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傅才下早朝,夫人便着急在正厅等他。
“你快去吧,娘正在等你。”
夫人满眼愁容给丈夫更换朝服,刘太傅也顿感头疼。
“娘她又生气了”
“是。你”夫人欲言又止了两次,道“你过去看如何是好吧,下人多嘴提起那个苏如意了。”
“苏如意”
“就是那个陆识途的娘子,你不是知道的吗”
前头儿媳妇给儿子提到了苏如意的名字,又告诉了她,虽然她也觉得不可,但还是给自己丈夫也传达了一下。
自然,最终都是不可。
这个事情就没有后话了。
没想到这两日那苏如意又义诊到京城来了,家里下人听到了消息,不小心又传到了老夫人耳中,这苏如意的名字是过不去了。
刘太傅有些生气,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些下人,越来越不像样子”
纵然是头昏脑涨,也不得不赶紧前往听训。
进屋就看丫鬟婆子在地上跪着,汤药与瓷片一起碎在地上。
老夫人卧坐在床铺上,双眼微闭。
刘太傅给下人们使个眼色,让他们都下去,自己赶紧携着夫人挤出笑容上前。
“娘,你这是做什么,这些汤药太苦了”
老太太眼睛也不睁,听到儿子来了,脸色越发黑沉,呼吸有些微弱,道“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这老太婆早点去死”
“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怎么敢这样想我让人重新给你熬药,这次多放点糖。”
“我喝那苦药有什么用”
老夫人这才把眼睛睁开,冷冷地看着儿子,刘太傅被看得头皮发麻。
“娘,你别生气,人家大夫不是说了,你这是想多了,想太多了耗气血,所以这病才久久不好,咱们好好配合大夫好好吃药,好不好”
刘太傅在外如何的风光,在家里也得小心翼翼地哄着母亲。
老太太却不吃他这一套哄,尖声道“我问你,有好大夫为何不给我请你们分明是嫌弃我老了,不想伺候了,想拖死我是不是”
刘夫人吓得赶紧道“娘,我们哪里敢如此大逆不道,我们只想伺候着您寿比南山呢,怎会盼着你不好”
“除了说点好话哄我,你们还能干什么我问你们,你们请的都是什么下三滥的大夫给我看病,一个风寒现在都看不好为何不给我把那神医请来”
“娘,不是我们不给请,是那哪里是什么神医,不过是百姓瞎传罢了,你不用去听,宫中的御医我们不是给你请来了吗”
老夫人一听这话,狠狠瞪了一眼儿子,把眼皮一闭不说话了。
老夫人不说话,当儿子媳妇的更着急了,这老太太是生他们气呢。
刘太傅不得不解释“娘,儿子知道你是听了传言了,但你知道那什么神医是个什么人吗一介女流也就罢了,她大不孝与自己娘家断亲,为了这事儿,圣上大怒,她丈夫四品官位都没保住,你想,这样的人我们怎敢给娘请回来”
老太太哪里关心这些,她现在最在乎的是自己的生死,冬天的病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她心里也怀疑是那刚出生的重孙不吉利,但到底是刘家的血脉,她也不当说什么。
但那神医为何不给自己请来
据说那神医的医术深不可测,就是断气的孩子也能救得回,如此了得的人,府中上上下下把自己这老太婆瞒的严严实实,分明就是不想她好
“哼”
老太太鼻子里吐了一口气,依然不睁眼不说话。
刘太傅耐着性子求道“娘,您想那妇人连孝道都不守,又有什么仁义之心依儿子来看,她不过是耍了些花招,骗骗那些老百姓还行,不至于有真本事,让她给你瞧病,儿子还怕给你瞧坏了呢。”
“是怕瞧坏了还是怕瞧好了”
老太太开口,只要能把自己治好,管她是什么大夫,她都要试一试。
“若她真是庸医,那就治她的死罪,若不是庸医不正好把我瞧好了你们口口声声说人家犯了不孝之罪,你们就孝顺了你们就看着我活生生病死,也不愿自己沾上脏名你们孝顺什么”
再从老夫人房中出来,刘太傅有些怔怔出神。
旁边夫人掺着他,叹气“母亲这样一气,身子怕又要不好了。”
“娘她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是我们不孝了。”
“夫君,你说什么”
“我们只想着那苏如意犯了大不孝之罪,不愿与她有染,可万一她真的医术高明,可以解母亲病痛呢我们只想着自己的名声,不顾母亲痛苦,岂不是不孝,与那苏如意又有什么区别”
“啊,这是这样,但我们又能怎么办啊”
“是啊,这个事情该如何是好”
这是个两难困境,这苏如意不好去请,让圣上大怒斥责之人,自己这个身份又请她来看病,给自家招来诟病,又让皇上难堪。
可不请,母亲那边不会罢休,自己也是将不孝落实了。
“这个事情,圣上不开口,我这也不能为力”
“不能偷偷请她过府不让人知道便是了。”
夫人出主意道。
刘太傅瞥一眼自己的夫人“你是忘了我们府上前头的那些荒言荒语了这嘴是堵不住的,万一被谁传出去了,我以后如何面见圣上,如何面对同僚我们太傅府如何自处”
“那怎么办”
“我去打听一下那苏如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去想想办法吧。”
刘太傅头疼,去书房路上遇到下课的宁王府世子,简单照面之后,小世子离开,刘太傅继续去书房。
那边,周月如的夫君刘常之收拾完听说父亲在书房便过来请安。
见父亲愁容满面,知道是为祖母的病情烦忧,自己无能为力,便也陪着一起沉默。
刘太傅看看他,道“你让月如回去问问陆识途夫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品,我想听听周府那边是如何评价他们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