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碰一个”
吵吵闹闹的包厢内,横七竖八伸过来的手举着杯子、齐齐地撞到一起。
倒得满满的杯子被撞得一歪、甚至还倾倒出来些许。
“我说你们啊稍微悠着点”
“哈哈、这不是太高兴了吗”
山本猛虎一拍旁边的黑发青年,“毕竟我们的后辈那可是全国优胜啊、哪怕是说给孙子听的都绝对会自豪的程度了”
夜久卫辅无奈,“先不说其他的光是孙子就很够吐槽了。”
猫又场狩闻言弯起唇角,露出点笑意。
离开弓道场,晚上的熟人聚会上他直接换了常服,被御神纸扎起的高马尾也散下,稍稍垂在肩上,柔化了面庞五官。
他握着杯子、单手支着脸,肉眼可见的放松与愉悦,
“没关系的、夜久前辈,能让前辈们感到自豪,我也很高兴。”
开口的黑发青年语气柔缓、眼睛映着透亮的光线,落在内里将幽黑深色的眼瞳透得如同宝石般,浮着层浅淡微光。
“真是的场狩你也不能这么惯着”
叹气叹到一半,拿这两个后辈没什么办法的夜久卫辅忽然察觉到什么,鼻尖微动,他顿了下,凑近一点距离,迟疑发问,
“场狩你喝酒了”
猫又场狩心情很好,几乎是任予任答,“是的、夜久前辈。”
夜久卫辅“”
“你们这群家伙多少也看着点、怎么能给才成年的后辈倒酒啊”
他无奈抹了把脸,立即拆开还要扯着猫又场狩去夸夸其谈的山本猛虎,四处搜寻关键人物,
“研磨研磨又去哪里了”
扎在人群里大吃特吃的灰羽列夫十分热心地指了指门外的方向,“研磨前辈刚刚出去了”
夜久卫辅死目。
他认命地把黑发青年拉出一群醉鬼聚会的混乱场合,再三叮嘱道,“酒不可以再喝、场狩你现在已经上头了,我去给你要醒酒汤,待会他们不论谁过来都别理,听见了吗”
规规整整坐在那的人乖乖点头。
见状,总算放心些许的夜久卫辅站起身出去找侍应生。
被叮嘱呆在原地的猫又场狩此刻并没有夜久所想的情况那么糟。
虽然他的确是一杯倒。
但是、他还保留着十分完整的意识与思考能力。
比如,能够分辨清楚来到他面前的究竟是谁。
“怎么坐在这”
从外面回来的孤爪研磨视线扫过嘈杂的人群,成功在角落里发现规规矩矩等在那儿的黑发青年。
猫又场狩乖乖回答,“夜久前辈说,让我不能再继续喝酒了,所以拎出来呆在这里。”
“喝了多少”
黑发青年判断了下,大概回答道,“一
、两杯”
“”
代替话语的是凑近过来的动作。
孤爪研磨垂着眼,在很近的地方就闻到从面前人身上传来的轻微酒气,他似乎喝得的确不多,但看起来很上脸。
素来莹润皎洁的脸颊漫上些许红,连带着脖颈、耳垂都是红彤彤的,呼出的气息滚烫,温度明显高了不少。
“难受吗”
伴随着话语一起而来的是落在额上的手掌,微凉的掌背贴着皮肤,分担些许热意。
眯起眼,掌下的人轻微摇了摇头,汲取这来之不易的凉意、不由自主贴得更近,
“还可以忍受只是稍微有一点点晕。”
柔软、温热的脸颊主动送上掌心,孤爪研磨垂下眼,望着毫无自觉做出依赖性动作的人。
托在掌中的面颊软白泛红,如熟透的果子般红热热的、弥散着热烫的温度。
他静静看着、手指指节微动,曲起的指节压了下、深且重地在青年泛着粉的脸颊上压出一点殷红的指痕。
得到的回应也伴随着侵蚀神经的酒气慢了一拍。
不解的人视线抬起,疑惑满满地看过来。
似是错误理解了他的意图,他犹豫了下,试探着蹭了蹭看似毫无危险、但实则已经牢牢桎梏住他的掌心。
“怎么了,研磨”
说出口的话语尾音上挑着、无自觉缀着点小钩子,黑发青年声音是清浅的也是闷闷的、鼻音湿漉漉的黏在最后。
居高临下看去,不仅仅能将他面上表情全数收入眼底,还有更多展现在眼前的部分。
肩侧黑发蜿蜒、少有几缕不太安分,跳脱出来落在脸侧,对比鲜明。
“没什么。”
孤爪研磨伸出手,指节微曲,将落在脸颊的稍长黑发挑起、捋到茫然的黑发青年耳后,
“头发乱了,帮你理一下。”
“啊,好、好的。”
说不出来此刻为什么会结巴,但是猫又场狩犹豫了下,还是道了谢。
“醒酒汤来了场狩你”
推开拉门的夜久卫辅抬眼就见背对着他站着的孤爪研磨身影,将内里的黑发青年挡得严严实实。
没察觉什么,夜久卫辅认认真真端着醒酒汤过去,边放下托盘边开口道,
“刚才找了你好久,下次出去也稍微打个招呼啊,研磨”
夜久卫辅一拍他肩,“来这是醒酒汤,正好你回来了,场狩就交给你了”
“好。”
得到肯定回答,操心的老妈子前辈这才满意离开。
托盘上的醒酒汤还冒着热气,大脑运行中的猫又场狩能意识到刚刚夜久卫辅与孤爪研磨的对话,是让他喝下的意思。
他主动就要去端起碗。
但孤爪研磨接替了动作。
他端起碗,垂着视线、拿起汤匙,搅动了两下,盛着少许汤的汤匙被递出、递到面
前之人的唇边,
“喝吧。”
比起话语、先一步实行的是本能的动作。
抿了下唇,薄而软的唇瓣下压,黑发青年叼住了地递到唇瓣旁的汤匙。
细白齿尖咬住瓷白汤匙,发出点难以察觉的“咔”声。
碎玉投珠般,清晰、在心底溅起一圈涟漪。
细小的颤动顺着汤匙的匙柄传递到捏着它的人手中,而手指微动,垂着视线的孤爪研磨不轻不慢开口,
“张嘴。”
简单的字句宛如最为简练的指令,大脑有些迷糊的黑发青年乖乖遵从了,他轻轻松开合起的齿尖,吐出汤匙,张开的唇瓣上还沾着点褐亮的汤渍。
孤爪研磨眯起眼。
汤匙与碗壁相触,发出点轻轻的碰撞声,他又重新舀了一勺,耐心地递到等待着的黑发青年唇边。
与刚刚一致、猫又场狩张口,要喝掉被孤爪研磨喂过来的东西。
但是这次很明显,某个按捺不住恶念的三花布丁多了些小动作。
汤匙稍微向里送了点,毫无防备猫又场狩只得张开口咬住更多。
乘着的醒酒汤是热的、还有点烫,激得敏感舌尖洇上点红。
立即抵着汤匙不让其更加深入,黑发青年眉眼拧轻微弧度。
察觉到抗拒动作,孤爪研磨慢吞吞收回手,恍若不解道,
“怎么了”
见他这副模样、猫又场狩想到他估计也是第一次喂人,顿了顿、只得忍受,小声道,
“烫到了。”
孤爪研磨动了下放在碗里的汤匙,“哪里烫到了”
醉酒上头,酒精操纵下几乎是问什么答什么的黑发青年直接张口,像小蛇般轻轻吐出舌尖。
被探出的粉粉嫩嫩的舌尖尖端洇出点深红,很细很小的一块、但与附近色差对比鲜明。
若不是他所说,烫到了,恐怕很容易就会误看成被谁特意咬出来的也说不定。
“抱歉。”端着碗的人慢慢道了声,
“之后,会多注意的。”
虽然直觉感觉哪里不对、但黑发青年此刻完全无法判断。
只得勉强接受了道歉,他自己琢磨思考了下,提出改进方案,
“我可以自己喝,所以不用再这么喂”
孤爪研磨没有说话,只是手指中拿着的汤匙一下一下慢慢搅动醒酒汤,是在散热。
许久,他轻声道,“场狩生气了吗”
本来就迷迷糊糊、不怎么坚定的黑发青年成功被这一句话堵回去。
那个、生气的话并不至于,他还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直接生气的人。
但是,再这么喂下去,进度真的很低。
而且、总感觉,还很奇怪。
说不清哪里奇怪,他只得按耐不发。
有了先前那一遭,接下来的小动作就没有刚刚那么多。
似乎真如面前的布丁头所说,他只是在认真地喂汤而已。
浅碗里的汤见了底,黑发青年心下稍轻。
汤匙和碗被一起放在托盘上,他总算能呼出口气。
醒酒汤的味道绝不算好,或许是用材的原因、甚至还泛着点苦。
苦涩停留在舌根,挥之不去。
大脑虽然清醒一点、但不多,更多的是被这苦涩刷屏占据。
抿紧唇,黑发青年起身、尝试着要去找水漱口,但他欲要离开的动作却稳稳被拦截。
下一秒、曲起的指腹落在唇瓣,碾压湿红潮软的唇肉。
看起来似乎只是简单抹碰而过,但力道的确有某一刻用得很深。
做出动作的人平静道,“沾上了点,已经擦掉了。”
“啊,好。”
“起来要去做什么”
孤爪研磨接续发问。
毫无防备的黑发青年指了指已经空了的碗,“那个东西有点苦我去找水漱口。”
“苦吗”
听到身前之人的疑问,黑发青年条件反射欲要点头。
真的很苦。
如果不是必要,他不会再想喝下一次了。
但是这些话还没说出口,孤爪研磨下一步的举动已经从根源上切断了他的动作。
虎口卡住下颌,指腹并起、捏着软热泛红的皮肉,一点潮湿的痕迹落在唇瓣。
另一只手掌压在脑后、掌心温热,将他抬起,黑发青年全然茫然,一时甚至没加载成功。
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只有交织缠绵的滚烫呼吸,昭示着已发生的一切的存在。
他在被吃着、被衔在口中,像野兽叼在齿尖的猎物,奄奄一息、连挣扎的意图也无。
等他被放开的时候,唇肉已经被吃得又红又肿,火辣辣的也是滚烫的。
“的确,有点苦。”
孤爪研磨点评道,他视线落下,定定停在一处。
被盯上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黑发青年慢慢向后挪动了些距离。
他自以为做得很隐蔽,实则在另一双眼中,几乎是一目了然。
“别躲,场狩。”
说这话的人又凑了过来、像不满足的野猫,尾巴一点一点缠绕上落入网中的猎物。
距离被拉近到再无可近,呼吸中、轻微的酒气传递。
罪魁祸首眯起眼,再一次厮磨般、咬了下殷红潮湿的唇瓣。
他慢吞吞补充道,“这样,就会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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