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 > 分卷阅读66
    现在完全是一个有些心虚的状态。

    对峙片刻,耶尔妥协地打开了门,“把手放开走吧走吧。”

    但事实上,那种奇异的出神状态并没有因此中断,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你怎么了”

    阿德莱德看着眼前停滞不前的运算,敏锐察觉到了耶尔的走神,“一直在走神,太累了吗”

    这几天耶尔将时间延长了很多,他们交流得非常愉快,但毕竟不是每个虫都像他一样醉心研究。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阿德莱德还是勉为其难地道,“要是很累的话你就休息一下吧,不然只是在浪费时间。”

    耶尔堪堪回神,眼睫颤了颤,低声道,“抱歉。”

    通讯被挂断,唯一的声源消失,房间里蓦地陷入一片安静。

    深沉的夜色压下来,让他在窒息中找到思考的余地。

    耶尔起身拉开窗帘。

    入水的月光从窗外倾泻而入,流淌在雪白的有着柔软褶皱的床单上,像是波光粼粼的平静海面。

    他往后倒在床上,开始梳理这大半个月发生的所有事。

    他承认自己确实太过草率,一时冲动将西泽捡回来,又擅自把雌虫当做情感寄托,懒得弄清楚背后弯弯绕绕的事,才导致现在的进退不得。

    但事情已成定局,关键还是看后面要怎么走。

    如果是在半个月之前,他根本不会犹豫地让西泽离开这件事,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而且这个想法本身也同样危险,至少在前二十几年里,他从来没有滋生过将任何一个独立的个体禁锢捆绑在身边的想法

    耶尔怀疑自己正在被这个社会同化。

    悄无声息,等到察觉时却已经侵蚀入骨。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他几乎悚然一惊。

    像被强烈的电流击中,或是被有毒的植物伸出尖刺蜇中,有些难以抑制地无措和恐慌起来。

    “该死。”

    好半晌,耶尔伸出小臂挡住了脸,沙哑的尾音消弭在冰凉空气中。

    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耶尔总是出着神,视线就会无意识地黏到西泽身上。

    他看见雌虫坚毅的眉骨,和时常抿紧的丰软的唇。

    那双金眸看着别处时漠然而冷冽,仿佛天生自带上位者的威仪,看向他时又不自觉柔和了眼尾。

    雌虫的体温好像天生就高,在冬天里像个滚烫的火炉,离得近一点都可以感受到那种温度,偶尔会让耶尔想起那晚被子里的暖热。

    西泽的伤势恢复大半之后就不再怕冷,甚至时常会因为屋子里暖气开太大,而呆在阳台外面吹冷风,露出的肩背肌肉漂亮结实,像是正在漫步放风的雪豹。

    但脖子上的颈环和下面的轮椅,都像是束缚的锁链,将雌虫禁锢在这方寸之地

    让他像是被圈养在身边,温顺地伏在膝盖上,露出毛绒绒任揉任摸的大型猛兽。

    耶尔溺在这份滚烫柔软中许久,才勉强游离出一丝视线,冷静不带多少滤镜地判断他和雌虫之间的事。

    西泽很少叫他的名字,一般都是喊敬称,从您到阁下再到雄主,只有在那次梦魇时,他破天荒地叫了他的名字。

    但不管哪个称呼,雌虫都会专注地看着他,语调郑重又认真,纯白的发丝和眼睫随着声音颤动,像是并紧爪子收拢尾巴的雪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西泽变得温顺了很多,对,就是温顺。

    如果不是耶尔一开始就见过他冷硬尖锐的一面,见过那几乎刺伤眼睛的傲气和轻蔑,和滴着血呲出的獠牙,他恐怕会以为雌虫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那是被社会观念所认为的,军雌一贯的寡言、沉闷和无趣,和敏锐灵活的亚雌相比根本不讨喜,唯一可圈可点的就只有忠诚和温顺。

    他们以为军雌的情感是迟钝的,仿佛未开化的粗粝岩石,所以随意对待和伤害也没关系,但那只是一种深深的误解。

    至少耶尔知道,这种隐忍和温顺是军雌选择了接纳和允许,逐渐敞开了自己的表现。

    已经接纳了他的存在,允许他对他任意施为,仿佛能包容和原谅所有的行为甚至包括伤害。

    但耶尔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真诚的情感,还是只是习惯使然。

    或许对军雌来说,这就是喜欢的表现

    他不知道,他不确定。

    大多数时候,西泽都是守礼而克制的,保持着让耶尔觉得舒服的安全距离,甚至谨慎到过了头。

    但有那么几次,耶尔都以为他会越过那条线,想要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但隐忍地呼吸半晌,还是沉默着压抑了那份潮涌。

    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失控,但无从察觉更遑论捕捉,像是他们之间变得黏稠而缓慢的空气,轻微窒息中伴生着别扭的快意。

    他开始不知道这是对是错,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迈步,或者就这样埋头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等待着某一天某一个节点的到来。

    而唯一真实可感、可以触摸的存在就在眼前

    “西泽”

    雌虫原本正专心维修着手里的遥控器,在一堆精细的小零件中耐心地翻找,闻言抬头看向他。

    耶尔能看见那双金眸泛起柔和明亮的光,唇角克制地抿紧,却仍然压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仿佛被自己叫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怎么了,雄主”

    彼此耶尔正靠着他的肩背,抱着他的被子窝在沙发上。

    耳边低沉的声音响起,细微的震动从皮肤相贴的地方传来,带来无比踏实的安心感。

    “没怎么,就是想叫一下你。”

    耶尔回答道,随即就听见雌虫的轻笑,“好,我在这里。”

    “西泽”

    他缩在被子里,半阖着眼睛,懒洋洋地又叫了一声。

    “我在这里。”

    “西泽。”

    “在呢。”

    “”

    这样单调的一问一答轱辘了不知道多少次,雌虫的回答从来耐心而平静,眉眼中有一丝无奈,像是雌父在包容顽劣又不省心的幼崽。

    于是耶尔知道,他不是被这个社会所同化,而是被这个雌虫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这改变是好是坏,无从得知也无法预料。

    但这感觉如此甜美,如溺滚烫糖海,如陷飘渺云端,仿佛灵魂都在缓慢融化。

    恢复视力后,很多事变得不再那么有难度,而且因为有了轮椅的代步工具,雌虫也不用再麻烦015帮忙,基本已经做到了行动自由。

    “这是什么”

    耶尔看着摆了满餐桌的小碟子,呆了一下。

    这些迷你的小盘子大概是买什么东西送的,不知道从哪里被翻了出来,洗干净摆上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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