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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但陆闻屿再也没有露出其他情绪,耐心的陪着她在房间里散散步。苏梨刚吃完胃药,不能立马缓解胃部的不适,她又躺不下来, 只好在房间里绕着圈子走, 走到窗口, 陆闻屿低声问“外面的雪一直没停下来过, 你想看看吗”
苏梨点点头。
陆闻屿一把拉开窗帘,窗帘一拉开, 露出一个小影子, 在阳台处立着一个雪人。
苏梨微微睁大双眼,脸上流露出明显可见的惊喜表情,扭头看向陆闻屿, 陆闻屿不声不响的提醒她“雪人鼻子上好像挂了个东西。”
“什么”
陆闻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苏梨起身走过去,拉开阳台的门, 走进才看见雪人的鼻子是用一根小黑管做的, 苏梨有些不解, 回头看了一眼陆闻屿,他站在苏梨的身后, 静静的等待, 只有她回过头时两人的目光相撞一下, 他眼中才多出一些笑意。
于是苏梨将那根小黑管拔出来,是根口红。
还未结束,靠近了才发现雪人眼睛是两只银制耳环, 牌子也是苏梨喜欢的。
她像是挖宝,沿着雪人细细寻找起来,在脖子上是一条镶嵌绿宝石的小雏菊项链。
最后苏梨将自己挖出来的宝贝抱过来, 问陆闻屿“这些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陆闻屿摇头“我不知道,不是雪人送你的吗”
“雪人怎么会送礼物”苏梨低头看这些东西。
礼物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偷偷买下时想象对方收下礼物时的心情。
他要不断猜测,小心的像是解答一道数学题,甚至这道数学题并没有标准答案。
陆闻屿“会的,现在你不就是收到了吗”
他的语气轻轻的,目光注视着苏梨,在她合上眼前吻了下她的脸颊,起身的时候,苏梨拉住他的睡衣下摆,问“为什么突然送礼物给我”
她闭上眼,视野里一片黑暗,不知道陆闻屿脸上此刻究竟是什么表情,只能依靠他的语气来猜测他的表情。
只听见陆闻屿带着点笑的说“想送就送了。”
没有什么理由。
也不需要什么正经的理由。
因为他爱她。
想要讨苏梨开心而已。
只有看到她开心的时候,陆闻屿也会感到开心。
这是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对吧。
苏梨被这个理由说服,在睡着之前还不忘记说“你会记得把他们擦干净吧。”
陆闻屿止不住笑,伸手盖在她的眼皮上“是的,我不会忘记。”
早起苏梨彻底酒醒,迷迷糊糊记得自己昨晚吐了,但那段记忆太模糊,感觉像是做梦,只有一起身看见床边上摆着的几个礼物,苏梨才将做梦换成现实的感觉。
身后陆闻屿还在睡,他睡姿比苏梨还乖,不翻身也不乱动,又是躺在苏梨的身边,她一觉睡醒都忘记身边还躺个人,偶尔半夜无端惊醒,她往旁边搂住一个热乎乎的身体,又抵着头睡过去。
苏梨将自己的目光收回,转身趴回去,陆闻屿平躺着睡,苏梨凑近看他睡觉的样子。
窗外的雪停了,又放晴,阳光印着雪光倒映在窗帘上明澄澄的,苏梨躺在他的身边,听到陆闻屿那颇有规律的呼吸声。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产生一种很荒唐的想法。
如果可以和陆闻屿在这里停留很久就好了。
雪永远不要停,最好下一天的雪,放晴一天,那么在下雪的日子里他们可以泡温泉,可以在室内喝茶看电影,又或者可以聊天,或者什么话都不是只是静静的坐着。
放晴的时候他们可以去牵着手出去散散步,踩在厚重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看着他,情不自禁的凑过去亲了一下。
陆闻屿有点要醒的意思,苏梨伸手像是昨夜他哄自己一样,拍在他的肩膀上轻慢的安抚着他。
他们在这里玩了整整两个星期,这里不止泡温泉一件事可做,出去走在落满雪的树下,苏梨会突然踹一下树,然后远远跑掉,在回头看毫无防备被雪砸了满身的陆闻屿。
接着被抓住,两个人在无人认识的异国街头里相视一眼之后大笑。
周围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
只是一对平平无奇的beta情侣而已。
然后也会去购物,苏梨买了很贵的护肤品套装,刷的自己的卡,很心痛又很开心,还给姜女士和杜思浓孙佳佳以及陆轻舟钱早早等人都带了礼物,而她的护肤品套装回了酒店后就忍不住拆了其中的天价面膜,一张差不多要三千多星币。
苏梨以前从来舍不得给自己用这么贵的东西。
面膜是上下两截的。晚上给自己贴上半张,下半张给了陆闻屿,两个人贴了面膜后像是一张被迫完整分割的面具。
坐在一块泡脚,十五分钟后,两个人摘下来交换,翻个面继续贴,又十五分钟后,坐在一块研究彼此的脸。
“好像白了一点。”苏梨肯定道,她坚决捍卫这三千块星币的面膜价值。
陆闻屿笑了下,将面膜纸丢掉又将洗脚水倒了。
两个人睡迟了之后就躺在酒店里一边吃泡面一边看狗血肥皂剧。
三天看完了将近一百集的电视剧。
真狗血,真好看。
苏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假期已经结束了。坐在飞机上昏昏欲睡,陆闻屿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总是很暖和,苏梨被握住就什么都不想,一脚踩进梦里。
下了飞机,到陆闻屿家里吃晚饭,陆淮年煮了饺子,陆闻屿提前说了苏梨不吃肉饺子,她只吃素饺子,苏梨那一份是单独煮出来的,她有点不好意思,但咬一口饺子,里面的馅好吃的她来不及吞咽。
陆闻屿把苏梨买的礼物送给姜女士。
是一套护肤品及两个羊绒围巾,一蓝一红。
姜女士很喜欢,最重要的是她喜欢被人惦记着送礼物。
像是间接的参与了那趟旅行。
苏梨还是不怎么说话,对面陆淮年以长辈身份问了苏梨去哪里玩,苏梨听着他像是要自己写出一篇春游周记一样,她把自己和陆闻屿玩的景点报了一遍。
一边说又吃了一碗饺子,陆闻屿去盛的时候给她又捞了几个。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吃,偶尔吃肉饺子还不错。
吃过饭后,两个人回去,这次没有回苏梨的家,而是去陆闻屿独居的家。
他太久不回去,要看一眼宠物。
苏梨也跟着一起去了,车子刚停下便听见几声狗叫声。
有人开了门,最近是陆闻屿的朋友们来相继照顾他的宠物,今天轮到小齐,他牵着狗出来,萨摩耶的毛蓬松发白,像一大块棉花糖,使劲的摇晃着。
看见陆闻屿的身影,立马要俯冲下来,小齐被拽的一块下了楼梯,打开院子的木栅栏门。
萨摩耶冲到陆闻屿怀里,他撒娇的哼哼唧唧,苏梨站在旁边不确定小狗还记得自己吗她自从搬出去就没有再回来看过,很长一段时间在这里住的记忆都像是做梦一样。
没想到小狗嗅嗅她,好不客气的也扑过来。
是热乎乎的身体和哈赤哈赤的喘息声,小狗的爱横冲直撞毫不客气,苏梨忍不住摸摸他的毛。
萨摩耶叫毛毛。
毛毛眨巴眼睛像是知道自己有多可爱,用嘴巴拱着苏梨的手,示意她摸自己。
那种感觉真好,苏梨当时有种冲动,自己也养一只宠物,狗或者猫,又或者是别的动物。
很快这个念头就放下了,因为毛毛太会撒娇粘人,贴在她的身后一刻不离,她上厕所的时候也要趴在门口很可怜的叫。
即使苏梨才到陆闻屿家十几分钟。
她问陆闻屿“难道毛毛还记得我吗”
陆闻屿笑“肯定记得,可能记不住你的脸,但是一定会记得你的气味的。”
毛毛不解,舔舔她的手掌心。
苏梨去看家里其他的小动物,金丝熊一如既往的害羞躺在笼子里装死,苏梨悄悄走了,趴在墙边用手机放大,发现她走之后,金丝熊才呆呆的探出头给自己洗脸。
老乌龟慢悠悠的在地上爬,有时候毛毛不小心的踩到乌龟壳,就舔舔他,老乌龟一下都不停的继续往前走。
苏梨回来发现他才挪了两步路,金鱼在鱼缸里游动,毛毛冲着他们大叫,被苏梨一把攥住狗嘴,她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
陆闻屿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这个画面,毛毛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还傻乎乎的跟在苏梨身后,苏梨就用小球丢远让他去捡,毛毛捡了又回来,叼在嘴里不放心,苏梨问他要“给我吧,毛毛。”
毛毛还是叼着看着她。
两个人僵持许久,苏梨被萨摩耶的智商折服。
转身才看见洗完澡出来的陆闻屿,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专心致志的盯着他们,嘴角噙着笑。
他很放松的靠着门边。
苏梨心动一下,丢下傻傻的毛毛,走过去佯装平静道“要不要我给你吹头发”
陆闻屿“不用,你继续和他玩吧。”
和狗有什么好玩的,苏梨跟着陆闻屿身后,一会帮他递毛巾,一会帮他找吹风机,殷勤的不得了。
陆闻屿回头见她还在,正要笑,苏梨凑上来按住他的毛巾和手,亲他。
好长时间才要走,把吹风机还给陆闻屿,很客气的说“你吹吧,我洗澡去了。”
毛毛在外面都要睡着了,见她出来就用鼻子把球球顶出来,苏梨走过去摸摸他的头,说“你自己玩吧,姐姐去洗澡了。”
和刚刚与陆闻屿说话的语气一模一样。
毛毛不肯,拦住她,苏梨安抚“明天玩好吗”
明天有明天的事情,陆闻屿生病了,一起床便有些发热,苏梨带他去医院,一进医院便立刻严重起来,所有人围上来,将苏梨挤出去,那一刻仿佛有人将苏梨单独放在一个岛屿上。
这不算最远的。苏梨原本以为结束,但医生来通知病情的时候才是最远的,医生问“你是他什么人”
苏梨像是犯错的小学生“我是他女朋友。”
医生见怪不怪“那你通知他家里人来。”
等姜女士和陆淮年来了,医生和他们两个进了病房,苏梨脚步一顿,隔着病房门站在外面,她像是被单独抛弃了,即使没有任何人抛弃她。
苏梨还戴了陆闻屿送的耳环,原来那耳环是一整套的,苏梨在酒店打开耳环盒子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还有好几个,耳环耳钉。
今天戴上了,他们说要一块去看电影。
要很久,苏梨才进得去。陆闻屿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挂着水,人迷迷糊糊的,当苏梨坐在他的床边时,陆闻屿有些意识她的沉默,用挂着水的手去勾勾她的手掌心。
姜女士和陆淮年将房间让给他们。
苏梨靠近也像是生病一样问“你怎么了”
陆闻屿半闭着眼说“发烧。”
医生有个大概猜想只通知了陆闻屿的父母,因为这种情况并不少见,ao结合的家庭里beta也许拥有二次分化的机会。
苏梨不知道,她靠近是觉得难过,靠近时他的皮肤都是烫的,她在医院带着,等待陆闻屿好,但陆闻屿的情况一天好一天坏,苏梨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但突然断掉的聊天框让她产生大片不好的情绪,在两人的聊天框里,有时是苏梨大片的发,有时是陆闻屿大片的发,有时两人只有一句话,但永远是连接的,她从没有空下来过。
苏梨从穿越后,来到这里唯一认识的人成为了她的男朋友,他永远给予很多爱,有时忍耐,有时放纵,大多时候笑着看苏梨接受自己的爱。
苏梨很多时候胆怯,像是守在洞口的兔子,他便耐心的等待,途中经历多少不声不语,苏梨开始变得勇敢,坦然享用他的爱,他笑说请用,谢谢。
他们不一样,他是幸福的,所以满足一切,给予一切。苏梨很少拥有,于是胆怯,在结果来临之前先放下铡刀结束。
可陆闻屿爱她,苏梨也开始爱他。
但是他们又是一样的,一起牵手散步看到太阳落下来,笑着一样无厘头的冷笑话。
苏梨贴近他,小声道“你快点好。”
陆闻屿刚打过一针镇定剂,安然的睡着,并没有任何反应。
无事可做,她和陆闻屿讲一些冷笑话,没人笑,她一个人也无趣,坐在陆闻屿身边翻看着手机,打开相机拍摄一张又关闭,滑到录制视频,左下角躺着一张黑漆漆的小框,苏梨以为是什么,点进去。
视频播放。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大概是手机和被子之间的摩擦声,苏梨继续看下去,几秒后她平静的表情破碎几分,看见光着上身的陆闻屿抱住自己,拍摄者是她,她醉的不成样子。
苏梨很快想起,是前段时间的旅行。
只有那次醉酒后的放纵让苏梨感到累,大多时候陆闻屿很照顾她,两个人默契的保持相同的次数,一到便知道是对方的阈值。
苏梨像是做贼一样先暂停播放视频,先去关好病房的门。
接着坐回去,就靠坐在陆闻屿身边。
她看见视频里的自己,在昏暗的光线里,肌肤是如雪花一样光泽,隐约露出锁骨,陆闻屿拦住她“不要拍。”
苏梨不管,用手指摸了摸他,掐住他的脖颈去接吻,细细密密的接吻声在房间内响起,手机晃动,拍摄的乱七八糟,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被子卷在一块,两个人都或多或少露出一些身体部位。
这不是能随意播放的视频作品。
原来那天晚上陆闻屿确实在发疯,他止不住喘息,喘的很涩,身体线条格外漂亮,青筋沿着小臂线条突出,他胸口的痣和小腹的痣都若隐若现。
而在苏梨还笑着拿过手机,她的眼睛里流露过一点雾气,在视频里还能听见她小声的笑。
情情爱爱,爱爱情情,浓郁厚重如粘稠蜂蜜,轻薄淡雅如花蕊中露水,随着雪落,房间里渐明,手机落在一边,有时只能录制一点人声。
有时能录到人脸,陆闻屿看向她的镜头,是情人间窃窃私语,她问,陆闻屿答。
是一些令苏梨脸红耳赤的话,她不知道自己喝醉酒发疯是这样,陆闻屿也不知道,以为她要哭了,按平时节奏要停,他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结束的样子,但在床上还记着要照顾伴侣的准则,苏梨便小声问“要不要我帮你”
陆闻屿偏头不说话。
她不要回答。
录制到一半,手机屏幕花了,苏梨小声抱怨“你弄脏了我的手、”
她停顿了下,又慢慢说“我的手机。”
陆闻屿道歉,又来一次。
这个视频苏梨是三倍速播放的,要命,她完全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
看到最后,是苏梨握着自己的手机自拍状态下拍摄。
她点了一支烟,夹在手中任凭烟雾烧着,陆闻屿没穿衣服在身后搂着她,两人肩膀贴着肩膀,他低头含住烟嘴,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流下来,掉落在苏梨的肩膀上。
下一秒,他掐住苏梨的下巴同她接吻,烟雾从两人唇瓣中四处散落,她微微闭眼,睫毛颤动着。
一吻结束后,病床上靠坐在陆闻屿身侧的苏梨听见被掐着下巴同对方接吻的苏梨问“你想和我结婚吗”
最后一口烟散完,隔着烟雾和拍摄时自带的灯光,两人表情都迷离冷静,但眼角脸颊遍布闷红,湿哒哒的汗水沾着锁骨和胸膛,显出一种湿漉漉的涩情。
“好啊。”他说,态度很稀疏平常。
苏梨也笑,她半拥半抱的方式将自己塞进陆闻屿的怀里,重新说“我想和你结婚。”
醉话究竟由什么构建而成,是她喝了不止一杯的甜甜米酒,还是窗外不断飘落的雪,又或者是令她沉沦的性爱。
他们是一对平平无奇的beta情侣。
她驯服了一只属于自己的狐狸,他种植了一只属于自己的玫瑰。
“我要爱自己。”她迷迷糊糊说。
“是的。”陆闻屿说。
“所以我也可以爱你。”苏梨说。
“当然。”陆闻屿说。
拍摄结束。
病房外的苏梨从原本面红耳赤中挣脱一些震惊,她向陆闻屿求婚了,就在这个时候设计师询问苏梨下午是否有时间去试婚纱。
苏梨还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做的糊涂账,但已经在追问设计师“你能设计新郎的西服吗”
病床上的陆闻屿静静躺着。
这段视频的唯二知情者在苏梨忘记的第二天,轻易的也跟着选择遗忘。
为什么
他似乎已经不再发热,苏梨察觉到一些事情,她突然闻到了一些其他香味,但很短暂的散在空气里,苏梨还没分辨清楚,陆闻屿渐渐睁开眼睛,他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
陆闻屿问“你怎么了”
苏梨哑然“你一直在睡觉。”
话音一落,陆闻屿让开病床一半位置让她上来,苏梨说这不好吧,却被拉上来,他侧躺抱着苏梨,让苏梨听自己的心跳声,笑了下“你看,只是在睡觉。”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