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看来季鸣霄的脑回路也让天意荼毒得不轻。他坚持否认“大人,其实我的脑子没问题,你以前夸我聪明的,你好好想一想。”
“我记得。”季鸣霄道,“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前些日还说自己脑子有问题,现在也许只是疯言疯语,我不知你哪句是真的。”
哦,这话说得,还怪是易晗峥之前瞎编乱造,被当傻子也怪他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呢。易晗峥心中腹诽,倒也懒得反驳了根据以往的经验,跟如今的季鸣霄讲道理没什么用,只有可能适得其反。
他翻起白眼,直截了当地往季鸣霄身上一歪,气哼哼地道“那这样吧,大人与我说说你的事情,多听一听,脑子就好了。”
季鸣霄静静看他一会,转了脸去,视线落在浩浩荡荡往峰脚倾泻的浔州天瀑“为了熟练精通冰灵根的掌控能力,我曾尝试将这个水潭冻结。”
易晗峥顺着联想一下,不由笑出声来,侧过了面颊看他“既是如此,浔州天瀑在那些日子里,是不是经常莫名其妙断了流”
“不会,”季鸣霄道,“其实在最初,我没有将它彻底冻结的能力,只不过能冻住局部水域,让天瀑流速忽快忽慢而已。但天瀑在浔渊宫,乃至整个浔州城内都是极为标志的存在,仍能引起师弟师妹、甚至城中百姓注意。”
易晗峥听到此处,其实已明白了个差不多,忍了忍欲要笑出声的冲动,垂着脑袋没有打断,听季鸣霄继而道“那时候,宫内弟子捉摸不清情况,偏偏师父携苏师兄一同外出做事,许久不在浔渊宫内,宫内大小事便由玥玥师姐管着。”
“可玥玥师姐那会在琢磨练新药,宫内弟子怕被她训了,不敢拿小事随意烦扰于她,只敢从门外塞条传信简单说,那会没人管得了我。直到数日后,玥玥师姐才注意到桌角压着的纸条,唤我过去,令我莫要再多胡闹,事情才算得以控制。”
“只是控制,但不是了结”易晗峥顺着话问,“意思是你没怎么往心里去”
“玥玥师姐亲自来说,我自然是要往心里去的。”季鸣霄话音顿了顿,补充一句,“但没完全往心里去。”
“怎么”易晗峥转了转脸,欲要得寸进尺一些,干脆偏过身子,歪倒在季鸣霄未曲起的那条腿上,找好舒适位置后,他微微眯起眼睛,抵挡有些刺目的日光,不自觉地就有些犯懒,“怎得会没完全往心里去”
季鸣霄默默看他动作,竟抬起一手,搁在易晗峥额前挡下一片阴影。
易晗峥因阳光微微眯起的瞳眸中划过一丝怔愣。记忆之中,少时于桂树下持卷苦读,也曾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投落,为他遮下一片阴凉,他抬起目一看,他仰慕多年的那人就在他的身前。
现如今,或许他的大人只是在循着从前做过的事情,而毫无理由与依据地去模仿跟随,但这一切,于当下的他而言也足够慰藉。就好像他费尽心思,又冒生命危险触犯天意逆鳞的事情,做来也了无遗憾他这辈子,求的不多,也就剩一个挚爱了。
“我确实没再冻过水潭。”清淡的嗓音在阴影上方响起。
季鸣霄与他解释“但我冻了天瀑。”
易晗峥在阴影里眨了眨眼睛,回了下神才问“所以呢,大人成功了么”
“很难。初始并未能成,”季鸣霄道,“浔州天瀑从水潭落到峰脚距离甚远,水势活跃湍急,若想凭一己灵力彻底冰封,控冰能力须得足够精湛,修为亦不能低下。失败之后,我自己就有了一番估计,多加修行,辅以日常凝冰练习,后来就成了。”
易晗峥“是吗”该说不愧是当今大陆实力第一吗,凝练术法的法子就不是寻常人做得来的。
“是。”季鸣霄道,“但其实我不该那么做。我那时处世的经验不足,觉着宫内弟子既已知晓缘由,我冻一冻天瀑也无妨。但我却忽略了城内百姓的想法他们不在浔渊宫内,无法亲自探查,只会怀疑浔渊宫受了妖魔侵袭,才害得浔州天瀑这一浔州城内标志的存在如此遭殃。”
“所幸,刚冻上天瀑不久,我就被师父严令制止。师父于其后下令,宫内弟子需保证浔州天瀑一年四季均不冻结。”
“”原来浔州天瀑永不冻结的根源就在于此。
易晗峥内心无言。他还记得几年前的时候,苏岁祺曾说浔州天瀑总不结冰,是自上任浔渊宫宫主彭麟以后的传统,可现在听来,分明是自季鸣霄以后的传统真正的罪魁祸首就在自己身边坐着呢。
“但也只能这样了,”易晗峥道,“这般下令,全当是安抚百姓,你师父也省的再操心回忆一次你那年胡作非为都带来了什么。”
“师父于此未曾提及。”季鸣霄稍稍停顿,问他道,“那现在,你的脑子可好些了”
“什么脑子怎么又是我的脑子”易晗峥大为不解,也不知这一回季鸣霄的脑回路又歪去了何处。
“怎么不是你的脑子”季鸣霄淡淡回问他,“你自己说的,听我说一说从前的事情,你的脑子也就能治好了。难道这一句又是你的疯言疯语”
“”行吧。易晗峥一时接不上话。他只想知道,为什么季鸣霄还抓着这茬不放他他脑子真的没问题,不敢再跟这人瞎扯了还不行吗
他满腹的郁闷只能闷在心里头,深感无力应着“那可真是有劳大人了”
“无事。”季鸣霄又问他,“所以真如你所言,是好些了的”
“哦好些了。”易晗峥心情复杂,往旁边错了错视线,目光落在黑衣包裹的紧窄腰身上,手臂绕去其后环住,脸颊闷进季鸣霄身前,嘟囔着道,“大人,今天的事情你都记好了,以后我一定要找你报复回来,你推也推不掉的。”
“是吗”季鸣霄像是没当一回事儿,见他换了个姿势歪着,也就把遮阳的那手收回来了。这时,忽觉身前的一块布料被人轻轻扯了扯。
易晗峥稍微仰过脸来,轻声与他道“大人,我有事问你。曾经我曾经买给你的衣裳,你当真扔了吗”
季鸣霄仔细想了想,没想起来。
“你何时买过”他问。
沉默片刻,易晗峥道“你我第一次做那事后。”
他心头情绪复杂。自二人确认感情之后,他向来不敢随便提起那晚,但不代表他不会惦记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他是怀着满腔的喜爱对待季鸣霄的,不想季鸣霄将他的真心嫌弃地置于足下。当然,他赠予季鸣霄的事物也是如此。
而他向来尊敬憧憬季鸣霄,那一晚的事情,待他心头逆反的冲动与热血褪去,他自己心里也会生出自责与愧疚。哪怕是现在,他心知是自己强迫于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