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温馨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夏。
离两人的婚期愈近,宁培言也愈发紧张,婚礼那天来临前,男人一晚上都没有睡,纵然有邢暮在旁安慰,他还是放心不下来。
宁培言天没亮便起身,将已经熟悉过无数遍的流程又默背了遍,邢暮环住他腰身,下巴垫在他肩上,女人刚睡醒的嗓音慵懒微哑。
“今天要忙整日的,真的不再休息会吗”
宁培言摇摇头,温声道“小暮,你再休息会吧,我等会叫你起来。”
邢暮也不打算睡了,她习惯性去亲宁培言脖颈,可男人却破天荒的捂住她的嘴,神情紧张又严肃。
“小暮,今天是婚礼,我要穿正装的,不好留下吻痕。”
顿了顿,宁培言垂眸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声音轻了许多,还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羞赧。
“小暮,等晚上晚上我有礼物给你。”
邢暮惊讶抬眸,浅色的眼眸看着男人,只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
“好,我很期待。”
感受着脑海充盈的精神力,邢暮忍不住勾起唇角,轻声附和,“晚上我也有份礼物送给你。”
彼此都不知道礼物是什么,却都期待的很,尤其是宁培言,他喉结滚了又滚,含笑点头说好。
俩人举办的是教堂婚礼,风格偏向简约,以白金色为主调,鲜花做点缀。看着虽简单,可婚礼的点点滴滴都是邢暮陪着宁培言闲时亲自敲定选择的。
一生一次的婚礼,邢暮希望宁培言留下的全然是美好回忆。
碍于婚礼大部分宾客都是军部的人,邢暮的婚服也是军装改良的,和婚礼的色调搭配,一套白金款的军装礼服,很衬女人的气质。
宁培言初见时愣在原地,眼底的惊艳存了好久。
在陪宁培言选婚服时,俩人曾逛了几家婚纱店,大部分都是经典的西装配婚纱。
看着橱窗里的洁白婚纱,宁培言下意识想到邢暮小时候穿过的白色公主裙,和婚纱的款式很像。他转身看向邢暮,却发现对方比他看的还认真。
宁培言愣了愣,不确定道“小暮,你想穿婚纱吗”
邢暮摇摇了头,宁培言刚松了口气,奈何邢暮下一句话便令他愣住。
“可我想看你穿。”
“我”宁培言震惊,“想我穿婚纱吗”
邢暮点了点头,看着宁培言缓缓瞪大眸子。
宁培言唇瓣动了动,纵然他是个oga,可外表也是个成年男性,穿婚纱结婚的话,会不会很奇怪。
“当然不是婚礼上。”
邢暮捏着宁培言的指尖,笑笑道“等有机会,你可以私下穿给我看。”
当然,最后邢暮和宁培言还是没买婚纱,那只是她随口一句。宁培言的婚服是找专人定做的西装,与邢暮相配的浅色系,一切都很完美。
婚礼那日天气明媚,俩人挽手从大门走向牧师,
蓝天白云下,每一步都似踩在梦里。
婚礼来宾很多,仪式举办的很顺利,已经三岁的邢遇安穿着公主裙,迈着小短腿跑来,黑发上带着花环,那张完美融合邢暮与宁培言优点的小脸扬起笑意,像极了森林里的小仙女。
邢遇安为她的妈妈和爸爸送来戒指,自己作为她们爱情的结晶,跑到姥爷南念身边看着这场典礼。
因为太过紧张,宁培言已经听不清牧师的证词,他只是安静注视着身前人,清澈黑眸倒映着邢暮的影子,心跳加快。
他的aha,他即将共渡余生的爱人。
台下响起掌声,邢暮与宁培言交换了一个吻,感受着男人生了汗的掌心,她凑到宁培言耳畔轻声安抚。
“别紧张。”
宁培言小幅度点头,压下眼底的湿润,努力微笑看着邢暮。
鲜花与蛋糕,祝福与掌声,他只是觉得很幸福。
幸福到,觉得这一切是场虚幻的梦。
只有邢暮用力握着他的手提醒着他,这不是梦,他真的和邢暮结婚了。
从八岁相识,到三十一岁这年,他才与邢暮在众人在见证祝福下,真正迈入婚姻的殿堂。
他走过大半的人生中,都有着邢暮的影子。
南念坐在安林公爵身边,见证着女儿的幸福。邢蝉云无法靠近中央星,自然也无法参加女儿的婚礼,南念只能将录像传给她。
看着这个画面,南念眼眶也有些湿润,他刚想低头偷偷擦眼泪,便见小丫头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奶声奶气开口。
“姥爷不哭。”
“姥爷没哭。”南念抱过孩子,声音微微发颤,“姥爷是替你妈妈和爸爸开心。”
宁培言很早便脱离宁家,他结婚家族自然也不会来人,席位第一排只坐了宁司安与卫林,往后坐的都是相熟的同事与组员。
见他过来,都纷纷送上祝福。
“哥哥,祝你新婚快乐。”许久没见的宁司安走过来,真心实意的祝福。
“谢谢。”宁培言眼眶湿润,他其实在仪式进行到一半时就忍不住了。
邢暮走过来,掌心轻轻拍着他背脊,温声一点点哄着。
宁培言睫羽微颤,上面挂着湿润泪珠,他看着邢暮,声音微哑,“小暮,我只是觉得很幸福。”
邢暮牵住他的手,“会更幸福的。”
“宁培言,我爱你。”见男人愣住抬头,她唇角勾起笑意,一字一句承诺,“会一直爱你。”
摄影师将这一幕记录下来,或许几十年后,垂垂老矣的爱人回看时,也会觉得幸福。
待将宾客挨个送走后,时间已接近傍晚,金色晚霞浮现在天际,里面藏着耀眼的星河瀑布,很美的景象。
如梦似幻的一天。
离开前,南念特意把邢遇安抱走,今夜是独属于邢暮与宁培言的新婚之夜。
忙累了一整天,俩人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邢暮本想让宁培言先吃口食物,
可男人却摇摇头,抬步便钻回楼上,说是有些别的要紧事,叫她过半个小时再上楼。
看着宁培言离开时微微泛红的脸颊,邢暮知道,那是他给自己准备的惊喜。
她也很期待是什么。
浴室里,宁培言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羞赧别开眼,再三确定没有遗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花环带在发上,推门走出去。
这是宁培言亲手选的礼物,他知道邢暮一定会很喜欢。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等待的过程中还是难免紧张不安,男人喉结不断滚动着,齿贝无意识咬着下唇,直到水润绯红,将手中东西握的更紧。
邢暮推开那扇门前,她万万没想到宁培言说的惊喜,是一件婚纱。
身着婚纱的洁白oga坐在床上,拖尾铺满床铺,头纱上带着由狗尾草与鲜花编织的花环,怀里拿着手捧花,正羞赧的等着自己的aha。
“小暮”宁培言轻声开口,黑眸望向她,不安又期待。
在aha的气息溢开时,宁培言便意识到,邢暮很喜欢他的打扮。
或者说,有点太喜欢了。
aha浓烈的信息素几乎将他逼晕,洁白的新娘脸颊逐渐染上红晕,发上的花环被摘下。
见邢暮垂眸看着,宁培言轻声解释。
“是我自己编的。”
他很多年没做手工了,有些手生,幸好编出来效果还不错。
“小暮,你喜欢、唔”
宁培言还是没忍住,只不过最后一字还没说出口,男人唇便被堵住,邢暮按着他后颈,一遍遍的告诉宁培言,她很喜欢这个礼物。
oga洁白的婚纱被撕碎,可肩身蕾丝细带的触感令邢暮顿了一瞬,她垂眸看下去,这下才是彻底愣在原地。
这才是真正的礼物。
宁培言也才真正紧张起来,冷白肌肤因羞赧呈现薄粉,他忍不住挡了挡,又放下手,将自己呈现给邢暮看。
婚纱里面,是一件类似婚纱的白色蕾丝衣裙,布料很少很透,腿环与各种带子,还有胸前的蝴蝶结。
他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件礼物。
邢暮目光一点点往下扫着,强烈的注视感令宁培言不断吞咽着口水,胸膛起伏着。
邢暮也逐渐发现,在暖色灯光映衬下,男人肌肤上竟然隐隐闪烁着细碎光芒,滑腻耀眼,更像一只振翅欲飞的银蝶。
她抬指滑过男人锁骨,看着指腹上的点点珠光,又蹭到宁培言的喉结上。
宁培言浑身都涂了珠光粉,但不止这个。邢暮的手慢慢顺着男人背脊下滑,最后轻笑一声,摸了摸毛茸茸的尾巴。
“兔子尾巴吗。”
见宁培言害羞点头,邢暮又问,“耳朵呢”
宁培言翻身,从枕头下拿出来个垂耳兔耳朵头饰,不用邢暮催促,主动给自己戴上了。
刚才不戴耳朵,是因为穿着婚纱,他怕提前暴露
这个惊喜。
这个画面和冲击力,屋子里aha的信息素又浓郁几分。
宁培言挑了很多款式,最后才选了这些,很衬他的肤色和身材,小暮也说过他像兔子。
男人一直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小暮,新婚礼物。”
宁培言跪起身子,面上绯色似喝醉一般,他牵起邢暮的手,邀请女人拆开这份独属于她的礼物。
邢暮愉悦的享用着,她动作很慢,像真的在拆精美包装的礼物。
宁培言精心编织的花环散开了。
邢暮语气温柔,“小草哥哥,兔子不就该吃草吗,你说是不是。”
小草哥哥没法回答,他也不知道正常的兔子吃不吃狗尾草,但他吃了。
宁培言攀着邢暮,眼尾泛红含泪,又断断续续道,“小暮,你说你也给我准备了礼物的。”
他一直记得这回事呢。
“是有礼物。”
邢暮眯着笑眼,亲了亲宁培言的唇,让他把眼睛闭上。
腺体被咬破,鲜血被舔舐干净,女人的信息素缓缓围绕,宁培言忍不住颤了颤身子,可很快发觉有什么不一样。
和每一次都不一样。
不是标记,是高阶aha的精神力侵入。
只有精神力充盈的aha舍得这么干,这更像是一场灵魂层面的治愈,越是高阶的oga,越能接收到来自aha的精神力。
灵魂共振。
但碍于成年的aha精神域经常波动,这种方式已经逐渐退出常见的,宁培言也没想到,邢暮说的惊喜会是这个。
邢暮紧紧握住宁培言的手,贴在他耳畔呢喃低语,“相信我,我会带你”
那是彻彻底底的另一个世界,似被什么缠住束紧,分不清白天黑夜,眼前似蒙了一层雾,宁培言沉溺在海里,能托住他的只有邢暮一人。
邢暮操控着精神力,一点点将宁培言捧上。
“小暮”
宁培言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女人耐心温柔回答。
*
翌日宁培言睁眼时,暖阳洒在被上,熟悉的气息围绕身边,女人温热掌心还落在他腰身上。
昨夜一切都像一场梦。
宁培言睫毛轻颤,他没有起身,而是转头看向还在熟睡的邢暮。
在一起三年多,邢暮平时起的都比宁培言早,他很少有这种安静观察女人的时候。
宁培言很珍惜这次机会,他秉着呼吸,黑眸一遍遍扫过女人眉眼,眼底的柔情蜜意浓的几乎要溢出来。
睡着的邢暮很安静,栗发散乱铺在枕上,没那么冷肃的气质,呼吸轻浅,神情轻松而平和。
相比白日利落果决的aha,宁培言觉得睡着的邢暮有些稚气,有点像小时候。
宁培言唇角微勾,他不自觉伸出手,指尖轻轻落在女人脸颊上,隔着几毫米的距离,他一遍遍勾勒邢
暮的轮廓。
最后,宁培言撑起身,轻轻在邢暮额角落下一个吻。
早安吻。
宁培言漂亮的黑眸微眯,就在他准备躺下继续入睡时,邢暮睫毛一颤,浅色眼眸正安静注视着他。
偷亲被发现,宁培言吓了一跳,“小暮,你什么时候醒的”
“从你睁眼。”
aha对外界天生敏感,宁培言在偷偷转身时她就醒了,只是没睁眼而已。
宁培言话语一咽,也就是说他刚才盯着邢暮看了半晌,还伸手偷亲的事她都知道,只是在装睡而已。
“你骗我。”宁培言默默缩回被子里。
听着男人微哑委屈的声音,邢暮轻笑了一声,撑起身子在他额头也落下个吻。
“好了,这回公平了。”
昨夜肆无忌惮,宁培言起身后又开始害臊,他把婚纱与地上一团白色蕾丝塞进袋子里,等想把毛茸茸的尾巴和耳饰也收起来时,却被邢暮阻止。
宁培言与兔子,不是一般的配。
新婚第三天,在和亲友聚完餐后,邢暮与宁培言带着女儿踏上蜜月的旅途。
第一站就是艾丽西亚。
南念正站在等候台上等待,他身边站着一个带着墨镜的高挑女人,衬衣衣袖不规则挽起,气质和邢暮有些像,却比邢暮更为洒脱。
一家三口走出来时,邢蝉云一把抱起小丫头,迫不及待道“我可爱的小宝贝,快让姥姥抱抱。”
邢蝉云说着亲了小丫头一口,女孩无辜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初次见面的姥姥,吓得下一瞬便扭身想往南念怀里扑。
看着小丫头的举动,邢暮与宁培言都忍不住笑笑,南念连忙接过孩子,蹙眉看向自己的妻子。
“阿云,你吓到宝宝了。”
虽然这么说,可南念也无埋怨的意思,语气只有些嗔怪。
邢暮看着母亲,女人摘掉墨镜,露出一张和邢暮相似的容貌,唇角勾起笑意,走过去给了女儿和女婿一个热情的拥抱。
“新婚快乐,遗憾没能参加你俩的婚礼,妈妈祝你俩一直幸福。”
面对长辈的热情,宁培言还有些局促,“谢谢母亲。”
邢蝉云说罢抽出一张金色id卡片,两指掐着递给宁培言,“我现在是黑户,你俩拿着我的死亡证明,有时间回第三星将这里的资产转移到你和小暮名下,就当妈妈送你俩的新婚礼物了。”
“这”
宁培言惊诧看向邢蝉云,他是在第三星长大的,知道当年邢蝉云的家族曾掌管怎样的巨额财富,一时间也不敢抬手接过这张卡。
“言言,不用客气,收下吧。”南念抱着小外孙女,温声劝道。
他和邢蝉云不会再回第三星系了,这张卡留着也只会在百年后作废。
宁培言看向邢暮,女人也对他点了点头。
“母亲给的,收下吧。”
宁培言这才抬手接过i
d卡,邢蝉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身搂住南念的腰身。
在女儿和女婿面前,南念对于妻子的亲昵有些不好意思,他回身笑道。
“小暮,言言,走吧。咱们回家吃饭。”
南念大早上就拉着邢蝉云起来,去了菜市场选购最新鲜的菜品,忙忙碌碌一整天,就是为了晚上这顿团圆饭。
傍晚的晚霞洒下,宁培言与邢暮走在最后面,看着南念牵着小丫头,每次邢蝉云想抱她,小丫头都会抱住姥爷大腿不松手,惹得南念一直在笑。
邢暮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与宁培言对视一眼,俩人牵着手慢悠悠走着,像街边漫步的每一对爱侣。
邢暮与宁培言来艾丽西亚的主要目的,就是将女儿送来父母这里照看。
毕竟两个人的蜜月,带着孩子总有诸多不便,这还是南念主动提出的,他确实很喜欢小孩子。
其实以邢蝉云和南念过分年轻的容貌来看,说邢遇安是俩人的二胎都有人会信。
一家五口热热乎乎吃了顿晚饭,很温馨的场景。
是几年前的宁培言完全不敢想的场景。
晚饭后南念便抱着小丫头去散步,邢蝉云跟在后面离开,是特意将空间腾给俩人。
邢暮与宁培言在艾丽西亚待了三个月,俩人一起看过了鎏金星云,看过璀璨银河流向无际海面,景色壮丽令人失语。
去过真正的雪原,皑皑白雪落满两人肩头,留下许多纪念照片,又去了玫瑰星,在一栋玫瑰庄园里住了很久。
最后,在那场天气灾难消散后,邢暮与宁培言回了第三星系。
天际依旧灰败雾蒙一片,天气阴郁潮湿,深色街道上一眼望去也没有几个人。这颗失去生命力的古老星系,是她和宁培言最开始相识的地方。
在大厅移交完手续,俩人重新回到那座家族古堡内。
只有几个年迈的仆人仍居住在这里,每日慢吞吞的收拾庄园,邢暮礼貌拒绝他们的服务,说自己只是和爱人回来转转。
南念的玫瑰园依旧开的热烈,大片红玫瑰夺目耀眼,好在现在南念不必再对着玫瑰想念爱人。
回到邢暮小时候居住的房间时,宁培言看着暖金色调的房间,视线一点点扫过,然后落在某处。
那是一个扣过去的相框。
里面的照片是邢暮的全家福,只是当宁培言将玻璃上的灰擦掉时,他眨了眨眸子,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他将夹层里隐藏的相片抽出来,然后愣在原地,怔怔看着相片出神。
“什么”
邢暮见此也走过来,惊诧的接过相片。
是一张合照,邢暮与宁培言幼年时唯一一张合照。她俩甚至都忘记了,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照片里,大概六七岁的女孩笑眼弯弯看向镜头,她身边的漂亮男孩则有些腼腆,却还是抬眸看向镜头,相片背后,正是落日与断桥。
“也许是当年的管家抓拍的。”邢暮轻声道。
宁培言将这张照片与邢暮全家福都小心翼翼收起,装进口袋里。
照片会承载记忆,他很欣喜,当年的自己竟然还有和邢暮的合照。
在将古堡内重要的东西取走后,俩人吹着晚风,终于再度走到了当年那座断桥旁。
承载俩人童年记忆的断桥已经破败不堪,晚风吹起邢暮的发丝,宁培言衣角翻飞,他与邢暮再度肩并肩坐在断桥上。
眼前仍是大片的荒野,随着夜风轻轻摇动,可惜这个季节没有狗尾草生长,不然就能给小暮编草环了。
“不可惜。”
邢暮轻声开口,宁培言这才意识到,他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
女人右手按在他左手上,婚戒重叠。
沉重的雾色缓缓破开,落霞余晖洒下,周遭万籁寂静,风声平息,邢暮微微眯起眼,望着这点难得的景色。
两人在断桥上坐了很久,夜色寂静无声,邢暮看着满天繁星,宁培言侧头看向邢暮,把心间最想问的问题问出。
“小暮,你后悔过吗”他轻声道。
选择他共渡余生。
“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她侧头看向宁培言。
“为什么。”宁培言下意识问。
邢暮看向宁培言,晚霞下,女人的眼眸一如宝石璀璨,她一字一句认真道“因为我五岁那年,就已经选择过你。”
再没搞懂爱情的含义前,邢暮就已经选择了宁培言。
她和她的小草哥哥,会如此一生。
夜晚星河低垂,点点繁星闪烁。
宁培言的夜盲症好了很多,虽夜里还是看不太清,却不会再加重了,赵诺觉得神奇,研究后又归为那药剂的功劳。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邢暮牵起宁培言的手,替他拍了拍衣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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