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谁担心
布丁头前辈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有谁在担心吗
猫又场狩顶着满头问号,近乎呆滞地被孤爪研磨圈紧手腕,强拽着离开球馆。
期间有音驹其他人看见了,也纷纷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甚至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还比出了个“早点回来”“路上小心”的口型。
猫又场狩沉默,小心看了眼紧紧拽着自己手腕的孤爪研磨,又看了看自己此刻只是简单皮下出血的胳膊。
嗯、只感觉布丁头前辈太过于夸张了。
只是普通的皮下出血,如福永前辈说的,排球又不会死人,本来就不算什么很严重的事情,连受伤也称不上
而且布丁头前辈说的一直都不说可是这有什么好说的呢。
猫又场狩还是保持不解。
所以,研磨前辈的情绪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剧烈。
难道是对皮下出血tsd了吗
因为有过相关性受伤记忆、所以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这样之类
但是排球部的其他前辈也有过因过度训练而不适的情况产生,好像没有见到布丁头前辈去做什么
猫又场狩百思不得其解,望着始终背对着他的背影缓缓敲出了个问号。
好难懂布丁头前辈好难懂
猫又场狩满腹疑惑,还没待整理清晰思绪就被孤爪研磨塞进了枭谷的保健室。
校医临时做了些紧急处理,皮下出血的状况并不严重,只需要坐着敷着冰袋,稍微休息会儿。
大概等到血点缓和,虽然落在白皙胳膊上还有些刺目,但比起先前那副刚来时的可怖状态已经好转许多。
见状如此,猫又场狩总算能喘口气。
他小心翼翼余光瞥过双手插兜站在旁侧的孤爪研磨。
这样的话,总算能
猫又场狩缓缓移开视线,嗯、布丁头前辈的表情还是很严肃,整个人阴晴不定、应该在生气。
哈哈这个时候还是保持沉默吧。
静寂氛围一直持续到两人离开保健室回到体育馆。
回程路上,孤爪研磨总算没有再拽着他的手。
落后一步,猫又场狩努力组织言语,希望说些什么来缓和与孤爪研磨之间的沉寂氛围。
虽然不懂布丁头前辈生气的真正原因,但是一直维持着这种近乎冷战的氛围,似乎也不太好的样子。
而且
黑发少年眉头轻微蹙起,无知无觉地,他视线飘忽,不断投向前面始终保持沉默的布丁头。
他似乎不太想和研磨前辈冷战。
不说话、不交流、冷淡以对什么的闹别扭的话,总感觉很奇怪。
果然,一定是他哪里惹到布丁头了吧
“研磨前”
“研磨,马上换你上场了”
猫又场狩才犹豫着做好心理准备要开口,下一秒就被其他人迅速抢话。
“知道了。”孤爪研磨应了声,语气冷淡,heihei你先过去。”
猫又场狩尴尬地在心底到处扣地。
他刚刚说话的声音不高,掺杂着些微鼻音,还有些闷闷的。
又被另一道高而嘹亮的声音轻而易举盖住。
按理说是难以注意到的。
但下一秒,孤爪研磨视线扫过,精准停在身后有些恹恹的黑发少年身上。
他平静转过身,维持着垂着眼的姿势,语气很轻,
“要说什么。”
猫又场狩一顿。
已经做好布丁头前辈直接离开的准备,此刻突然被狙击,黑发少年慢一拍反应过来。
他愣愣仰着脸,深黑猫瞳睁得圆圆,有点惊讶,
“那个、研磨前辈刚刚听见”
“嗯。”
黑发少年自以为隐蔽的视线从来都无比显目。
此刻,他纠结地蹙着眉,看过来时的视线带着一点细微的期冀与不自觉的渴望,像只在底线试探着伸出爪爪的小动物,得到主人应答就一点一点蹭过来,
“研磨前辈,刚刚是在生气吗”
“”
布丁头不说话了。
从面上表情看,猫又场狩只觉得布丁头似乎有种想暗杀他的冲动。
难道他说错了吗
可是这话没问题啊,布丁头前辈一看就是在生气。
疯狂在布丁头底线试探的黑发少年毫无自觉,他手指蹭了蹭脸颊,慢慢偏开头,不敢与孤爪研磨直接对视,
“如果前辈生气的话,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那个我不太想让前辈生气、这样。”
黑发少年有些紧张,情不自禁咬了下唇,深吸一口气然后努力抬起眼,直直望进沉默的布丁头眼底,坦率且认真道,
“因为前辈是很重要的人,我很在意前辈的,所以”
“希望前辈可以不要和我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话突然过去了
“啊不、不是的那个、”
猫又场狩话一顿,立在原地呆呆反应了会儿,才慢一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与孤爪研磨对视着的双眼倏然睁大,黑发少年兀然全身一颤。
双手立即握紧遮挡住嘴,猫又场狩克制不住上头的汹涌情绪,整个人猛地后退疯狂道歉,
“等等那个布丁前辈我、我不是那个、那个意思”
“前辈对不起对不起请不用在意我的话”
如玉般莹润的脸颊大片泛红,整个人热气蒸腾,似是才从蒸笼里捞出来。
他不住道着歉,脸颊、耳尖、脖子都通红,情绪大起大伏间呼吸紧促,慌乱到几乎要原地窜逃。
孤爪研磨因捕捉到某句话而骤缩的竖立猫瞳缓缓扩缩,比
起大脑先一步反应的是他的身体。
手臂迅速伸出,死死攥紧因说错话整个人恨不得钻到地下去的猫又场狩手腕。
微沙的少年音因猝然开口有些哑涩,他紧盯面前几乎是仓皇失措的猫又场狩,压抑着情绪缓缓道,
“场狩,你”
“研磨到你上场了”
“外面的那两个别再发呆了,下一场练习赛要开始了”
“”
孤爪研磨维持着圈紧黑发少年手腕的姿势,手指缓缓收紧。
猫又场狩捂着脸,不敢与孤爪研磨对视,视线求助性地着看向球馆内里。
从他们回来后就一直在抱臂看戏的黑尾铁朗接受到讯号,意识到什么。
他打了个哈哈让其他人先去做上场准备,
“稍等一下,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喂、研磨,怎么了,场上在催了哦。”
黑尾铁朗走近,才看到门口情形,他挑了下眉,不着痕迹侧身挡住后方看热闹的好奇视线,咳了声先是大声道,
“原来如此,马上就好了啊,快点吧,场上的大家都在等着呢。”
下一刻,他又放低声音,不着痕迹提醒道,
“研磨,有什么事情待会结束后的休息时间再说吧,再说场狩现在也是正需要休息的时间,对吧”
“稍微冷静一下,眼睛都露出来了哦。”
视线从被死死桎梏住手腕、连耳尖都泛着红的黑发少年与气场锋锐、一双金色竖瞳压迫力拉满、难以克制紧紧盯视的孤爪研磨身上扫过。
黑尾铁朗哂笑了声,拍了拍孤爪研磨的肩膀,
“研磨,虽然猫咪君是不会跑掉的,但是逼得太紧了反而会造成不良后果哦”
“”
孤爪研磨没有说话。
微曲指骨顶着其下韧劲皮肤,过于快速的脉搏心跳、过于暧昧的氛围相处与过于异常的对方表现。
无一不在说明此刻的不同寻常。
沉默,或许是许久,或许是短暂几秒。
终于,僵持的空气重新流通起来。
“我知道。”
孤爪研磨平静开口,与他话音同步响起的是桎梏黑发少年的手指微松。
猫又场狩终于获得一点用于喘息的空间,他惊疑不定,视线在站在一侧的黑尾铁朗和视线始终停在他身上的孤爪研磨徘徊。
压在喉底的话语到了嘴边打了个转,又被生生吞下。
孤爪研磨看着他,声音泛冷,
“场狩,结束后我们再说。”
猫又场狩缓缓眨了下眼,迟疑着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孤爪研磨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压迫感拉满的猫瞳少年紧紧盯着他,最后一次攥紧他的手腕,指腹摁在脉搏之上的柔软肤层。
稍微使力,他的存在感便不容忽视。
“不要跑,场狩。”
孤爪研磨看着他,凝缩的竖立金瞳映出黑发少年的面庞,他再一次强调,
“不要逃跑。”
“场狩你好点了吗”
灰羽列夫小心戳了戳身侧几乎要将自己团成一个球的猫又场狩,
“”
将脸埋进衣领内的黑发少年动也不动,头发乱糟糟的东一簇西一簇,连头顶的呆毛也耷拉着,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难道是在和生川的练习赛里受到的打击过大”芝山优生猜测道。
“不会吧虽然一开始是丢分了,但是后续表现不是很好吗而且练习赛我们也赢了,特别是研磨前辈竟然还主动进攻了”
灰羽列夫洋洋洒洒说了一通,余光一动,惊讶发现原本还在将自己团成一个球的黑发少年突然站起,
“咦呃场狩你要去哪里”
黑发少年面色苍白,话语飘忽,“我去洗个脸。”
“啊、啊好,路上小心。”
灰羽列夫默默望着他背影远去,挠了挠头转头看向芝山优生,
“原来上场失误对场狩的打击是这么大的吗”
“也许吧”
场外洗手池,拨开水龙头,猫又场狩默默将头埋进洗手池。
耳边满是哗啦哗啦的水流响声,思绪纷繁,他的大脑却又情不自禁绕回刚刚,
不要逃跑。
不要跑,场狩。
研磨前辈说这话时,面上不带丝毫情绪。
前辈他,是认真的。
这次研磨前辈不会给他逃避对话的机会。
但是比起那个,更加难以理解的是,他为什么会不经大脑思考,直接说出那种话。
重要的人与在意。
研磨前辈,的确是很重要的角色。
就像是冒险模式里必不可缺的奶妈,受伤后会比小兵先一步察觉到并提前进行治愈处理。
这样的角色产生在意的情感,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可是,为什么在意的话一说出口,就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氛围凝涩沉重,布丁头前辈也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久久没能开口。
是语气还是所处的环境、抑或是陈述的对象
还是说
这份在意,难道不仅仅是他所想的那种在意吗
那他对研磨前辈的在意,究竟是什么
还是说,他对研磨前辈怀揣着的情感,
与他认知中的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