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忍不住得意问“那我这“急雨打芭蕉”满意吗”
黄婷撅个嘴懒懒地说“满意,都吃撑了。”
随后她半睁眼,身子蠕动一下,把头枕在他胸口,细问“老公呢,喜欢不”
右手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离一会,卢安说“自然是喜欢的,尤其是床上这朵映山红。”
提到“映山红”,脸上红潮未退的女人羞意又加深了几分,伸手抚摸他的脸说“以后我可是卢黄氏了,要对我好点。”
卢安搂紧她“好。”
把自己的身子像猫咪一样蜷缩在他怀里,过了会黄婷继续问“第一次见面,你有想过我们会在一起吗”
卢安摇头,“那时候你就是天上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我伸手够不到。”
黄婷娇嗔,“伸手够不到,就不会垫脚嘛”
卢安说“垫脚也不行呀,咱仙凡有别,还是得嫦娥仙子下凡。”
“哼,算你会说话。”
黄婷给他个漂亮的眼神儿,忽然问“那伱第一次看到苏觅什么感觉”
听到这问题,刚还处于无限极乐飞升状态的卢安立马警觉,低头问“咱们今天婚房喜事,为什么提别人”
黄婷说“我就是突然想起。”
卢安想了想道“在商学院,好事者提你必提她,提她也必提你,你们是一个层次的人。”
这和传言差不多,黄婷又问“那陈麦呢”
“你说法学院那个小辣椒啊”卢安故作惊讶,心里明白苏觅只是幌子,陈麦这个在图书馆经常给她使绊子的才是她想问的人。
黄婷抬起眼皮子看向他。
卢安摇了摇头,实话实说“这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我第一眼不是看她的长相,而是对她的凶残有着十分深刻的印象。”
黄婷对这回答很满意,最后问“周娟呢”
卢安严正言辞地表示“完全没感觉。”
黄婷说“乐乐跟刘嘉泉快分手了,你知道不”
卢安点了点头“知道,我前两天见过刘乐乐,好像是因为观念不合。”
黄婷说“刘嘉泉毕业想回东北,乐乐想去沪市闯荡,两人因为这个选择分道扬镳,真的替他们可惜,当初刘嘉泉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追到乐乐。”
说到这,她顿了顿,双手往上圈住他脖子说“以后你要去哪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带上全部身家跟你跑。”
卢安笑道“身外之物就算了,你男人我身家丰厚,可以随时随地买,你人跟着跑就成。”
黄婷问“你要是跑路,大概率往哪个方向跑,是跑回宝庆吗”
警铃大作,这看似随意的一问,让卢安汗毛都你立来了。
果然前面不着三不着四的问题都是铺垫,试探清池姐才是她的终极目标吧
卢安猜对了,黄婷就是在试探,趁着这个新婚之日,趁着今天这男人开心,趁着之前自己疼了半天他心生怜爱,她才冒险一问。
要是搁平日里,她会对那个未知情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情,除非对方主动跳到她视野里来。
卢安打着禅机说“宝庆是我的故乡,要是确定跑路的话,那里肯定是首选地之一;你的家不是在芜湖么,咱跑芜湖也不错。”
这男人太警觉,白问了,黄婷一击未果,就聪明地果断收手,不想给他落个小肚鸡肠的形象。
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通过刚才的问答,未知情敌的坐标百分百锁定在了宝庆,或者说是宝庆人。
提到宝庆人,南大来自宝庆且跟他关系紧密的人就一个叶润。
第一次,黄婷对叶润留了个心眼,但知其肯定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女人。
双商高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击,什么时候该收手,稍后的话题黄婷再也不提他身边的那些女人,比如李梦苏啊,比如李再媚啊,都只字不提。反而对他家乡的农村生活十分感兴趣,一聊就聊了半个小时有多。
下午两点过,又甜蜜打了许久口水战的两人终于舍得分开了,黄婷眨着笑眼问“你这样憋着不会憋坏吧”
年轻就是好啊,一个小时前才奋斗过,没想到现在又兴致勃勃。
不过考虑到黄婷是初经人事,他忍住了“别笑,先让你休息两天,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你男人是多么强悍,你男人的极限在哪。”
黄婷浑然不怕,半眯着眼睛傲娇说“到时候开学了,我住宿舍。”
宿舍宿舍就管用吗
嚯,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就让姜晚把她给约出来了,千万不要低估一个饿坏了的男人的手段。
又吵闹了会,卢安从她心口位置抬起头“我饿了,这么吃吃不饱,我们去吃饭吧。”
黄婷伸手掐他一下,脸红红地下了床。
离开床铺,两人第一时间就是洗澡,只是过程太过繁杂,两人过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亏得这是夏天,不然非感冒不可。
稍后黄婷忙着整理床铺。
卢安则回了2楼最右边的画室,习惯性捡起茶几上的bb机放身上,就在他要转身离去时,座机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响了。
想都没想就拿过话题,卢安“喂”了一声。
“混蛋,是我。”
正儿八经的叶润式开头,卢安嘴都气歪了。
他质问“整个暑假你都玩消失,怎么现在要开学了就想到我了”
那边没有回话,而是ia叽一声挂了电话,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惯着他。
卢安胸膛狠狠起伏了下,我这个小暴脾气我,真是快要藏不住了。
像无头苍蝇一样等了两分钟,叶润再次打了过来,根本不给他发难的机会,直接麻利地说“明天下午两点左右,我和孟清水到学校,你要是不想看到世纪大战爆发,就找个借口把黄婷支开。”
卢安张口就来“就我一个人。”
叶润猛翻白眼,用非常不屑地语气说“你觉得我会信吗,狗能改得了吃屎吗”
卢安快气炸了,“叶润同志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叶润勾勾嘴,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说“沙发上和卧室的头发,某人要自觉,孟清水可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我的发质和黄婷的发质有很大区别。还有,床单该洗洗,该换换,别舍不得几个臭钱,挂了。”
这次她是真挂了。
卢安原地发了会呆,转头在沙发上找头发,果然找到了两根,这是他之前和黄婷在沙发上缠绵时落下的。
至于卧室,倒是松了口气,庆幸今天没抱黄婷进去,要不然床单得换。
而床单一换,那代表什么
对画室了如指掌的叶润一眼就能看出端倪,猜到真相。
虽然在叶润眼里,他压根就不是个什么好人,可猜测和亲眼见证完全是两码事。
这就好比某某找了女朋友,在一起之前,其女朋友明确跟她说过以前谈过恋爱。某某很大度,表示能接受,过去的就过去了,不会在乎。
假如哪天,女朋友的前任给某某寄来一盒录像带,里面有冠希哥式的经典拍摄,估计某某会当场发狂。这就是明明猜到女朋友和前任有可能发生过关系,但亲眼看到后却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叶润也许早就猜到了他和黄婷之间会发生什么,但要是有床单佐证,那心态或许就不一样了。
弄不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画室。
还好还好黄婷是一个有情趣的人,为了纪念两人的重大时刻,特意准备了婚房。要不然他现在就得吩咐初见和曾子芊满世界找同样的床单了。
抛开叶润不谈,卢安又开始为清水和黄婷头疼了起来。
沉思一会,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电话本,找到姜晚的家庭联系方式,果断拨打了过去。
“喂,你好。”
一个陌生女声,估计年龄不大。
卢安说,“你好,我是姜晚的同学,找下姜晚。”
那边问“哪里的同学,大学同学吗”
卢安说“高中同学。”
那边要求“真的吗,你说句武汉方言我听听。”
卢安汗颜,他长沙方言都说不溜,就更别提武汉方言了,这小兔崽子,真是的
没等回话,那边的妹子把听筒放桌上,转身探头朝窗户外面喊“姜晚,你大学的男朋友打电话来了。”
卢安嘴皮子抽抽,姜晚那么一乖巧的女人,家里怎么会有个这样调皮捣蛋的孩子
不一会儿,在父母的注视下,姜晚从外面院子走了进来,拿起红色听筒,“喂,你好。”
“姜晚,是我,卢安。”
“嗯。”
姜晚嗯一声,“我听出来了,卢安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卢安问“你什么时候来学校”
姜晚说“我和婷婷约好了,30号的飞机。”
30号,那不得后天了
卢安问“能不能提前一天”
姜晚反问“啊为什么呀”
事已至此,卢安只得赌一把了,豁出去把清水的事情讲了讲。
姜晚一开始有些惊讶,随后又释然,问他“那每隔半个月就会给你写一封信的人,就是孟清水吗”
“对,就是她。”卢安咬咬牙承认地很痛快。
姜晚负责班上的信件收发,要不是有她帮忙打掩护,黄婷估计早就把清水的身份摸透了,这也是他敢赌一把的缘由所在。
姜晚沉默片刻,好笑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卢安硬着头皮说“不知道,但我找不到人了。”
姜晚问“你和孟清水是什么关系”
卢安说“一时说不清。”
姜晚再次沉默,稍后讲“可是我已经买了后天的飞机票。”
卢安打算找俞莞之“我帮你想办法。”
没想到姜晚拒绝“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卢安说了声谢谢,接着说“你得找个理由”
姜晚开口“嗯,好。”
话到这,两人突兀地没话说了,后面随意找个借口就结束了通话。
无视鬼头鬼脑的妹妹,姜晚来到院子里对父亲说“爸,我明早赶去金陵,你找关系帮我改下飞机票。”
姜父看了看女儿,没多问什么,答应了。
下到一楼,卢安汇合黄婷离开了教师公寓。
只是才走到校门口,他的bb机就适宜地响了起来。
卢安没避讳她,拿出一瞧,道“这号码好像有点熟悉,却又记不清是谁的了”
说着,他往马路对面的报刊亭走去,准备回个电话。
只是电话一接通后,他装着讶异地转头对跟过来的黄婷说“姜晚的,找你。”
黄婷倒是没意外,她来金陵的事早就告知了闺蜜。
卢安去旁边的杂货店买了两个雪糕,剥开一个咬了一大口,然后无聊地打量起了周边,脑子里却在思索姜晚会找什么借口
没多久,黄婷过来了,接过他的雪糕说“阿晚明天到校。”
卢安淡淡地哦一声,继续吃雪糕。
黄婷说“明天阿晚的妈妈也会一起过来,来金陵游玩,我们说好了一起去,你去不”
姜晚妈妈也过来,不会是那熊孩子一句“姐夫”给招来的吧,来探底
卢安做出一副心动却又为难的样子,“你看到我画室里的那幅画没”
黄婷努力回想,却没想起来,笑语晏晏说“我一进门就某人被迫不及待地抱到沙发上去了,哪里有空,是新画的吗”
“对,明上午俞经理会从沪市赶过来,我得招待她。”卢安如是说。
黄婷眼里放光“新画很好”
卢安说“可能是我的巅峰。”
这幅画完全是机缘巧合,今后要是老天不赏赐,估计很难再碰到。
黄婷伸手挽住他胳膊“等吃完饭,我要回去好好看看。”
“成。”
路过一家药店时,黄婷放缓了脚步,犹豫几次过后附到他耳边讲“老公,刚才我在家里算过日子,今天是排卵期。”
卢安把最后的雪糕塞进嘴里,“你到前面等我,我马上来。”
走进药店,他趁人不注意挑选了事后药,没成想要结账付款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陈麦。
此刻这妞手里拿着一盒消炎药,正偏头用一种怪异地眼神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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