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没听到她说话,又压低声音,焦急地问“您有遇到什么危险吗我们刚刚也查看了走廊的监控录像,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出现的。”
“”
温书瑜心情复杂,平静道“不用,我现在联系他,你们不用上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挂断座机之后,又用手机拨通陆知让的电话。
对面一秒接通。
陆知让“刚才怎么了”
温书瑜咬了下唇,解释“就是视频挂了之后手机突然没电自动关机。我就先把手机放着充电,去浴室洗澡了。”
等了好一会儿,对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温书瑜也有点心虚,看了眼屏幕确认通话还在继续,“陆知让,你在吗”
又安静几秒,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居然、把我扔在一边、自己去洗澡”
“是把手机放在一边。”
温书瑜弱弱地纠正。
陆知让“可是我现在就在你手机里。”
温书瑜不自然地戳戳手指,想到刚才他发来的一堆消息,小小声先道歉“我错了对不起。”
陆知让冷哼一声。
温书瑜试探着问“不然我给你打视频吧”
看不见陆知让的表情,还真不太能准确判断他现在还有没有生气。
陆知让十分高冷地“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断。
温书瑜主动拨了视频过去。
一接通,她就看到画面里男人一张黑沉的脸,以及凉飕飕的眼神。
还好只是视频,不然她可能会担心这眼神里的刀子会飘出来刺到她。
视频拨通好一会儿,陆知让都没说话,但目光直勾勾盯着屏幕,就差把“我在等你哄我”几个字写在脸上。
温书瑜瞄他一眼,低着头,轻声说“我以后不挂你电话了”
“哦。”陆知让看着她。
温书瑜从善如流地继续“就算手机没电了,也充好电马上告诉你。”
她有点违心地补充“不会再让你那么长时间都找不到我”
虽然,就只有半小时。
陆知让在视频画面里凝视着她,勉勉强强地应了一声,但依然情绪不太高的样子,也没有开展新的话题。
温书瑜跟他隔空对视,联想到他之前说过的话,不太确定地问“如果你还是生气,是不是等过一会儿,你自己就好了”
“你上次说的。”
就快被哄好的陆知让表情重新出现了一丝裂痕,微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说“不会”
“噢。好吧。”
温书瑜顿了下,慢吞吞地问“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陆知让板着脸,半真半假地告诉她“是的,我很生气。”
“”
温书瑜想了想,又酝酿好久,脑袋垂得更低,声音也特别小,
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亲亲老公,我好爱你啊,你别生气了好吗”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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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去年,或是更早的时候,她肯定不会想象到有朝一日会说出这么肉麻的称呼。
而且,因为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小情绪,她会陪一个人掰扯这么久,也没有像从前一样觉得浪费时间或者方案。
视频对面,陆知让听到这个称呼,终于忍不住弯了下唇,露出满意的表情。
但下一秒,他又把上扬的唇角压回去一些,清清嗓子,装作一本正经地样子,大度道“那好吧,原谅你了,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
紧接着,他又说“不过,刚才被你扔到一边的半小时,给我造成了难以愈合的伤害,有待进一步的恢复。”
温书瑜把手机拿到床上,靠在靠枕上,很配合地问他“那要怎么样才能恢复”
画面里突然出现萨摩耶毛茸茸的大脑袋,睁着一双小眼睛,好奇地看着屏幕。
陆知让蹙眉,抬手把它的狗头推开,有些不悦道“特特,你走远一点,挡到镜头了。”
温书瑜眨了眨眼“让我再看看特特。”
陆知让幽幽的小眼神又扫过来“你不应该想看我吗”
温书瑜如实说“可是已经看你很久了啊,每天两次视频。”
陆知让沉默一瞬,表情再次崩坏,“这样你就看腻我了。”
“那怎么办。”
“不然我去整容好了。”
温书瑜看出他这次明显是在演,抿嘴笑了下,故意说“那你整成跟特特一样的可以吗”
陆知让缓缓沉出一口气,恶声恶气地“温书瑜”
画面里,特特还在很应景地拼命往镜头里凑。
温书瑜见好就收,立刻笑着说“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连小狗的醋都吃啊,幼不幼稚”
陆知让哼哼,语气还挺骄傲“你知道我幼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上次也告诉过你,关于我泡在醋里长大这件事。”
“”
乱七八糟闲扯一会儿,终于扯回到刚才“受伤心灵如何恢复”的话题。
温书瑜问“那要怎么恢复”
作了一下还能被当成正经事处理。
陆知让眼中浮起幸福的笑容,看着她,沉思一会儿,这次倒是没有得寸进尺,因为不健康话题在视频通话里被她手动禁止了。
他站起身,轻快地回答“那陪我去遛狗吧。正好你不是想看特特吗。”
温书瑜困惑道“今天吗那要怎么陪啊”
陆知让拿起手机往衣帽间走,很自然地说“打着视频陪我就好了,你如果有别的事就可以把我放在那里。”
他乖巧地补充“我可以安静一点。”
温书瑜想起了她本科时的室友,当时谈了恋爱,就每天在宿舍里跟男朋友视频,甚至连睡觉都不愿意挂断,把视频转
成语音放在枕头旁边挂着。
她当时还很不理解,并且坚定认为自己就算谈恋爱或者结婚,也不可能会这样。
没想到,她还是会有这一天,而且接受良好。
温书瑜点点头“那我去整理资料吧。”
她又拿着手机回到桌前,打开电脑,把“陆知让”摆在桌上。
陆知让把手机扔到床上,屏幕漆黑,传来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再拿起来时,温书瑜看到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运动外套。
“你多穿一件,这两天倒春寒,北阳还不到十度。”
陆知让愣了下,随即笑道“原来你还看了我这里的天气预报啊。”
他打开衣帽间的门,勉勉强强地换了一件稍微厚点的大衣,“其实我也看了你那边的。这几天有二十多度呢,你衣服带厚了,出发前我拿给你的那几件厚度就刚刚好。”
“对”
温书瑜无法反驳。
陆知让举着手机遛狗,温书瑜就用电脑整理这次的会议资料和笔记,两边都很安静,偶尔听到特特或者小区里其他狗的叫声。
直到半小时之后,手机里响起一道陌生的女声“这是你家的狗吗”
陆知让挑眉“当然。”
女人“我家也有只萨摩耶,不过刚才已经遛过了。你的狗很可爱。”
陆知让声音温和,简短道“谢谢。”
女人“你也很帅,可以加个微信吗,都是一个小区的,说不定有空可以约一起遛狗。”
陆知让抬起手机,“抱歉。我太太可能会介意。”
温书瑜突然就看到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短发女人的脸。
与此相应地,她的脸应该也能被看到。
也许是不好意思,而且被搭讪的情况本来就尴尬,温书瑜咻地一下抬起双手捂住脸。
还是听到对面女人的声音“好吧,那打扰了。”
等陆知让走远之后,温书瑜才把手放下来,瞪着镜头,质问的语气“你不加微信就不加,把我给她看做什么”
被瞪了一下的陆知让委屈道“我就是证明一下”
温书瑜没好气地说“这有什么好证明的。”
安静了一会儿,温书瑜又把注意力转向电脑屏幕上的资料。
听到陆知让问“你是不是吃醋了所以生气”
温书瑜是真的茫然,看向他“吃什么醋”
陆知让“刚才那个人啊。”
温书瑜恍然地笑了下,真诚道“没有啊,这有什么可吃醋的,你又没有加她的微信。”
她语气笃定地说“而且,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任何违背道德的事的。”
“哦。”
陆知让默了一会儿,平静地说“可是返回来的话,我会吃醋。虽然我也很相信你。”
“这意味着什么呢”
温书瑜“什么”
陆知让“意味着我爱你要更多一点。”
“”
而后,陆知让不按套路出牌。
正当温书瑜以为他要就谁爱谁更多一点的问题展开新一轮无理取闹时,他只是看着她,弯起嘴角,眼睛亮闪闪地说“不过这样挺好的,我就要爱你更多一点。”
温书瑜耳朵发烫,视线不自然地躲闪到别处。
安静的酒店中,桌上接通一小时的视频,她这边有明亮暖黄的灯光,照在她的头顶,对面是一张清俊的脸,还有昏暗寂静的小区背景。
温书瑜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很重很重的跳动声音。
两天没见,她好像,也很想他了。
回北阳之后,还是陆知让的司机过来接,陆知让也坐在车上。
“久”别重逢,可他们暂时没太多时间黏在一起。
陆知让下午在宠物医院有一台疑难的手术,温书瑜回学院有个教学会议要开。
临到学校门口,温书瑜要下车时,在她的抗拒和阻挠中,陆知让还是厚着脸皮把她按过来吻别。
驾驶位上的司机还是两天前送他们去机场的那一位,他也单身很多年了,这一嘴狗粮吃得只想原地辞职。
但做人不能跟钱过不去,也不能跟老板过不去。
他暗下决定,这次一定不会给老板留面子了,等回公司之后,要揭露老板恋爱时的“丑恶”嘴脸,先把这两次的所见所闻分享给跟他关系好的老白小吕小李小郭
温书瑜在学院开会的时候,顺便得知开学前拍摄的学院招生宣传片后期也全部完成了,这几天就会发在学院官网和公众号上。
另外,本科的招生工作也要开始,他们年轻教师被安排了去各地重点中学做宣讲的工作。
具体的名单和安排还没定,但温书瑜猜测,这种工作肯定少不了她。
实验室那边,第一阶段的成果总结刚刚提交,最近一周也相对清闲。
温书瑜过去看了一圈,也就到了下班时间。
她拿出手机,给陆知让发消息我下班了,你回家了吗
陆知让很快回复我在公司还有一点点事,不然你在学校等我一会儿,我结束去接你。
温书瑜哦哦没事,那我直接回家吧。
她放下手机刚走了两步,临时改变主意,又点开陆知让的聊天框。
我还是去接你吧。
这个月陆知让基本每天都会接她,她今天下班早,也应该去接他才对。
而且,可以早点见到他。
温书瑜去到校门口,打了辆车,前往他公司所在的大厦。
应该是陆知让打过招呼,她刚到门口,就有人接她进去。
张秘书“陆太太您现在小陆总办公室等一下吧,他还在会议室那边跟人谈事。”
温书瑜点了点头,去会客区的沙发坐好。
一路走过去,
有几个员工伸长脖子,视线随着她移动。
等她进办公室之后,脑袋凑在一起开始窃窃私语。
老白“你们听王司机说了吧小陆总的太太居然长这么可爱。我怎么想象不到小陆总跟她撒娇是什么样呢”
小李我也是。我觉得王司机添油加醋了,王司机这个人本来就八卦。”
小吕“对啊,我们小陆总真男人,说不定是王司机传达有误,是陆太太跟小陆总撒娇。”
小郭“嘿嘿,那就很有可能。我想象了一下画面,跟偶像剧似的,好甜啊。”
陆知让的办公室很大,但并不空旷。
各种架子上摆着他们公司的产品,靠窗还有几个猫笼,书架文件柜顶端都有做成小动物造型的摆件。
温书瑜坐了一会儿就站起身,去窗边看笼子里的小猫。
两只小狸花,一只奶牛猫,分别装在三个叠放的笼子里。
她弯着腰,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去戳戳小奶牛猫的鼻子。
小猫看起来有点怕人,往后缩了缩,夹紧尾巴警惕地看着她。
温书瑜又去戳另一只。
逗猫太过投入,她没注意到身后渐近的脚步。
等发现陆知让过来时,已经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好闻气息。
陆知让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语气非常愉快“怎么这么好,过来接我下班。”
离得太近了,而且办公室是玻璃门,虽然这个角度往外暂时看不到人,但温书瑜仍然很紧张。
而且,他温热的气息就洒在耳畔,很痒。
温书瑜转身推他,脸颊微微泛红“就正好今天是我早下班,就过来了。”
陆知让勾了下唇,又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肯定地说“一定是你太想我了。”
“今天有点忙,给你发的消息少了好多。”
温书瑜又不好意思了,摸了下头发,生硬地转移话题“这里怎么有三只小猫啊”
陆知让扫了一眼,“哦,是张秘书前几天捡的,先在这里放着,等有空就送去救助站。”
“外面也有好几只,那些是一直养在公司的。之前给你拍过照,过去看看”
温书瑜“好。”
陆知让习惯性牵起她的手。
温书瑜很快抽出来,小小声“好多人在而且就几步远。”
陆知让不太满意地抿抿唇。
但看在她今天主动来接他下班的份上,他非常大度地没有计较她拒绝牵手的行为,跟在她旁边出办公室。
温书瑜去休息区看那几只猫的时候,总感觉除了她和陆知让是在看猫,公司里其他人全都在看他们。
陆知让漫不经心地给她介绍“这是松鼠桂鱼,就是它吃得最多,最近在给它减肥,所以现在心情不好。”
“这是喜多,它刚来的时候还挺凶的,见人就骂骂咧咧,现在被教育得
很好,任摸任抱。”
温书瑜顶着周围好奇打量的目光,硬着头皮听完陆知让介绍这里的所有猫。
她扯扯他的胳膊,“我们现在回家”
陆知让点点头。
等两人下电梯,温书瑜才问他“你发现了吗,刚才你们公司的人全都在看我们。”
陆知让抬了下眉“好像发现了。他们就喜欢八卦,不理他们。”
“”
陆知让揉揉她的头,淡笑着说“放心,他们也没有恶意的。就是你第一次过来,他们可能对老板娘很好奇。”
温书瑜犹豫着说“那我以后还是不要过来了,打扰大家工作”
闻言,陆知让幽怨地瞥她一眼,“如果怕影响他们的工作,那你更应该经常过来。他们习惯了,也就懒得八卦了。”
温书瑜张了张口,又不知如何反驳。
他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于是,温书瑜点了点头,“也行。那以后我有空就过来。”
陆知让也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她真答应。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弯着眼角,握紧她的手,“怎么今天这么好”
两人分别上车,陆知让又企图得寸进尺,问“是不是今天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温书瑜“”
陆知让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顺便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地说“那我还是更想试试浴缸。”
温书瑜眉头一拧,小拳头“咚”地捶在他胸口。
“你思想能不能健康一点”
陆知让捂住胸口,沉痛道“我又被老婆家暴了。”
“”
“快开车陆知让,别演了。”
最终,双人浴缸还是正式被启用。
温书瑜刚出差回来,两天没见,小别胜新婚,她本来就容易心软。
晚饭之后,陆知让把她推进浴室,一开始只是说服了她一起在淋浴间洗澡。
可是,既然都一起淋浴了,再一起泡澡好像也就可以接受了。
等温书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一开始是拒绝双人浴缸的时候,她已经身在缸中。
浴缸里添满了水,表面充满玫瑰花香味的泡沫,水里也滴了玫瑰花精油。
恒温功能开启,在浴缸里泡一会儿,好像骨头都泡软了,出差路途的疲惫也尽数消散。
而且,抱在一起泡泡浴,除了不好意思之外,感觉真的很好。
虽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结婚这么久,该做的什么都做过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也都看过。
陆知让抱着她,嗓音很哑,带着克制许久的情欲“下次试试其他味道的泡泡。”
温书瑜轻“嗯”了一声,身体和手都不敢乱动。
都是成年的已婚人士了,当然不可能相信单纯一起洗澡这种事。
她这会儿只要稍微动动
胳膊,就能挨到陆知让身上的不对劲。
时间还早,而且,沾着滑腻腻的泡泡抱了那么久,她也挺有感觉的
只是没想到,浴缸这个场所其实很不方便
即使是双人浴缸,空间也十分有限。
而且浴缸里的水会随着动作到处飞溅,弄得整个浴室地上全都是湿的。
浴缸底也太硬太滑,所以为了保证稳定性以及不磕到骨头,姿势也十分受限。
基本只能是她躺着。
陆知让就一半在水里,一半湿漉漉地在浴缸外面。
艰难结束一次之后,温书瑜只想冲干净,回到床上这个正常的地方好好躺着。
但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陆知让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毕竟,很可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温书瑜此刻脑袋也不太清醒,浑身湿透的陆知让又格外吸引人。
她被男人抱起来,返回浴缸,把水放掉一半,人翻了个面,又返场了一次。
因为空间小,姿势实在太别扭了。
陆知让又好像对时长有种莫名的执着,即便很别扭,也不愿意提前结束,最后给她披了件浴袍,把她放在洗手台上继续了后半场。
脑袋几乎是空白状态,温书瑜还是想起来提醒“你这样容易感冒”
陆知让才顾不上这些,一边动一边去咬她的耳朵,哑声说“不会的。”
入夜,温书瑜再次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裹好,背对陆知让躺着,嗓音又软又哑,很没有威慑力地放狠话“以后你再这样,就不会再有下次了”
陆知让挪过去抱她,非常有求生欲,立刻就先答应“好,不会再这样了。”
温书瑜仍然没消气,在被子里揉着自己酸痛的腰和大腿。
她从鼻子里“哼”一声。
陆知让抿嘴,又摆出那副受欺负的可怜表情,主动帮她揉。
温书瑜就这样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睡了过去。
然后,第二天早上,陆知让头晕脑胀,喉咙痛鼻子酸。
到晚上回家,他喉咙已经痛到连话都说不出、东西也吃不下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在经历了夜晚的混战之后,陆知让遭到报应,再一次光荣感冒了。
而且,这一次的感冒比上次还要严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