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冰帝的出场顺序,并不难安排。
对仁王来说,这只是关东大赛最后一场,没有太多特殊含义,按照之前安排的顺序,以同样的逻辑,继续下去就好了。比如毛利的双打搭档测试基本结束了,也可以安排柳再来一次,但仁王私下里询问过,柳确实更倾向于单打,那么毛利也调到单打位置上。
双打一当然还是鹤守和宇佐见。下次的正选选拔赛他们不会再享受“固定双打优待”,但仁王对他们的刺激的最后一步当然不能停。就和冰帝的第一双打猜想的一样,仁王就是要靠输给山吹的这场给予鹤守与宇佐见足够的刺激,再让他们去对战同样会同调的冰帝的双打一。能成,这一步就跨过去了,不能成,那么或许他们确实不那么适合打双打。不管成不成,下一次正选选拔赛都有拆伙的可能。
虽然仁王自己打过很多双打比赛,言语间也一直告诉立海大的成员们,不要小看双打,在双打中也能锻炼出独特的能力,但残酷的事实是大部分单打成绩出色的选手去打双打也不会打得很差,立海大的这些正选们没有绝对的不会双打的人,那么之后的正选选拔赛自然是完全按照实力排序。
仁王之前让鹤守和宇佐见享受“双打优惠”,其实只是想让他们在关东大赛上有过这样的经历去面对两队不同的,却都能进入同调的同龄人对手,去感受压力。至于鹤守和宇佐见能成长到怎样的地步,那就不是仁王能控制的了。
而他们的培养期结束了,机会也该轮到其他人了。
关东大赛决赛同样是五场三胜制,打赢三场就算比赛结束。不过既然是决赛,幸村得安排在单打一。没有必要让他提前出场。是决赛,部长,主将,还是按照传统惯例放在单打一的位置上。大概不会需要他出场,立海大就能拿下胜利,那么不战而胜也算是给立海大在关东大赛的赛程画下完美句点了。
是的,立海大的胜利,立海大当然不可能输。
下一个正选会议按照立海大的日程安排是周四,但因出赛名单有大幅度调整,因此仁王直接在周一的训练中说了他的打算“周末对战冰帝的比赛,双打二会是狄堂和三枝。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吗”
“我们吗”狄堂微抬起头,想了想,“那么,毛利是去单打吗”
“没错。”
“我和三枝双打的话,不可能输的。”狄堂自信地笑道,“比分绝对会很漂亮。”
“说不定你们能比他们先进入同调。”仁王压低了声音调侃道,“毕竟是真的拥有相似的心情,拥有心境上的共鸣,不是吗”
狄堂先是一惊,之后才反应过来教练大概是在开玩笑,还选择了更远一些鹤守和宇佐见听不见的角度。
但其实,这些话就算直接说出来也没关系。狄堂偶尔也会想,自己和三枝再努努力,说不定也能进入同调了。他和三枝这学期共同经历了网球部的变化以后,关系迅速拉近,也确实很有共鸣。鹤守和宇佐见做双打配合训练的时间也就比
他们多了大半年,以天赋和本身的实力论,他不认为他和三枝没办法把这大半年的训练效果追回来。
不过,最近鹤守的压力很大,甚至都不在网球部开玩笑了heihei
想看拿铁不加冰的无所不能的仁王君吗请记住的域名
大概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和对队友的担心混合在一起,反而表现出了矛盾的心情吧。
仁王一眼就看出了狄堂的矛盾心态。他只问“如果没有意见,这个出赛顺序就定下来了。”
“教练您决定就好了。”狄堂说。
仁王有些苦恼地歪了歪头“偶尔也说说自己的想法吧,虽然我不一定会听。”
真不愧是教练呢,狄堂忍不住想。
等了一会儿,见狄堂确实没什么想说的,仁王便走到场地中间,击了两次掌“我先公布周末和冰帝对战的比赛名单,你们自行做准备。”
“双打二,狄堂,三枝,双打一,鹤守,宇佐见,单打三,毛利,单打二,柳,单打一,幸村。”
“我对比赛的期望当然还是一样的,3:0结束比赛。”仁王说。
“是”大家异口同声地应道。
转眼就是比赛当天,仁王带着立海大的人按照惯例踩点到场。这一次稍微有些不同,场地换到了更大一些的地方。当然还是网球公园,换到了网球公园中心的那个球场,周围的空地多一些。还是没有观众席和台阶,于是其他来看比赛的人围在铁丝网外面,站成一圈。
但就算这样场地外面也不至于那么多人吧
“是参加关东大赛的学校都来了吗”毛利惊讶道,“包括被淘汰的学校”
有些学校在前两轮就被淘汰了,完全没有参加全国大赛的可能,即使如此也要来看决赛吗毛利有些不理解。他也没几个认识的关东区的选手,只觉得场地外面围着的都是不认识的人。这种“盛况”让他有些受惊。
“才不是。”狄堂看着某个区域,嘴角动了动,语气十分微妙,“其他人确实是来看比赛的没错,但是那一片区域,那些穿着统一服装的人那是冰帝的服装吧他们,是啦啦队,还是非正选球员”
“非正选。”三枝接话道,“我看到熟人了。”
“所以他们穿着的就是冰帝的非正选球服。”狄堂点头,“我还以为啦啦队统一定制了新的运动服,反正冰帝的风格一直都是这样的。”
“连非正选都安排来看比赛等等,难道就是让他们来当啦啦队的”
显然,狄堂和三枝都想到了这几次比赛冰帝比赛时都会有的“冰帝ca”,其他人比赛时倒没什么,一到迹部出场,像是形成惯例一样,他会直接要求其他正选们给他喊加油,几次以后一开始很积极的几个人都不太愿意开口了,迹部也觉得他们不太华丽。
难不成就因为“ca”得不够华丽,干脆喊来了其他人
狄堂和三枝面面相觑。
进场以后直接就是列队相互握手做礼仪的流程,狄堂对面刚好是古坚。大致知道古坚性格的他
直接问道“你们把非正选拉来做啦啦队的吗”
“对啊。”古坚理所当然道,“早就该喊来了,喊加油还是人多一些比较有气势。但前几场,据说不是决赛,喊人来加油太高调了。”
“你闭嘴吧,才不是这个原因”他旁边的石下咬牙,用手肘怼了他一下。
已经打过两次练习赛,还都是一个月内,相互之间也很熟悉了,因此握手时反而没有剑拔弩张的意思。
不过,其他人退到场外,留下狄堂和三枝站在场内时,一边往冰帝休息区走一边回头想知道立海大打双打二是谁的其余冰帝正选,也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不是吧。”一文字低语,“狄堂和三枝组队双打也就算了,双打二他们打不赢鹤守和宇佐见吗不可能啊。”
“应该只是想让鹤守和宇佐见和我们比赛吧。”石下捂住了胃,“我都说了,我们就是鹤守和宇佐见的考验。”
“他们教练还挺在意鹤守和宇佐见的。”一文字不承认自己的语调酸溜溜,“这样替他们考虑。”
石下闻言沉默了几秒,问一文字“哦,所以你其实想要榊教练的关注吗”
他们俩默契地同时转头看向榊教练那张冷淡的脸,那用了发胶一丝不苟的背头,那看上去就很昂贵的板正的西装,和颜色非常大胆的西装里的衬衫。他们同时想起平时榊教练在球场上用冰冷的语调说出残忍话的场景,以及前段时间不是故意只是碰巧见到的,小松伬试图跪下祈求榊教练让他回到网球部但榊教练毫不犹豫拒绝了
“算了吧。”一文字说,“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我知道,我了解你。”石下说。
冰帝这次双打二确实不再是宍户和向日了。向日依然是双打二选手,搭档则换成了忍足。
以实力来看,冰帝的这几个一年级正选,并不是所有人都实力达标的。只是和现在留部的其他高年级生相比,像是茁壮成长的小菜苗,实力看得过去的同时进步空间很大,也很有干劲。但他们各自的弱点都很明显。
比如向日很明显是前场型选手,擅长快节奏网前攻防,无法兼顾后场,更适合双打;宍户更偏向于全场型但好像没有足够突出的地方;慈郎有天赋但不爱训练因此基础不稳固,打法太天马行空依靠灵感,状态时好时坏
相较起来,国中才来到东京,和其他人都不太熟的忍足,反而是迹部接手网球部以来的“惊喜”。
戴着眼镜,习惯性隐藏情绪,却会在其他人热闹的时候在旁边一边笑一边看,并且适时吐槽,是用轻浮的表现来掩饰他温柔内心的人,会习惯性关注身边的细节。
以及,基础稳定,心理素质良好,又有不错的技巧。
宍户护不住向日的后场,那么忍足呢这是一次全新的尝试,迹部对他们有着不小的期待。但走上球场发现对手是立海大的前部长和前副部长这种事
“什么啊,从双打二就开始梭哈吗也太慎重了一些。”忍足推了推眼镜,低声吐槽。
虽然他声音很低,但此时是赛前在网前进行握手和猜球的环节,狄堂和三枝自然能听到。
于是狄堂侧头看了忍足一眼,笑道“梭哈不,你误会了。这不是梭哈,只是普通的人员安排而已。不是我们,就是鹤守和宇佐见,对你们来说区别应该不大吧就算是换成毛利和另外的随便一个人,配合起来,对你们来说,也和与我们对战没什么差别,我是这么想的。”
球拍落地,冰帝的发球权,狄堂耸耸肩比了个请的姿势。
忍足看了他一眼,又推了推眼镜,没有回话。
他往后场走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向日啊了一声。
“等等,你刚才是打算说垃圾话吗”他问。
忍足“不,不是垃圾话,真的只是吐槽。”
谁说垃圾话会说那种毫无杀伤力的啊
“那对手是在说垃圾话没错吧”向日又问。
忍足“这倒是没错。”
“嘲讽我们不管和谁对战实力都更弱,都会输吗可恶,要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才行”向日握拳挥了挥,抬头看向忍足。
而忍足看着妹妹头还有些“娇小”的向日,唔了一声“我会配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