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嫁了一个老皇帝 > 正文 99. 遇到事情不要慌 请看锦囊二
    你还别说, 还真有。

    郭山赶到前线的时候,整个人的脸都绿了。

    邓义走后,邓义的大儿子接过了他的班, 因为邓义的嘱托,邓绥文请马尊使放弃车舆, 快马前行。

    郭山当即要表示反对了“尊使金尊玉贵,怎可和一般人那样风餐露宿,出了问题谁负责”

    马泽恩听了, 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我不金贵,就听邓小将军的吧。”

    开玩笑, 他一个马夫, 还怕风餐露宿

    邓绥文听了顿时笑了起来, 意味深长地看向郭山。

    马泽恩作为最高长官, 自己都弃车就马了,底下的人怎么能不跟随呢

    以急行军的速度长途奔袭后, 不常运动的文人,真的物理意义上的脸都绿了。

    马泽恩常年外出赶车, 倒不觉得什么, 不过言钰在宫里从不涉及这些,是真有点撑不住了。

    马泽恩看着他狼狈的身形,不禁关切道“小言公公,你没事吧”

    言钰摇摇头, 虽然面色狼狈,精神却很好。

    怎么能不好呢,一去秋色万里,长风无阻, 是深宫里永远见不到的景象。

    虽然一路车马艰辛,可放眼无边之景,只觉心胸辽阔,无拘无束,若脱笼羁鸟。

    看着沿路生长在路边,因为没有修剪过,有些奇形怪状的树木山石,言钰很想带回去一些,给宫里的人当纪念。

    听说北面还有特别艳丽,特别纯粹的红宝石,他也想给娘娘带回去一颗。

    总感觉娘娘看了,会很开心呢。

    等大军赶到后,白城和云城的压力顿时一松,守将感激地将他们迎进去。

    大军来了后,第一个就是恢复补给线,城中终于有了一些余粮,可以设简宴为马指挥使接风洗尘。

    宴席上,马泽恩听着守将汇报当时的惊险,并吹彩虹屁感谢他及时援助的时候,不禁惊叹连连。

    随后兴高采烈地看向郭山“郭参军,当初幸好没听你的,要不然就出大事了,邓老将军,还是您行,我敬您一杯。”

    空气一瞬陷入沉默。

    文官堆里的郭山嘴角抽搐,想笑不能。

    邓义的裨将牛柱却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直接站起来对着他举碗道“马指挥使,我也敬您一杯,您和那些喜欢叽叽歪歪的人,可真不一样啊”

    啊,夸他呢

    马泽恩顿时大喜,立刻起身回礼。

    两人相见恨晚,知道一个姓牛,一个姓马后,顿时更加欢喜,你牛我马,缘分啊

    马泽恩穷人乍富,对上流贵族一直不怎么融得进去,如今和牛柱这样的相处还自在些。

    邓义的三儿子邓绥双年少,很是少年心性,喜怒由心,见马泽恩对他们家这样亲近,不觉也喜,跟着敬起他酒来。

    以前指挥使都是由文官担任,所以和文官集团会更亲些,而现在马泽恩视文官如无物,只去亲近那些武夫,不由让文官团体心里不舒服起来,齐齐看向郭山。

    郭山被这么撅了一下,原本怒气萦胸,看到同僚同样不忿的神色后,终于平静下来。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上首的马泽恩,和对座的邓义,咱们走着瞧。

    接下来的战争,变得极为顺利,马泽恩往那一坐,比吉祥物还吉祥物,一句“都听邓老将军的”走天下。

    北戎军几次大规模攻城不成,想要断粮道反被包抄,损失惨重,想要邀战对面不出来,不由进退两难。

    天气越来越冷,就算是北戎兵作战能力也大受影响,后备补给压力越来越大。

    大齐军龟缩在城里,粮草不绝,坚守不出,只要安稳挺过冬天,他们就可以反攻了。

    北戎不像大齐那样财大气粗,耗不起,若再不得功,就只能撤军了。

    此次出战声势这么浩大,若是一战都没赢,灰溜溜地回去,肯定会惹人笑话。

    左谷亲王忽哈尔面上无光,立时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勿须罗身上。

    勿须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亲王当时若不让本将撤兵,本将早已取得白城,进退得宜,又怎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忽哈尔肥胖的身躯转过来,看向勿须罗,冷笑一声“那勿须罗将军的意思是怪本王喽”

    “你当初信誓旦旦的向本王保证定取白城,结果带着主力精兵那么多天都没打下来,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

    “若是你真有本事,立刻攻破云城,把邓义的脑袋给本王拧下来”

    勿须罗看了他一眼,懒得再看,心内却开始做起了计较。

    一座城,从外向内是很难攻破的,而从内向外,就会变得很容易。

    回想着潜伏在城中的密谍传来的消息,勿须罗缓缓开口“本将正有一计。”

    天气越来越冷后,邓义就龟缩不出,专门防守粮道,保证物资不短缺。

    就像袭红蕊担忧的那样,邓义也开始担忧起冬衣。

    北国天气滴水成冰,而上面又经常搜刮军费,最后落到军中的,就是糊弄事的冬衣。

    试问连厚实的衣服都没得穿,士兵冻得手脚溃烂,风寒遍地,又哪里来的战斗力,所以他从不喜欢在冬天打仗。

    原想着努力熬,努力熬,熬过冬天,等到开春,就可以反击了,万万没想到,朝廷送来的物资居然是这样的

    棉甲相对于别的甲,制作起来比较简单,成本相对来说也比较低,所以袭红蕊就下令极力赶至棉甲,争取做到覆盖全军。

    每副甲用七斤棉花锤捣成片,缝制严实,要害处包裹铁皮,尽量在保证温度的情况下,保证防御力。

    源源不断的新棉甲,加上旧有的皮甲,几乎覆盖到了每个士兵身上。

    士兵穿着暖呼呼的新棉甲棉靴,兴奋的无以复加,这辈子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因为有了抗寒能力,邓义在冬天也可以无顾忌地操练士兵了。

    在大齐为了防止武将作乱,兵和将不见面,所以邓义也是临时挂帅,刚接触这支军队,完全称不上有什么深入了解。

    他正好趁着这个冬天好好练兵,等磨合好了,开春就反攻。

    然而不知是不是他操练的成果太显著了,以至于北戎军又一次攻城后,溃不成军,大败而归。

    城中守将见得功,连忙要打开城门追击,邓义却即时止住“不对不能追”

    这下连牛柱都忍不了了“大帅,我看北戎军中前锋已乱,是真败,为何不追”

    “就算他是佯败,凭他后军阵型已乱,咱们大军冲杀出去,他们也建立不起有效反击,就算杀出二里地,也让他们血流成河”

    闻听此言,邓义的眉头深深皱起来。

    怎么说呢,确实很像真败,或者说不是像,就是真败。

    但这可是勿须罗带的兵,这一战打得完全有失他的水准,邓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此次来,得了光王世子的授意,这场仗是为皇上和宫中那位娘娘打的,他们不用掺和太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就算他现在带兵冲出去,也不过是获得一些人头功绩,可若是出了意外,那就有大麻烦了。

    所以面对这样充满疑点的败退时,邓义反复思考,还是觉得从稳出发,按兵不动。

    勿须罗直接放纵军队,肆意溃散奔逃。

    任何情况下,大军撤退都不会放弃阵型,因为阵型一乱,就是待宰羊肉,任人宰割。

    佯败在一个佯字,阵型都散了,哪还有佯字可言,那就是真败。

    所以这一仗,他是真败了,但他赌,邓义不敢追。

    没有追兵,勿须罗就带领着溃散的大军,顺利地“逃”回了营地。

    抬头望向云城的方向,他的战场不在这里,而在另一边。

    一石激起千层浪,邓义这么明显的“失误”,连牛柱都看出来了,自然成了所有人的把柄。

    自出兵以来,一直被冷落在一边的文官集团,顿时群情激愤,拍案而起,围着邓义指责起来“为什么不追”

    邓义

    “对方败得蹊跷,恐有伏兵,不能擅动。”

    “敌军明明阵型已乱,溃不成军,哪里来的蹊跷身在敌营的密谍来报,敌军一直溃逃到营地,分明是真败,连你的裨将都能看出来,你邓义身经百战,会看不出来吗”

    邓义

    此事他确实百口莫辩,可又不能把他和光王世子的密谈公布于人,只能道“此确系末将判断有误,然我大齐军不擅冬战,还是等开春,再谈反攻的事吧。”

    文官团体却冷笑起来“朝廷刚发下冬甲,邓元帅每日操练士兵,此时为何又不擅长冬战了”

    邓义

    牛柱看着文官团体,集体诘责大帅,不由心下着急。

    他虽然也对大帅的决定不解,但肯定也不想看这群玩笔杆子动嘴皮子的,这么为难他家将军,于是看向上首“马尊使”

    马泽恩一看这种情况,立刻开口“一切”

    “一切都听邓老将军的是吗”郭山突然出言打断他。

    马泽恩

    你怎么还抢我话呢

    郭山却不理会他被打断施法的震惊,直接站出来,怒目道“马尊使,属下尊称您一声马尊使既然您是一军指挥,掌管三军,肩负重责,怎可将指挥之权,全交托给一介武夫”

    马泽恩

    不然还交给你吗

    但很显然,他最近已经犯众怒了,不仅是外戚之身,还亲近武夫,简直不成体统

    所以文官集体跟着郭山,一起将矛头对准了他,让他知道谁才是军中的老大

    文官集体“造反”,让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郭山冷笑一下,将一封书信扔到邓义怀里“邓老将军,解释一下吧”

    邓义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等他看完信后,脑子轰的一声,猛然站起来“纯属无稽之谈”

    邓家三子见父亲这个样子,不由跟着紧张起来,抢过信来看,看完后也不由跟着喊出声“荒谬”

    马泽恩和牛柱一个看不到,一个不识字,不由跟着急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而这时,郭山终于向大家公布了真相,他洋洋得意地又举起一封书信“这是北戎那边的密谍传回来的书信,你们猜内容是什么”

    “是他邓义邓大元帅写给北戎大将勿须罗的密信”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牛柱瞪圆眼睛,怒声道“放你娘的屁怎么可能”

    郭山却不紧不慢地冷笑一声“我原也是不信的,可邓贼今天之举,正印证了此信上的事。”

    “你邓大将军哪里是打不赢呢,你是不想打”

    “养寇自重,重金贿敌,难怪你邓义号称百胜将军,原来是这么和敌人商量来的”

    邓义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终于知道自己中计了

    难怪勿须罗的行为如此诡异,他在用离间计陷害他

    可离间计最狠的一点,就在于杀人诛心。

    他之前用勿须罗和左谷亲王的龃龉,逼勿须罗退兵,勿须罗就不得不退。

    而此刻勿须罗利用文官集团对他的龃龉,让文官集团攻击他,他就不得不自证清白,否则

    “马尊使,这样的人,您觉得还能用吗请速将邓贼押解京城论罪”

    “此乃北戎离间之计,如何可以轻信”

    “如果邓老将军想自证清白,那么明天立刻出城和勿须罗交战”

    “此时怎么能出城”

    “如果不出,就说明信中所说为真”

    邓义

    他看了看以郭山为首,言之凿凿,唇如利箭的文官团体。

    又看了看己方面红耳赤,怒不可遏的副将们。

    最后竟然把目光投向了上首的马尊使。

    这次,该如何呢

    马泽恩现在也方寸大乱,他妹妹让他一切都听邓老将军的,可此刻邓老将军自身难保,他该怎么办

    就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身边的言钰扯了扯他的衣角,对着他微笑忘了还有两只锦囊呢吗

    马泽恩如蒙大赦,赶紧从言钰袖子里接过锦囊,趴在桌子下细瞅。

    希望他妹妹写的不要太复杂,他连字都认不太全呢,看话本都得看带图的,太复杂了他也看不懂啊

    然而等他展开,这个顾虑彻底消失,因为纸条上只写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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