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玉壶仙洞中。
柳笙正带着某棵硬要跟过来的小树,还有一道虚幻的乔语身影,盘腿而坐,闭上双眼,吐纳着此处浓郁的灵气。
虽然这灵气跟当时比浓度已经有着天壤之别,但对于还没完成引气入体的乔语来说,尚算可用。
深吸一口气,周天运转完毕,柳笙收束心神。
修炼结束。
炼气期四层才刚突破,目前距离下一层还远。
睁开眼,看到乔语的意识还在修炼中,灵气粒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正源源不断涌入她的虚影中,再由七玄令打开的通道跨越星海传入她本体。
柳笙点点头。
看来这个“拯救乔语计划”可行。
这一日,一大早送走了凌复,怀山之上只剩下南宫师姐、柳笙、乔语和凌小树。
哦,还有已经痛失真名的大黄。
柳笙也跟王冬冬说了,她会在长安之外还会多住几天再回去,让王冬冬不用担心。
之前失踪那几日,柳笙怕王冬冬着急,也是托南宫师姐跟林书影师姐说,要告诉王冬冬一声,她还活着,只是外出避暑了。
还好她的关系网莫名其妙地搭上了。
只是现在王冬冬还没回复,估计还在赖床。
然后,柳笙终于要开始“拯救乔语计划”了。
那就是让乔语跟她一样,尝试修行。
当然,是依照七玄令世界的修行之道。
既然她可以做到,乔语应当也可以。
只要练出了灵气,就可以遮掩身上的诡气,如此一来也有了保障。
乔语就不用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而是可以跟她光明正大地回长安。
但是修炼第一步,就是需要可吸收的灵气。
这个世界的不可以自然吸收,因此乔语需要七玄令世界的灵气。
还好破解版的七玄令可以组队进入。
但乔语还不是纯粹的能量体,所以她只能和柳笙当年一样,上传不能移动的意识。
但能修炼就行。
而柳笙体质已变,成了纯粹能量体,终于可以和凌小树一样,以本体进入。
等等,我的大脑呢
你的大脑就是你的意识,被你的本体包裹着进入通道。世界耐心地咨询服务。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有人剖开我的脑袋,会发现里面只有一团意识,没有实体的大脑
非常正确。
柳笙不由得感慨,自己还是不如凌小树这种得天独厚的灵树啊
目光酸溜溜地落在凌小树身上。
只见凌小树早就抛下修炼,开始玩编手链。
材料就是她催生出来的那些细细藤蔓。
没办法,人家天资非凡,不认真修炼也能有炼气期四层的修为。
要不是柳笙的修为限制了她,她估计早就起飞了。
看她那么闲的样子,柳笙就恨得牙痒痒。
倒不如去上学
想想她初一都没念完,听说还有几门不及格,就实在头疼。
于是柳笙十分干脆地把玩得正开心的凌小树塞进脑海中,敦促她去上学。
啧啧,可怕的家长。世界还不忘在旁嘲讽。
我这不是为了帮她实现生命效益最大化吗要把树生有限的时间花在有用的地方上
她的树生估计时间多得用不完
柳笙不听,反正这里有她盯着就好。
于是,她坐在一旁看着乔语修炼,随手拿出诡器不会停的摄影机。
这就是你的生命效益最大化吗世界质疑道。
“我这不是为了搜集敌方情报吗”柳笙义正严词地声明,“绝对不是因为闲着无聊想看电视”
切世界表示不信。
“啊,真的好久没看,有点想念了。”柳笙感慨道。
自从通过这个诡器发现自己没有会试上榜,柳笙就伤心了,没有再看。
但她不得不承认,当时看着的时候还是有点窥视别人生活的隐秘快感。
当然,她不是变态,沐浴更衣之类的绝对不看。
更何况江才至也没什么好看的。
想念江才至
“呸呸呸,晦气,主要是想念有电视看”
柳笙想起那时候通过蛇道爷,每天看直播刷论坛,那是多么轻松快乐的事情。
当然,如果直播对象不是她就更好了。
老要注意形象,真的累死了。
“难怪那些人都喜欢看直播,不用动脑,看就是了。”
当然,娱乐时代。
“唐国还没有发展出这种东西,忘了问凌舅舅为什么不做这个。”
电视直播需要传输大量的视频数据,这要求一个更为强大的网络。目前,灵讯基本上只能传输文字数据和本地语音数据。我认为,你的舅舅仍然在面对数据传输和接收的技术障碍。
听了世界一本正经的回答,柳笙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
或许这就是未来青云阁的商机
算了,又想远了。
本来想让自己虚幻的大脑休息一下的。
你刚刚还说是为了搜集敌方情报来着。
“咳咳,两者不冲突。”
柳笙迅速转移话题“来,看看江才至在干嘛”
结果,一打开,里面出现的不是江才至那张臭脸。
而是一张俊美的脸。
这是文轩宁
难道跑到他身上去了
但这个视角,怎么是俯视的
好像柳笙是扒在树上窥视着他,旁边都是叽叽喳喳的鸟叫。
回想起摄影机的设定里的最后一句
注意如果遇上抓马值更高的个体,摄影机有可能会转移。
一看如今高达899的抓马值,柳笙忽然理解了。
怎么看文轩宁都是个抓马体质的人啊
长安第一美男,能不抓马吗
估计是江才至遇到了文轩宁,而镜头被他这满满的抓马值给吸引,投奔过去了。
那就更好看了
等等,我们原本的目标不是想看看江才至背后是谁吗
偶尔换换口味,看文轩宁也行
补充,绝对不是为了看帅哥抓马。
文轩宁也是个值得观察的对象啊
王冬冬不是说了吗文轩宁好像在针对我们。
而且我们夺走了他的榜首,估计更气了。
想起王冬冬对文轩宁的评价是“此人心胸逼仄、睚眦必报,跟我记忆中小时候的他不太一样,还是小心为妙。”
似乎更值得观察了。
柳笙当时听着,也越来越觉得这跟她当时见过的文轩宁不大一样。
就算会伪装,那当时在文府所见的文轩宁对着陌生人一般的她又何必伪装呢
想到这里,柳笙忍不住又带上了脑子,认真看了起来。
时间尚早,天刚蒙蒙亮。
文轩宁的早晨,是从喂鱼养鸟开始的。
一池子鱼儿,在绿水中聚成一团碎金红波,贪婪地争抢他洒下的鱼食,这雀跃着生命力的景象让他沉寂苍老的心多了几分活力。
接着,鱼池旁的廊下挂着一溜儿的鸟笼。
里面是青儿、翠儿、黄羽、红拂、明德、云芝
正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地等待着他。
他拿着鸟食,一一叫着它们的名字,给它们喂食添水,脸上是温润的笑容,透着几分耐心。
柳笙俯瞰着文轩宁玩了半天雀儿,竟然觉得有些治愈,又有些犯困。
昏昏欲睡间,文轩宁的小厮过来了,说早饭已经备好,请少爷移步。
这个小厮的脸倒是陌生,似乎不是之前相当高傲跋扈的那个。
你看谁觉得脸不生世界吐槽道。
不过它也表示,确实不是此前见过的那个小厮。
“叫什么名字来着”柳笙有些想不起了。
毕竟是几个月前就见过一次的人,记得当时见面还不太愉快,当然选择忘记。
跟着文轩宁一路到了花厅,镜头停在了门楣上。
勉强透过门上的重重雕花,看到里面还有一个美貌婢女。
只见她形容举止相当恭敬,低着头不敢看他,只专心为文轩宁添粥布菜。
然而,柳笙看了半天文轩宁吃早饭、打了一套拳、看了一会儿书,还是没有见到那个小厮。
“对了,我还记得,那个小厮叫明德”柳笙忽然说道,为了表现自己的记忆力,她特地从世界的库里挖出这一段记忆。
恭喜你想起来。世界淡淡地祝贺了一句。
但人不见了,记起也没用。其他柳笙吐槽道。
难道留在清河没带来
但也不像是啊,那小子明显对文轩宁很是了解,说话间明显就是从长安来的。
甚至不把织造院看在眼里,像是在长安见过多大的世面似的。
是啊
说好看帅哥,为何一直在盯着他的仆从
“嗯大概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柳笙思索着。
此时文轩宁进屋关上了门,镜头竟然没跟上,落在外面。
柳笙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不禁轻咦一声。
因为此人竟是一个年入耄耋的长者
虽然年岁已大,但看上去还算英俊,一身华贵的万寿福祥铭文锦袍,手上还盘着两颗胡桃。
但进屋的只有文轩宁,这自然也只能是他。
而且这眼神,与方才的文轩宁一般无二,平静中蕴含着一丝锐利。
柳笙莫名觉得,如今这个相貌和他的眼神更为相称。
看着文轩宁打扮成这副模样,悄悄摸摸地从后门溜出,柳笙心中满是疑惑。
“难道,他不喜欢做年轻的美男子”
也有可能,想想他每次出门都会被围观,也太不方便了。
那也没必要扮作老头吧
还是说,他想要做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
这才是正常脑回路吧
或者,两者皆有之。
于是怀着好奇心,大家都在认真地看着。
只见文轩宁鬼鬼祟祟地一路从小街小巷走,脚步匆匆,似乎怕误了时间。
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好像到地方了。
等等,这里好像是有名的长安人民广场
长安人民广场,这属于柳笙私下偷偷起的名字。
实际上,这里叫做“乐安坊”,是乐安公主宅邸旧址,数百年前的乐安公主最爱与民同乐,故而将宅邸的一部分改建为此开阔空旷的场地,邀请长安百姓来此一同载歌载舞,其乐融融。
因此,久而久之,这里也成了长安百姓固定的聚众歌舞场所。
不过这个百姓还要加上特指,也就是“年长的百姓”。
也许是时代变迁,如今的年轻人包袱比较重,容易感到羞耻,所以自然不愿意来此当众唱歌跳舞。
因此,放眼过去,全都是老头老太。
柳笙如今的视角是俯瞰,旁边跟着一排的小鸟,看得那是格外清楚。
现场基本上没有一个低于八十岁的。
虽然此时还早,刚到辰时,但广场上已经是热火朝天,乐声不断。
有的分成一拨拨,随着灵器“扩音响”播放的乐曲各自齐舞,舞到兴起,甚至会进行斗舞。
有的则是分成一支支小队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在演奏,更有甚者大放歌喉,为单调的乐曲增添一分人声的魅力。
白发苍苍,步履蹒跚,但活力满满。
翩翩起舞身姿矫健,吹拉弹唱样样在行。
柳笙看得瞠目结舌,不得不佩服长安老一辈的精彩生活。
更是疑惑文轩宁来做什么。
“难道是来这里找什么前辈难道这里有他的师父,他的老师引领他在修行上前进的大宗师”
柳笙忍不住脑补出一本话本故事来。
你说的不就是南宫师姐的爹
你忘了南宫师姐的爹是他师傅了吗不是还在清河
那是为了什么
只见文轩宁径直走向其中一拨老头老太,镜头也跟着拉近,停在杆上。
显然他们早已认识。
而且甚是熟稔。
见他过来,那群老头老太立刻高兴地招呼。
尤其是那几位老太太。
“老文啊就等你了”其中一个圆脸微胖、一身红裙的老太太满脸喜庆地走过来说道。
“抱歉抱歉,来迟了。”文轩宁抱拳歉然道,声音听着也刻意苍老了几分。
“人家老文爱好众多,想必早上是忙得忘了我们今日之约吧。”一个老头说道。
听着有些酸溜溜。
文轩宁呵呵一笑“怎敢怎敢。”
“老文最重承诺,自然不会忘。”那位红裙老太说着,还抛了个媚眼。
“咋样昨天练的舞,可还记得”另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凑过来娇声问道。
“当然记得怎么敢忘记”
不知道是不是柳笙的错觉,文轩宁对着两位老太竟然笑得相当荡漾。
“你说好的,今天要做我的舞伴”第三个老太过来了,傲然说道。
她相貌艳丽,能看得出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昂扬着下巴,一过来就把别的老太太挤开,极其霸道地挽住文轩宁。
其他老头都十分不乐意地看着文轩宁被众老太太团团围着,小声嘀咕着。
“这老王每次一来都把我们的风采给抢走了”
“人家姓文。”另一个老头提醒了一句。
“看他这得意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老头子,竟然这样趾高气扬。”
“还穿的如此骚包,来跟我们抢女人”
“我咋不记得姓文的有哪个世家”
“诶,如今的首辅不就是姓文的吗难道这是他爹”
“别瞎说人家文首辅的爹前不久才死”
“那还真的想不到还有哪个家世不凡的文家老爷子。”
“想那么多做啥小丽都要被抢走了”
“你瞧瞧,你瞧瞧,他多骚包,这都跳上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
“岂有此理,我们也得赶紧过去,跟他斗舞”
“同去同去”
于是柳笙就看了一场老头与老头之间的斗舞,以及文轩宁和众老太太之间的眉来眼去。
这下柳笙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镜头会转到文轩宁那里去了。
“原来他竟然有这样的癖好”
柳笙看着文轩宁和那第三个出场的老太太甚是亲近,眼角抽动,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抓马是真的抓马,但难看也是真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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