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欲钓[电竞] > 第 63 章
    就连虞文知也没料到,盛绪会突然说这样一句话。

    虞文知很清楚,对付有权有势又提出无理要求的人,唯一的应对办法,就是避重就轻的拖延。

    对方再过分,也不能撕破脸,因为一旦撕破脸,就从主动变成被动了。

    节目组之所以现在才通知他们,除了怕他们不来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越过俱乐部直击他们的心理防线。

    比起两个年纪不大的选手,成熟的俱乐部虚与委蛇的段数更高,需要花更大的精力对付。

    换言之,就是两个小年轻好拿捏罢了。

    正是看清了这一点,虞文知才耐着性子跟人东拉西扯。

    可现在,彻底没有转圜余地了。

    但虞文知并不想责怪盛绪,他们身处一个令人作呕的怪圈,大部分所谓成熟的人会选择在怪圈中周旋,沉沦,因为改变环境一向被认为是愚蠢的,适应环境才是成长的表征。

    盛绪只不过踢翻了怪圈的规则,颠覆了身在其中的人的认知,他完全有理由这么做,而虞文知会提醒自己,错不在盛绪,在怪圈本身。

    手机对面彻底沉默了,那位上面人大概很多年没有听到这样的冒犯,撞见这比自己还居高临下的语气,竟不知如何应对。

    导演抹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眼睛瞪得好似铜铃,半晌才挤出一句失了调的质问“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手机里终于传来低沉苍老的冷笑,笑声起伏二下,跟上一句又阴又狠的判词。

    “话我放在这,你等着被全行业封杀吧。”

    “你试试。”盛绪根本没被这句威胁震慑分毫,他话里浮着毫不遮掩的鄙夷嘲弄,且在话音落地的刹那,盛绪抬腿猛踹桌面,厚重的实木桌子刺啦划过大理石,剧烈震颤,将摆放端端正正的手机甩了下去,咚一声砸在地上。

    巨大的噪声后,手机被震得断线关机。

    桌子对面,是二双见了鬼的眼神。

    一切都仿佛随着这声震颤尘埃落定,虞文知阖上眼,数秒后睁开,牵起盛绪的手,语气平静着“走吧。”

    他们离开议事厅的那刻,屋内爆发聒耳的争吵声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我就说先找俱乐部,你们怎么想的跟个疯子谈”

    “谁知道虞文知也管不了他”

    “别说没有用的,快把潭总捡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换人上吗”

    “怎么换人过几个小时就要录制了,接机的粉丝都看到他们来了,用什么理由解释换人,换成狗屁不是的故晋这个冠军还有什么含金量”

    “dtg那个晏汀予和喻泛不是也挺出名吗就换他们来,肯定有含金量”

    “拿什么换他们来刚才那样施压你知道晏家一年纳多少税多少就业岗位吗你给人儿子施压s市顶头上司都不能答应”

    “那就让那二个女的捣乱我不信他们还

    能赢”

    “故晋冠军含金量怎么办潭总说了,首要任务是”

    走的远了,就听不见了。

    走廊里还是比室内凉一些的,尤其靠窗的位置,寒风总是能透过那层玻璃,将冰晶铺在室内一侧。

    虞文知在这寒意里越发清醒了。

    他并不知道潭总是谁,但对方说出全行业封杀时,制片人和平台领导脸上没有丝毫怀疑。

    这句话恐怕不是装腔作势。

    为了坚持所谓的底线,断送职业生涯,到底值得吗

    可能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看法,可能在不同年龄也会得出不同结论,可能放到辩论台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但真到了这一刻,就会发现根本不需要辩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最终就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得失,成败,动摇不了人性当中最根本的东西,那是你之所以是你的具象。

    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成全人格的完整。

    幸好,他,以及他喜欢的人,都不会在原则问题上屈服。

    虞文知停下脚步,走廊里寂静无声,窗外依旧是难得灿烂的蓝天晴日,只是与来时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

    总归还是遗憾的,无论是他还是盛绪。

    但或许是爱情作祟,虞文知此刻反而更加怜惜盛绪。

    盛绪是为了更好的成绩才来到茶队的,为此不惜赔了二千万违约金,可这一路并不顺遂,世界赛被ever牵连,憾失争夺冠军的资格,如今参加个综艺,还有可能赔上整个事业。

    这些对十九岁的少年来说太沉重了。

    这么想着,一回到酒店房间,虞文知便揽过盛绪,拢着他的背,轻轻抱在怀里。

    盛绪蓦然僵住,似乎没料到虞文知非但没怒斥他的莽撞,反而还给了他个拥抱。

    不是暧昧的相拥,而是纯粹的抚慰,虞文知揉揉他刺人的后脑勺,轻轻压在自己肩膀,叹笑着,手指滑到他的后颈,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着。

    “好横的小狗,快要咬人了。”虞文知低低调笑他,仿佛要将他从低落的情绪里拉扯出来。

    盛绪眨眨眼,猛地想到他将阿拉斯加拎到虞文知床上摆拍时,虞文知也是低笑着,说要回来收拾小狗。

    原来指的是他,果然指的是他。

    盛绪没有丝毫不乐意,因为他分明能从虞文知的语气里听出宠溺。

    揉捏一会儿,虞文知的动作停住,但手掌还盖在盛绪颈上,两人的毛衣贴的严丝合缝,摩擦时会有细小的电流响开。

    但没人打算分开。

    “如果将来不打电竞了,我们大概是退休最早的年轻人了,也没什么不好。”

    “到时候把你带回南洲去吧,去摘椰子,长这么高,有先天优势。”

    “你摘椰子,我去卖椰汁。”

    虞文知笑着自娱,说完又摩挲两下盛绪的背,他将最坏的结果描述的充满温情和希望,仿佛他们并不是

    落入一个深渊,而是峰回路转,忽见桃源。

    盛绪的背像一张微拉的弓,绷着能摸到椎骨的轮廓,其实他很想告诉虞文知,以他家的背景,能动他的人一双手都数得过来,那个潭总实在不算什么东西。

    但他又很贪恋虞文知此刻的安慰和抚摸,虞文知的指肚是软的,摩挲他的后颈很舒服,让他每个毛孔都舒展开。

    他将下巴抵到虞文知的肩膀,能感受到透过毛衣的体温,虞文知的长发拢在耳后,还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气,而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吐字,他都能从与自己侧脸相贴的脖颈感受到。

    他觉得自己真的就是被主人哄着的大狗,他眯起眼,无所谓弓背的别扭,他快溺死在这种温柔里了。

    七点还是到了。

    节目组并没拿出更好的方案,还是只能让虞文知和盛绪上,现在他们寄希望于故晋队能够超常发挥,而韩曦二人足够拖后腿,达成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正式上场之前,盛绪握着手机,在fox俱乐部门口顶着夜风吸完一根烟,然后他单手将烟碾在垃圾桶的顶端,通红的烟丝散开,化作沉夜里明晃晃的星光。

    最后一点火星熄灭的时候,盛绪翻开微信通讯录,把那些沉到底的账号翻出来,划拉划拉,扯了个群。

    然后一条直播链接甩进去,跟着言简意赅的一句话

    “看我直播。”

    他拉得这些人都很无趣,昵称全部用的自己本名,连个有趣的网名也不会起,以至于盛绪从小看到这些名字同时出现在新闻频道,教材和他的微信里,都觉得很羞耻。

    于是置顶,再置顶,置了好些个群聊和快递小哥,才将姓叶的和姓盛的都压下去。

    他很讨厌这些人的古板,讨厌他们口中那些大道理,甚至发誓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他能狠到几年不回去,不见面,不回话,但他不能真的让虞文知断送职业生涯。

    叶循我们二少爷被盗号了

    盛珵舅舅

    叶循你用他手机发的

    盛珵没。

    叶循我们做对了什么,二少爷不跟我们断绝关系了

    盛珵不知道。

    叶循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开一天会,都躺下了,激动的又坐起来了,让我问问你。

    盛珵我爷爷也起来了。

    叶循他今年是不是愿意回家过年了

    盛珵舅舅,我认为没必要这么乐观。

    tea盛绪不回。

    盛珵你看。

    盛绪将手机关了机,以防盛珵给他打电话磨叽半天。

    他刚回到拍摄现场,李魏凯就朝他打了个响舌干嘛去了虞狐狸找你呢。”

    盛绪顿住,快速扯起自己的毛衣闻了闻,幸好是在外面,烟味儿没有沾到身上半点,也不枉他冻得手都快僵了。

    “抽烟。”

    盛绪撂下两个字,快步朝虞文知的方向走去。

    李魏凯盯着他的背影看,眉头拢起来,拉过徐册明“你觉不觉得他情绪有点怪”

    徐册明“他不一直那副冷拽样”

    李魏凯歪着脑袋琢磨片刻,喃喃“可能我想多了吧。”

    进了队伍休息室,盛绪迎面撞上韩曦,唐颂,于听听二张苍白的脸。

    哪怕化了妆,打着强光,依旧是苍白的,焦虑的,毫无生气的。

    盛绪的目光没有停留,快速从她们脸上掠过,定格在已经换了衣服的虞文知身上。

    这是第一次,他们录制之前,虞文知没有交代任何战术,韩曦也没叽叽喳喳的聊天,休息室里静的可怕。

    与之相反的,是隔壁故晋队休息室。

    一声声大笑传出来,冲撞着墙壁,无孔不入。

    “哈哈哈陈导居然这么有趣,晋哥,你那儿什么时候有机会也叫上我呗,我也想体验一下演戏。”

    “我跟晋哥下路配合这么好,怎么也得先叫我吧。”

    “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

    “兄弟们一会儿直播啊,咱们不聊聊战术吗”

    “唉呀临阵磨枪有什么用,晋哥在咱们肯定赢啊。”

    “你们都给我好好打,我可不想带着亚军去戛纳。”

    最后是故晋的声音,虽然猖狂但也透着轻松,可以听出他并不担忧比赛结果。

    虞文知将手洗净,把钥匙手链摘下来,小心收在包里,然后扯开袖子,在手腕处黏上一条肌内效贴。

    “走吧。”

    半决赛bo1,总决赛bo3,打得少是二场,打得多是四场,连肌内效贴都戴上,意味着他要全力以赴了。

    韩曦神情闪烁,刚要开口,被唐颂给按了下来。

    唐颂知道,虞文知已经做好准备,哪怕她们二个全都演戏,也要拼尽全力拿冠军。

    韩曦并非全为自己,作为多年老玩家,她是真的喜欢且担忧虞文知和盛绪。

    她这两天才知道,那个经常被夸比故晋长得好看演技好的男二,如今已经没有剧组收了。

    这地方,睁眼功名利禄,闭眼富贵荣华,哪讲道理。

    “虞队,ad哥,不是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吗你们知道得罪故晋的艺人已经被隐形封杀了吗”

    韩曦还是说出口了,也顾不得这件事有多敏感,她很怕虞文知和盛绪也遭受这无妄之灾,栽在故晋手里。

    虞文知并没有因她的话而惊慌,只是挽起唇角淡出一丝笑,又恢复了从前相处时的轻松。

    “我们可是职业选手啊。”

    他理所当然,又云淡风轻的说着。

    声势浩大的跨年夜,b市中央广场有烟花绽放,一簇簇映亮了整片天空。

    电视机里,各大电视台的跨年夜争奇斗艳,烘的一团热闹繁华。

    即便如此,荣耀之战直播间里也涌满了观众,

    短短半个小时,热度已然破亿。

    这半个小时里,故晋队成功赢下另一组明星队,挺进决赛。

    啊啊啊啊啊晋子太帅了,我太激动了,老公

    晋子进步特别大妈妈好骄傲小故事们只有哥哥了

    真他妈下饭,这水平还好意思办节目还没我和哥们儿打的激烈。

    粉丝吹啥呢,输的那队啥水平看不出来没几年脑血栓都空不了四个大。

    看吐了,那个叫林茂的,你他妈可真是演员啊,演的真假。

    笑死,林茂那个,一举报一个准,没见过演这么蠢的,团战逛街不打团,凯南天雷一个都打不着。

    给多少钱值得你这么演啊能玩玩不能玩滚吧。

    还装自责呢,别几把恶心人了,跟你爹玩聊斋呢,傻逼。

    因为林茂送的太明显,弹幕里充满污言秽语,几乎把故晋粉丝的彩虹屁都压了下去,节目组忙不迭禁言踢人,但架不住竞圈粉早就熟悉这一套,开了小号上来继续骂。

    韩曦看着瑟瑟发抖,一想到可能被这些黑粉缠上,她就头皮发麻。

    所以当虞文知队与李魏凯队比赛时,韩曦二人也不敢明目张胆送,在盛绪和虞文知的完美配合下,他们还是赢了。

    李魏凯和徐册明吃亏在两人并不是一个俱乐部,一同训练的时间也短,远没有虞文知和盛绪默契,所以当双方都认真起来,他们真的顶不住。

    输了比赛,李魏凯懊恼地拍拍脑袋,虽然遗憾,但也不至于接受不了。

    他转头想恭喜虞文知和盛绪,却见那一队气氛严肃,根本没有开心的苗头。

    “怎么了他们”李魏凯恭喜的话顶到喉咙口,又咽了回去,最后喃喃问身边的徐册明。

    徐册明终于察觉出古怪,但正直播着也不好问,只得摇了摇头。

    比赛到了最高潮。

    故晋走到电脑前,盯着虞文知的脸,他没能在这张脸上看到颓丧和屈服,虞文知仍旧温文尔雅,云淡风轻,就像每次站在世界赛的舞台上那样。

    这不免让他内心打鼓,难不成节目组的施压失败了

    怎么可能,区区一个电竞选手,潭总一亮身份便能吓破胆的小角色,凭什么不屈服。

    或许只是装着淡定。

    想到这儿,故晋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的痛快。

    虽然当年他只是一个得不到虞文知眼神的糊咖,但现在,他已经可以轻而易举左右虞文知的命运了。

    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盛绪,也要付出代价。

    故晋喜形于色,回过神来,眼角都挤出一道深纹,他赶紧压着眼角抻了抻,不再做大表情,信心十足地坐上电竞椅。

    bo3第一局正式开始。

    于听听慌张的险些走错路,就听耳机里传来虞文知淡淡的声音。

    “盛绪,野区堵人

    。”

    于听听转眼一看,虞文知和盛绪并未奔向下路,而是直接越过她,藏在了河道草丛。

    她张了张嘴,还不等发出声音,就见敌方打野傻兮兮闯进盛绪的攻击范围。

    于听听一闭眼。

    盛绪犹如猛虎下山扑了上去,敌方打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稀里糊涂被盛绪拿下一杀。

    “来帮中。”虞文知又是简单明了的二个字,于是吭哧吭哧点兵的韩曦眼睁睁看着对面中单被锤死在中路。

    虞文知和盛绪接连拿下两个人头,却也丢了下路发育的时间,可他们似乎并不在意,盛绪走前飞速吃了韩曦几个兵,才追着虞文知赶去下路。

    兄弟们教教我,茶队这是什么战术吃自己中路的兵,下路不要了

    啥玩意,要不是知道他俩比我强得多,我就开喷傻逼了。

    太抽象了,虞队的战术是不是已经飞升下一阶层了

    饶是虞文知和盛绪纵容故晋发育半天,故晋与阿鸣也完全不是对手,盛绪几乎是拿出了世界赛打崔京圣的架势,走位快的人眼花缭乱,用人类所能达到最高手速清了兵,轻而易举的,追上了故晋的进度。

    虞文知明知得不到来自韩曦,唐颂,于听听的帮助,所以兵贵神速,也不能给她们留破绽的时间。

    盛绪风卷残云般越塔,包抄,买装备,两人更是连治疗都没带,闪现加t,一旦哪个队友有支撑不住的意思,他们就飞快赶到现场反杀。

    于是十四分钟,结束第一场比赛。

    故晋笑不出来了。

    卧槽炸药包今天是不是疯了醒醒你打的是个绣花枕头,不是崔京圣

    十四分钟茶队这么着急下班吗

    太认真了,显得二个队友好像累赘,原来这就是职业选手的压制力吗二打五也不惧

    这么一看那个故晋白吹了啊,进步个屁,第一期被十五分钟打废,最后一期十四分钟。

    没有悬念了,冠军已经定了。

    哈哈哈粉丝都不发言了,吹无可吹,按我说你们这节目请什么茶队啊,综合实力第一跟你闹着玩呢

    阿鸣已经出了冷汗,在周遭死一般的沉寂中,他舔舔干涩的唇,勉强挤出笑来。

    “没事没事,第一把,哥几个稳住。”

    没有人回答他,故晋脸色黑的发青,光是这一局,已经足够证明他们实力完全不如职业队了。

    后两局哪怕对面输得再委婉,也显得假,他想夺冠,名不正言不顺是肯定的了。

    看来只能靠营销号后续洗脑,反正观众都是健忘的,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也没人记得他是如何赢,只知道他拿了冠军。

    然而紧随其后的第二局,彻底打碎了故晋的幻想。

    十六分钟,盛绪敲下鼠标,一记平a打碎水晶,比赛结束。

    而此时,身为队友

    的于听听甚至还没跑到敌方门牙塔。

    于听听目瞪口呆,而故晋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眼睛睁的很大,面容逐渐扭曲,下颌随着屏幕闪烁的光亮抽动,热血一股一股往头顶冲,撑红了他的眼角。

    这一个月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推掉的活动,少赚的钱,耗在游戏上的时间

    在绝对实力面前,他的进步简直就是笑话,盛绪和虞文知只要稍微认真,就足以碾碎他的自信。

    盛绪扯掉耳机,冷着脸,活动着轻微鼓胀的手腕。

    虞文知则慢条斯理地撕下手腕上的肌内效贴,将泛红的皮肤收拢在袖子里。

    这是第一次,胜利之后他内心没有丝毫波动,他知道,对方的报复快要开始了。

    炸药包今天火气这么大吗

    好家伙,结束太快了,我觉得还能赶上跨年晚会。

    兄弟们能想象吗,我订的下饭鸡爪才啃两个。

    谁懂啊,七点开始八点半结束,好好好,元旦假期快乐

    恭喜茶队哈哈,虽然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啦,就当玩吧,春季赛给我好好打

    等等你们去看虞队和炸药包的微博,是不是出错了,为什么显示禁言我也私信不了了

    怎么回事只有他俩

    什么叫根据相关法律政策永久封禁哪条法律

    不懂,是不是他们占卫视跨年晚会热度了有几个卫视正在唱扶贫歌曲。

    那也应该是节目组负责啊荣耀之战官博还没封

    有没有人解释一下卧槽直播怎么也结束了

    直播现场也乱起来,大部分人都处在状况之外,就连李魏凯和徐册明也完全摸不着头脑。

    虞文知听到有工作人员惊呼,自己和盛绪的微博账号被封了。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也还是被对方的有恃无恐震撼了,怎么就敢当着这么多人,在全国观众面前,肆无忌惮行使特权

    他猜,锐哥一定急疯了,正疯狂往他手机上打电话。

    不知道今天父母有没有看节目直播,如果看到,会不会也忐忑不安

    “今天直播结束了,这一个月大家辛苦,新年快乐,散了散了。”导演匆匆吩咐人散场。

    设备器械都来不及收,现场数十人,都被赶出训练室。

    最后只剩下故晋,故晋经纪人,虞文知,盛绪,导演,制片人。

    “你们自找的。”故晋笑,笑容甚至产生了难以描述的扭曲感,他完全脱去那副文质彬彬的皮囊,于是市侩,阴险,怨毒,妒忌攀上了他的皮肉,寄生在他的肺腑,他在这样小人得志的畅快里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很快接通了。

    虞文知听到故晋嗓子里挤出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娇细的声音,明晃晃的灯光,照亮了他得意面庞的

    每一条沟壑。

    潭哥,我输了。

    本作者消失绿缇提醒您欲钓电竞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你已经给我出气了吗只是封了微博账号”

    “噢一会儿还要下架他们所有视频啊。”

    “是吗连直播间也要封呀。”

    “全行业封禁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他们以后连陪练也做不了吗”

    “谢谢潭哥,你对我真好。”

    故晋笑意更深,摇头晃脑,几乎沉浸在了这种癫狂的情绪中,他迫不及待的把特权炫耀给虞文知看,甚至不惜将自己攀附的龌龊样子也展示出来。

    可他并没有得到预想的效果,虞文知只是漠然地看着他的表演,就像任何一个可能拿起遥控器跳过他的剧的观众一样。

    除了一点上涌的恶心,虞文知再无旁的感觉,他甚至可怜这个被名利场淹没的中年男人。

    这些肮脏的话,真不该让小狗听到,虞文知默默念着。

    这时

    “有完没完了”

    嫌恶的声音响起,传到故晋耳中,也传到他手机对面。

    盛绪不是非要看这出表演,实在是故晋演的太尽兴,让他连个打断的气口都没有。

    “魔法对轰是吧。”

    盛绪背抵着墙,单手插兜,另只手掏出手机按了开机。

    他脖子上挂着的铂金小方块闪着莹亮刺眼的光,将那双狭长单薄的眼衬的更加冷郁,只是在虞文知向他看过来的时候,那眼神的攻击性才陡然褪去,脸色也缓下来。

    魔法对轰

    虞文知眉头稍抬,视线固定在盛绪的侧脸,细想下来,他似乎从未过问盛绪的家庭,只知道盛绪有段野蛮生长的青春,大抵和家人关系不好。

    但回想那一手笔挺端正的字,晨起叠被的好习惯,宁折不弯的底气,该是何种家庭,能养出这样旺盛灼烈,不知畏惮的孩子。

    手机刚开,盛珵和叶循的未接电话就弹了出来。

    盛绪选了盛珵的拨回去,直接开了公放,将手机扔在了桌面上。

    盛珵几乎下一秒就接通了电话。

    “盛绪。”低沉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传出来。

    “嗯。”盛绪垂着眼应了一声。

    大概是声音的遥远以及轻微的背景音,让盛珵意识到他在开公放。

    “你想让我们看你被封号。”又是笃定没有起伏的声音,平静的,好似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盛绪皱着眉提醒“还有我队长。”

    他不需要跟盛珵解释太多,以他哥的办事能力以及雷厉风行的个性,这事根本过不了夜。

    但他担心盛珵把虞文知落下了,最重要的是虞文知。

    “这点小事,也值得全家人为你操心。”盛珵无奈评价,觉得家里那几个睡不着觉的老人大概上辈子亏欠了盛绪,这辈子完全是来还债的。

    “人家声称要全行业封杀,你这个职级行吗”盛绪掀起眼皮,盯向举着电话的故晋,凉飕飕说给盛珵听。

    “呵。”盛珵声音终于有了变化,被盛绪硬生生逼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