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稚澄气势汹汹杀了学生会,当时杭颂雅正在主持迎新晚会的筹备会议。
直到收尾。
稚澄霍然站起来,皮笑肉不笑, “杭大主席, 您说完了吧该办办我的事儿了。”
杭颂雅
她流露出困惑的表情,“你都要订婚了,还要来搞表姐,你家哥哥能同意吗”
作为冲浪的5g达人, 她是第一个点阅表妹朋友圈的王者。
稚澄
你还有脸说你搅碎了那颗狗心
气得哥哥衣服也没穿就跑了出去, 最后还是稚澄好说歹说, 赌咒发誓说心里早就有他,勉强把人带回房间,她还想着买个早餐给人消消气呢,他天一亮就打车走了, 背影凌厉又利落, 插满了十四个大字我对象白月光是我室友我不活了。
简直是当代女大学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噼啪
大魔王反手甩了杭大主席一条运动短裤。
学生会主席杭颂雅这是我能看到的圣物吗
学生会主席团代表这难道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绝密他们要不要先走一步啊
我们害怕被灭口qaq
大魔王语气很冲,“姓杭的,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 我就要清理家门了”
杭颂雅有点懵,怎么就到清理门户这地步了不就是稍稍挪了一下外联部的资金,又稍稍使唤一下外联部的部员, 还稍稍扯了一下表妹的虎皮作威作福, 我干什么灭绝人寰超度苍生的坏事儿了
稚澄咬牙切齿, “你说说,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渣,才能在帮忙追人的时候叉错人的裤衩, 又把叉错的裤衩放人床底,你以为我千辛万苦千里迢迢带个对象回家容易吗你就是这么给人当人的”
杭颂雅“要不我当修狗吧,表妹。”
可怕。
我这个狗命要保不住了。
两分零一秒后,杭颂雅终于回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光辉行动。
某月某日,表妹初恋惨遭横死,杭颂雅供出人后,觉得良心很不安,就把那裤衩偷偷塞进了表妹的床底,不是有那一句古话说的吗,念念不忘,终有回响,她搞不到她同桌的,搞到同桌的室友也好啊。
我怎么能想到,六年之后,你还真他妈搞到了正版,你还一声不吭就带正版回你老家,连床都给正版睡了。
你都不跟我打声招呼,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事已至此,苟命要紧,杭颂雅飞快撇清关系,“从科学精准家谱学的角度来讲,我跟你不是一个家门的宝贝,来,跟我念,表,biao,上衣也,可见表姐我只是你的一件漏风小棉袄,你不想穿就扔了吧,乖”
稚澄“”
竟还狡辩如此
稚澄原地爆炸,“拔刀吧杭颂雅,今天这扇门只能走出一个竖着的人”
主席团代表们
苍天。
我们现代人类是无辜的
杭颂雅使出自己恋爱多年的手速,火速下载了个电子木鱼a。
在她被表妹活活撕开之前
“笃笃笃”
慈悲清心镇邪
稚澄被劈得灵魂出窍。
杭颂雅大喜,木鱼跨越千山万水来拯救苍生了
她冲着其他代表道,“快快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众筹木鱼,镇压魔王血腥屠杀,否则今日谁都别想走出这扇铁门咱们都一个锅里炖着的,没有我也没有你们更没有迎新晚会,咱们得共沉沦”
学生会众人都有点脑溢血,姐姐你这样做就不怕连个全尸都没有吗
但事态危急,他们只好跑到角落,给老大众筹木鱼。
“笃笃笃嘟嘟嘟肚肚肚”
各种电子版的木鱼声混在一起,稚澄的脑仁儿都要炸成一百八十段了
“杭颂雅”
稚澄怒得鼓起奶颊,“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爸爸说的”
她单手撑起会议长桌的边缘,一个雏鹰俯冲,生猛冲到了对面,瞬间拉进了与敌军的行军距离。
杭颂雅
唉呀妈呀这武当山出来的就是吓人
杭颂雅立即将学弟顶上,踩着一双浅高跟,跑到门边。
“唰”
杭颂雅的后领被两指扣住,表妹的低音炮阴森森贴着颈,“地狱无门,我的好姐姐,你要跑去哪里呢”
杭颂雅则是喊了一嗓子,“班长你家小阎王爷要杀人了您也不管管”
稚澄
她侧过脑袋一看。
黑曼巴阔切高领束进了白衬衣,重工钉珠羊呢大衣,扑着细微的冷气流,他挑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睡凤眼,“在下只是一介柔弱书生,还不配睡一张没有其他外物的床,可不敢招惹您家的阎王爷。”
杭颂雅“哦豁表妹班长他在阴阳怪气你”祸水东引她最拿手
稚澄“”罪魁祸首是谁啊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发大招了
稚澄当场将表姐双手反剪,押到班斐面前,“就是这个罪恶的女人是她亲手把短裤塞我床底下的其罪当诛”
杭颂雅咳咳两声,“我那不是,看你早恋失败太惨,让你沾沾男孩子的阳气,以后情路走得顺一点么”
稚澄“竟是如此吗”
稚澄开始思考“难怪我交了一车的男朋友,原来都是你暗中做法,做的好,我见识了很多的好风景。”
杭颂雅“”
你好狠这是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班斐“”
破案了。原来是我同学增加我的情关难度。
班斐看了杭颂雅一眼,不紧不慢,“杭同学,勤松一中高一八班有您真了不起。”
这是夸她
杭颂雅迟疑,“谢谢您夸奖”
班斐转过脸,屈指弹了一下稚澄的脑门,“禁止妄想天堂”
再想下去,怕不是要长出新的恋爱脑子
稚澄笑嘻嘻受了这一弹指神功,跟他缠缠磨磨,“哥哥你不生气啦我开玩笑的,没有风景比哥哥更好了。”她又勾他手指,“好凉啊,怎么不带手套,我给哥哥暖暖。”
她夹起他掌根,放到颈窝升温,她刚才热身了一番,正热得不得了,班斐并没有停留,而是快速把手抽出来,轻轻斥责她。
“像什么样子。”
再往下一点就要挨到她的小飞鸟了。
“有什么关系嘛,又不是没摸过。”
稚澄似乎理解他的意思,却并不在意。
她的恋爱模式跟冷战模式是判若两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好的时候可以长出九万根玫瑰刺儿,戳穿你的心肝脾肺,跟你好的时候呢,小太阳一十四小时无限供能,恨不得把你晒死在她的小胸怀里。
班斐和缓了语气,“吃早饭了没”
他也是气得上了头,竟跟个小男孩儿一样掉头就走。
吃了吃了俩笼生煎包,两块刷酱煎饼,以及三块萝卜糕,还喝光了一碗豆面丸子汤
但爷要卖惨
稚澄可怜兮兮地说,“没吃,肚子瘪瘪,哥哥摸摸。”
杭颂雅“”
刚才那劲儿烈的,她怎么那么不信呢,每当这家伙有干架的念头,附近的早餐铺子绝对会被疯狂扫荡一顿,按她表妹的话说,吃饱拳头才有劲儿,可以发动连招。
班斐也没有拆穿稚澄,她那红润的小脸蛋,中气十足的低音核弹,就知道没少吃,但他还是买了点。
班斐往后头示意,当即有人推来一辆长条餐车,班斐朝着部员们微微一笑,“我家小鬼承蒙大家照顾,不嫌弃的话都吃点,压压惊。”
稚澄
短裤惊魂夜,惊的是我好吗
众人气氛活络,放下了还在敲着木鱼的手机,一窝蜂涌上去,满嘴都是
“谢谢大姐夫下凡人间”
稚澄噘嘴。
为什么她是小鬼,对方却是大姐夫
班斐戴了一次性手套,从餐车拿了一块苹果肉桂卷,捻扯开一卷,细心喂她,“再吃点大姐夫喂的,嗯”
稚澄乖乖咀嚼,他喂多少,她就吃多少,很快又吃进一块焦糖海盐玛德琳。
周围的人都识趣避开,自动进入情侣面前狗都不路过的模式。
杭颂雅偏不,她叼着块巧克力可颂,啧啧两声,“班长,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当初说什么也要把你留在勤松六中,再把我表妹敬上,我这三年的一天三餐岂不是有着落了。”
稚澄“”
要点脸
班斐则笑,“我可没恋小癖。”
杭颂雅口出狂言,“养成么,少年的最爱”
稚澄踹了一脚,然而人闪得太快,她又被哥哥搂住腰,“好好吃,别消化不良。”
没过多久,杭颂雅又跑了出来,晃了晃手机,“表妹,借你哥哥一用。”
“不借”
“嗨,别那么小气。”杭颂雅道,“八班要办个同学会,全员都叫了,漏了你家这个就不太完美。”
班斐沉吟道,“时间短的话,可以,我正好跟你商量下订婚的事情。”
稚澄是很少操心这个的,所以她订婚也异常潦草,就给人发了个朋友圈,又给长辈亲友们说了一遍,准备找个时间往他们跟前遛一遛,再请大家吃个饭,把人的名分定一定,那就万事大吉了。
年上男友显然不这么想。
稚澄只好委屈改口,“那我下课去找你们”
“不急,哥哥等你。”班斐擦拭她嘴角的油光,“自己骑车注意安全,不准学那些鬼火乱冒的,虽然断胳膊断腿哥哥也能玩,但还是四肢健全比较好,你觉得呢”
“昂”
勤松六中高一八班的同学会定在了平价消费的废墟ktv,包厢号是所罗门要塞。
女生们有些面红耳赤。
斜边座放着一条山吹色小沙发,可容纳双人坐,却被默契清场成了无人区。
因为那是一片人们不敢踏足的禁地,金澄色的棣棠花怒放在年轻男人的身腰之侧,随着包厢的温度升高,他脱下了那件银钉珠羊呢,冷雪般的白衬衫薄染蓝青光调,从那厚黑高领里跳出一丝纸醉金迷的奢靡气息。
但更多的是冷欲的眼,温善的面孔,如同一座禁止入内的性感要塞。
主持这场同学会的杭颂雅带人进来后,头一句就是,“这我妹家属,可以观看,大家禁止触摸哦”
一句话就堵住了所有芳心的乱颤。
在场大部分的同学家境普通,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打拼出了一两分事业,饶是如此,他们也觉得前班长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他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做的事情都匪夷所思,是常人所不能达到的。
他们群上说得嗨,真到了真人面前,个个拘束不已。
王家劲就没这个烦恼了,他还想勾肩搭背呢,但考虑到人都有家室了,还是收敛了手脚,他跟班斐碰杯,感叹道,“真没想到,你这么禽兽,连人同桌的妹妹都要连盆带土地端走杭颂雅没把你切八块真是谢天谢地了”
这女魔头的残暴也是有目共睹的好吗
王家劲道,“做兄弟为你高兴恭喜啊”
“同喜。”
班斐咽下一口柠檬水。
王家劲“我喜从何来”
班斐语调悠悠,“怎么,杭颂雅没跟你说么,当年那小孩,在射箭馆对我一见钟情,拜托她偷我贴身内衣,不曾想人黑灯瞎火的,弄错了。做兄弟的可不得恭喜你,你是本文明最纯粹的一条单身狗。”
王家劲
这
这必不可能
王家劲爆哭,我的夕阳下的纯洁青春,碎了
他越想越不对,“不对啊,兄弟,你泡的不是顾屿之的妞儿吗”
班斐淡笑,“何止是顾屿之的妞,还是我初中同学的妞。”
王家劲
您在说什么恐怖故事呢
中途闯进一行不速之客。
怎么着的呢
班斐瞥了一眼,都是法庭的熟面孔。
开庭后因为案件复杂,牵涉到各方利益纠纷,判决期限延长到三个月后,有人就开动脑筋来钻空子,千方百计求到他面前,只为他一句谅解,以此保全他们的人生。
他的少年人生被摧毁殆尽,这些人却想要用一两句好话粉饰太平。
真爱做梦呢。
班斐目光淬着冰看向场中的人。
男主角么,就是当年霸凌小头领,而女主角他也知道,就是那个卷进来的女同学,留着锅盖头,架起黑框眼镜,存在感很低。
班斐微微皱眉。
要不是场景太熟悉了,他根本认不出来。
而主导这场赔罪大戏的,是霸凌小团队的小军师,他谄媚道,“您看,当年冯建逼您跟程静,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您消消气”
冯建抖动着庞大肥硕的身躯,他惧得浑身流汗,尤其是在众人面前,如同凌迟一样
程静也吓得面如土色。
换做往常,或者说是他刚回国的前一阵子,班斐能够坐在沙发上,饮着热茶,笑着看他们狗咬狗。
毕竟当年那一场,实在是令人反感。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压住他们跪下”
“嘭”
班斐手腕轻折,柠檬水尽数泼了过去,浇得发话人一个透心凉。
他淡淡道,“别玩这些恶心的把戏,我家姑娘看了会吐。”
我的光明之地,她的心碗装得是河山万里,烈焰繁花,任何人都不能轻慢,哪怕是我。
他唇间溢出一道冷雾。
“滚吧。”
“再弄这些无用的,判得更狠。”
晚课刚落,稚澄就兴冲冲去接人了,没想到在旁边的超市逮住了人,齿间咬了根猩红烟花。
稚澄
背着她抽烟,这还得了
稚澄立即抽了出来,痛心疾首,“吸烟影响接吻口感”
班斐斜睨她,这家伙明明比他抽得还猛,跟喝奶昔似的。
“你不高兴呀”
娃娃脸蓦地凑进去,她皮质机车手套环住他的腰,力感很重,“说给爷听听”
“说给爷听又有什么用”他很有狐狸精蛊惑世人的味道,调子都咬得轻软,“爷是能替我杀人还是放火呢”
“咱们是良民,不干哪个”稚澄大手一挥,“爷有的是光明手段让欺负你的家伙,在四九城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模样,班斐不仅失笑。
明明比他还小啊。
臭屁、粘人、热烈,好似永远都长不大。
“笑了笑了爷的妞儿笑了”稚澄嚷嚷,得意无比,“还是我最能哄人呢”
班斐勾她脸颊,语调沁了蜜水。
“嗯,爷最能哄了。”
“这有什么”稚澄弹起手指,“等着,爷让你看看哄人的天花板”
她踩着一双厚重机车靴,却轻快得跟猫虎似的,轻盈跑进了超市,兑换了一堆银光闪闪的银币,她豪气冲天,“这一排十二生肖的摇摇车,今晚给你包圆”
班斐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么高个儿,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骑在儿童小车上,身体还跟着儿歌摇摆,这像话吗
“哥哥心领”
“坐吧咱大户人家,不差钱”
稚澄难得强硬。
班斐飞快扫过,找了个理由,“这里头没有哥哥的生肖蛇,看来哥哥无缘这一段摇摇车之旅了呢。”
“那就坐我的羊咩咩”
稚澄反手把他扣进一只奶黄色小羊里,指尖一顶,喂了一枚硬币进去,班斐的尊臀就被颠了起来。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嘹亮的儿歌传了整条街,引得路人竞相回头。
班斐耳根有些热,目光透着求救,稚澄看懂了,“哥哥我来救你”
班斐微松口气。
然后她屁股一摆,坐在旁边色彩艳丽的齐天大圣上,咣当,硬币掉落。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稚澄很给面子,“叫阿爷”
儿歌一重奏。
得。
班斐扶额,就不能指望她按常理出牌。
连对面的街面的小孩子也被吸引过来,挣脱家长的手,争先恐后跑来,抢占自己的王座,很快摇摇车迎来了爆满高峰,一排小孩子敞开歌喉,门牙都没长齐呢,倒是吼出了气撼山河的气势,势必要做摇摇车里最靓的歌王。
没得玩的孩子们则是眼巴巴瞅着俩人。
稚澄混在其中,左摇右摆,玩得比孩子还疯。
她甚至还精准估计了摇摇车的结束时间,侧过身又给班斐投了一枚硬币。
班斐“”
发际的胎毛毛茸茸,被摇摇车的碎钻光影镀得亮澄澄的,又似被彩色糖纸晕染了半片,花火流光不断坠落,在城市的冬夜里颠沛出了一股热浪。
稚澄只觉得耳骨一热,被快速啄了一口。
“哇羞羞”
孩子们爆笑捂眼,又禁不住叉开两根手指。
稚澄捏着耳骨,湿得厉害。
她拧头就见哥哥握住那两根奶黄羊角,半张脸则是很男孩子气,抵在那圆鼓鼓白蓬蓬的羊脑袋上,霓虹散落在他的身边,粉紫油画般瑰丽色彩。
京市的初雪没有预兆地飘落下来,白白绒绒的,覆着哥哥本就冷白的脸庞、颈窝、指尖。
“雪下雪了”
孩子们高兴地嚷嚷,伸手去抓。
班斐侧着脸望着她,在这场初雪里,耳尖煎起一抹殷红的樱桃乳酥。
极烈。极艳。
我这种的家伙,真的可以走到你的身边
少年时候我向自己开了一枪,我并没有立即死去,但我至今仍不知道那一枚子弹落在哪里,是眉心,还是心脏,亦或者我不曾知晓的腐烂之地,它充满了疯狂,猜疑,憎恨,病态,正如时至今日盘旋在我身体里的云翳。
你想看一看吗想摸一摸吗你会讨厌吗你会害怕吗我可不可以让你亲一亲,再吹一吹,安慰一句不怕不怕痛痛飞走哥哥偶尔也会为这些经年旧伤的疼痛而困扰。
真希望你可以深入地进来哥哥的身体,神经,血管,甚至是细胞。
哥哥勾着她的眼,问得又轻又软。
“小鬼,坏种哥哥真的可以爱你嚒”
稚澄回他以热吻,以炽夏。
“那有什么问题尽管放蛇过来吧”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