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刘谢十分轻松说道, 仿佛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可您之前从未谈起”马超万分震惊,陛下总是这样,行事总出人意料。
“哦, ”刘谢道,“那现在你知道了。”
她也不想亲征的, 前线有皇甫嵩和贾诩就够了。但是谁叫王允那可恶的老头联合朝廷所有大臣要给她选皇后
这群人也够神奇的,在其他事上政见不一, 甚至能大打出手, 但是在让她册立皇后这件事上却出奇的团结。
没办法,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就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躲到前线去。
等仗打完,估计也得一年后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到时候回来再说。
“对了, ”刘谢招手示意马超附耳过来, “朕不在期间你帮朕做好一件事,这件事交给别人不放心”
说完马超的脸变幻莫测,最终还是艰难答应, “是。”
临走前, 刘谢将京师布防重任委托给伍孚。
“朕不在, 京中重任便托付给老师了。”
“陛下放心,臣定不负陛下所拖。”伍孚又看看刘谢,不免担忧, “战场凶险, 还望陛下保重。”
这么多年,伍孚虽说是臣子,但刘谢心中, 他是亦师亦父般的存在。
此时的伍孚更像是一个送孩子远行的老父亲。
“嗯。”刘谢瓮声瓮气点点头,随后马鞭一扬随大军远行。
刘谢三万大军,兵分五路,刘谢、皇甫嵩所带领的一万主力部队于半月后抵达大散关。其余四路分别屯于故道、陇县、上郡、河池四处。
韩遂率两万人正围攻汉阳郡,马腾则驻守在平壤处作为后援。
刘谢到散关已经半月有余,但对方对汉阳一直围而不攻,让人捉摸不透。
“皇甫将军以为,韩遂此举意欲何为”主帐内,刘谢问道。
“回陛下,末将以为韩遂此举,攻城是假,诱敌才是真。”皇甫嵩拱手说道。
“你的意思是韩遂是想围点打援”
刘谢看着前方沙盘,伏完已率领前部五千人马驻扎在上郡,只要她这边下令,便去驰援汉阳。
可如果韩遂根本意图不是夺取汉阳,而就是冲着击灭她的援军,这便是围点打援。
皇甫嵩点头,“正是。”
要是一般人是不敢围点打援的,因为实力不够的话很可能被对方前后夹击,自己被包饺子。
但他是拥有两万铁骑的韩遂,若要硬拼,刘谢还真没多少胜算。
去救,自己很可能被对方算计;不去,汉阳就成了对方的囊中之物。
如此看来,韩遂却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想法不错,只不过还差点意思。
“既如此,韩、马二人主力都在汉阳,那平壤自然所剩兵力不多,朕就派杨奉率领两万人马围攻平壤,届时马腾必向韩遂求援,待韩遂撤军后再让伏完驰援汉阳。皇甫将军以为如何”
韩遂想围点打援,那她就来个围魏救赵。
皇甫嵩不动声色看了刘谢一眼,他这个陛下似乎很有打仗的天赋,和他不谋而合。
“陛下所言极是,末将这便下令。”
为了加大马腾恐惧,皇甫嵩亲摔八千骑兵自散关前往陇县与杨奉合兵一处,共向平壤出发。
由此一来,散关之中只剩两千精兵和副将种辑。如果一切顺利,十天之后皇甫嵩便会返回散关。
现在散关空虚,刘谢只求这十天能平稳度过,别出什么差错。
平稳度过前三天后,刘谢倒也放松不少,为了给无聊的日子找点乐子,她这些日子天天去城楼上找种辑唠嗑。
“文敛,你为什么一直绷着个脸”
种辑“”
种辑站得笔直,面无表情看向远方,压根不理刘谢。
但刘谢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对方越是冷淡,她就越来劲,干脆讲起了笑话,但对方仍一点反应也没有。
“文敛为什么不笑是朕讲的笑话不好笑吗”
“难不成是文敛生性不爱笑”
或是刘谢太过聒噪,种编终于开了金口,“陛下,请自重。”
殊不知他的回应就像是鸡血,让刘谢更来劲了,“朕知道了,你肯定是把嘴巴借给你兄长了。”刘谢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你兄长口若悬河,而你沉默寡言,原来是有这层原因在啊。”
刘谢觉得种家这两兄弟真的有意思,哥哥种拂是文官,一天天小嘴叭叭个没完;弟弟种辑是武官,一天就跟个哑巴一样。
种辑难得别过头看了刘协一眼,他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嘴闭上了。
他觉得皇甫将军不在的这些天陛下有些过于不羁了,整天无所事事在他旁边叽叽喳喳个没完,甚是恼火。
刘谢也不气馁,往种辑那边挪了几步,上手摸上对方的佩剑,让后一把拔出,不停夸赞道,
“真乃宝剑。文敛从何处所得”
种辑一把夺过佩剑后收回剑鞘,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陛下日理万机,想必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这是明晃晃地赶人了。
但种辑偏偏说错了,她现在是最闲的人,前方既无战报,雒阳公务也有王允、杨彪和王莽共同处理,她现在是最游手好闲的那一个。
刘谢见好就收,别真把种辑惹急了,“好好轮值,朕不打搅你了。”
离开城楼刘谢回营帐中换了身小兵的衣服,身为老大,就应该多下基层。
换好衣服刘谢就轻车熟路来到先登营中,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干了,这里的小兵们都和她混了个脸熟。
“刘兄弟,你又来了”王二见到刘谢大喊一声,一屋子的兵都高兴围了上来。
王二是刘谢认识的第一个小兵,为人淳朴热情。
先登营是打仗攻城冲在最前面的那一群人,他们要么自己是重犯,要么家里人是重犯,来做先登除了钱,就是给自己和家人求赦免。
一群人将刘谢围住,手里都拿着信件拼命往刘谢面前塞。
刘谢收不过来,“别着急,一个一个来。”见这群人不听,刘谢沉了脸色,“要是再不排好队,我就走了”
一听这话,大家这才不情不愿排了队。
刘谢接过排第一的王二的信,一字一句念了起来,“家中父母安好,二月吾诞下一子,还未取名。勿念。”
“恭喜你啊,你媳妇给你生了个儿子,赶紧起个名字吧。”
王二听了嘴也合不拢、话也说不清楚,一直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没想有生之年他还能有儿子。
高兴之后又苦恼起来,看着刘谢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刘兄弟,俺是个粗人,不认得字儿,要不你帮俺儿子起一个吧”
平常像他们这些不认识字的人,要么从来不给儿女起名,就老大、老二叫着,就像他自己。舍得花钱的就去村里请识字的老者起名。
见刘谢迟迟不应,王二心一狠,从身上掏出一把铜钱,仔细数了数,纠结半天,最后忍痛全给了刘谢。
“刘兄弟,俺身上就这么点钱了,你也别嫌弃。”
刘谢失笑,把钱还了回去,“我什么时候收过你们的钱,我只是还从来没给别人起过名字,怕起不好。”
在王二的认知里,只要认字就什么都会,以为刘谢是在谦虚,拍拍胸脯道,“刘兄弟你随便起就是了”
刘谢思考一会儿,“就叫他平怎么样保佑他父亲平安。”
“好好好,这个好就叫他王平。”随后王二十分宝贝拿出一张白纸,这可是他花好些钱买的,“刘兄弟便帮俺再些封信回家吧。”
面对王二如此不要脸的做法,后面的人不干了,纷纷让他滚后面排队去。
刘谢也是朝他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写信回去报平安,或是拖刘谢帮忙将军饷带回去给家里人。
刘谢写信的时候当事人虽然看不懂,但仍喜欢占旁边看着,边看边傻笑。
“刘兄弟,我总觉得你写的字看上去和别人不一样。”
刘谢笔没停抬头瞥了那人一眼,“哪里不一样”
那人作思考状,搜肠刮肚半天才道,一拍手,“和那些道士画的符一模一样”
刘谢手一顿,静静看着他,冷漠道,“哦。那你找道士帮你写去吧。”
说完起身就要走,却被那人一把扯回来,又陪笑道,“我、我不是那意思,就是觉得特别”
刘谢哼哼几句,又拿起笔写起来。
这半天下来,刘谢一共帮忙念了三十九封家书,又帮忙写了五十封回信。
刘谢清点了所有信件,确定没有遗漏后装进了自己的布袋中,临走前已到了饭点,大家都吃饭去了,营帐中除了她自己,角落里还有一个人。
在身形高大的先登营中,那人算得上是异类,和曹老板同属短小精悍型。
刘谢好奇上前,“这位兄弟,你怎么不去吃饭”
那人转身礼貌性回道,“我还不饿。”
刘谢这才看到对方手里竟然拿着一竹简,不免惊奇道,“你识字”
要知道这时代认字的都能算精英,但精英怎么跑到先登营中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那人有些无所适从,竹简在他手里就像是烫手山芋般不知该往哪放,“我、我就是偶尔看看。”
“叫什么名字”刘谢问道。
“在下乐进。”那人回道。
刘谢面上不显,内心早已惊起千层浪。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五子良将之一三国著名先登狂魔乐进竟然在她这里当个小兵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