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戳了对方好几下, 她才开始慢悠悠地订正错题“你看得懂吗这个物体同时受到了不同的力,它们的角度方向都不一样”
夏安夷恰好在画力的分解步骤, 就跟对方多说了句“这里画个横竖的十字架, 再将它们分解开来,这样这样”
于此同时,物理老师的声音也在继续。
这副图类似杠杆原理, 具体到现实的话,适用于老虎钳、钓鱼竿、船桨、滑轮等工具,具有很强的实用性。
只见图上的工具, 不仅展示了图片,也用箭头标出了受力的点和方向。
嬴政瞥了眼光幕。
他粗略地画了些工具的样子, 发现有些同在公输逊那里见过的工具类似。
尤其是“滑轮”, 在鲁班所发明的一些攻城器械里, 就有相似的圆轮带动的应用。只是他们应该是通过实践所得的。
若是也能了解相关的原理,想必能更好地进行改进。
不知道大家的历史课, 有没有学过曲辕犁,这个也是典型的杠杆原理的例子,属于省力杠杆。
他目光落在先前画的“曲辕犁”上, 学着夏安夷的样子,在其把手上找准了一个点。
顿了顿, 又顺着微斜的把手, 画了一条笔直的线, 和所谓的“十字架”。
另一边的夏安夷订正完作业后,顺势往a里瞥了眼。
可能是全凭对方带飞,系统能量稳定了些后,q版画面的像素也提升了不少。
她看到对方极为抽象的画风,好一会儿才联系前后, 辨认出他所画的是曲辕犁。
只见对方虽然做不到,像后世一样全面对几对力的分析。但牢牢抓住了使用时的人的拉力,箭头的方向没有画错。
夏安夷眼睁睁注视着,他依葫芦画瓢地画完十字架后,将拉力成功分解开了。
她陷入了沉默。
看来卷王之所以成为卷王,不仅是因为他那卷劲,还因为人家聪明。
嬴政分解完所谓的拉力,微眯了下眼“所以这受力分析,又有何用途”
她拿鼠标在屏幕上晃了晃,示意道“你平时走路的时候,有感受到地面传来的阻力吗”
若非系统没有功能,她可以拎着对方的衣领来一圈。
“曲辕犁也是这样。你刚才把拉力分解开来后,同阻力相反的方向,二者会进行相应的抵消。”
“所以这个设计,能省力和提高效率。”
嬴政对于专业的词语,虽听得有些一知半解的。
但他从“抵消”视角出发,在图上圈出了十字架的角度,将其作为了突破口。
夏安夷看着他的举动“对对,就是倾斜角度。还有支点和长度,好像都会影响力的大小”
她看着对方刷刷几笔,不由心下感慨。
这接受能力着实强了些。
嬴政满意地看着纸上的图。他刚放下笔,抬眼见光幕上的作图过程。
对方订正到一半后,一动未动。他语气没什么起伏“你不画你的,是留着给我画吗”
夏安夷“”
a里的团子小人,年纪不大,但目光仿佛犹如千钧重地,盯住了她。
她放下二郎腿,默默地继续订正。
翌日,许是认为造纸术已经完毕,公输逊早早收拾了包袱。对方等到他后,看模样就要离开。
站在他旁边的,正是许久未见的郑国。
对方经历了难忘的秦国大牢几日游,看上去狼狈了不少。
由于背对着没看见他,郑国便跟公输逊念叨着“你不是已经帮他弄出那个,什么术了吗”
“已经两清了,还打什么招呼跟他告别啊走走走,这破秦国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真是出门忘了看黄历。”
嬴政似笑非笑。
要不是对方在后世口中,是能建成“郑国渠”、保秦国粮食无虞的人。
按照对方如今的脾气,他有可能还会,多送对方大牢几日游。
郑国听到脚步声,转过来后,同他四目相对。
嬴政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脸色不断变幻着。像是这几日来,总算是领悟到了什么后,至少没有继续当着他的面,再出言不逊。
公输逊淡淡道“既然造纸术的问题已解决,那我和郑兄”
闻言,嬴政轻掀了下眼,随后深刻演绎了黑心上司的作风“二位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找郑兄呢。”
听出潜台词后,郑国先是将“凭什么不让我走”,艰难地咽了回去。
在对方戏谑的眼神里,他环视了周围的守卫和仆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什么事”
自知晓郑国渠后,嬴政思索了不少。
放这么一个不确定因素在身边,不如在他跑路秦国之前,先把有关水利的灵感先榨干出来。
毕竟作为一个“间谍”,对方要是被策反了,他上哪去另找一个呢
他沉吟着开了口“你先前似乎,对于盗墓颇有兴趣”
郑国“”
他原本不想搭理,但忍不住反驳“是水利”
嬴政轻轻地应了声“是吗,听上去都差不多,都是挖土的。”
量身打造的钩子放下后,郑国可比公输逊好进坑多了“哪里是挖土了水利可有很多讲究了”
他絮叨了好一会儿,见嬴政眼神一错不错地瞧着他。
好像也没有之前,那种居高临下,带着嘲意的感觉。似确实有点好奇,又似初次见到他般重新审视。
郑国原本嚣张的气焰,又快升起了。
但想到前几天的处境,他还是收敛了些许“你这种秦国公子,不了解也很正常。”
闻言,嬴政淡淡道“昔日我在邯郸时,也观察过一二。赵国国土中央,纵横有连绵的太行山脉。”
“其水利落后,田地分散而并不富饶。”
郑国小声道“行吧,算你有点眼力见。”
其实他跟着来秦国,也是想见识一下蜀地那“都江堰”。奈何现在被拿捏了把柄,不得不给这个黑心公子政打工。
嬴政对于公输逊算是以礼相待,面对郑国,就是比较利落地压榨了“去摸索下关中的情况吧。”
“其地形河流、农田和树林分布,若要开渠的相关规划。”
郑国听着这一堆任务“”
他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凭什么阿逊只要改良那个“漏斗”,但是我有这么多活要干”
嬴政环视了周围的一圈守卫,然后带着深意看向他,让对方自行体会。
旁边前来了宫里的宦官,耳语几句后,他颔首表示知晓了。
蒙恬前几日在军营中接受捶打,可能是蒙骜大发慈悲,今日给他放了一天的假。
他跟在嬴政身边,好奇地问“长公子,这还不到五更天,王上传你进宫做什么”
嬴政眸色微深“据来人传话,是命我跟随上朝。”
这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当下的秦国沿周制,仅凭王族身份不必上朝。只有立了“世子”或是“太子”,相当于有了官职之后,才需上朝。
而先前嬴异人在吕不韦提出此事时,再三缄默没有表态。如今又突兀地令他上朝,前后举动似不明而矛盾。
是因为吕不韦还是对方有什么考量
嬴政懒得去猜,便掀帘坐进马车。秉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进了宫殿,轻踏在层层台阶向上走。
对于他的到来,贵族朝臣神色各异。虽暗流涌动,但噤声不语,似在揣度嬴异人的用意。
按照吕不韦的示意,他站在了对方身边,前端的位置。
嬴异人神色如常,示意可以开始了。
陆续有官员臣子起奏,但大多说的是些无关痛痒的内容。宫殿外的日光微亮,隐约在有鸟鸣声传来。
嬴政听着这些形式主义的内容,便有些犯困。
这些贵族官员上奏的内容,往往空洞乏味,甚至比不上后世那些枯燥的考点。
恰在此时,旁边的吕不韦上前一步,淡声道“臣倒有一事,想容秉王上。”
旁边的宦官接过他手里的物品,恭敬地捧起,交给端坐于王座上的嬴异人。
吕不韦“此物分别名为“纸”和“笔”,是由长公子政和蒙骜之孙所创。”
“臣与蒙将军皆已尝试,其搭配后便于书写,且原料易得。”
嬴政回神,漆眉微动。
只见高台上的嬴异人轻抚了下“纸”,随即握住兔毛笔写了几笔。随后原本有些苍白的面容,露出点真心实意的笑,连连赞叹了几声好。
嬴政面无波澜地回复了对方的夸赞,耳边也灵敏地捕捉到,后边朝臣的些许议论。
吕不韦似乎是有备而来,人手一份发了下去。
“不错,这“纸”似乎是更容易写,而且极为轻便”
“也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表面似乎瞧不出来,看起来工艺卓绝”
嬴政听到那些人开始窃窃私语,有在惊诧纸和笔的,也有在诧异他同蒙恬的“听闻那公子政于赵为质,没想到”
尤其是见蒙骜也同吕不韦站到一起,不同阵营的臣子,或多或少暗流涌动,在揣测日后的变局。
然而在快要下朝之时,有个末尾的臣子出列示意“禀告王上,近日来天气炎热,恐咸阳田地干涸,出现旱灾。”
嬴政抬了下眼。
只见对方似乎是个籍籍无名的中年人,存在感不高。此刻却站出来,语气一板一眼“王上与其钻研这些不入流之术。”
“不如多关注实际问题。”
嬴政漆眉微动。下一秒,他听到吕不韦轻斥了句“王绾,你不过一介小官,也敢如此非议王上”
对方又行了下礼“农业乃国之根本,请王上三思。”
被冠以“不入流”之名,嬴政原本漆黑的眼底闪过戾气,但注意到对方的名字后,又顿了下。
最开始历史课的时候,曾一笔带过这个名字。
秦始皇登基后,丞相王绾提议采用分封制。而他最终采用了另一位丞相李斯的建议,设立了郡县制。
无论是课本还是史记,对于“王绾”这个名字仅是一笔带过,且还是作为李斯的陪衬。
如今看来,这王绾确实属于保守派,难怪在历史上没有契合君王的心思,在统一后仍中规中矩地提出分封制。
比不上李斯的灵活和心思。
嬴政历史课时还诧异过对方没什么功绩,却能位居秦国丞相之位。
是用来制衡李斯,还是别的原因
闻言,嬴异人目光如炬,轻抬了下手“既如此,爱卿有何建议”
王绾又行了下礼“臣不知这些,但听闻文信侯门客络绎,昌平君见多识广,蒙将军佣兵众多,想必能有对策。”
嬴政“”
这算是一句话得罪所有人了。
对方像是勉强目光转了圈,但还是保守守礼地对着他行了礼“还有公子政。”
嬴政总觉得自己是被捎带的,本想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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