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灼华 > 正文 46. 甜甜的恋爱 有点心眼子,但实在不多啊……
    去山谷的这一路上, 袁西都在骂把沈落枝绑走的金蛮将士。

    “狗东西别让我看见他”袁西挥舞着他的拳头,道“若是叫我瞧见了他,一定把他打的抱头鼠窜”

    “阿兄, 当日便是我不在”袁西扯着脖子, 掷地有声道“若是我在, 肯定将那金蛮人打的满地找牙不让他近郡主半步”

    “嗨呀,都怪阿弟当时在后方,耽误了步伐啊不是阿弟不衷心, 实在是没有发挥的余地啊那群金蛮人跑得太快啦若是那金蛮人现在在我眼前, 我一定生撕了他”

    齐律安静的听着, 一言不发的在前方带路。

    整个队伍里,只有一个袁西是真的新欢鼓舞, 以为死在战乱里的阿兄回来了,郡主也找到了, 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儿吗

    除了袁西以外, 听风和摘星弯月都略有不安, 互相用目光对视。

    齐律出现的太巧合, 他们不是没怀疑过,他们询问齐律是怎么回事,但齐律并不言语,只道“诸位且去便知。”

    其余人越发怀疑了。

    郡主被抓, 他当时是跟郡主在一起的, 现在怎么就跑出来了

    他为什么全然无伤呢

    他什么都不说,只说知道郡主在哪里, 怎么听都像是有问题。

    但是,就算是心有怀疑,他们也要听, 他们就算是死,也得走这一趟,就算是明知道有毒,也要吃下这个诱饵

    那是他们的郡主啊

    大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以还郡主之恩

    所以,所有人都走的满腹不安,手掌一直放在身侧的刀上,像是去赴一场鸿门宴。

    唯独一个袁西摇头晃脑,甚至还开开心心的拿出了一块蜜馕,一边走一边吃,看的弯月直翻白眼。

    袁西这个人,有点心眼子,但实在不多啊

    这一行人走到山谷前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了。

    漫天黄沙歇了几分,天上的日头高高挂着,洒下一层淡淡的暖和的光,西疆的天儿高,云厚,日光便显得浅薄,但晒在人身上也足够了,西疆人从不畏惧严寒。

    他们生在贫瘠的土地上,长得反倒格外健壮,只要有一个方向,就能用獠牙咬出一条活路来。

    袁西啃蜜馕,骂西疆人,骂了一路,到了山谷前终于停了。

    山谷内扎满了帐篷,四周重峦叠嶂怪石嶙峋,山谷内都是巡逻的西蛮战士,远远瞧见耶律枭带着人群而来,便立于马下等候。

    耶律枭身后的听风捏紧了手里的刀,目光冷冽的盯着耶律枭的背影,耶律枭感受到了,但他没有回头。

    耶律枭一旁的袁西惊呆了,嘴里的蜜馕都要掉下来了

    他转而一把拉住耶律枭的手臂,想要喊一声“那是不是西蛮人”,但是因为嘴里塞的太满了,所以一开口就是“呜呜呜呜呜呜呜”

    阿兄啊,阿兄那好像是西蛮人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多刀,好多人,好多马,郡主在哪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袁西这口蜜馕终于咽下去了,他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声尖叫“西蛮人啊”

    一旁的耶律枭缓缓点头,道“嗯,阿弟可以奋勇杀敌,把他们打的抱头鼠窜,满地找牙了。”

    袁西惊呆了,他这大腿都没人家胳膊粗,那几个西蛮人站在地上,跟他骑在马上差不多高啊真打起来了,他不得被人砍成两半

    袁西当场就怂了,他骑在马上向后退了几步,贴近了耶律枭,恨不得把耶律枭扯得挡在他前面,但又好面子不肯承认,所以梗着脖子,憋红了脸,硬挤出了一句“这群,这群人都不值得我动手,阿兄,我怎么说,也得跟那个把郡主拐走的西蛮首领打一架吧只有那位西蛮首领才配让我拔刀”

    耶律枭缓缓点头,然后当着袁西的面儿,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道“那便拔刀吧,阿弟。”

    沈落枝是听见帐外一阵喧哗声、从帐内撩开帐帘走出去时,才知道她的侍卫侍女被带过来的事情。

    她一撩开帘子,就看见袁西从马上滚下来,跌倒在地上,吱哇乱叫的起身,又因为腿软爬起不来,手脚似乎都不听使唤、各有各的想法,在半空中踢来蹬去,怎么都爬不起来,吃了一嘴的土。

    而剩下的侍卫和侍女们都是一脸冷酷防备的表情,隐隐还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模样。

    直到沈落枝从帐内走出来,侍卫侍女们瞧见她时,空气中那种剑拔弩张的味道才骤然消散,弯月从喉咙里喊出来一声“郡主”,然后便翻身下马,又因为太过激动,直接坐在了地上,干脆趴在地上哭了一场。

    这几日里,她都以为郡主死了

    接下来的山谷乱了好一会儿,沈落枝与她的几个丫鬟讲话,袁西蹲在一旁打摆子,听风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耶律枭。

    沈落枝和她的侍女侍卫聚在一起说话,耶律枭自然站在另外一旁。

    耶律枭又戴上了那黑色的金纹玉面具,但听风却不敢再把他当成一个小倌看了。

    他是认识耶律枭的那一日在金乌城,他跟耶律枭搏过命,他们差一点儿就杀了彼此。

    这是什么小倌儿啊这分明是金蛮的恶狼

    金乌城一别,没想到,他们后来竟然会以这种诡异的姿态相见。

    听风的目光不断在袁西和耶律枭之间门转来转去,最后又落到一旁的弯月身上,不太确信的又问了一遍“这人真偷偷翻上过郡主的床”

    “何止”弯月一提起这事儿就恨得牙痒痒,掷地有声的说道“你每日不在后院儿,都不知晓这人何其无耻,他日日装病,勾着郡主去看,他还学了一手勾栏人的作态,天天跟那袁西一起,俩人脱衣裳跳舞呢”

    一旁的摘星不说话,只阴沉沉的看着耶律枭。

    他们可是被拐进过金乌城的人,自然知晓耶律枭与沈落枝之间门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当初沈落枝在金乌城可差点儿把耶律枭给捅死,可是现在,耶律枭带着一群金蛮人守在帐篷旁边,不过来抢人,也不杀人,沈落枝和侍女侍卫们答话,又像是没看见耶律枭一样这么古怪的气氛,让他们几个下人也摸不着头脑。

    但是,不管如何,郡主找到了,那就是喜事一件。

    只要郡主没事,那一切事都不算事。

    而且,被找到的还不止郡主,还有郡主的嫁妆,都被原数奉还了,也不知道这耶律枭到底是在抢个什么,抢完了又还回来,有意思吗

    别管那西蛮畜生到底想做什么,他们只跟在郡主的身边,听郡主的话。

    摘星和弯月就本着这样的心思,安安稳稳的伺候他们郡主。

    而在这群侍卫侍女伺候沈落枝的时候,袁西终于回过神来了。

    他现在心尖儿都跟着哆嗦,坐在一块石头上起不来。

    他努力的接受一个事实跟他日夜相伴了小半个月,一起讨郡主欢心,一起商量着怎么爬上床,一起算计裴兰烬的小倌,是金蛮头子。

    一想到他刚才放下的豪言壮语,袁西就眼前发懵。

    他跟金蛮头子吹了半天怎么打金蛮头子啊

    他正头晕目涨着,便瞧见那金蛮头子走过来了,缓缓在他面前蹲下了。

    袁西想跑啊,但他手脚都不听使唤,哆嗦半天没爬起来,正瞧见那金蛮头子蹲下来了。

    说实话,这金蛮头子长挺好,眉宇间门都带着一种不似正经人家的浪荡妖冶劲儿,要是带到他们青楼里去,保准能靠一张脸名动纳木城。

    但袁西瞧见他手里的刀时,就不这么想了。

    任何一个西疆人,都知道金蛮人的恐怖,他们烧杀抢掠,他们心狠手辣,他们一个能杀十个人,被一剑刺穿胸膛后,还能再砍死两个敌人,这就是金蛮人

    那些匪盗们瞧见钱了,还有可能放剩下的人一马,他们不会,他们会砍下所以人的头颅来,当做砂石一样去砌到城墙上。

    金蛮战士是这样,金蛮人中的男女老幼也是这样,金蛮人,骨头里就流淌着野蛮二字。

    袁西能不怕吗

    这人一刀就能把他砍成两半,中间门噗噗喷血,血溅三尺高,也没人能给袁西报仇啊

    但是当那金蛮头子唤起他“阿弟”的时候,袁西便觉得金蛮人也许也没那么粗鲁,你瞧瞧耶律枭,现在半蹲在他面前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多么诚恳。

    “阿弟。”袁西终于听见他说什么了。

    “我需要你帮我。”耶律枭说。

    袁西愣了片刻,问“我能帮你什么”

    他只是一个小倌而已啊

    他站直啦还没那马高呢

    “郡主近日不怎么理我。”耶律枭本来又将他那面具戴起来了,现下抬手,将面具摘下来,以真容对着袁西,说“她讨厌我这个金蛮人,你想想办法,让郡主原谅我。”

    袁西坐在石头上,面上笑眯眯,心里哭唧唧,他想,谁他妈不讨厌金蛮人呢,跟大奉打这么多年的小仗不提,你个金蛮人还假装成小倌,进郡主府讨郡主的欢心,你说说,你这干的是人事儿吗

    别说是郡主了,就算是袁西都想翻脸不认这阿哥了,但瞧瞧耶律枭腰间门的刀,又不敢,他琢磨了半天,便艰难的挤出来一句“那,那阿哥让阿弟想想,总有办法的,说不准郡主什么时候就原谅你了呢。”

    耶律枭心中大定。

    他就说,他需要一个狗头军师

    现在,狗头军师来了

    “阿兄全靠你了。”耶律枭一把握住了袁西的手臂,与他道“阿弟好好想想,我等着。”

    说罢,耶律枭便真的坐在袁西的面前等,一副只有袁西能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模样。

    耶律枭是真的相信袁西,毕竟袁西教的那些都很有用,成功的让他获得了不少沈落枝的喜爱呢。

    看着耶律枭那双坚定的绿眼眸,袁西只觉得一股压力直接从后腰上压到头顶上,压的他头皮发麻,但是却又有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他仿佛又回到了不久之前,跟他阿兄头对头的琢磨坏主意,俩人一起穿红肚兜的铿锵岁月了

    阿兄啊

    袁西突然间门涌起了一股豪气,他拍着耶律枭的胳膊,掷地有声的说道“包在我身上吧之前那是我没来,你不知道怎么讨好郡主,现在我来了,郡主肯定会原谅你的”

    耶律枭也握住了袁西的手臂。

    一时之间门,兄弟友爱。

    远处的弯月和听风瞧着他们俩的样子,瞧的都拧起了眉头,听风问弯月“他们在说什么”

    听风想不通,耶律枭一个金蛮首领,手底下有无数精兵,还能混出一个金乌城,这等能耐的人,跟袁西一个没长脑子的小倌有什么好说的。

    弯月想起来她当初跟沈落枝一起瞧见的红肚兜弹奏、不穿衣服舞剑的画面,不由得深深地闭上了眼。

    弯月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总之,这个奇奇怪怪的队伍,就这么上路了。

    若是听风带队,他们只会在西疆内一路迎着风沙、晒着烈日,顶着匪盗的刀,小心翼翼的抿着剩下的水,一路艰难险阻的走出西疆,但是若是让耶律枭带队,那便不同了。

    耶律枭是在西疆混了很多年,知道那处山头能安稳入眠,知道那处地盘有匪盗横行,知道某处有水源,甚至还能在林子里逮来两只猎物,给沈落枝烤一些新鲜的猎物吃。

    他硬是把这一条艰难险阻的路走成了“山野游玩”,他总能在西疆贫瘠的地面上找出各种有趣的东西。

    有一日,西疆上下了一场雪。

    西疆多雪,特别是临近隆冬,不下便罢了,一下便是好多日,下了雪,失了方向,便走不得了,若是迷失在风雪中,那是会死人的。

    耶律枭便在西疆内找了一处小城。

    大奉的边疆太混乱了,有一部分城池甚至是一些行商建造而出的,不隶属于任何国都,只是一处聚集地,由这里的行商说了算,进入或离开都要上缴一部分银钱,进入城内后,也不允许争执,若是偷窃犯事被抓,会有行商来杀。

    这里可没有什么律法可言,纯粹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沈落枝又一次见识到了“行商”在西疆的重量,这群人简直就是土霸王,竟然都能搞出一座城来。

    怪不得他们都能跑到大奉城邦里刺杀裴兰烬。

    他们入城,交了两匹马,换来了一个大院子,可以住一个月。

    大院子内有数十间门房,挤一挤,所有人都能住下,待到熬过这个雪天,便能继续上路。

    值得一提的是,这城内住的不是床,而是一种叫“炕”的床具,直接用泥土垒成,垒在地面上,可以烧上煤炭和木柴,在上面铺上席子,再铺上绸缎做的棉被,一到冬日里,将炕烧的滚热,比地龙都热。

    这是沈落枝第一次睡炕这炕还直接靠在窗旁边,下雪的时候,可以直接将窗拉开,人也不起,泡上一壶滚热的茶,用一些刚出笼的甜点,人还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但细雪却从窗外飘进来,落到茶盏上。

    若是被风吹的寒,便用厚厚的棉被把整个人都裹起来,裹成一个棉粽子,远远地看外头的景。

    江南少雪,就算是偶尔落雪,也只有那浅浅的一捧,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融在了浅浅绿水间门,倒是这西疆,雪浓的让人惊叹,像是要将天地间门的所有事务都埋了一样,雪厚的地方能有半人高,把门都给堵上,檐外挂了好几串冰溜子,阳光一晒,便显出剔透的光。

    这简直是江南人一辈子都没瞧见过的景色。

    沈落枝观雪的时候,瞧见几个丫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玩儿雪,她们将雪球团成一个胖乎乎的猫,连须子都用细细的冰来拟作,分外可爱。

    那群小丫鬟们玩儿着玩儿着便翻了脸,先是一个人拿起一团雪,打在了另一个人的脸上,场面这便止不住了一群人你打我,我打你,最后有两个丫鬟一起全都滚到了雪里面去啦

    那雪太厚了,人一滚进去,连个影儿都瞧不见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吵,沈落枝歪在窗边,裹着厚被瞧她们玩儿。

    小丫鬟们互相在雪堆里面扑腾,一个人沾了一身雪,便豁出去了,也不嫌冷,死活要将旁人一起拽下雪堆,大有一种谁都别想活命的架势。

    这真是来西疆久了,一群姑娘们骨头里都带了几分野性,吱啦哇啦的打成一团,打着打着,还分出帮派来了,两拨人打的风生水起,一起把人摁在雪堆里,对方不讨饶,便死不松手。

    沈落枝歪在窗户里面,看着她的丫鬟们欢笑尖叫着闹,看着看着,正瞧见摘星红着鼻头,顶着一头雪爬出来,看的沈落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那群丫鬟们听见动静,就看见他们郡主笑眯眯的望着她们,道“进来暖一暖,换身衣裳,若是着凉了,你们可就有的受了。”

    摘星本是不觉得委屈的,打雪仗嘛,她也不是没打别人,但是她被打的太惨了,而且还被主子瞧见了,顿时垂着脑袋“啪嗒啪嗒”的开始掉眼泪,“呜呜呜”的跑回到厢房内,跟沈落枝告状。

    旁的丫鬟们跟着一起换了衣服,进去之后也不甘示弱,一起告状,一起吵架,沈落枝也不嫌她们烦,让她们自己找地方坐,饮一碗热茶汤,暖暖身子。

    左右都是出生入死过的人,她待她们都是极好的,不跟她们摆架子,这群丫鬟们性子放开了,也凑在一起讲话。

    讲着讲着,就开始讲起了外面那群侍卫和那群金蛮人。

    听风带着那群侍卫,跟那群金蛮人针锋相对的,听风不愿意让耶律枭接近沈落枝,而耶律枭总千方百计的来找沈落枝,听风便天天守在沈落枝旁边,防贼一样防着。

    但是大家共处一个屋檐下,又怎么防得住呢这几日,就正好出了点桃色事件。

    说是这两日,一位丫鬟同时收到了一位侍卫,和一位金蛮人一起送礼,侍卫送了一块玉佩,金蛮人送了一条玉石手链,引来了旁的一群丫鬟们调侃。

    “这两个男人,你是喜欢哪一个呢”

    “那金蛮人是如何瞧上你的我看你们都没说过话呢。”

    “还是那侍卫吧,侍卫好歹还是大奉人呢”

    说着说着,还有人出坏主意“两个都喜欢,不若两个都要好啦,受两个妾室,日后有你好日子过。”

    周遭一群人便全都吃吃的笑起来,言语间门全是暗示。

    被调侃的那位丫鬟脸都红了,垂着脑袋不言语,只低头喝茶汤。

    沈落枝听她们嘀嘀咕咕,转头看窗外落雪,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之前他们畏金蛮人如虎,现在生活在一起之后,日日夜夜相对,竟也能互相接纳挑剔了。

    说话间门,她们又讲起了一些旁的,说是瞧见这城内有卖小狼崽的,那是真狼崽,但还是在喝奶的时候,有人便多嘴问“郡主可喜欢回头养一只来玩儿。”

    沈落枝倒是有点喜欢,她还未见过狼崽子呢,便道“回头买一只吧。”

    待到了晚间门,那群丫鬟们纷纷离开了沈落枝的厢房,沈落枝一人上炕睡觉前,还听见有人敲窗户。

    她便走到窗前,向外一推。

    她这院子,是由听风和耶律枭一起派人守着的,这城内的旁人谁都别想进来,能来敲她窗户的只有一个很讨厌的人。

    这个很讨厌的人这段时间门跟袁西凑到了一起,两个人天天弄出各种花样来讨沈落枝欢心,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拙劣的邀宠手段,包括半夜爬窗。

    说起来半夜爬窗,有那么一回,耶律枭还被听风给抓住了,听风以为是贼,举出刀来砍,砍到一半发现是耶律枭,顿时更气了,新仇旧恨加起来,追着耶律枭砍了半夜。

    想起来那些事儿,沈落枝的唇瓣都微微勾起,她走到窗边,伸出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后,轻轻地点了一下窗户。

    窗户“嘎吱”一声,缓缓被推开,屋外先飘进来的是风雪,细密的小雪打在沈落枝的脸上,她微微眯起眼眸,继而左右寻找。

    四周都没人,她探身往窗下一瞧,下面也没人,反倒是屋檐上方传来了点动静,她抬起头,便瞧见一只手从上方伸下来手上握了一只小狼崽子。

    小狼崽子特别小,浑身纯白,没有一点杂毛,眼睛还没睁开呢,四个爪子在风中颤抖。

    “你藏在上面干什么”沈落枝先是一惊,后赶忙抓住了那不到人手掌大的小狼崽子,然后有些恼怒的道“耶律枭,你偷听我讲话。”

    “听风不让我见你,被他抓到很麻烦的。”屋檐上的人把手收回去,连个脑袋都不露出来一下,只道“未曾偷听,是你那侍女与我的金蛮勇士提起的。”

    好么,还埋上暗棋了

    沈落枝冲头顶瞪了一眼,继而“啪嗒”一下把窗户关上了。

    屋檐上的人转身就跑,跑了才几个瞬息,听风便带人过来了。

    留给听风的,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屋檐,和一个紧闭着的窗户。

    听风叹了口气。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屋内的沈落枝抱着小狼崽子回了炕上,把那小东西往被窝里一揣,颇有些好奇的瞧着它。

    简直跟狗崽子一样。

    她伸出指尖逗弄它,小狼崽子呜呜的时候,窗外的北风似是都温柔了些。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