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个青年滋事者见麻五与他理论,顷刻发起了火来。
青年一手拽住麻五胸口处的衣服,一边招呼身旁的十来名兄弟硬是将麻五给围了起来,似乎想要出手。
麻五视之也不惊慌,而是装作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青年,随即一声冷笑,然后又在他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黑衣青年大怒:“草你a的,你敢打我?”“打你又怎么着,老子不光打你,还要打你的手下嘞!”
话落,麻五随手一扬,对着身旁的那帮兄弟说道:“兄弟们,这帮狗崽子竟然敢在我们的地盘闹事,你们说是不是很可恶啊,要不要给他们一些颜色看呢?”
众人见麻五这么说,随即迎和道:“扁死他们……扁死他们。”
麻五再次挥手,那帮喽啰们当即停止了聒噪。
再看向那被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黑衣青年,麻五气不打一处来:“说说吧,你是混哪里的,为何要在这里闹事?”
黑衣青年听了,嘴角扬起一丝桀骜,接着龇牙道:“你又是什么人?敢不敢报上名字,也好让小爷我日后有机会收拾你。”
“报仇?呵呵……”当下麻五心头一慌,却又惶恐给人察觉,于是故作镇定。
他本身胆子就不大,至于刚才说话语气之盛气凌人不过是依仗着徐中发下属的身份罢了,只是此刻一听到黑衣青年说‘报仇’二字,他的身子便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了。
“怎么样,可敢报上姓名?”
面对着黑衣青年的质问,麻五犹豫了好一阵,道:“告诉你也不妨,老子还惧你不成。你且听好了,我便是这里管制治安的人员,你可以称呼我为‘五爷’,听清楚了没有,五爷啊?”
“什么狗屁五爷,你给我等着,早晚我都会收拾你的。”
黑衣青年冷哼一声,虽然方才吃了瘪,但却狐鸣枭噪其嚣张之意丝毫未有减少。
“呦呵!”
看着眼前的黑衣青年,麻五忽然张大嘴巴嘲讽道:“感情你不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而是在向我宣战啊?”
“是又怎么样?”
麻五冷笑,接着点燃一根香烟,道:“既然你都说了,日后不会放过我了,那么怎么说今天我也得教训你一下吧,不然岂不是折了我‘五爷’的颜面。”
观麻五势焰可畏,黑衣青年忍不住又朝向四周看了几眼,但见麻五所带之人越计有二三十人,而他不过才十余人,就算真的干起假来吃亏的终究还是他们,这样一来倒成为了不理智,也堪称是愚蠢的行为。
群群围观的客人们眼见双方欲要打斗起来,因害怕会殃及池鱼,所以纷纷退到了三米之外,甚至还有得直接离开了。
麻五见客人走了不少,欲将气全部撒在黑衣青年身上:“小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你到底依仗谁的势力才敢来此撒野,快说。”
黑衣青年顿了顿,目光瞥向远处,道:“我说了你会信吗?就算我不说,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小子,你还逞能……”话落,又是一个招手,其身旁的喽啰各自奋不顾身地扑了出来。黑衣青年视得,连忙后退。
看着麻五神气的样子,站在一旁,我忍不住说道:“好家伙,挺有气魄的嘛!”
唐子贞与赵鉴听罢撇了撇嘴,说麻五依旧还是老样子,爱逞强,喜欢耍威风,小心别弄得有一天让威风给耍了。
我觉得这句话非常在理,不过转念再一想,麻五还不就是这些毛病么,不然他就不是麻五了,又或者就不会被调到影城来打帮手了。
“等一下,我告诉你我是谁。”黑衣青年开了口,麻五急忙让手下们住手,却听得黑衣青年道:“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但是你可一定要记住了,不然我怕你日后会忘掉我,那样多没有意思啊。你听好了,鄙人薛揄扬,祖籍江苏常熟,现为陈仕冲陈老爷子手底下做事,今日你若敢乱来,怕是陈老爷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忽然间,麻五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他非常的清楚陈仕冲在苍城的势力,那可是与徐中发不相上下啊,谁人敢轻易得罪?
察觉到麻五的为难,我告诉唐子贞需要他亲自出马扭转局势才行,不然麻五肯定会手软。唐子贞笑了笑,道:“原来是陈仕冲手底下的人,难怪敢这么大胆,只是有一点让我想不明白,这陈仕冲与徐先生不是多年的好朋友么,又怎么会怂恿他的手下来此闹事呢”
嘘了一口气,我说道:“子贞,你有所不知,最近干爹和陈仕冲闹了矛盾,想必是那陈仕冲耿耿于怀,故而才会这般。”
一旁的赵鉴闻言,忽然嘴角勾起一道邪异的笑容,一闪而逝。紧接着,他走到我和唐子贞跟前,道:“不管怎样,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给摆平吧,不要因此而影响了其他客人。”
就当薛揄扬抡起拳头欲向麻五脸上砸去的那一刻,赵鉴急忙上前拦截:“住手,敢打我的人,胆子倒是不小嘛。”
薛揄扬目光在赵鉴身上一扫而过,然后回头看了我和唐子贞一眼,冷笑道:“想必你们才是这里真正的管事,早就应该出来了嘛,竟然给我找来了这个一个子,真他niang的晦气。”
“说完了?”
赵鉴用一种异常阴毒的目光看着薛揄扬,说道:“阁下好像是叫什么薛揄扬吧,以前从来不曾听说过陈仕冲手底下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观阁下的言谈举止想来必然也是陈仕冲手底下的一号‘干将’人物,只是不知道陈仕冲是怎么想的,他不是不知道这里看管之人是谁,怎么偏偏就派了你们这几个喽啰过来闹事,就算是砸场子,那也应该多叫些人过来才是嘛。”
不曾想到眼前此人说话如此凌厉,薛揄扬内心已经感到了一阵惶恐。
看赵鉴的样子显然是不会与他善罢甘休的,再加上这里有那么多人手,倘若果真动起手来,那自己可就遭殃了。
灵机一动,薛揄扬对赵鉴说道:“此次来此闹事并非陈先生的意思,他根本就不知情,是我自己带人过来的。”
“理由?”死死地盯着薛揄扬的眼睛,唐子贞接道:“不给个明确的交代,今天你们休想离开这里,不信的可以试一试。”
瞥了唐子贞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薛揄扬总是能够感应到此人的不简单,就外面而言,唐子贞是属于刚毅不屈的那种,最让人畏惧的其实是他的眼睛。之所以薛揄扬会惧怕唐子贞,就是因为唐子贞的眼神太邪乎,尤其是此刻没了大势的薛揄扬看到,其畏惧之意明显增深。
眼下局势已然成了定居,薛揄扬不是傻子,自然晓得这其中的厉害。
为了能够让得他手下的人安全离开,他唯有将真相告知。
“几日前,我和三个上海职场上生意人在一块儿喝酒,那三个上海人说在这苍城镇是徐中发的天下,就算在开平市也一样能够只手遮天,我心想我家徐先生与他徐中发势力相当,不分秋色,怎么就成了他徐中发一手遮天了?后来,我又知道了陈先生与徐中发在生意上有些矛盾,故而我就想私下到徐中发的场子寻事,也好给陈先生挽回一些颜面。今日之事,天不佑我,我也不想多说什么。现在,这里有你们几十号人,纵然我薛揄扬再有本事也是插翅难逃,所以说嘛,要如何处置我你们看着办吧。”
话落,薛揄扬双手插在裤兜里面,作出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这时,麻五抢上前,骂道:“草你a的,薛揄扬,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你想凭你这十来号人就想捍卫我们影城的地位嘛,你未免想的太天真了。”
薛揄扬点燃了一根香烟,对着麻五一笑,道:“就当是我薛揄扬天真吧,不过可惜,我经常听外面的人说,徐中发的手下根本就没什么人才,一个个地全部都是酒囊饭袋,只会集众人之力欺负寡弱之者,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啊?”
“你他niang的少给我在这里放屁,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愤怒之余,麻五忍不住朝薛揄扬身上踢了一脚。
薛揄扬没有躲避,阴毒的看了麻五一眼之后,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布将印在他裤子上的尘土给擦了个干净,然后转身对麻五说道:“这里说话最不干净的人就是你,如果你有胆量的话,干脆就陪我打一场。输了,我任凭你们惩罚,赢了,就放了我和我的这帮兄弟。怎么样,有胆量吗?”
“我……他niang的,我才懒得跟你打呢。”
回头,麻五看了我们,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奈。
我知道他是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唐子贞走向前,拍了拍麻五的肩膀道:“斯文一点儿,免得惹起别人的嫉恨,从而致使以后麻烦的发生。”不再理会麻五,唐子贞又对薛揄扬说道:“想打架是嘛?那就不要选他,他不是你的对手,我倒是挺乐意陪你玩玩的,不知道你是否有胆量接受呢?”
“我接受~~~平手也算我赢!”
“这个好说,我答应你就是了~~~”赵鉴拽了唐子贞一下,不满道:“你疯啦,干嘛要跟这种人动手?”唐子贞笑了笑,道:“不然岂不是让人家笑话我们这儿没有人才。”
“你行,啊?真行!”说完,赵鉴向后退去,因为他知道不一会儿将会发生一起龙虎斗。
我突然感觉到此刻唐子贞非常有魄力,认识这家伙这么久,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一个外表严肃性格温和的人,还从来不曾看到过他施展过拳脚,因此我也不能断定他和薛揄扬的这场较量其结果如何。不过,站在我的立场来说,我还是希望唐子贞能够胜利。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