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在北宋当名医 > 41.第41章 冷热之痢
    两贯钱, 便是两千文,放在底层百姓眼里,这可是笔大钱。攒个一年半载, 都还未必攒得到。

    更何况, 在很多人眼里, 一根做工精细的绣花针,也才几文钱。这针砭是石头做的,石头是贱物, 上好的砭石和普通的砭石, 在他们看来没有区别, 怎么能和用铁做成的针相提并论。

    摊主还敢卖这个价, 准定是来夜市讹人的。

    有这个想法的人太多了,以至于摊主在见到有人问价, 都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

    尤其这盐亭县懂得用针砭治病的不多, 多数问价的都是因为好奇。

    许黟的年纪不大,也被摊主归为这类人了,但出于习惯, 他还是将这针砭介绍一通。

    在听到要两贯钱后, 许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挑选了几根石针放在手掌心观摩。

    周围灯火阑珊, 照得石针每处细节都十分精妙,与他家收藏的针砭比起来, 丝毫不差。

    祖士衡著的西斋话记里, 就有一段话“陇州道士曾若虚者, 善医,尤得针砭之妙术。”这说的,便是用针砭治病的典故。而且使用方法几乎失传, 许黟要不是家里珍藏着一套针砭,对它的了解只会更少。注1

    难得遇见,怎么能错过呢。

    “阿伯这针砭确实只卖两贯钱”许黟认真问。

    针砭的制作贵在技术,而非材料。

    阿伯苦哈着的脸微微愣住,似乎没想到许黟会再度确认价格,他心中下意识地惴惴,垂放在身前的两只手略有些无处安放。

    “这位郎君是想要买下这针砭”

    许黟笑着点头“是想买,阿伯你做的针砭实在不错。”

    确定眼前的人真的要买,而不是打趣他后,阿伯窘迫的脸上终于多出一丝笑容,他欣然对许黟说道“我家以前就会做针砭了,是祖传下来的打磨手法,做出来的石针耐用不易倒。以前呐,还有大夫千里迢迢寻来,就为了我家磨出来的针砭。”

    说到后面,他不免有些喟叹,时过境迁,以前门庭如市,哪怕不买针砭,那些大夫都要来观摩一二。渐渐的,便没有人再来了。

    懂得用针砭治病的少之又少,这针砭又经久耐用,需求量降低,想要靠这份手艺度日便不行了。后来,他才带着孙子来夜市摆摊,只为能把做好的针砭卖出去,补贴些家用。

    在听到他还带着孙子摆摊,许黟看了看周围,没见到有小孩。

    许黟便问“阿伯,你孙子去哪里了”

    阿伯局促地笑了笑,说两个孙子带过来卖的东西是小玩意,就吆喝走路地去卖。一个卖炒花生粒,一个卖棉布鞋垫,去了有一个多时辰,差不多该回来了。

    许黟闻言,在袖袋里摸出钱袋,打开数了数里面的钱,发现他买了药臼和其他的东西后,剩下的钱不够。

    他不好意思地问“阿伯能否等我,我去家里取钱回来,这针砭还望给我留着”

    阿伯愣了愣“这”

    难得有个人诚心要买,阿伯犹豫几秒很快就同意了,说一定会等许黟回来。

    许黟言罢,就带着在夜市里买到的东西,快步地离开。

    夜市中。

    鑫盛沅和陶清皓两人,带着两个书童在一处卖吃食的摊子前驻留。

    这摊主卖的是一种用面炸出来的糖果,外面炸得金黄酥脆,再撒白芝麻黑芝麻和糖霜。趁热咬下去时,外面十分酥脆,里面是带空心的,口感软嫩,吃着又香又甜。

    与鑫府后厨房里的厨娘做的精美点心不同,虽然模样看着一般,吃着却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吃得面红,嘴巴挂着油光,鑫盛沅想着下学吃到的薄荷枇杷饮,舔了舔嘴巴,喊书童打包一份带走。

    陶清皓道“你怎么还吃不够”

    这夜市里好吃的东西可多了,不能只盯着一样吃食。

    鑫盛沅撇嘴“你不懂,我这是要带去给许黟的。”

    陶清皓“”

    行行行,他是不懂,但这玩意得现做现吃,带回去明日送到许黟手里,还能吃吗

    他没去辩驳,就想看看鑫幺第二天吃瘪的样子。

    而后在旁随意地张望,想看看可还有其他好吃的小食,结果随意扭头一瞅,就见到个熟悉的身影。

    “”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到呢,这不,才刚提起对方,方才不过几瞬,对方就出现了。

    陶清皓用胳膊肘碰了碰鑫盛沅,笑眯眯说道“你瞧瞧,看谁过来了。”

    “谁”鑫盛沅扭头看过去,愣了下。

    “许黟”他拔高声量地喊,而后推开旁边碍眼的陶清皓,抓着书童的手往许黟那边过去。

    许黟刚走过桥南,便闻到了羊白肠的香味,浓郁羊汤香味扑鼻,摊位处更是白烟袅袅,热腾腾的气氛,就算是在夏日里,也分外吸引人。

    但他还想着回去拿钱,便没有停下来。

    却不曾想会被人给喊住,他看着欢快小跑过来,穿着一身姜黄色长衫的鑫盛沅,眼神怪怪的。

    鑫盛沅停到他面前“怎么了”

    许黟道“没事,就是想到了点什么。”那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开心的小黄。

    鑫盛沅说“我正想明日去寻你,就见你也来夜市了,你这是买了什么好东西”

    他眼睛瞅了瞅,想去看许黟都在夜市里买到什么,像是个很没有边界感的小孩子。

    但对上鑫盛沅偶尔流露出来的天真烂漫,许黟便也没拦着他。

    “是药臼,不是吃的。”他解释。

    “哦。”鑫盛沅好奇心瞬间少了一半,又道,“我给你买了糖果,可好吃了。”

    许黟挑了挑眉,以为是现代吃的糖果,没想到书童拿出来给他看,却是和油果差不多的油炸小吃。

    小孩爱吃甜是天性,鑫盛沅在家中吃食都受控制,出了外面,就天天想着哪里有好吃的。加上陶清皓家里开的大酒楼,对吃的很精通,两人总是偷摸去寻各种吃食,现在多出一个许黟,就被鑫盛沅拉入他的阵营。

    许黟道“夜晚少吃油炸甜食。”

    鑫盛沅听后抿嘴“我也是这几日才能出来,再过几日就要小考,想出来都出不来。”

    他难得有机会吃到这样的小食,想分享给许黟,还被说了,顿时就有了情绪。

    许黟叹气

    许黟收起想要说的话,比如这么晚吃甜的,回去就要好好刷牙漱口,还想说,就算不吃甜食,也要好好刷牙。他将这些话咽回肚子里,看着那包还热乎的糖果,勾起嘴角道“买给我吃的”

    鑫盛沅“嗯”了声,小声嘀咕,“你要是不吃,也可不吃的。”

    许黟笑了起来,道“我是不爱吃这些。”

    他话虽这么说,却在怀里拿出帕子擦手,拿了一块糖果当着将眼睛瞪圆的鑫盛沅面前吃掉。

    “味道不错。”许黟道。

    鑫盛沅脸色稍缓,又恢复到矜贵的小少爷模样。

    他说道“我们还想去吃其他的,你可要跟着来”

    他虽然是这么问,眼睛却一直盯着许黟看,想让许黟跟着他们一起玩的意味十分明显。

    许黟听后沉默。

    只说他要回家一趟,有人等着他,不能耽搁太久。

    鑫盛沅看着许黟的眼神露出失望,却也不勉强他,就说起下学后的事“你让邢五带来的薄荷枇杷饮我吃了,真是好东西,喝完人都有神了,晚食还比别的时候吃得还多。你怎么想出来的这么好的香饮子,我都没吃过这样儿的。”

    许黟就给他介绍薄荷枇杷饮的功效,还跟他说怎么做。

    他说得很仔细,走过来的陶清皓恰巧也听到了,眼神相当怪异地瞅着他。

    他盯着看的目光过于直白,许黟便问他有什么事。

    陶清皓张张嘴,一言难尽地说道“这香饮子的方子又不是给病人看诊的药方,你怎么能随便说给人听”

    哪怕是友人,他与鑫盛沅相熟这么多年,彼此都十分克制有礼,当然,这个有礼对应的是不打探对方的家中隐私与生财之道。

    许黟这才明白过来,想到时下的人对秘方的看中程度,对他们来说,这不单是一张饮子的方子,还是可以传家的。

    尤其许黟制的这“薄荷枇杷饮”前所未有,要是去潼川府等其他府州,亦或是去东京顺天府,这样的汤饮,不愁卖的。

    陶清皓家里开的是酒楼,他比鑫盛沅更知道这方子的重要性。

    这会听到许黟倾囊相授,以往还有偏见,这时都变成刮目相看。

    陶清皓收敛起素日里的轻浮做派,对许黟行礼道“不想许大夫是如此慷慨之人,我原先还是错看你了。这方子太重要了,鑫幺你不能取。”

    后面的话是对鑫盛沅说的。

    鑫盛沅呆了呆,这时也反应过来,羞着脸说“我没记住。”

    许黟“”

    陶清皓“”

    许黟告别两人时,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他没敢再拖延,到家里时,就进屋拿了钱出来。

    等他重新来到夜市,攘来熙往的夜市就剩零星几人。

    多数摊主都已收了摊,盐亭县没有宵禁,可这么晚,还出来觅食的寥寥无几。

    许黟远远的看到,卖针砭的阿伯在翘首以盼,他身边多出两个小孩。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还有一个看着八九岁的女孩子,穿着打补丁的粗麻短褐,模样都是瘦瘦弱弱,面色带着营养不良的饥黄。

    见到许黟过来,阿伯眼中带上欣喜,等候这么久,他都担心对方不来了。

    “小郎君可算是来了。”阿伯说道。

    许黟带有歉意地说道“路上有事误了些时辰,让阿伯久等了。”

    “不碍事不碍事。”

    只要能来就好。

    许黟没废话,掏出两贯钱付给阿伯。

    阿伯收了钱之后,细心地用一张布头将这套针砭包裹好,递送到许黟面前。

    许黟接过包裹,又见两个孩童张大眼睛看着他,便笑了起来,又看他们的篮子里还有卖不出去的花生米和棉布鞋垫。

    他的鞋垫耗损得很快,每个月都要买新的,这会见到,就问男孩有没有适合他的鞋垫。

    两个小孩晚上正因为卖不完东西而难过,这会听到许黟想买,他们自然喜不自胜。

    守在哥哥旁边的小女孩立马就甜甜地说道“有的有的,我娘做了好些尺寸,什么尺寸都有的。”

    她和哥哥在篮子里找了一会,果真找出两双合许黟尺码的鞋垫。鞋垫针脚密集,做工不错,虽用的是最普通的棉布加涂叠在一起的粗纸做成,但瞧着耐磨耐穿。

    许黟问他们什么价格。

    男孩子说道“两双鞋垫只要十文钱。”

    物价便是这样,有的贵到买不起,有的几文钱就能买得到。这样一双鞋垫要做好,花费的时间精力都不少,卖出的价格就只有五文。

    再去看小女孩的篮子,里面还有半篮子花生米。

    见着许黟看过来,小女孩主动地舀了一勺让他尝尝。

    小女孩“家里用盐巴炒出来的,香得很,小郎君这么好,送给你吃。”

    许黟失笑,不客气地接过花生米,用盐水炒的花生米,没有那么高的热气,吃着虽没有油炸的花生酥脆,却是咸酥可口,很适合当成下酒菜。

    北宋的酒度数不高,他因为守孝期,还没有喝过这个时候的酒。但花生米可不止能当下酒菜,还可以用来配粥吃。

    许黟吃完意犹未尽,问道“这花生米怎么卖”

    小女孩欣喜,连忙说道“一合只要两文钱。”

    一合就是十勺,用特定的木勺子,每勺约有十五克,三两用盐炒熟的花生米卖两文钱,这个价实在不贵。

    这篮子里还剩有三合多花生米,许黟没犹豫,都承包了。

    今晚,许黟是他们家碰上最豪气的客户了,不仅把卖不出去的针砭买了,还要买他们的鞋垫和花生米。

    阿伯闻言,忍不住地红起眼眶,上前两步地谢恩。

    许黟见他上前行礼,温和笑着说道“是阿伯你等和我有缘,这针砭在盐亭县很是少见,今日我来夜市却是碰上了。鞋垫和花生米也不是随便搭手就买,你看我的鞋子,底部都要磨坏了,正是要买新垫子的时候。花生米好吃,我嘴馋,正好爱吃。”

    他说这么多,阿伯却更加感激。

    谢了又谢,才在告别许黟之后,将摊子收起来。

    今夜太晚城门都关了,他们只能在县城里留宿一晚,好在与他们一道来县城做买卖的同乡,他舅姥爷在县城南街有套没人住的房子。

    房子很破旧,素日里也没人住,知道他们要来县城摆摊晚上回不去,就以每晚两文钱的价格租给他们爷孙三人一间屋子。

    翌日。

    爷孙三人像往常一样早早就起来,准备着要去集市卖的东西后,孙子平哥儿突发腹痛,疼得满地打滚。

    “哎呀我的平哥儿这是怎么了。快告诉爷爷,你是哪里痛了”阿伯吓得脸色腊白,再去看平哥儿那冷汗淋淋的模样,顿时心神不宁。

    他们村贫苦,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在平哥儿出生之前,他儿媳生下来的两个孩子都早幺了。到平哥儿这一胎,他们盼着孩子能好好长大,就给取名“平”字,寓意平平安安,能顺利的长大成人。

    “哥哥哥哥”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哭,抱着她哥喊,“别吓我,小妹害怕。”

    “妹儿,哥哥好疼”平哥儿捂着肚子,颤抖着发白的嘴角,忍着痛小声说。

    阿伯见他这样,知道今日是没法赶集了,得先带着孙子去看病,他带上昨天好不容易挣到的两贯钱,一出门,就看到同乡听到声音也出来瞧情况了。

    同乡皱着眉道“这是怎么了”

    阿伯言语慌乱道“也不知吃了什么,肚子突然就疼得受不了了,贤侄可知道这附近可有医馆”

    “腹痛”同乡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腹痛好容易死人,可不能在他舅姥爷家中有事。

    虽然房子破旧一些,还是在穷人多的南街地段,但卖出去少说也要几十贯钱呢。

    同乡见阿伯这么紧张,知道这事不能拖,又听他要寻医馆,不由心念一动,说道“隔壁巷子就有一个许大夫,还是医术高明的游方郎中,前阵子还把我们这一砸断腿差点死掉的人救回来。”

    他虽没瞧到,但听说不少关于许大夫的传言,而且还听说许大夫给人看病诊金不贵,不少人都出得起。

    阿伯知道有这么个大夫后,焦急地回到屋里,抱着平哥儿出来,小女孩紧跟其后,跟着同乡就去找那个姓许的大夫。

    许家。

    今天的许黟没有出门,明日是交付消食丸的日子,他在灶房里蒸药材。

    浓浓的药香飘散开,从许家的屋子一路飘到周围几家屋舍。

    邻居们已经习惯了许家时不时飘出来的药味,而阿伯他们是第一次来南街,在跑着进入到石井巷,闻着这浓郁的药味,伴随着孙子时不时忍耐的痛哼声,心里越发焦急。

    “快到了,那盖瓦砖的屋顶就是许大夫家。”同乡指向那处,语速加快道。

    很快,他们一行人来到许家门外。

    同乡上前敲门,一边大声朝着屋子里喊道“许大夫可在家”

    “来了。”

    许黟清朗的嗓音从灶房里传来。

    紧接着,一道黄色的身影先扑过来了,对着外面的人摇着尾巴,“汪汪汪”地叫唤。

    小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后腿。

    同乡刚想对那狗呵斥,就听到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在说“小黄,过来。”

    小黄听到许黟的声音,立马抛下这几人,跑到许黟的身边。

    许黟说完,才发现外面找他的人是昨晚碰到的阿伯。

    此时的他面色紧张,怀里的小孩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不用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立马过来开门,让他们进来。

    “竟是小郎君”阿伯在看到许黟时,同样愣住。

    不过他忧心孙子的情况,来不及多想,急忙忙地就抱着孙子进来到许家。

    许黟把他们带到堂屋,让他将孩子放到长凳上。

    他倾身过去检查孩子的情况,一边问阿伯“怎么回事”

    阿伯赶忙把知道的说出来“吃过早食不久,平哥儿就说他肚子疼,没一会就疼到在地上打滚,站都站不起来。”

    许黟皱眉问“早食吃的什么”

    阿伯“就家里带来的豆饼,他吃了两块。”

    许黟将手摸到胃和腹部,摸到一阵微热,比体温还要高一些,他探着脉象,又问,“还有呢”

    阿伯脸色腊白,他早上为着集市的事,除了吃的豆饼,并不知道孙子还吃了什么。

    这时候,小女孩突然开口道“哥哥还吃了两碗水,说这样就可以少吃点豆饼了。”

    豆饼,便是用豆渣混着夹杂麦麸的面粉,加入盐巴后,在炕上用炭火烤熟的。做好之后,能存放很长的时间,吃着硬邦邦,需要多喝水才不噎人。

    这么小的孩子吃两块豆饼,还跟着喝两碗水,被撑到的概率很大。

    许黟侧耳去听腹部的响声,又再去看小孩的脸色和眼睛,又觉得不是被撑到了。

    更像是吃到不干净的东西。

    他眉头深深皱起,想到关键问题,于是就问他们“这水是生水”

    阿伯一听,急急点头“是从井里挑上来的水,我问过了,说这井里的水是能喝的。”

    南街有一半的住户都喝这个井里的水。

    许黟每次都是煮开才喝,他也有提醒过何娘子等人,信得过他的,都会听个一二。

    今夏里,南街肚痛腹泻的人比以往少一些,要是仔细去想,就知道这些少犯肚痛腹泻的人中,多数都是听取许黟的意见,养出喝“热水”的习惯。

    许黟听到这里,几乎能确定了。

    他说道“小儿是冷热之痢,因而腹痛不可忍,我这边先给他煎上一副药汤,你等不用太担心。”

    许黟安抚后,就起身出去到灶房,在放置药材的木头架上,找出黄连、干姜、白术、柏叶等药材。

    每种药材取一到二分,放进到煎药的药罐里,先大火煮沸,再改成小文继续煎。

    这时,堂屋里发出惊呼,很快有个小女孩急慌慌地跑出来找许黟。

    她梗着脖子,带着哭腔地拉住许黟的袖子喊“小郎君,不好了不好了,我哥哥吐了。”

    许黟闻言,站起来道“我去看看。”

    说完,他没急着走,反而有件事交代小女孩。

    “你别害怕,我这煎药离不开人,你在这里看着,不要让药汤煎没了。可明白”

    小女孩重重点头“小郎君我晓得的,这是要给哥哥喝的药汤,我定能看好它。”

    许黟满意点头,拍了拍她的脑袋才离开灶房。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