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老师拿不定主意,只能吩咐“那你动作放轻点。”
林涧答应了。
于是他下一个对手飞出去的距离减少了三米。
裁判“再轻一点。”
又少了三米。
裁判“能否再轻一点呢就像你一开始那样轻。”
林涧有点为难,不过也没为难多久他的下一个对手上台后直接吓哭了,然后屁滚尿流直接下去了。
裁判“”
短短一个下午,林涧打穿了整个年级。
一开始众人还战战兢兢,直到后来,有善于观察的人才发现,林涧平时还是很温和的,只是偶尔,打着打着会突然兴奋起来,下手格外重。
而这个偶尔,就是他的同班同学上台的时候。
其他班也对这个班的事情有所耳闻,唏嘘不已,不过也放心下来,看起了热闹。
第二天,林涧又打穿了上一个年级。
第三天,又一个。
第四天,五年级轮过大半,叶单站在了他对面。
林涧眯了眯眼。
裁判已经快对林涧这个眼神有心理阴影了,喊完开始之后就退到了一边,等着救人。
然而林涧却没急着动。
他站在原地,轻飘飘地打量叶单。
叶单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由捏紧拳头,“你以为打穿三个年级就能打得过我了那些不过是垃圾而已,我可是a级,知不知道什么叫a级之下皆蝼蚁”
“不知道,”林涧说,“请指教。”
叶单大吼一声,猛地前冲,几步跨过十几米的距离,高高举起拳头啪
一只手轻而易举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等他反应,手腕被人拽着拧了一圈,剧痛传来,叶单一声惨叫还没发出来,眼前天旋地转。
他整个人被压得跪在了地上,两只手被反扣在身后,一只手卡住他脖子。
林涧单膝跪在他背上,一使劲,叶单两只手要被活生生撕下来一样。
他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这是他三天来下手最重的一次。
叶单再也没有往日风光无限的模样,满脸扭曲,涕泗横流地跪在地上,宛如一滩烂泥。
底下的人惊恐地发出尖叫。
裁判老师急忙吹哨,过来制止。
满场嘈杂的尖叫和尖锐的哨声里,林涧弯下腰,贴着他耳朵,轻声说“神经病杀人不犯法,嗯”
叶单浑身抖如糠筛,冷汗一层层流下,嗓音尖厉劈叉。
“不,你不是,你不能杀人是犯法的”
林涧松开他,站起身,见他瘫软在裁判老师的身上,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我没听过什么a级之下皆蝼蚁,我只知道”
他看着底下的某些人,声音淡而嘲讽。
“你是废物。”
s校园暴力是不对的
小声是夸张手法,但现实有时候会比更荒谬,希望大家都能远离这样的事
第48章
“我把他打了一顿,打的还蛮惨的,结果那年我父亲回来了,他过年来我家拜年的时候,跟我父亲说,我欺负他。”
林涧望着阳台之外。
远方的火烧云潮水一样漫了过来。
天穹辽阔,满目红霞。
“我父亲让我给他道歉。”
那是林涧第几次见他父亲,他记不得,但他记得,他那时是还很雀跃的。
他从放假就期待着这次见面,早早写完了寒假作业,直到叶单阴魂不散,再次出现在了他家。
他手上绑着绷带,鼻青脸肿,看着狼狈极了。
林誉看见,关切地问了一句。
叶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偷瞄林涧一眼,然后立刻移开了目光,低下头,夸张地瑟缩了一下。
林誉沉下脸,问林涧怎么回事。
林涧回答期末考核切磋,他把全校打完了。
叶家人倒是不在意,摆摆手说就是一场比试而已,输了就输了,技不如人就回去练,还夸林涧厉害,二年级就能把六年级打趴下。
其他几个来拜年的下属也跟着打哈哈,想要调节气氛。
然而,林誉却始终沉着脸。
终于,有人看出了不对,谈论声逐渐低下来,不安地左右看看,叶勇连忙推了叶单一把,叶单大声哎哟了一声,捂着胳膊,一脸疼痛难忍。
林誉让人去叫医生,转向林涧,简介明了地命令“道歉。”
林涧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个,他一直想要亲近,却从回家起就没对他有过半点好脸色的父亲。
“我打了五个年级。”他平静地说,“要挨个道歉吗还是只给他道歉”
气氛掉至冰点。
林誉脸色骤变,周身气压压的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他看着这个胆大包天敢忤逆他的逆子,嘴唇一抿,突然起身,揪着林涧朝室内走去。
几个下属连忙想拦,被林誉一把挥开。
你为什么打他不知道你叶叔叔对我们家有恩吗怎么能把人家的孩子打成这样
我没有,他说我是精神病。
你还狡辩,人家都说了,你是因为嫉妒人家,觉得我对人家比对你好,故意下死手,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歹毒,还刻薄。
他真的说了,同学都知道。
那他为什么只说你还不是因为你端着架子不理人,别以为出生在我们家你就高人一等了,收收你的少爷架子,摆臭脸给谁看。
我不想理他,他说我是没人要的野种。
怎么可能小单这么乖的一个孩子,见人就笑,刚刚还叫我叔叔,不跟你似的,连人都不会叫,是不是你自己心思狭隘,故意添油加醋
林涧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一点点淡漠下去就和他看那些一开始表现得很喜欢他,听叶单说了两句就对他避之不及的同学时的目光一模一样。
他已经明白了这个人不会听他的话。
或许,在他眼里,他是他的孩子,在他和外人,尤其还是恩人的孩子发生冲突时,他理所应当应该向着对方。
人们管这样的做法叫人情世故。
他明白。
但他不接受。
他甚至不理解这个人,是他父亲
这就叫父亲
在此后的日子里,连林涧自己都没有发觉,在继叶单和其他同学之后,他再次无知无觉地遗忘了一个人。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概只有很短的时间里,他还能想起自己有个父亲浅淡的,就像风掠过水面,短暂的涟漪之后,彻底消失无踪。
陈嘉说他是个天生的冷暴力爱好者。
林涧不解他没有故意不理人。
陈嘉说,这样才更恐怖,你不是故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