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难钓 > 第一次惩戒
    卡住下颌骨的手指蓦地收紧,堵住了杜宜安质问的声音。

    杜宜安想伸手去拉他的手,两条手臂都被金石扣在身后,一动都不能动。

    窒息感逐渐强烈,杜宜安发出艰难的哼声,被迫撑开的眼球中涨满红血丝。

    杜庭政不发一语,只是低垂着眼睫,看着他脸上越发痛苦的表情。

    “提醒你,”他用那一副没有丝毫怜悯的眼神,高高在上俯视着,“你的一切,都是杜家给的。”

    杜宜安脸色涨红,眼神逐渐涣散。

    杜庭政嗤笑一声,手往一旁推开他的下颌,拽起丝绸睡衣轻飘飘地擦手指。

    惯性使杜宜安要瘫倒在地,被金石拉着才没有倒下去。

    “松开他。”杜庭政说。

    金石松开手,杜宜安跪在地上,捂住胸口剧烈倒气,声音响彻走廊。

    杜庭政擦完了手,看着伏倒在地的人,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

    金石上低着头问“大爷,等下要送蒋教授离开吗”

    杜庭政从来不允许外人留宿,整个二楼都被列为禁地,更何况是卧室。

    金石等着他的命令,他却什么都没说,就回到卧室,随手推上了那扇门。

    门缝虚虚掩着,并没有彻底关闭。

    他好像不在意杜宜安是否会闯进去,也或许是笃定他不敢,也许只是单纯的不在乎。

    杜宜安仰躺在地,胸口起伏剧烈,怔怔望着顶上的灯条。

    他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脸色还没有恢复正常,泛着难堪的红。

    门缝里的卧室温度低,氛围暗,那灰蒙蒙的色彩能引发一切遐思和旖旎。

    杜宜安浑身虚脱,他爬不起来,就连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这样虚虚的一扇门,风一过,便偶尔摆动一下,留下更大的缝隙或者密合成一线天,就把他彻底阻挡在外。

    一门之隔,卧室里温度调得很低,以至于蒋屹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

    杜庭政进了门,站在窗边点了根烟,望着远方的夜空。

    烟雾缓缓升起,时而浓时而淡。

    片刻后,他扯下身上的睡衣,回到了床上。

    蒋屹想扯过被子来盖,但是杜庭政压着一角,要拽出来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杜庭政靠着床头,视线微微偏移,转到了他身上。

    室内没开灯,全借着从窗口处越进来的光,给他虚虚的打上一点若隐若现的轮廓。

    杜庭政眼神仍旧盯着他,抬起下颌示意他坐上去。

    蒋屹动了一下,骑到他身上。

    他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抬眼的时候看起来很乖。仿佛真的要言出即行,主动配合。

    “你们在外面吵什么”蒋屹问,“是和宜安吗”

    杜庭政不回答,蒋屹这次没替杜宜安说话,揶揄道“看来大家族里也有烦心事,我心里总算平衡点了。”

    杜庭政不发一语伸出手,用指尖探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这么软。”他看着身上的人,“自己玩过了”

    蒋屹没动“提前处理了一下。”

    他脖颈修长,毫不遮掩地说出来,想是做这种事轻车熟路。

    杜庭政没由来的心烦。

    “迟到了两分钟,就是干这个去了”他手指强势地挤了进去。

    蒋屹提前做好了准备,这一下没受什么罪。

    他本着要么不做要么双赢的原则,坦然无比地承受着。

    室内烟味逐渐弥漫,蒋屹偏头咳了一声。

    杜庭政似乎觉着有趣,神情总算不那么冷硬了。

    他靠在床头朝着蒋屹吐出烟,然后在烟雾缭绕中打量着他。

    蒋屹对这恶趣味无可奈何,膝盖因为受力也痛起来,他嘶了一声,虚虚抬着,将重心偏移了。

    因着这动作,杜庭政两指间的烟灰掉下去一点,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我你能不能注意点”蒋屹把烟灰擦了,在腿上留下一点灰色的印记,没说疼,却说“多脏啊。”

    杜庭政盯着他,伸手把烟灰弹在一侧的烟灰盒里。

    那手骨既没有过分的肌肉,也谈不上瘦弱,纤长匀称,看得出来保养的很好。

    下一刻,那夹着烟的手收回,摁到了蒋屹的大腿上。

    “我草”蒋屹刚刚咽下去的脏话还是吐了出来,猛地往后一躲,却被他另一只手牢牢摁在身上。

    他那一下毫无防备,痛得额角直跳。

    然而他那优越的五官抗住了这痛苦的表情,让人只想欺负他,蹂i躏他,让他哭出来。

    杜庭政应当是被强烈的收缩感爽到了,大发慈悲把烟头拿起来,丢到了烟灰缸里。

    蒋屹咬着牙忍下了一句“他妈的”,拿他没办法,便拿起打火机远远地扔出去,掐灭了同一个原因受伤的源头。

    打火机一路跌撞到了墙角才停下来,发出一声脆响,不知撞碎了什么东西。

    杜庭政没分眼神过去,他靠着床头柔软的丝垫,看着蒋屹忍耐的眼睛。

    蒋屹缓了缓,过了那一阵,才俯下身与他对视。

    “我也有纹身。”他用眼神揉了他颈侧的纹身一把,轻轻地说“在小腹。”

    杜庭政盯着他开合的唇。

    蒋屹轻轻开口,呵出的热气中带着诱哄“我可以给你看,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再弄疼我。”

    杜庭政在黑暗中不动,片刻后才唇角一动,低低笑了一声。

    蒋屹晚上没吃饭,半夜的时候肚子饿,饿过去一阵又开始疼。

    他没惊动杜庭政,半夜摸黑起床,把室内的温度调高。

    早晨七点钟,闹钟响起来,蒋屹爬起床的时候,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杜庭政果然无愧于那傲人的尺寸,太行了。

    他还在睡,蒋屹也无意将他吵醒,以免继续打交道。

    他蹑手蹑脚寻找到浴室冲了澡,昨天的衣服经过整日奔波已经皱了,实在忍不了再次穿回身上。

    转了两圈没找到衣帽间,蒋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叫醒杜庭政,穿着他的浴衣推开了卧室的门。

    走廊里也没有人,蒋屹往外走了点,给金石打电话。

    电话通了,蒋屹小声问“金石哥,是你吗”

    金石似乎还懵着,过了一会儿才出声,有点惊讶“蒋教授”

    “是我,”蒋屹说,“你在哪里我没有衣服穿,有干净的衣服吗,我该去上班了。”

    “马上来,”金石连忙解释“我就在楼下。”

    出了长廊便是交错的楼梯,蒋屹走到扶栏边,探头往下望,果然看到金石正在大厅里跟人讲话。

    金石也看到了他,匆匆转身上了楼“你怎么穿这个就出来了”

    蒋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长袖浴衣,不薄,也不透。

    他穿浴袍比杜庭政要认真一些,但是小腿从底下露着,脚腕十分修长,脚色也白。

    金石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看他,想把他赶回屋“我叫人送衣服过来,腰围多少”

    “会迟到吧,要不我借你的穿”蒋屹觉得好笑,嘶哑着嗓子说,“你个直男,别这样啊,我又没光着。”

    他这副状态,一看就是跟杜庭政该干的都干了。

    他刚从床上下来,就穿上自己的衣服,金石觉得命不久矣。

    “不会迟到,我看着叫人送吧。”金石按着耳麦要了衣服,继续问他,“车和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给你端上来吃”

    蒋屹往下望了一眼,正赶上客厅里的人抬起头来,视线锁在了他身上。

    蒋屹收回视线,他的膝盖旧伤加新伤,被烫伤的疤也痛,胃不痛了,但是有些反酸恶心。

    “我吃不下,”那人还在仰着头盯着看,蒋屹往里面站了站,用扶栏隔绝那视线,“我去了单位再吃。”

    金石点点头,叫人给他打包了几样早饭。

    看他做这种事情轻车熟路,不知道处理过多少次了。蒋屹忍不住问道“你们杜先生,经常带人回来吗”

    金石张了张嘴,要说话,又停住了,深深地瞧了他一眼。

    “又套我话”他眯起眼笑了笑,摇摇头。

    蒋屹想了想,问他“从今开始,你们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吧”

    金石想说不会,临了又犹豫了。

    昨夜的杜宜安凌晨才离开,卧室里的叫声断断续续响了半夜,金石从来没听过有人在床上这么放肆的叫。

    他难免高看蒋屹一眼,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到底是杜庭政厉害,还是蒋屹厉害。

    蒋屹明白了。

    他想吐,没看到垃圾桶,拽着浴衣底部捂住嘴干呕。

    金石吓了一跳,过去扶他“怎么了要不还是先吃点东西,您还好吗”

    “我胃里难受,”蒋屹没吐出来,缓了一会儿,烦躁起来,抱怨道,“我浑身难受。”

    他真的太脆弱了。

    好像受不得一点罪,稍稍用力就能把他捏断。

    金石下意识连声音都放轻了“要不别去上班了,能请假吗”

    请假这头根本不能开,不然之后有人要作妖,今天让他请,明天让他请,那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蒋屹回答的和昨天一样坚决“不能。”

    这下金石也束手无策,按下耳麦要叫医生,蒋屹担心再拖下去杜庭政会醒,打断他催促道“衣服来了没有”

    他一手拿着手机,腕上戴着手表,显然不打算再回卧室里去了。

    金石又催了一遍,几分钟的功夫,几套衣服送到了门边,金石下楼去拿,又匆匆返回去。

    蒋屹没细看,忽略掉西装类显太正式的,拆了其中一套休闲的,扶着走廊的墙换衣服。

    金石率先下楼,两分钟后,蒋屹也走了下来。

    他穿这身实在是太显年轻了,软绒绒的毛衣领口处绣着只白色的小猫,看上去有点别致,跟他气质很搭。

    客厅里坐着的杜鸿臣看看蒋屹,又看看金石,清了清嗓子,打了声招呼“你好。”

    蒋屹走路不敢用力,下了楼梯后也走得有点慢,已经快到了门边,还是礼貌地回了一句“你好。”

    金石给他打开门,示意他不用多聊。

    不料杜鸿臣在身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有点没礼貌,蒋屹没回答,出门坐上了车。

    汽车拉着他一路出了杜家,在长街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