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一早就去户部衙门了, 冬霜扶风见姜宁不在家,立刻转向平昌侯府找人,林如海当然还不知道。
姜宁笑搂黛玉在怀里“若非贾宝玉已断了手脚,你爹知道, 至少也会让贾将军断他一条腿, 放心。”
绯玉开始骂贾家的丫头“真个没规矩明知姐姐还睡着, 贾宝玉进去竟没人拦,还和他问好”
黛玉也不解“他一向知道我的卧房不许他进的。上一年去了两次, 他也没闯过, 怎么又忘形了”
贾宝玉进来时,她还以为是绯玉或哪个丫头回来了呢谁知竟是他
想到若绯玉没及时赶回来,贾宝玉或许会拉开她的床帐, 黛玉生气又遗憾“我怎么没早起,我也该给他一拳”
绯玉立刻说“咱们再回去揍他一顿”
黛玉还真动了心想去, 但最后又坐好了, 靠在姜宁肩头“算了倒没意思。”
以后都不会再见的人, 何必再为他费事。
他还是迎春二姐姐的兄弟, 探春三妹妹的亲哥哥。大家姐妹同住数年, 不能好散已是遗憾,何必再添嫌隙。
“以后只当没这个人罢。”黛玉说。
姜宁揉了揉她的脸“回家你们随意做什么, 我要睡一会。有事或你们爹回来了叫我。”
绯玉又立刻问“娘昨晚喝了多少,几点睡的”
姜宁虚虚看着前面“昨晚只喝了一壶,十点就睡了,不算太晚吧”
绯玉敏锐地抓住了漏洞“昨晚只喝了一壶,昨日一共喝了几壶”
姜宁“咳。”
她承认错误“记不住了。”
最后大家都喝高兴了,谁还记得住喝了多少tvt
也就终夏今日还要上班,克制了一二。
绯玉“哼”
姜宁“你师父喝得也不比我少, 我出来时她还睡着,只怕现在还睡着呢不然她怎么没来”
绯玉不上当“师父若也来,阵仗就闹得太大了,这事自然该小事化了。”
姜宁“可你师父真的也喝多了”
绯玉“师父不常醉酒,只偶然一次。娘以前可有过夜夜大醉的时候。”
姜宁“哎。”
终夏和穆姐姐出征那一年多,绯玉一半时间在家,总是撞见她借酒浇愁。
是她不对,让孩子担心了。
绯玉说“娘要答应我,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能因为想我或担心我就喝酒。”
“好。”姜宁答应。
她很久没酗酒了她还要长长久久活着呢
昨天是意外,意外。
绯玉说“我会告诉终姨看着娘的”
她余光多看了姐姐一眼,咕哝“爹说的一定不管用。”
这是实话。
娘才不听爹的。
车停,到家了。
绯玉先下车,把娘和姐姐扶出来,先和姐姐送娘回屋里,看着娘吃醒酒汤睡下,才回晴霄院。
妙玉跟着一起,问“没大事罢”
绯玉如此这般,说了一回。
妙玉大怒“王夫人还想打你婶娘知道不知道”
绯玉笑道“她又没打成。娘现在不知道,一会也知道了。”
黛玉的丫头们收拾行李,给三人上了茶。
黛玉还怕耽误了妙玉处理家事。
妙玉“不急,我正有事和你们说。”
她道“大观园里有个栊翠庵,是不是里面住的师父,法名智空,原是宁国府贾蓉的媳妇,是不是”
黛玉“正是。去年蓉儿媳妇定要出家,外祖母很劝了几回,旁人也都劝,只她定了心。她怎么了”
妙玉冷笑“现在也不怕告诉你们了。那智空并不为再不能生育,心灰意冷才出家。她是和贾珍有了首尾,怀了贾珍的孩子,因不能留,吃药小月,才毁坏了身子。贾珍怕被揭发诱奸儿媳,爵位难保,所以才演了这一出。正好有今日的事,你们从此不去荣国府才最好。现在脏的是宁国府,两府一家,荣国府也难保干净”
黛玉惊呆了。
绯玉在军中听过的比这离谱的事还有不少,倒没觉惊异,只庆幸“幸好再也不用去了”
黛玉慢慢喝了好几口茶,叹息“蓉儿媳妇好歹留下了一条命,比死了好。”
绯玉问“她很好么”
黛玉点头“不止宁荣两府,贾氏合族上下,竟没有几个不喜欢她的,并不全碍于贾珍之威。”
绯玉想了想,劝道“姐姐也说了,她好歹留了命。在大观园里,虽有贾宝玉,总比贾珍强得多。”
贾珍总不至于在贤德妃的省亲别院里与出家的儿媳苟且
可笑。
公公诱奸儿媳,分明是公公的责任大,真闹出去,没命的却会是儿媳。
姜宁睡到中午起来。
头不疼了,也不犯恶心了。
满血复活
好耶
上午回笼觉之前,她已经让人去户部知会林如海。这都过去三个多小时了,他还没回来,显然是知道女儿们没受伤就没当一回事。
姜宁开心和孩子们吃午饭。
下午作画,完成绯玉的画像。下一张画穆长音的。
每个人的每一天都和前一天不同。也不会有人永远停留在原地。
她能做的,就是趁重要的人还在身边时,多留下关于她们的纪念。
想到这里,姜宁心里忙打住。
有点不吉利了。
下午四点四十二,林宽媳妇来报“老爷回来了,在书房,说让大姑娘和二姑娘过去。”
姜宁笑问“没说让我去”
林宽媳妇笑回“老爷没说。”
姜宁笑问“那你怎么来我这找人”
林宽媳妇笑回“老爷让来太太屋里找。”
姜宁搁笔“你去找姑娘们罢,我换身衣服。”
她换完干净衣服,黛玉绯玉也到了。三人一同往书房来。
姜宁笑“咱们看他说什么。”
林如海正中坐着,面无笑容,也没出来迎姜宁,只说一声“夫人来了。”
姜宁也没行礼,直接坐了,让女儿们也坐。
林如海“且慢。”
黛玉、绯玉垂手而立“父亲。”
气氛非常严肃。
姜宁拈了一块点心吃。
嗯松子真香馅也是她喜欢的豆沙味
林如海不看姜宁,只看绯玉“你打了贾宝玉几下”
绯玉“一下。”
林如海拍几“一下就让他断手断腿了可见是说谎”
绯玉“父亲,女儿没说谎。打只打了一下,还摔了一下。”
林如海“怎么摔的”
绯玉“我把他拖出卧房甩到廊下,他滚下去了。”
林如海仍然面无表情“你也该知道,你武艺高强,贾宝玉娇生惯养,饱食终日,哪里禁得住你一摔今后遇事,手下要有轻重分寸,别为一时的意气酿下大祸。”
绯玉“是,女儿知道了。”
姜宁吃完了两块点心,开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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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行了,回屋反省去罢,三明天不许出门”
绯玉“是”
黛玉忙道“女儿也回去了。”
林如海摆手“去吧去吧。”
姐妹俩告退,手牵手要走。
姜宁放下茶杯,笑唤“等等,我也走。”
林如海
他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出房门,慢慢跟在母女三个后面,看姜宁搭着绯玉的肩膀,教她“你爹的意思呢,是让你别摔人砸人,弄死就不好了,但打不妨再使点劲”
绯玉“我正是怕弄死贾宝玉,才忍住没打第二下。”
林如海
他负手停步,偏头笑了。
荣国公府。
赖大媳妇和林之孝媳妇已把怡红院的丫头都查完了,只有两个破了身,一个是袭人,一个是二等丫头碧痕。
她们又审了众人,得知早在二三年前,袭人就勾得宝二爷同她行房了,到今日次数自然不少。
碧痕是去年服侍宝二爷洗澡时有的事。
自己特地派去照顾孙子身体的人头一个勾坏了孙子,贾母心中极怒。
但怕草率处置,让身边人寒心,她令人继续审问,却又查出袭人在贾宝玉十岁那年冬日就爬了床,更怒不可遏,叫赖大立刻把她领走撵去庄子上配人,永远不许回来。
碧痕罪责稍轻,只让在府内配人。
王夫人忙又让贾琏请了太医回来,悄悄诊一诊贾宝玉过早行房对身体有无损伤。
若真伤了她的宝玉,她必叫她们死
太医自然不敢把话说太满,只说“世兄禀赋稍弱,幸而年纪还轻,只要好生将息几年,想来是不大妨碍的。”
王夫人心中焦躁,偏事已至此,又回不到四年前,只得谢了太医,和贾母商议,要把贾宝玉身边的人换一遍。
贾母明白,王夫人是想换上自己的人了。
她有心要驳回,偏近年种种事端,早让她对儿孙们心灰,在贾宝玉身上的心也没从前那般重了。
现老二媳妇是娘娘的母亲,当家主母,她一个守寡老婆子,硬要扭着来,有什么趣儿
不如一概只由着他们折腾去。
等过几年她闭眼,见了国公爷,国公爷要怪她,她受着就是。
因此,贾母只道“你和你老爷商量着办罢。”
王夫人领命而去,当晚就把怡红院里容貌略有几分水秀的丫头都撵出去了。
她还想把贾宝玉搬出怡红院。
可贾宝玉第二天一醒,叫袭人,袭人不在,问众人,众人皆不敢说。
又见少了许多面孔,多了几个生人,他本性聪明,哪还有不明白的
他身上既痛,心里又煎熬,又见王夫人来看他,疾言厉色教训了好些,还不知父亲会如何发落,本便发着热,心中一惊、一吓、一悔、一痛、一怕,结在一处,不上半日,竟高热起来。
他病得严重,一时荣国府连棺材都备下了。
王夫人只剩了这一个亲儿子,哪里想看他出事不免后悔自己催逼太过。
是以,好容易等了一个月,贾宝玉伤病皆稳定了,贾政要将他挪出大观园,她反还拦“娘娘让他住进来读书,要挪出去,也该回了娘娘才是。”
贾政冷笑“再让他住在里头,才是坏了娘娘的名声”
王夫人哭道“我快五十的人,只剩他一个,老爷要催他上进,我不拦着,可总要等他把伤病养好”
夫妻二人意见相左,王夫人又是哭又是跪,贾政无法,也只得撒手不管。
谁知第二日,便有史家的人来,要接史湘云回去,笑回贾母“老爷太太说这几年多亏老太太照管着云姑娘。可云姑娘已大了,家里要替她打算,还是接回去方便些。”
贾母虽舍不得,却没怎么拦,让史家把人接走了。
史湘云眼泪汪汪辞别了众人。
贾母心知,史家这是见贾家如此行事,不愿再让云丫头嫁入贾家。
宝玉的伤情,虽要多谢靖安夫人,能让贾家对外说他是骑马摔的,但林二丫头揍人的动静不小,家里如今人人口风也没有从先严了,只怕满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或许宫里也知道了。
这个人丢得可真不小。
可她以后连黛玉丫头都见不着了,这些她再管,家里又有几个人能记她的好处
宝玉有造化,将来袭爵,娶个好夫人。
没造化,总不至一口吃的都没有。
她以后,能管的管,略费事的,就随他们去罢。
贾家怎么处置的袭人和别的丫头,姜宁让人打听来了。
她是觉得袭人罪不至此,但也不会去给袭人“主持公道”。
袭人的惨状又不是她造成的。
她还有自己的丫头要操心呢。
“落霞、秋水都被小谢掌柜挑中了,要去谢记当差,你呢可想好了”
卧房里只有姜宁和秋雁。
姜宁坐在临窗炕上,把玩着腕上的碧玉镯。
这还是十五年前林如海送的,颜色辣,肉质细,雕着芍药含苞至怒放。
当时她是一个年轻的妾,这对镯子稍嫌隆重了,现在的她日常戴正好。
她挺喜欢的,去年翻出来,最近常戴。
秋雁跪着。
很罕见地,姜宁没让跪下的奴才起来。
秋雁非要跪。
她叫了一次,秋雁不起,她也懒得再费事了。
“当年我看你是先太太使唤的人里最好的才挑了来,你也一向尽心,差事都办得好。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我虽不介意老爷有新人,却容不得身边的人有二心。”
她看向秋雁哭红的眼睛“你起了心,却一直没动作,是顾念你我的情分,还是觉得必不能成我已经说过,你可选的和旁人都一样,你现在跪着不肯起,是还想求我什么呢”
姜宁知道她问的前一句没有意义。
就像当年,林如海是夫,贾敏是妻,她是妾。
压迫者想要求被压迫者和他有真情是很可笑的。
所以,除非对方主动,她从来不强求“下人们”对她真心。只要把分内的差事办好且不背叛就够了。
但秋雁执着地跪着,她觉得问问也无妨。
“说实话。”姜宁声音淡淡,“顾着先太太和大姑娘的脸面,我会给你个好结果。”
虽然这好结果未必是秋雁想要的。
“奴才”秋雁张口,“是不敢。”
“不敢。”姜宁并不意外,“那现在为什么又敢跪着不起来”
“是觉得我仁慈心软,你求什么,我就会答应什么吗”她笑问。
秋雁摇头,又忙点头,最后低下头,把整个上半身伏在地上。
姜宁看一眼时辰钟“说吧,想要什么,你知道我不爱废话。”
“奴才想”
秋雁闭上眼睛,一狠心说了出来“奴才想跟二姑娘去出海”
姜宁转着镯子的手略停,笑问“你又看中谢寒了”
秋雁脊背僵硬。
太太怎么
姜宁站了起来“若小谢掌柜愿意挑你,你可以去谢记。以后你造化如何,都与我无关。你也可以拿上积攒的东西自嫁。别的就别想了。”
她不会给谢寒说媒,也不会给谢寒塞妾。至于谢寒会不会看上谁,想娶谁,是他自己的事。
如果秋雁真和谢寒有一段缘分,她也不会拦。
“给你三分钟。”姜宁开始计时。
二分五十九。
二分五十八。
一分四十。
“我、我选嫁人”秋雁决定好了
“行,”姜宁自己开了卧房门,“去找林平媳妇吧。你今日就趁便搬出去,不用再进来了。”
秋雁软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谢太太恩典”她小声说着,慢慢爬了起来,抹掉脸上的泪水。
她也想和落霞秋水一样,以后和小谢掌柜进来,还能和太太亲亲热热说笑,吃太太亲手喂的点心啊
可从她对老爷起了心思开始,她就注定不能了。
她真的后悔了。
大明宫麟德宫,即“东宫”。
临凤殿内,许皇后正与贤德妃贾元春说话“你兄弟无故被人打折了腿,你是陛下的妃嫔,你的脸面就是陛下的脸面,你怎么也不让人去教训申斥,就由着他们随意了事”
贾元春脸上一阵热。
她只能说“多谢娘娘关怀,妾身母亲说,妾身的兄弟只是骑马摔了,不是被人打的。”
许皇后恨铁不成钢“咱们自己宫里还说这话”
贾元春忙起身告罪“妾身辜负了娘娘的心。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名声要紧,也实是妾身的兄弟无礼在先”
许皇后只觉得她着实不识抬举,叫起来安抚两句,便叫去了。
心腹女官上前“贾家只是表面光,内里早不行了。贤德妃不识抬举,娘娘别看她家的女孩儿也好。”
许皇后“贾家虽不成,陛下后宫除了我和吴贵妃就是她了,她家有女孩儿给如启做嫔妾,她以后还能相助旁人再有她亲舅舅王总督的女儿,也堪配做如启的正妃。”注
皇帝长子高如启为许皇后所出,今年业已十五,该选妃嫔大婚了。
“行,我明天就去李家。”姜宁连忙让人去李家告知她明天过去。
李世愈的次女李令智今年十四,正和皇长子年纪差不多
现下李元成是都察院都御史,李世愈外放为四川盐运使,李世凛明年便翰林院散馆,也有实职了。
尤其李世凛二十岁就两榜出身,前程不可限量。
李令智的出身完全足够做皇子正妃,而且很有可能会被选中。
姜宁觉得李家不会愿意孩子入宫。
屋里没别人了。
姜宁问终夏“你觉得,大皇子不好”
方才终夏说许皇后已打算给大皇子选妃时,语气虽然一如既往平淡无波澜,但她听出了几分不屑
终夏“其母也太过愚蠢。”
姜宁懂了大皇子和许皇后是一对儿蠢蛋。
“可他是皇后嫡出长子,若不立他,天下难服。”
这就是宗法制中“嫡长子”的天然优势。
哪怕他是个蠢蛋,天下也会理所当然簇拥他是帝位下一任继承者。
但若真叫一个蠢蛋上位
姜宁眼前闪过“赵构”“朱祁镇”等数个名字
终夏在她耳边低声“其实今上也并无明君之相,最多是守成之主。”
姜宁“守成之主也比亡国之君好啊。”
而且开国七十年了,守成之主也不错了。
“等着看罢。”终夏很放松,“做了太子也未必会登位。”
姜宁也觉得操心亡国为时过早了。
皇帝才三十。
他爷爷活了六十五,爹活了七十一了,他起码也能活个五十岁吧
她担心的是“你是上皇选定的禁军统领。若上皇驾崩”
其他职位还好说,禁军统领这个位置太过敏感。
终夏突然笑了好一会。
姜宁
终夏伏在姜宁肩头,仍笑得一颤一颤“上皇以为,我是他的人,皇帝也以为我是他的人,上皇知道皇帝以为我是他的人。”
太有趣了。
姜宁却没笑。
她掰正终夏,看着那双笑出薄泪的眼睛“你要小心啊。”
终夏如同身在悬崖铁索上,稍不谨慎就有尸骨无存的风险。
要小心啊。
四月。
上皇第五子从忠顺郡王晋封为忠顺亲王,第七子被封忠勤郡王。
林家素来与这两位皇亲贵胄无往来,连礼都没送。
全家都换上夏衫时,谢寒抵京了。
人来报信时,李令智、李令信,绯玉、妙玉和滕怀玉,还有放假的甄英莲,大家都在晴霄院里作诗取乐。
听到“谢掌柜”三个字,甄英莲手上一重,一个“冰”字的最后一笔生生划出了一寸。
她忙放下笔,心里发慌,只敢用余光观察旁人的动作。
黛玉推发怔的绯玉“走呀,去见谢舅舅。”
“哦”绯玉心里空空地,“好。”
谢舅舅回来了。
她也快出发了。
书房。
面对威震天下的护国公,谢寒态度恭敬,说出的话却不算很客气
“既要同我出海,一应行事便定要听我安排,护国公可行么”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