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冠军对立海大来说没有第一年那么激动。
他们做了许多努力,那么冠军就是给予他们的理所当然的嘉奖。
做完网球周刊的例行采访,立海大众人回到了神奈川。
聚餐是必须的,聚餐之外,大家又计划起了下半年的训练。
新开办的地区赛必须考虑在内。
“地区赛到底是什么呢”
在具体细则还没出来前,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疑问。
和已经有了几十年历史,逐渐成为运动员心目中风向标的全国大赛不同,地区赛是全新的东西。
而这时候,九月份开学之前,全国大赛结束之后,属于u17世界杯的决议正式确定了。
u17将拓展参赛者的年龄范围,将年龄下限由15岁降低到12岁,附加年龄限制是国中,也就是七年级以上。
这意味着u17训练营需要增加对国中生的选拔。
但国中生的身体发育情况,和联赛安排情况与高中生完全不同,贸贸然发起邀请是不行的。并且这项决议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只是参赛国心里有数。条例正式公布需要等到明年,也就是升降赛结束,正式确定明年u17参赛队伍以后。
在正式公布之前,所有条件都可能发生改变。
如果提前将国中生选入训练营,后来又说没有参赛机会让他们回去,那就太难看了。
地区赛原本就是打算配合u17选拔的,网协便和u17训练组开了几次会,正式定下了地区赛的规则。
这些规则在九月,第二学期开学之前正式公布。
所谓的地区赛,在十月份进行。
以地区为单位,地区的划分方式和各地区选拔赛相同,也就是一共八个地区。
每个地区综合地区内学校的球员,自行进行选拔,选出全地区的代表队,进行地区性质的对抗赛。
对抗赛规则是淘汰赛,只进行三轮。
最后获得冠军的地区,明年将会增加一个进入全国大赛的名额。
当然,地区本身还有其他奖励,比如网球基础教育经费,和地区网球发展的一些投资机会等等。但这些都是属于决策层面上的奖励,因以地区为单位进行比赛,奖励也不会分到学校层面。
全国大赛名额就是给予学校,以及学生的那份奖励。
对私立学校来说,多样化的教学资源和教学成果是打开学校名声,提高办学成绩的办法,而拿到各种体育联赛的好成绩,拿到文艺比赛的好成绩,就是体现他们多样化教学成果的方式。
网球这项运动,在全国范围内成绩不错的学校都是私立学校立海大也是神奈川知名私立学校,包括立海大学也是私立大学。
私立学校打开知名度以后,就会有更多有天赋的学生入学。
切原就是因前一年立海大拿到了冠军才会选择立海大的,他也是今年立海大新生中天赋最好的那个。
不过仁王倒没有期待立海大明年的新生会有什么有天赋的新生他自己世界的立海大也是连续两年冠军,第三年入学的新生里天赋最好的也只是浦山椎太什么越前龙马,什么远山金太郎,那都是不可能入学立海大的人。
其实仁王也期待过越前龙马入学立海大,但他和越前南次郎实在是理念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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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老爹有着独有的教育理念,自然不可能把小孩送到被他严密掌控着的立海大中。
谈到越前龙马
仁王在夜晚特训中问小仁王“你和越前家的两个小鬼还在联络吗”
“怎么,连我的朋友圈都开始关心了吗”小仁王坐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抬头看仁王。
夜间特训进入了新的阶段,仁王暂时不再幻影成别人去和小仁王打指导赛,而是按照小仁王白天的运动量在夜晚给小仁王做极限训练。
这也是小仁王自己要求的。
他说“总觉得我的体能和力量是很明显的弱项应该有办法能加快提升速度吧。”
办法当然是有的。
“你能坚持下来吗”仁王这样问。
他从前快速提升体能和力量,是通过系统的训练模块。系统让他不至于身体受伤,而训练模块是限时的,在训练模式启动时,锻炼效果会翻倍。
他拥有系统,能够随时看到自己的进步。这就像是现实游戏一样,数值刺激会让人肾上腺素无限飙升。
那时候他哪怕练到跪在运动场上吐都咬牙坚持下来了。
他认识的那个毛利前辈,在看过他的训练后还来问过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心理上有负担还劝过他要注意身体。
真田也是因他的疯狂练习才对他是“我不认可你的行事作风但我认可你的意志”这样的态度的。
而那段日子,哪怕仁王自己回想,都会有一定的应激反应。他确实是全靠一口气撑过来的,以至于后来在狭雾山练习呼吸法,又或者在危险的世界直面腥风血雨和生死,都没有那纯粹的,在运动场上拼命的感觉让人刻骨铭心。
他当然不会让小仁王经历这种练习。
和意志无关,纯粹是没有系统的小仁王需要考虑身体的承受极限。
但他依然问小仁王这个问题。
“你能够承受下来吗”
如果可以,他会卡着极限来给小仁王安排训练那依然是会练到眼前发黑,脱水,干呕想吐的程度。
小仁王说“我可以。”
小仁王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又不是笨蛋,我知道要做极限训练有多累。”
仁王于是点了点头“我会安排的。”
小仁王是在青训结束后就向仁王提出了这个要求,但仁王一直等到全国大赛结束才正式将训练方案整理出来。他不止重新分析了小仁王的身体数据,让小仁王去做了更细致的体检,以运动学角度做了相应的分析,还用自己的念力感受了小仁王的身体肌肉,以确
保自己的方案不会出问题。
能承受的力量极限,以及必须喊停的身体状态。
训练单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每天都在变化的,仁王需要把控的是“阈值”。
因此这段时间以来,小仁王和仁王的夜间训练比以往累得多。
大概是去年在海原祭上演了一场大戏,集成了天时地利人和,网球部的大家主要是负责搞事的幸村,柳和小仁王这三个人认为这次海原祭很难超越上次海原祭了。
地区赛,和他们从仁王这里听到的小道消息仁王提前将u17可能会召集高中生的信息告诉他们让他们重新有了紧迫感对国中生来说他们确实很强,但高中生的实力青训的那场比赛已经将结果摆在他们面前了。
网球部的大家今年没太花时间准备海原祭,反而在完成仁王训练单的同时各自也在想办法提升自己的能力。
仁王私下里被不同的学生请求帮助,他也一一保密并且了帮助。
小仁王自然也感受到了网球部氛围的改变。
光是柳生练成了镭射光束,却还是一副“我要努力开发新的招式打败仁王君”的样子,就让他有压力了。
虽然比吕士的实力距离我还有很远但我怎么可能让他追上我绝对不能让他追上。
面前有太多需要追上的目标,而身后还有想要追上自己的,亲密的友人和对手。
小仁王就是一直想着这些,才一天又一天地咬牙撑过自己要求的体能训练的。
他在要求时大致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开始做极限训练,也还是难免为之感到痛苦。于是他本能地,条件反射地,对仁王的态度变得糟糕起来。
也可以说是他在大致摸清仁王的底线以后,认为在仁王这里他可以更放肆一些,去宣泄。
仁王也确实纵容了他。
“不是在干涉你的朋友圈。”他说,“龙马那孩子可是天才,可不要哪天被他给追上了。还有龙雅,你应该不想再被龙雅耍得团团转了吧”
如果这种说话方式算是纵容的话。
小仁王啧了一声,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狠狠瞪了一眼仁王。
他呼吸道火辣辣的,哪怕休息了几分钟也还是手脚发软,但他还是在仁王的催促下站起来。
身体肌肉仿佛不受控制一样,在发抖,在替他抗拒,而他强硬地要求自己的身体动起来。
去强行控制失控的肌肉,那种感觉让他的情绪逐渐滑向崩溃边缘。
但今晚的练习还只进行了一半。
之后他或许会练习到窒息气息不足以支撑全部的力量训练,哪怕喊叫出声眼前发黑也还是不行,但那必须在那个状态下继续完成训练。
他会累到生理泪水盈满眼眶,而那时候委屈的心情会不可抑制地涌上来。
是真的濒临情绪崩溃,在每天晚上练习的最后他都会想大喊,说“我不要做了”。
但那句话到底还是没有喊
出口。
而仁王也会在他真的晕倒之前停止训练。
他每天都觉得自己会吐血,但再干呕反胃也还是吐不出来。
最后站不起来全身都不受控痉挛的他会被叔叔拎起来放在凳子上,像案板上的寿司原料一样被搓洗按摩,然后丢到一个理疗仪里面,在酸痛的按摩过后又被叔叔重新搓洗,再由叔叔亲自从头顶按到脚底,替他放松,舒缓筋膜和肌肉。
他会带着酸痛,在一个多小时的放松后勉强站起来,被送回家,再躺在床上,一闭眼就失去意识。
但第二天他苏醒后,身体仿佛又恢复了活力,只留下很少的一点运动过度的疲惫感这种疲惫感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到极限了,于是现在他每天的感受都是差不多的。
他应该确实有体能提升,而且他的身体也还能坚持。
而他每每在认为自己要精神崩溃时,都会对上叔叔那双和他自己很像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平静,不带什么情绪,像是看透了他。
如果放弃,会被叔叔说,“果然你还是坚持不了”吧。
绝对,绝对不可以听到那句话。
而他又真的到极限了吗
如果他还能想这个问题,就说明他还没到极限。
他还没有真的崩溃,还能控制住自己没在练习时对叔叔破口大骂最多一边练习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那他就必须坚持下去。
小仁王就怀着这种执念,每次在夜间训练之前都感到犹豫,却还是从来没有迟到也没有放弃。
而仁王看着他,每天都在想,他会哭吗
如果小鬼在他面前嚎啕大哭,他要怎么办呢
但小仁王一直没有哭,训练也将继续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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