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沈曦照似乎想了很多。
那些被她忽略的细枝末节，宋清对她的占有欲，丁依的欲言又止,兄长的吞吞吐吐。
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她不自觉弯起唇角,拿出手机，看着上面宋清刚才给她发来的消息。
姐姐，不用担心,我到家了哦司机叔叔很负责任，看着我进家门才走。
沈曦照没有回消息的习惯，看过就当回过。
再往上,是宋清的各种碎碎念,满满当当，占据屏幕的大半江山。
即使沈曦照没有给她只言片语的回复，她依然自得其乐。
看到了一株很漂亮的小花，很适合插在姐姐鬓角,为姐姐的魅力增添光彩图片
姐姐快看，这是今天的晚霞,红色的云彩泼洒下来,像极了姐姐嗔怒骂我时候的脸颊图片
姐姐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当当当今天的云朵好像一条小狗,在对姐姐歪头撒娇大笑。姐姐要不要摸摸我
沈曦照扫过其他信息,只单单回复了小狗这一条“小狗对我笑，为什么要我摸你”
余光瞥见外面的人影稍稍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眼。
她很小心，衣袖挡着光,手机屏幕调得很暗。仅剩的那点白光隐没在暗夜里，要很仔细才能隐约辨别出来一点。
因为我也好想像它一样，窝在姐姐怀里,冲姐姐撒娇讨吻求摸摸呀
狗宋清。
这头小狼崽子，藏得可真深。
沈曦照突然生出点逗弄她的想法，故意问宋清，你现在在做什么
那人影就往树旁靠了靠，下意识抬头，仔细盯着沈曦照房间的窗台。
盯了片刻，确认屋内灯光大开，窗台上不可能有人避开她的视线站立，这会儿的沈曦照，绝不能发现她在做什么坏事，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在洗澡，姐姐想看看嘛
视频电话跟着打了过来。
宋清似乎是笃定她不会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逗她。
沈曦照纤长的指悬在绿色的接听键上，在接听和挂断两个选项之间徘徊，漫不经心跳跃，蓦然一笑。
系统，你说我如果接了，是不是就能看到一只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可怜小狗
系统想了想，那场面肯定好玩。
它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呵起来，连声催促快接快接，我想看她翻车，让她好好见识一下浪过头的快乐。
那样的话，宋清又该在她面前装委屈，装无辜。
吊着一颗心，可怜巴巴垂着眼，小心翼翼瞅她。
怪可怜的。
沈曦照没接，也没挂断，只是对她说我在忙，你也去忙吧。
那头自觉挂断电话，很快回复姐姐加油，姐姐最棒啦
沈曦照弯了下唇，无声在心里念一句。
乖狗狗。
系统啧了下嘴，酸里酸气说你就宠她吧。
沈曦照懒得搭理它。
二楼这一整面大落地窗，玻璃都是特质的，双层中空的玻璃兼顾保暖和通透性，防窥效果同样很好。
宋清看不到玻璃后的人，此刻正若有所思打量着她，纤细的指点在冰凉的玻璃上，温柔抚摸了下她的轮廓。
沈曦照收回视线，偏头看向兄长，问“哥，为什么宋清不适合做朋友”
沈星河没她那么敏锐的观察力，完全没发现夜色下的人影。
他犹豫一瞬，曦曦，难道你不觉得，她对你的保护欲太强了吗你住院的时候，她寸步不离照顾你，比我和爸爸妈妈还要尽心尽力。
而且她看我们的眼神，太防备了。好像我们不是你的家人，而是什么豺狼虎豹。”
他似乎想要皱眉，纠结应该怎样更准确地措辞。
最终，只是无奈叹了口气，在原地烦躁转了一圈。
“我没想到，你从前那么讨厌她，听到她的名字就要皱眉，住院醒来第一眼见到她，还喝骂着让她滚开。
现在居然肯让她进你房间，让她留宿在家，形影不离，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好。”
沈曦照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不以为意。
眼神带着兴味，紧紧盯住外面的人影，轻声说“这难道不好吗”
似乎没有什么不好，沈星河一怔。有这么个人，这么在意妹妹，似乎不算是一件坏事。
而且宋清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即使防备警惕他们，见面时依然有礼微笑，进退有据。
只是越这样，越让沈星河不安。
那股隐隐的、说不上来的危险感，让他始终无法对宋清放下心来。
沈曦照指尖点着玻璃，没做出什么承诺，只微微点头“我知道了，哥。”
沈星河离开后，她顺便翻出丁依的联系方式，问她“你今天想跟我说什么”
这会儿学校也下课了。
丁依犹豫片刻，发来消息“之前我和你关系最近的那段时候，总感觉到哪儿都能看见宋清。
吃饭的时候她在你隔壁桌，上课在你后桌，arty总能看到她在附近。”
她迟疑很久，慢慢打下一句话“总感觉，她好像一直在跟着你一样，生怕你丢了。”
所以朋友们害怕宋清，慢慢地都冷淡了下来。
即使宋清什么都没做，甚至连沈曦照本人，都未觉察到分毫异样。
“但宋清人确实不坏，如果排除这点还真的挺让人喜欢的。
我之前想要丰富一下简历，她帮我联系导师，参加课题组，帮我报名比赛、收集资料，帮了我很多忙。”
所以丁依受了人恩惠，即使发现这些，也不好直白地对沈曦照开口、说宋清的坏话。
导致她一直被瞒在鼓里，到现在才隐约窥见冰山一角。
而谁能
说，这不是宋清的另一种手段呢
类似的手段，她又对沈曦照的多少朋友用过
在她面前示弱，假装无害，在别人面前，又是另一幅面孔。
这只心机小狗。
沈曦照对丁依说了声谢谢，那头犹犹豫豫，跟她说了声对不起。
为自己身为朋友的失职感到羞愧。
沈曦照回了个没关系，就将手机收好，透过玻璃往外看。
人影依然一动不动守在原地，遥遥望着她的窗台。偶尔因为太冷，手挡着风，用滚轮打火机的微弱火光暖手。
那身影并不咄咄逼人，也不令人惧怕。
她只安静站着，不打扰沈曦照分毫，沉浸在幸福中，独自品味这份守护的快乐。
在这样一个冷寂的夜里，外面狂风呼啸，屋内温暖如春。沈曦照在屋内，而她孤身立在寒冷的室外。
世界分成截然不同的两半，可两人呼吸的是同一片天空的空气，望着的是同一轮夜色。
她静默无声地守护在她左右。
这条疯狗，到底想做什么
沈曦照点了点她的眉眼，愈发好奇。
与此同时，看着窗户上凝结的冰棱，有点担心她的身体。
那是沈曦照梦寐以求的健康，宋清怎么能这么糟蹋
她回到自己房间，将灯熄灭。
给宋清发消息“要睡了，早点休息，晚安。”
宋清回她“姐姐太棒啦，早睡早起，身体棒棒晚安晚安。”
沈曦照踩着黑暗，打开阳台门，悄无声息走上阳台。
离开温暖的室内，露天阳台刺骨的寒意瞬间侵袭而来。黑暗流过她的四肢，寒风淌走身上温度。
她与宋清站在同一片天地中，隔着朦胧黑暗，或许曾有过一瞬短暂对视。
连彼此都不知道。
那簇火光又亮起来，这次没有遮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异常明显。房间没有开灯，阳台黯淡无光，被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包裹，宋清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她立了片刻，确认里面毫无动静，似乎沈曦照真的已经睡下，便轻快转身。
望远镜坠在手腕上，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晃晃。镜片反射的淡光流过寒夜，如星光般璀璨。
她踩着满地积雪，披着无边夜色，慢慢消失在无尽黑暗中。
沈曦照动了动唇，拢紧身上大衣，似笑非笑叹一句。
“疯狗。”
系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阴阳怪气吐槽道
讨巧卖乖的本领一流。
面对它时，沈曦照温柔如水的嗓音立刻冷下来。
但凡你学到十分之一，我也可以对你温柔点。
系统委委屈屈哭唧一声。
这一天忙下来，沈曦照筋疲力尽。事情总算都忙完，也去睡下。
好像是被宋清的话感染，梦里也是宋清的脸。
她低垂着眼，小狗般可怜兮兮，那眼中含着泪花，瞧着委屈死了。
她揪着她的衣角，一声声唤着她姐姐，让姐姐原谅她，不要抛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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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场景破碎。
宋清妩媚抬眼，眸中尽是热情和渴望。火焰无声燃烧，跳跃的火花从宋清的眼神，迸溅到沈曦照心底。
宋清指尖颤抖，唇咬得绯红，湿漉漉的眼神媚态撩人。
瓷白的指勾住自己的外套拉链，仿佛因为羞耻，脸颊潮红，颤声说“姐姐不要生气，求姐姐原谅我。”
拉链无声落下，将珍贵的、洁白的雪，殷红的樱桃，挺立的山峰，大大方方、毫不吝啬，送到沈曦照面前。
任她细细品尝。
是那天洗手间里的场景。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沈曦照闭着眼，神色沉郁。
捏住被角，默默将被子拉高，遮住自己滚烫的脸。
一点也不想面对现实。
宋清。
疯狗宋清。
混账宋清。
她在心里反反复复将宋清骂了个遍。
要不是她总说些奇奇怪怪的骚话，加上皮肤饥渴症buff的作用，她也不会
梦到这种东西。
系统悠哉悠哉磕着虚拟瓜子，看她不动，对她起床时迷蒙半天的状态早已习惯。
它完全没觉察不对，只带着打工人伤害打工人的窃笑。
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哦。
沈曦照默不作声起身，眼角眉梢结着冰棱，一早上都安安静静，十分反常，居然没多怼它两句。
系统总算察觉奇怪，不挨骂了反而觉得浑身别扭，悄无声息扫描了下她的身体。
身体正常，健康状况良好。
就是心跳的速度有点快。
它试探性问怎么了崽心情不好吗
沈曦照说“没有。”
她不紧不慢吃饭，动作优雅，但听这冷淡的语气，怎么也不像是没有的样子。
毫无自觉性的系统压根没往自己身上想，一口锁定目标在生宋清的气
它的语气猛然激动起来崽，别气，下个重要的剧情节点就在这周五，马上就有一个让你出气的好机会
年底节日很多，各院系学生工会联合举办一系列联谊晚会，供学生们消遣。
经过报备，向学校借了大礼堂做场地，拉来不少赞助，周五晚上就有一场热闹的舞会。
前期任务已经完成差不多了，你这次的任务就要灌醉宋清，拍下她的照片，发到学校论坛上面。
之后，自有看不惯宋清的人酸言酸语，传播她为钱出卖自己、傍大款，被包养之类的谣言，毁掉她的名声。
人不是人民币，有人喜欢，就会有人讨厌。宋清成绩优秀，深受导师看重，得以提前进组，跟过不少项目，却也挡了很多人的路。
沈曦照慢慢喝完牛
奶，冷冰冰道
太坏了。
她的小狗，怎么就那么可怜
明明那么乖巧，那么可爱，黏黏腻腻软软呼呼，惹人怜惜，眼眸湿漉漉看她时，看得人心都化了。
怎么谁都想踩上一脚
就因为她是女主，就要活该承受这些磨难
崽，你还好意思说宋清，明明你对她的滤镜也有八百层厚。
系统的兴奋冷却下来，感觉出她语气的异常，痛心疾首，颤着声说
崽，你冷静，冷静。头可断，血可流，ooc值不能掉
沈曦照眼睫微颤，眸光漠然。
漂亮的眼眸如黑宝石般剔透明亮，看人时却很冷淡，仿佛印不进任何事物的影子。
她放下勺子，淡然起身。
知道了。
这几日没有重要剧情，走得很平顺。
沈曦照留心观察，就能发现到很多从前没注意到的小细节。
比如宋清总是会站在她身侧，有意无意将她与其他人隔绝开。
大部分情况下，宋清与她寸步不离。
如果遇到课不相同、实验室有特殊情况，不得不离开后，宋清回来时，也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周围。
不在她身边时，她的惶惑不安如此明显，像极了罹患分离焦虑症的狗狗。
沈曦照想象不出，在离开她的每个夜晚，宋清要如何煎熬地度过漫漫长夜。
顶着寒冬零下的温度，站在她窗外，看着她熄灯入睡。
于宋清而言，是这孤寂长夜中唯一滚烫的慰藉吗
何至于此
何必如此
沈曦照第无数次在心中叹息，罪魁祸首却毫无所觉，亲密依偎过来，在放学的人流中将她拥住。
“姐姐叹什么气”
沈曦照假装思考，倒是从记忆的角落里，突然翻出另一件事“我出院那天，心情不好不想见人，待在洗手间里，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日，按理来说，正常人乍然听到这个疑问，怎么也要细想一下前因后果。
可她话刚落下，宋清立刻接口“我看到姐姐进去了。”
她的语气其实没有问题，态度也没有问题。
正是因为不假思索，仿佛答案早已在心头演练千百遍，让沈曦照觉察到不对。
她回想起那日宋清敲门时态度，进来时的神色，仿佛笃定她在里面。
如果真这么好猜，就不至于一整天都没人找得到她。
若按宋清口中所说，那更是无稽之谈。宋清早早在教室等她，而她从头至尾连教室都没进，洗手间和教室不在同一层楼，她从哪儿能看到
这件事，有什么好隐瞒的
还给出了如此拙劣的谎言。
宋清又添了句“我在教室里等不到姐姐，就去外面等你，所以看到了。”
画
蛇添足，做贼心虚。
不是回答，胜似回答。
沈曦照口中温声说“好。”
系统，扫描下我身上的物品有没有异常。
检测完毕
好家伙，宋清在你手机里装了定位。需要屏蔽掉吗
就知道这狼崽子没那么乖。
沈曦照侧首，无声打量宋清的神情。
在外人面前，清冷校花还是很能装的。宋清不笑的时候，会给人冰冷的距离感。
使人只敢远观不敢接近，每一个眼神都像在说“别靠近我”。
在沈曦照面前，挽着她的手臂，又像完全换了个人。
又娇又软，媚意撩人，虽然主动，但娇媚不落于俗套，完全让人生不出反感之情。
极其明显的反差。
极其明显的区别对待。
沈曦照心情突然快乐起来，无声勾唇，先留着吧，说不定很快就能用上了。
宋清全然不知未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她举着沈曦照的手，手指蹭着她的掌侧，温热的指腹慢慢划过她掌心，一圈圈荡漾地转起来。
周围是熙攘的人群，宋清借着衣袖遮掩，偷偷做坏事。
蹭得沈曦照经过一晚上时间，刚适应下来的皮肤饥渴症差点又着起来了。
她按住宋清的手，不容置疑地将她移开。
宋清眼神妩媚，与她对视一瞬，手轻轻巧巧从她的控制下摆脱，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很兴奋“我不听话，姐姐要惩罚我吗”
出乎她的意料，这一次，沈曦照完全没有被她的挑衅激怒。
她眉眼不动，看她两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惩罚别着急，惩罚在后头等着你。”
宋清一怔，手被挥开，这次忘了立刻跟上去。
她细细回想自己最近做下的坏事，越想越觉得每一件都是坑，件件都踩在常人的底线上蹦跶。
只要有一件事事发
她可能就要变成一条死狗了。
她心中一紧，回过神来，跟上沈曦照的脚步，抓住她的衣角。
脑海中警铃大作，反复揣摩各种细节，手指无意识蜷紧。
口中试探问道“好期待姐姐的新花样，姐姐可以稍微透露一点内容，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沈曦照被她的力道扯着，不得不停下。她回身，倒也不急不恼。
笑容温柔如水，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不可以哦，未知才有期待，期待值拉满才会感到惊喜。”
她的手指挑起宋清耳边散落的一缕秀发，缠在指尖把玩。她睨着她，似笑非笑“现在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果然，小狗的唇角就坠落下去，眼神惶惑。
委委屈屈说，“姐姐好坏啊”
沈曦照猜，就在这个瞬间，宋清一
定在脑海中，将她们今天这些简短的对话拉出来，一帧一帧仔细琢磨。
会将她的每一个字、每一次音调的转折，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一一对应，猜测其下暗藏的含义。
将这件事，当作一道人生中只有一次、没有重修机会的重要考题来做。
她会坐立难安，会无意识关注起可能存在的各种漏洞。
会小心揣摩她的心思，反复挣扎，试图代入她的立场，思考她到底能够发现什么。
虽然她用来反复折磨拷问自己的东西，大部分情况下，不过是她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系统不由咂舌，在心里为可怜小狗鞠了一把同情泪。
一边说着可怜，一边还要主动欺负她，曦曦，你太坏了。
沈曦照轻巧反驳我的任务，不就是欺负她吗
系统陷入沉默。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羞辱和欺负，两个词语看似含义接近，可真要细究起来，其中大有文章。
比起羞辱这个词，“欺负”在某些语境下，超脱了原本词意，蕴含着的对所有物的深切占有欲，暧昧淫靡的意味，可远比词意本身来得广泛。
你管这叫欺负这不是你们之间的小情趣吗
沈曦照含笑望着宋清挣扎纠结，抽空敷衍系统一句。
瞎说什么大实话，闭麦看戏，别打扰我做任务。
系统
果然有了心头宝，它就变成了一根草。
它何德何能，居然敢奢望拥有和宋清一样的待遇它配吗
宋清想了又想，再联系沈疏风之前对她提过的警告，总觉得问题，应该就出现在手机上面。
沈疏风没道理帮她保守秘密，沈曦照能从她口中得知此事，并不算奇怪。
不然姐姐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跟她提起几天前的事儿
宋清紧紧抿唇，眼眸湿漉漉地，小心翼翼瞅她。像一只手足无措、坐立难安的小狗，焦躁地等待最终判决落下。
姐姐，”她低低唤着，瞥来的眸光好像是在哀求。
似乎难以启齿，脸颊泛起羞耻的潮红，“如果一定要惩罚我，那、那请您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