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容白含着笑意斥责一声, 却完全没有躲开。
哪吒用牙齿磨了磨她的血肉肌肤,这才松开些许距离,但依然是一个用身躯完全笼罩的姿态。
“亵渎菩萨, 可是大罪。”
不赢一握的手腕抬起,纤细的手指点在哪吒的额头上, 眼眸之中清澈明亮,话语十分凝重。
“那菩萨想要怎么惩罚我这个亵渎神佛的人呢”
刚才轻点额头直接被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哪吒眼神紧锁, 片刻都未曾离开, 直勾勾地盯着在他怀中的容白。
容白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视线烫化了。
哪吒,莲花太子,太勾人了些。
得道之后最大的好处便是肌肤之上难以留下痕迹,纵使容白肌肤白皙又十分敏感,但哪吒刚才咬下的痕迹依旧是在这几瞬息当中逐渐消弭。
这样的认知,让没有错过的哪吒眼神更加幽暗起来。
带着薄茧的指腹,十分不甘心的想要继续在上面留下痕迹, 一点一点地摩挲着。
容白挣脱他的手,轻哼一声“先砍掉你的手, 再让你尝尝不能言语的滋味儿”
“看你还敢不敢对菩萨不敬。”
容白原先在灵山的时候,便一直都是穿着白衣,而后她得道之时淬炼的法衣亦是流光溢彩的一抹白。
只不过身上配饰庄严凝重, 仙风道骨。
她在苍穹之上,沐浴着满天霞光, 身边与她同行的是如来佛祖与观音菩萨。
他只能在远处远远的看着他,看着她功成名就得证大道,三座法身一座慈悲为怀,一座杀戮狠辣。
而不论是如何都是高高在上,目无下尘。
那一刻他看了一眼那个玄奘和尚, 忽然理解了神佛在寻常之人之中代表的绝对地位。
让人生不出任何的亵渎之感,更无半点窥探之心,唯有满心满意的敬畏和仰慕。
但他不是。
他是与容白同行,与她分担心悦。
心中那么的热切,她终于能够实现自己的所思所想,不必恐惧一个小小的老鼠精会一直由别人执掌着她的生死。
她走出来了一条荆棘血路。
陷空山上生灵如此繁多,而后天地都知晓这一位菩萨得正果位,谁都会觉得她是忽然出现。
但唯哪吒有知晓她是多么艰难的才走到世人眼中。
唯有哪吒。
唯有他。
所以他看着苍穹之上,因风浮动裙袂飞扬成一大朵伤害的白花的菩萨,心里想的并非与他人一般震惊。
而是亵渎。
从前桀骜不驯的神,在众生之音之中得见他的私心,而后走下神坛。
彻彻底底的成为她的共谋。
然后站在莲台上清静不染的菩萨,便该接受他的亵渎。
他从来不需要容白走下莲台,她可以高高在上的做她的菩萨。
但他当时就想。
一定要在这莲台之上狠狠亵渎他的菩萨。
容白看不清新生的宫殿究竟是什么样子,身量高大的哪吒将她覆盖住,仰起头看到的只有哪吒俊秀的面容。和那一双恨不得将她吞噬入腹的眼眸。
她被锁的严丝合缝。
“这怎么够呢。”
哪吒的手臂环住容白的腰肢,那双含情的眼眸嚣张狂妄,肆意凛然。
“只要我哪吒一息尚存,那就万万不可松开我的小菩萨。”
“我的好妹妹。”
一声尾音落下,容白被环者腰肢直接抱了起来,下意识的勾住哪吒的脖颈作为支撑。
裙摆在空中飘起了一个旋儿,宛若一朵张扬肆意的白色花朵。
衣摆上挂着琳琅满目的玉佩因为这般动作发出玉石碰撞的清脆之声。
极致肆意张扬的朱红与清冷绝艳的白交织为了一体。
燎原的岩浆覆盖了天空的云。
“小白,把莲台召出来。”
容白不知哪吒究竟是何等意思,但她潜意识里边觉得不行,贝齿咬着朱唇,始终不肯松口。
但哪吒一直在袖中的混天绫,就如同他一般恶劣。
携带着金乌玉兔海浪祥云多少种图腾法器顺着她宽大的衣袖而进击。
逐渐渗透,而后一点一点的在她身上制造着痒处。
“唔”
容白低泣一声。
身上是混天绫各处图腾在他身上身上蜿蜒时候留下的感受。
金乌图腾是烫的。
玉兔图腾是凉的。
海浪图腾带着水的流动之感。
要命。
一下,一下摩挲,毫无顺序。
似乎就是在寻访它的领地一般。
物似主人,当真一模一样。
哪吒偏偏还顽劣的开口,然后有兴趣的看着容白隐忍“好妹妹,好菩萨,你可别忘了这里是西天灵山。”
“嘘。”
“小声一些,切莫让人给发现了。”
也正是这时,混天绫已经在她的衣衫之内,马上就要钻入到
“停下,停下,你快让混天绫停下。”
只在肌肤之上就已经是如此,更何况其他呢。
至于求救,纵使知道哪吒是故意吓得,但还是更多了几缕羞耻。
她活的时间短,比不上莲花太子花样百出。
电光火石之间她赶紧叫停,两人之下便出现了莲台,容白也总算是能够落到了实处。
莲,在西天灵山代表清静之意,庄严的化身。
可偏偏他们二人在这代表着清静庄严的化身之上,做尽了一切并未明令禁止但却隐晦厌恶之事。
混天绫轻轻拂过,惹的容白眼眸含泪,而后又游荡在身上各处。
让她分不清究竟是隔着衣衫的哪吒的手,还是混天绫。
上身衣衫规整严明,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神佛模样。
交织在一处的红白衣衫,却显得极旖旎风流。
痕迹会很快消失,所以哪吒不厌其烦的一次一次的标记上痕迹。
纤细的手指被一寸一寸的分开按上骨节分明的手掌。
十指交握。
高高在上的神明走下了神坛,他捧着低微的小妖登上莲台。
他成全了菩萨。
也正在亵渎菩萨。
一寸一寸,一丝一毫。
“小白,咱们是永远一起的共犯。”
指尖摩挲触碰着容白殷红的唇瓣,哪吒目光幽深。
他爱死她的每一寸,恨不得永远相融。
而他闹海杀龙,不认李靖;
容白机关算尽,截取生机。
他们是这样的相似,连灵魂都在沸腾。
骤然出现的一丈高水镜是哪吒迟来的算旧账。
容白为了瞒他金蝉子一事,将神位挪了个房间,将水镜遮掩住。
如果不是哪吒早早便在寝殿之中埋下他的化身伏笔,恐怕真的会像容白最开始希望的那样悄无声息的变成了。
那时候他不认也得认。
不然还能干些什么在杀一次佛吗
可他只见她因为怒气冲冲之时戳痛脚用产子来挣一时意气。
见她目光含泪,便连真假都分不出,就已经开始心疼。
水镜倒映着两人密不可分的距离。
红和白都是那么极致的颜色,偏偏在他玩而已,严重却恰到好处。
容白绮丽绝艳的容貌上一片绯红,清冷高洁的菩萨,终究是为了她的信徒神明而走下高台。
她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哪吒想要见的是什么样子
她也明白能够被哪咤拿捏不就是因为她要脸吗
那就比比好了。
西天灵山,极乐之地。
既然已经破了戒,那又何苦,自我带上枷锁,在乎他破了多少次呢。
“哥哥那就试试咱俩的体力,佛道两家公认的三坛海会大神,还是我这个新晋的菩萨谁上谁下吧。”
挑衅。
没等挑衅完,容白已经开始微晃。
手上的指甲,因为无措没有注意力的而划在了哪吒脸颊上,增加了一丝血痕。
哪吒一笑。
“行,那就是试试,不过妹妹你可千万别认输啊。”
托塔李天王李靖来西天灵山先见了一下他的大儿子,没有想到大儿子一直魂不守舍,像三魂丢了七魄一般,问也问不出什么话来,只说了凶名在外。
知道他想打听迦罗菩萨之后面色怪异,只给他指了指迦罗菩萨现如今在西天岭山的住处。
他有些踌躇。
按理来说他地位崇高,又在道佛两家都吃得开,怎么着也得是这个老鼠精出身的菩萨先来拜见他才对。
可这位迦罗菩萨身上的传奇太多,现如今妖族是什么局势,他们这些神明清清楚楚。
就是一个变数。
必须要了解清楚。
暗叹自己为天庭付出良多,托大力天王驾着云在迦罗菩萨殿前停留。
正要附着法术大声拜访的声音卡在喉咙之中,不上不下。
鼻尖细嗅。
莲花
怎么这么浓的莲花香气
即使知道西天灵山崇尚莲花,但也从未在此地闻到过如此浓郁的花香,这让李天王不禁想起了一个他不愿意想起的人。
哪吒。
那个逆子。
那个要杀了他逆子。
只这样一想,便浑身不寒而栗,下意识的放进了手中的宝塔,攥得稳稳的。
不过也按照自己多心,哪吒谁都不放在眼里何况这一个新晋刚刚出现在灵山的迦罗菩萨。
这般想来便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不过气场全开的大喊还是谨小慎微了起来,措辞也低调了些。
“吾乃托塔李天王李靖是也,前来拜访迦罗菩萨,还请菩萨速速打开殿门。”
李靖感觉已经很给迦罗菩萨面子。
才不是担忧哪吒横空杀出来。
容白听到外头托塔里天王李靖的声音下意识的僵住。
偏偏哪吒哪吒还更激动了些。
“李李”容白慌不择舌,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能更大一些
“托着你爹的那个塔座子来了,怎么办。”
佛道两界人尽皆知,哪吒三太子尊的父亲并不是托塔李天王李靖,而是托塔天王李靖手中的那个塔。
容白昔日供奉殷夫人,转而也一同供奉了李靖,但万万没有想到她才刚刚得道,这个野爹偏偏就出现在这时候。
混天绫四处游荡,环在容白身上。
哪吒含着恶劣的笑意 “妹妹不是最擅长骗人了吗那就应付应付他吧。”
话说完,又重重一下。
外头李靖已经开始恼了,越发烦闷,毕竟他身处高位多年又仰仗资历,话语之中也不再客气。
“吾乃托塔李天王李靖是也,速速打开殿门请吾进去。”
容白眼见哪吒要看热闹。
甚至她怀疑哪吒这就是故意的,早就料到了李靖会来此。
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想好了主意,撤销了覆盖在殿外的遮蔽法术。
“李李天王好。”
外头的李靖觉得鼻尖的霸道香气又浓郁了一些。
不知道怎么的这位迦罗菩萨。有些中气不足的样子,想必是刚刚成佛,还不适应摆脱妖身吧。
他正在门外气势汹汹的等着容白请他进去,毕竟他的身份在神佛两道可都吃得开,连佛祖都得给他几个面子。
“李天王莲花太子就在吾处,李李天王可要进来一见”
“吾与莲花太子斗法十分”容白顿了顿,喘息一声。
“十十分酣畅淋漓。”
哪吒咬她的耳垂,侧头看向水镜之中二人的模样,用传音说道“你就不怕他真的进来”
动作越发酣畅,定然不让迦罗菩萨失望。
容白勾了勾唇瓣,指尖划过的喉结,没有用传声,而是比了一个口型。
他不敢。
不敢见哪吒。
不敢真的试探她。
不敢确信她和哪吒是敌是友,会不会联合起来将他杀害。
身居高位的人趋利避害太久了,最怕的就是不按常理动手的疯子。
他怕。
一个以杀戮扬名的菩萨再是一个哪吒这样的煞星。
他不敢。
果真,在门外头的李靖理智回笼,不敢相信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又听见了什么。
迦罗菩萨与其他神佛不同,度化的方式也与常人不同。
这不就是和哪吒一个模刻出来的吗
李靖一身冷汗,光记得和天庭时候一样,以出生取人,忘记了现在是什么局面了。
而且哪吒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哪吒爱死了容白神采奕奕的样子,也琢磨到了些许乐趣,横眉冷指虽然爽却没有现在爽。
他高喊着“父亲,要不进来坐坐儿子也孝敬孝敬你”
李靖一抖,差一点将手中的宝塔给摔出去。
哪吒,无事献殷勤必定是要他的命。
快跑
再也不来了
“不,我有要事,不打扰你们了。”
容白噗呲一笑,哪吒再一次施下法术,与容白继续“论道”。
他们可要好好的分一分睡上谁下呢。
轻吻抚上额头,李靖一来哪吒好像更气势汹汹了些。
她听他说。
“小白,共谋余生。”
身若蜉蝣,心向须弥。
绝色容貌,神明垂怜,后台庞大
都不重要。
容白想要的是响彻天地,震耳欲聋的自由。
呼啸的风不能阻止她的脚步,干枯的土壤不能打扰她求生的本能。
如果一个生灵的灵魂之中篆刻的某一样事物是不论经过多少轮回,不论世事如何变迁,都一直存在的痕迹。
那容白想,她灵魂之处篆刻的便是打破出身,打破记忆,也要也要挥挟天地的肆意自由。
“西牛贺州无上法度迦罗屠戮菩萨。”
高台上的如来佛祖用梵音说着容白的名号。
“灵山欢迎你的到来。”
容白轻笑,笑容之中有裹挟着天地的意气风发,恍惚之中,从前恍若隔世。
她曾不知多少次从佛祖的衣袖之中钻出,窥探这大雄宝殿之中的诸天神佛是何种的样貌。
而无有任何生灵在意她的存在。
隔了经年,她站在莲台之上,早已非昔日从前。
“弟子多谢世尊。”
她笑。
看向下方诸多神佛菩萨护法金刚
“与各位相见,不胜荣幸。”
紫气袭来,祥云弥漫,霞乐笼罩,梵音声声入耳,在耳间响起的是“见过无上法度迦罗屠戮菩萨。”
那一日之后,庙宇就不再是陷空山一处庙宇。
更不是只有仰仗着容白生活的人族才会祭拜。
先是人们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她这几百年来的所作所为治下清明。
再是妖族本就忌惮着容白威名,如今心甘情愿臣服效仿的各处妖族势力。
纷纷建立庙宇祭拜。
容白擅长察言观色,而一个生灵的喜好,大多数都是藏不了的,这也让她在发展她的信众之时尤为顺利,尤其是她从前教出来的亲信。
西牛贺州本就王权旁落,几个小国之间纷争,但大多都礼敬神佛。
西天灵山诸多佛与菩萨都有自己的信众,但无奈已经身居高位,无法作出强有力的宣传。
所以才有了到南赡部洲宣扬佛法,历经险阻,西天取经之事。
但容白得道,十万万生灵看在眼中亲眼目睹的事,何愁少了信众。
后来有迦罗菩萨庙的得道僧人道“待得光华遍天下,始教春色满人间。”1
“便是迦罗菩萨。”
而有守旧一派因为信仰掺杂利益,不服道“度化度化,诸天神佛慈悲为怀,何曾见过执着双剑眼见鲜血的菩萨,分明就是野蛮化身。”
老僧道“既然都是度化,又何必讲用什么办法,让恶人从此间消失,难道不是一种度化吗伽罗菩萨崇尚法度,必然不会冤枉一个善心。”
彼时,妖族逐渐脱胎换骨,再无茹毛饮血,懵懂中死亡的旧事。
人族在所管辖区内逐渐安定,再无妖族,假神假佛来犯。
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终得圆满。
经历了无字真经一事和被阿难迦叶二人为难之后,玄奘即使带灵山十分激动,也有了些忐忑,所以显得更为小心谨慎些。
毕竟身负着唐王的期待,十几年的艰难险阻都已经熬过来了,万万不可在灵山之时再出现变动。
“师父,你在想些什么”
在大雄宝殿之前,玄奘看着面前巍峨的宫殿,想起了里面等待着自己的诸天神佛而驻足,孙悟空有些好奇地问。
“不知为何,为师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第一次来的时候心里无事发生,现在知晓里面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却觉得有些难过。
孙悟空嘿嘿一笑,浑身轻松,看了一眼,只有一只耳朵和捂着肩膀的猪八戒和沙悟净,先一步蹦着,进了大雄宝殿。
不同于上一次的时候的轻慢,这一次诸天神佛真的全部在此。
而孙悟空一瞧,如来佛祖身边的正是在他面前得道的关系虽然乱七八糟,但说的是一声朋友的容白。
容白朝他歪了歪头。
孙悟空嘿嘿一笑。
“弟子唐玄奘拜见我佛。”
容白视线移开,看着跪在下方身穿锦斓袈的玄奘,好似越过了重重年岁见到了从袖中而出懵懂眼神见到的那一位如玉一般的佛子。
“十世历劫,终究圆满。”
“册封金蝉子为旃檀功德佛。”
行礼之后再一次起身的“玄奘”额满金光,从容有度,笑意盎然。
已是从前金蝉子的模样。
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总算能够离开,也被分为斗战胜佛。
猪八戒被封为净坛使者,那被削容白掉的一只耳朵,总算是复原了。
沙悟净被封为金身罗汉,在下达法旨的那一刹那,他身上这么多年的病痛还得以痊愈。
小白龙恢复龙身,册封为八部天龙广力菩萨。
孙悟空暗道这一场骗天地骗众生的戏码,如今总算是能够圆满落幕。
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他的自由,金蝉子的得证大道,猪八戒和沙悟净的目的,小白龙重回龙身。
可真的都得到了想要的吗
他看向被称为“金蝉子”的人,想了想自己大闹天宫之时的意气风发,还有五百年在五指山下的日子,便觉自己笑不出来。
神佛退散,他们师徒四人还要再去一趟大唐长安衣锦还乡,才算是功成名就,而小白龙已去洗龙水之中。
容白踌躇,佛祖却说“想问清楚,那就去问吧。”
迦罗菩萨驾着云追赶,待到“金蝉子”面前,她让他停下,眼神似笑似悲,孙悟空说不上来。
风轻柔温和,吹动她头上的发丝,容白口中有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期待。
“金蝉子,你还记得,你在大乘佛法之中出的不同想法吗”
“金蝉子”摇头,行了一佛礼,笑意温和从容,举手投足之中带着矜贵。
“小白,你迷障了。”
“我佛,岂会有错。”
猪八戒沙悟净欲言又止,但又惹不起容白,既然成这一片云往东方离开。
而容白在原地,漫天霞光映衬着她如玉的脸庞。
她其实早有预料,但只是不愿承认。
“金蝉子”回来了。
金蝉子,也再也不能回来了。
这十世轮回之中,从金蝉子的灵魂之中割舍下来的是他的爱和他的求知。
自此,对佛的虔诚成了他灵魂之中唯一经历轮回也割舍不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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