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潮气睡觉会头疼。”他耐心地给大白猫解释“所以我等会用小风给你烘一烘,加上精油,损伤我会减到最小的。”
郁月城还没说话,他就直接行动起来,长指穿进郁月城柔顺的发丝间,用自己的手心贴上头皮,把多余的热风都吹在自己手上。
风力变小,他说话也方便,就闲聊起来。
“烫的话跟我说。”方渡燃提醒。
“不烫。”从头到尾郁月城都没有一丝不适,方渡燃手法干脆利落,细节上又特别注意,比他自己来还要周到。
他是不会这么小心的。
“转过来点。”方渡燃说这话时,为了提醒他方向,一条腿的膝盖拿来拨弄郁月城的手臂。
郁月城跟着转个身,站近一些,他跟着方渡燃的手抬起头,视线无意落在镜子上。
方渡燃已经遮住了很大一部分的画面,但是眼睛还能行剩下的那一点看到方渡燃正跨开腿,坐在洗手台的台面上,低下头的走势带着腰身微微弯下去,像是在拥抱他。
两条腿恰好因为靠近,视觉误差上仿佛是在夹住他的上身
郁月城看着镜子里方渡燃的背影,目光停顿片刻,再度移开。
方渡燃正在他身边说“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那次”
话到一半,他垂眼去看大白猫的神情,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他才继续开口“那次我们在榕城逛除夕的商业步行街。”
他停了一下,在等大白猫的反应。
那第二天,他们就分手了。
还是他提起来的,他之后还没有遵守那次的约定。
但是这件事,总要面对,不提也不代表就不存在了,方渡燃挺不想因为那一件让郁月城伤心的事,就把很多美好的东西都磨灭掉。
那个新年,除了他们分手,其他的一切,真的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那么地盼望新春。
盼望新的一年。
因为郁月城在他的身边。
他那会儿是开心到忍不住在饭桌底下跟大白猫说“爱你”的,他从来没说过这句话。
他也知道这个字有多重。
是那时的心,那时的氛围,他怎么也觉得不够,只感觉这个无比郑重的字眼才足够表述,所以他还偷偷地在大白猫的手心里画下来。
“嗯。那天买了棉花糖和百香果的果茶。”郁月城说。
等到他的话,方渡燃似乎才有了面对那时的勇气。
接着,他口吻随性道“对,就是那个棉花糖。那会儿有个像云朵一样可以很大的棉花糖摊位,一对情侣在买。”
“嗯。”郁月城应。
“有个男生,忘了是beta还是aha,但他的伴侣女孩子应该是个oga,很娇小,长长的头发,一看就是精心打扮出来约会的。”
“是个oga。”郁月城说。
“棉花糖的糖丝粘在那个oga的头发上,男生手忙脚乱地去擦,结果把头发和衣服都粘上了。”方渡燃放下吹风机,用手去挨个摸一摸大白猫的毛发是不是全部都干了。
然后再打上两泵另外一个轻薄型的护发精油,在手里狠狠搓热,把手指都沾均匀,快要半干的时候才上手给大白猫涂抹。
他一边有条不紊的做这些,也在继续讲下去“我那会儿一直在看,心里就在想这个aha真不会做事,约会都搞得这么毛手毛脚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aha,但他很潦草。”
“嗯,你提过。”郁月城说“你说你不会。”
“我当然不会了。”方渡燃打理好他的头发,左看右看,都非常满意。
“我还想着,我得学一手,我男朋友的头发,我也得亲手打理。还不能输给专业造型师,得做出来精致又帅死人。”
方渡燃笑了下“不过我男朋友长成这样,就算不吹头发,也帅得我走不动道了。”
郁月城抬眼看他“如愿了”
“那肯定”说完方渡燃就收敛起来,放低声音道“我就过过嘴瘾,我知道现在不是我男朋友了。但我真的是那么想的。”
他看着郁月城被他吹干,打理蓬松的头发,随手拨弄了一下,就是个不一样的凌乱感觉。
“不然我学这手,不是白学了吗。”他忍不住说。
郁月城握住他的手腕拉下来,关掉吹风机,两人之间快要贴在一起的距离才暴露出来。
方渡燃看着近在咫尺的郁月城,已经关掉的热风似乎留在他的身边不走了。
这间浴室里,还有郁月城身上自带的、清新舒适的草木冷香,随处漂浮。
方渡燃感觉那热风是不是还吹到他身上了,被郁月城握住的手腕,那一点点皮肤,都在细细密密的偷偷发痒。
郁月城偏偏还继续往近凑了一下,方渡燃条件反射夹住他的腰。
实打实把大白猫囊括在自己的两次膝盖中间,很难说自己是在留住他,还是在让他别靠近了。
“我吹得不好吗”他没话找话地心虚道。
尽管让他心虚的完全不是吹头发的手艺。
“很好。”郁月城说。
“那你”方渡燃就快要把别再靠过来说出来了。
他也很想跟大白猫在一起,郁月城再这样,他这个本来就对大白猫的美貌没抵抗力的没出息东西,真的要在这里丢死人了。
郁月城把他的手腕拉近,方渡燃跟着往前一步还略微弯下腰,郁月城错开他的脸颊,呼吸只在他的侧脸上擦过去。
方渡燃愣怔过后,说不上来的失落。
郁月城对着他的耳畔,看着镜子姿势暧昧的两个人说“下次不要这样给人吹头发了。”
“嗯”方渡燃转头看他,然后跟随视线往镜子里看,为了稳住身体,还拿另一只手撑在洗手台的边缘,后仰着上身去看。
充满激情,引人遐想的画面入眼,方渡燃整个人都僵住了。
好半天过去,方才在空气里撺掇他的热意这回全部贴耳朵上了,耳根面颊都在发热,镜子里坐着的青年耳廓都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现在怎么办
方渡燃脑子宕机,尴尬都顾不上了。
他想要转过身,一动,就牵一发而动全身,双腿下意识跟着收紧把上半身偏离的重心拉回来。
靠
更不对劲了
他发誓,他本来,真的没想这么多的。
方渡燃单手撑在洗手台边缘,一瞬间没脸到心如死灰,他吹头发的这么长时间,郁月城看到的都是这样
双腿跟没知觉一样,动一下现在都得把脸面直接摘出去。
“我不会给别人吹的。”方渡燃低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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