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同时给四个癫攻当白月光 > 你最近是不是不怕我了
    到了晚上。

    对话框里还是那个孤零零的表情包,陆漾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回。

    于是易安又发了一条你回来了吗

    对方还是没有回复。

    出于他们两个人的尴尬关系,家里的佣人基本不会在他的面前提起陆漾,而他对陆漾的了解也只来自那些像梦一样的小说情节。

    从傲娇懒得理人变得会服软。

    说实话,他只是联想起陆漾低头撒娇的样子,心里都一阵恶寒,还好这一切只是穿书受来承担。

    已经是晚上十点,别墅里面变得很安静,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大房子里没有人声就会显得空旷,易安小时候都不敢一个人睡,年少无知的时候还敢去蹭陆颂檀的床,后面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

    又过了一会儿,他还是下床了,蹑手蹑脚出去。

    他的房间刚好能看到陆漾的房间,此刻那间房房门紧闭,看不出来人到底回来没有。

    他跟做贼一样走到门前,把头靠在门上,试图听一听里面的声音。

    里面很安静。

    “我可没有什么好偷的。”

    陆漾的声音。

    易安的心脏差点又跳出来,转身对上一张冷着的脸。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他第一时间看向陆漾手中那碗金灿灿的面条,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又立刻把视线移开“我还以为你没回来,你怎么不回消息。”

    “你发了别人就必须回吗”陆漾拧开门把手,“别挡道。”

    他走进房间,却没有关门,易安嗅到一丝友善的味道,自顾自跟进去了“我帮你把门关上。”

    陆漾放下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开着散味道。”

    理解错误的易安“我就是想感谢你今天救了我。”

    陆漾没搭理他,夹起面条吹了两下,吃进嘴里。

    食物香气蔓延开,刺激每一个味蕾。

    易安肚子咕嘟一声,尴尬得想跳窗。

    这声响引得陆漾朝他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大半夜地在别人房间对着别人的面流口水”

    易安下意识擦嘴,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小声狡辩“是粥不顶饿,总之非常感谢你。”

    陆漾又道“不怀疑是我拿了你的药。”

    “不可能。”易安直挺挺盯着他,“是我自己掉的,昨天就掉了。”

    “还挺骄傲。”陆漾撂了筷子,“下午买的粥进了垃圾桶。”

    易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给我买的吗不过我那时候可能已经在家里了。”

    “十八块钱。”

    易安啊了一声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粥钱,掏了下口袋发现没带手机“我没有现金,回房间转给你。”

    “谁要你赔”陆漾站起来,“过来吃掉,一口不剩。”

    首先,那是一大碗快要满出来的面,其次只有一双筷子,再者,吃完这碗面也不会安慰到那碗可怜的粥。

    金灿灿还飘着葱花的面仿佛在朝他招手,易安还是沦陷了。

    吸溜

    吸溜

    吃东西和夜谈都能使人放松警惕,易安一向不擅长保持安静“你今天处理得好熟练,是学过吗”

    “奶奶有。”

    易安从他眼中看到几分温情,再想开口时陆漾的脸色又恢复如常“别搭话,吃完滚出去。”

    软硬适中的面很好入口,填饱了空虚的胃,易安没再自讨苦吃,吃完就主动站起来了,走到门边的时候被叫住。

    陆漾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瞿季同是不是对你”

    “什么”易安等着他说完下面的话。

    陆漾自己顿住了“没什么,快点出去。”

    瞿季同的父亲是陆家子公司的经理,估计是给瞿季同下达了什么要讨好东家儿子的命令,瞿季同才会对他这么好。

    他不亲近瞿季同又不完全下他的面子是和他最好的相处方式。

    瞿尘在学校闹出了太多事情,短短两年逼三个学生退学,平时又喜欢动手动脚,易安从来不和他过多交往。

    洗完碗回到房间,易安又给陆漾发了一条信息其实你跟瞿季同说一下你的身份他就不会烦你了

    过了很久,久到他已经快进入梦乡,陆漾才回了一个句号过来。

    第二天早上,连续几天的阴雨天终于停了,天空微微放晴,从昨天回来李婶就照例帮他请了两天假,他这两天和周六周天都不用上学。

    阳光透进窗户,显得房间很温暖。

    易安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微微眯眼,看向窗户“李婶,帮我开一点窗户,我想吹一下风。”

    微凉的风吹到皮肤上,连带着一双温暖的手也落在了他的头上。

    易安猛地睁开眼睛,看清来人,抱了上去“外婆”

    衣着整齐素雅的老太太笑得慈祥,扒开易安“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莫和仙一般都和陆老爷子住在老宅,很少来到这里,易安当初回来的时候绝大多数时间都和她待在一起,跟她最亲近。

    “多大都可以对你撒娇。”易安拉开和她的距离,细细打量了一番,“好像是没瘦,证明你没骗我。”

    莫和仙上次在外面旅游的时候突发脑溢血晕倒了,把陆家的人吓了个半死,动完手术之后在疗养院里面疗养了大半年,现在气色才好些。

    “我看你倒是瘦了。”莫和仙握住他的手,“这段时间受委屈了今早我看见那孩子了,很懂礼貌,和媛媛很像,跟你一样瘦,你俩都得补。”

    平时的时候不觉得委屈,现在有人陡然问起他心里竟然也觉得酸酸的,还是道“不委屈,你们都对我好。”

    “不委屈能犯病”莫和仙语气重了些,“这事你和小漾都委屈,你就是太懂事,从小到大什么也不要,跟哥哥一样,委屈也不说总在心里憋着才会憋出毛病。”

    易安这点委屈和陆颂檀简直不能比,陆颂檀作为陆家的独子从小就被给予厚望,母亲早亡,他从没得到过父亲的笑脸,爷爷又一贯是铁血手腕,一切以利益得失来论,才养成他这么个冷淡性子。

    “您一个人来的吗”

    莫和仙点头“这次你生病,你外公还以为是他造成的,在家不敢见你。”

    “是我自己身体不好。”易安瞥见一旁的日历,“糟了,我闹钟怎么没响。”

    莫和仙按住他“我关的,你定闹钟有什么用又不是不知道他今天不会见人。”

    四月七日,陆夫人的祭日。

    陆夫人死于车祸,为了护住陆颂檀当场死亡,黑车司机肇事逃逸现在都还没有被找到,这么些年,陆颂檀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到凶手,也总会在最近的日子变得沉默寡言,然后四月七日当天在墓园待一天,不见任何人。

    易安从小到大都记得这个日子,不敢轻易靠近,只会在陆颂檀回来之后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送过去。

    现在想来,即使是说了不见人,陆颂檀可能也会在某个时刻希望有人陪伴,易安看到过他的痛苦,却从来没靠近过。

    如果他这时候对陆颂檀好些,说不定到时候穿书受过来,陆家还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下床,快速穿好衣服“外婆,我还是去看一看,下午再陪您吃饭。”

    “慢着点,医生说你得静养。”莫和仙不免担忧。

    易安跑出去“我知道了,我累了会休息的。”

    充满阳光的墓园,驱散了几分阴冷气。

    易安远远地看见陆颂檀站在墓碑前面,笔直地站着,沉默得像棵树。

    他带了花过来,此刻也没有靠近,在墓园门口徘徊者,安静等待着陆颂檀。

    临近太阳落山,陆颂檀才走出来。

    易安差点睡着了,抱着花蹲着,阳光透过花朵落在他脸上,他略微出了些汗,像个卖花的小可怜。

    陆颂檀接过他手里的花,在他脸上碰了一下,易安才睁开眼睛。

    “你来干什么呢”

    或许是有些迷糊,易安并没有发现他问的这句话轻得像一句叹息,下意识接话“接你回家。”

    “医生说”

    易安第一次打断他“但是我现在毫无问题,而且问保安大叔借了水喝药,我忘记带现金了哥哥。”

    吃完药犯困是常有的事情,易安站起来“你先给保安大叔钱,我把花给舅妈,她最喜欢小苍兰。”

    他站起来,甩了两下蹲麻的腿,蹦跶着过去了。

    回程的车子上很沉默,易安平时最会安慰人,但是在这种大事上知道安慰也没有用,还不如好好陪他待一会儿,只坐在他的旁边,跟他贴得紧紧的。

    一开始陆颂檀还会移开,发现对方是个甩不掉的粘豆包之后就任由他了。

    西装裤贴着灰色休闲裤,看着倒也和谐。

    药效还在,车上是最适合打瞌睡的地方,易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靠在陆颂檀的肩膀上,贴得很近,嘴巴几乎快要碰到他的衣服。

    陆颂檀身上那种淡淡的雪松味此刻显得格外好闻,他也就忘了退开。

    突然,陆颂檀动了一下,倾身环过他,像准备抱他似的。

    易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身体紧绷起来,陆颂檀却停止了动作。

    易安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才发现他知道自己醒了,略显紧张地问“怎么了”

    “到家了,解安全带。”

    “奥。”那现在应该退开了吧。

    谁知陆颂檀非但没退,反而往前靠近了一点,轻声说“你最近是不是不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