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处,早闹开了去。”
想到裴元棠那又骄傲又嘴贱的讨人厌样,裴夫人不禁掩袖微笑,颔首道“这倒是。”
说是这样说,裴夫人的话却让嘉善起了好奇。她只是在裴元棠新婚时见了顾氏一面,不知道顾氏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能不能降服裴元棠
嘉善对裴夫人眨眨眼睛,言语娇俏道“不如,下次舅母来看我的时候,带上我那表嫂一起。”
“舅母不好问她,我却没什么关系。”嘉善笑说,“正好可以帮舅母打听打听,表哥与她处得如何。”
裴夫人笑瞪她眼“你哪是想帮我。”
裴夫人轻戳了戳嘉善的胸口处,一语道破“怕是你的好奇心老早就撑破了肚肠。”
被裴夫人一下子看破心思,嘉善也不恼,只是莞尔道“那就当舅母全了我的心愿嘛。”
裴元棠和嘉善自幼亲近,又是同辈人。裴夫人也明白,他们之间谈起话,定比顾氏与自己聊天要酣畅。
想一想,裴夫人应道“好吧,真是怕了你了。”
嘉善挽着裴夫人的胳膊,笑得亲昵。
赵佑泽难得出宫来一趟,裴夫人也不打扰他们姐弟二人说体己话。留下袁妈妈以及一应药材后,裴夫人便主动离开了公主府。
屋里独独剩下赵佑泽与嘉善。
这些日子没见,赵佑泽的五官似乎要长开了一些。
他慢慢地褪去了稚嫩的青衣,露出了灵动而文秀的一角这是两辈子,都不曾在元康脸上有过的生机勃勃。
上一世,赵佑泽死时虽过了及冠之龄,但是彼时赵佑成也已经登基。未免遭人忌惮,他只能继续扮孱弱。
如今,元康身上,竟隐隐也有独当一面的架势了。想起他适才与舅母说的话,嘉善脸上不由也浮起快意欣慰的笑容。
她缓缓问道“最近在宫里如何,与父皇处得还好吗”
“都好。”赵佑泽露出一个微笑,“父皇昨日还赏了我一个麒麟镇纸。”
“是吗”一直以来,嘉善最担心的就是元康无法得到父皇的欣赏。他自幼因为眼疾的缘故,本就不甚得章和帝关注。再有母后早去,父皇多少有迁怒元康之意。
如今听他说,章和帝赏了他东西,嘉善总算宽慰一笑。
她抬眼,意味深长地说“或许,你姐夫还是沾了元康的光呢。”
赵佑泽没有反驳,略一点头道“可能是,也可能不尽然。”
赵佑泽与嘉善都不是蠢人,都明白九门提督的重要尤甚于金吾卫都指挥使。章和帝行此举,未尝没有为元康铺路之意。
只是,赵佑泽说“也或许是父皇真心赏识姐夫,毕竟父皇不是个心胸狭隘的君主。”
想不到赵佑泽会这样评价章和帝,嘉善复又望了他眼。
赵佑泽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一种可能。听闻阿姐昨日遇到流寇,阿姐难道没有疑心过这不是巧合吗父皇或许是怀疑幕后有人主使,所以有意给阿姐和姐夫更多荣耀,以此逼迫幕后人自乱阵脚。”
短短时间,赵佑泽便顷刻分析出三种可能。
嘉善婉转目视他,含笑说“从什么时候起,元康这样懂父皇的心思了”
“我出宫以后,最怕的就是没人能照护你。”嘉善目不转睛地看着赵佑泽脸上灿烂而又明亮的笑意,轻道,“不想,竟是我多虑了。”
“阿姐。”赵佑泽轻轻叫着她。
他凝视着嘉善,一眨不眨地道“元康说过,会给阿姐撑腰的。”
“元康不骗阿姐。”
不像从前文弱,元康此次说话清脆有力,掷地有声。
他直挺挺地坐着,胸膛挺得煞直。那个一直在嘉善身后,需要她保护的幼弟,大概真的会长成一个稳健的少年。
嘉善的眼眶,蓦地有些湿。
这日,果然如赵佑泽所说。展岳确实忙到了戌时才回府。虽然临出宫前,章和帝嘱咐他早些回去陪嘉善,但是九门提督一职身负京城安危,担子是何等之重,他与卫子谦足足交接了约两个时辰。
归家时,展岳尚未及用晚膳。
嘉善晚上是与赵佑泽一道吃的,赵佑泽本想等展岳回来见上一面再走。嘉善怕晚了宫门落钥,会连累他被父皇责罚,酉时便把他送出了府。
听说展岳没吃,嘉善忙叫素玉去热菜。
左右没有奴婢伺候,她便亲自服侍他脱下了外袍,眼角有暖意,嘴上却巧笑道“恭喜我们驸马,君恩深重,又高升了。”
展岳深深看她一眼,语音柔缓“哪里是君恩深重,九门提督可比指挥使难当,明日还要早起。”
“不过,”他吐字清晰,上前一步,轻轻地揽住了嘉善的腰,“以后,我每晚都可以陪你歇在府里了。”
嘉善凝眸看他。
展岳肤白如玉,眉目转盼多情,他翘起唇角笑说“你有了身孕,我已向父皇禀明,会宿在公主府照护你。”
“可还乐意吗,我的公主”展岳眸如星辰,温和地问。
第089章
展岳说得认真, 嘉善听着不禁玉面绯红。
她一边帮他重新束紧腰带,一边笑觑他眼,嘴上道“假公济私。”
“怎么能叫假公济私”展岳不动声色地将嘉善的腰肢又往自己身前搂紧了几分,他将脑袋埋在她肩头上, 轻声说, “对我而言, 如今,你和肚里的孩子,才是最最紧要的事情。”
嘉善忍不住弯起唇, 轻轻地抚摸了一把他漆黑的发, 心下柔软难言。
在两人谈话间,丹翠已经热好了菜, 急急忙地端了上来。想着公主驸马一整日都没怎么见面,丹翠正准备自行退下, 却被展岳忽地唤住了。
展岳一手执箸, 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公主晚上进得香吗”
丹翠看了嘉善一眼,见嘉善默不做声,丹翠便低头回禀道“今天四殿下来看望公主, 晚膳是两人一道用的。有四殿下作陪,公主用得比昨日要多一些。”
展岳刚刚放下心, 却听丹翠继而道“只是相比以往, 还是不算香。”
展岳“嗯”了声,心下了然,他轻轻挥手,示意丹翠告退。
自从昨日见红以后, 嘉善的胃口明显就变差了。
昨晚喝完药,她只粗略喝了碗鸡丝粥, 还是在展岳的威逼利诱下,才粗粗吃了几口菜。今日上午又一路舟车劳顿地从京郊处赶回来,展岳是怕她又不肯好好吃饭,方才有此一问。
出于嘉善意料的是,听了丹翠的话,展岳居然没有“兴师问罪”,反而是径自开箸了。
嘉善不由悄悄瞥了他几眼。
展岳恍然未觉,先是自顾自地夹了一筷子鸡髓笋。见嘉善仍在看自己,他尝了一口后,便微微蹙起了眉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