去。

    何进还在等着看人垂死挣扎的戏码,却忽见城墙上丢下了个带血的包袱来,径直滚到了他的马蹄之前。

    包袱因为未曾捆缚得格外严实,便在此时松散了开来,露出了里头的那颗头颅。

    此时只是黄昏时分,却还不到光线昏昧之际,何进清楚地看到,这颗头颅的主人正是才进入南宫的董重

    对方脸上惊愕的神情还被定格在死前的一瞬,也显然没有任何作伪的可能。

    何进惊了一跳,将他驾驭着的那匹骏马都往后退了两步,在仰头朝着城墙上望去的时候,脸上更是不乏惊愕之色。

    他当即怒喝道“张让你这是何意”

    哪怕这好像是个对他来说的好消息,也未免太惊人了些

    他随即就听到了从城墙上掩体后方传来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要比先前显得虚弱不少,充满着一种情绪上的疲累。

    张让回道“何大将军,这宫城之内成百上千人都是想要活命的,我张让虽是个阉人宦官,没有后辈,却也有兄弟亲人,也是要活命的”

    他继续说道“大将军,可否容我问你个问题,若是你如了身边那些人的意愿,将我等宦官势力给尽数铲除了,届时他们已不必再用你这位大将军作刀,他们真的还能对你如此尊敬吗”

    “大将军,休要听他”袁绍刚开了个口就被何进抬手示意,打断在了当场。

    在城墙上的张让已又说道“若是大将军你还背负着一个,为了让皇子辩即位而行逼宫之举的名声,士人之口有胜于刀刃,难道不会对您行口诛笔伐之举,直到将您给架空下台吗”

    何进的眉头动了动。

    张让的这番话着实也是他心中所怀的担忧。

    只是因为如今这些人还对着他好一番恭顺表现,北军五校的调度权柄也还处在他何进的手中,这才让他将这种担忧暂时给压制了下去,而让送刘辩即位成为他此时的头号要务。

    他又听张让说了下去“我不瞒着大将军,天子已然大行,如若大将军不敢相信此事,可先派你随从入南宫来瞻仰陛下遗容。我等数位常侍的尊荣都悬系于陛下一人之身,此时只能依靠转投大将军求活。”

    “那骠骑将军董重身死于陛下的嘉德殿内,到底是因何事被诛杀的,大将军可自行言说。我等纵然手握皇子协继承大统的诏书,也可将其交给大将军。”

    张让说到此时不免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极力遏制住自己在此时极力求生的挣扎。

    “我等已为大将军做了一次刀,若是不容于将军,也唯有给先帝殉葬这一条路可走了。可想到大将军许也将步我等后尘,倒也没有遗憾”

    “你不必此时挑拨离间了,”何进掩饰住了心中的动摇,又往那董重的人头之上看了一眼,这才重新朝着城墙上望去。“你有何条件说来听听,我也并非不容弃暗投明之人。”

    袁术袁绍两兄弟不由在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妙。

    何进这屠夫看似说了句并无偏颇的公道话,可实际上有无被张让说动,他们两人绝不会看不出来。

    又听那张让在城墙上说道“请何大将军在派人入城见过陛下遗容与皇子协登基诏书后,只带二百人与二位皇子入南宫宫城,扶持皇子辩登基后,令新君下达一张保住我等性命的诏书。届时”

    “我等必将销毁手中所有不利于大将军与皇子辩的证据,从此唯大将军与新陛下马首是瞻”

    张让一字一顿地说道“敢问大将军,意下如何”,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