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穷途末路，丧心病狂。
赌徒和赌狗在最疯狂的时候，为了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而且召集一批赌徒，相对来说比较容易。
随随便便去些麻将馆棋牌室，那里的老混子老油条老赌棍，一抓一大把
而且那些家伙都是敢打敢杀的主儿，越老的混子，越敢玩儿命
他们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有钱的金主。
我第二个电话打给王天野，很快电话接通了。
“喂，天九兄弟，你终于有消息了”
“天野哥，我的手机坏了，刚刚修好”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觉得要给你打个电话，毕竟咱们兄弟一场，还有人情在。”
“天九，过去的一切咱们都不提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水中蛟已经过来帮忙了，现在就差你回来了”
一听这话，没想到王天野和水中蛟已经搭上了，看来他给水中蛟开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王天野主动在电话里告诉我这件事，其实就是让我知道对付幽灵鲨，他已经有了水中蛟，就不再需要我去冲锋陷阵。
“天野哥，我想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合作的，但是现在，我想要找你帮个小忙。”
“兄弟，别说小忙，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手头有点紧，找你借点钱，也不多借，就要五百万。”
“五百万”
“怎么了天野哥，你觉得有问题吗五百万对你还不是九牛一毛”
“如果对于一般人来说，五百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对于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来说，这些钱根本不值一提”
“但我不知道，你的缺口到底有多少五百万够吗”
王天野这番话表面上是问我真正需要多少钱，是在关心我。
实际上他潜在的意思，就是询问我为他做事，究竟多少钱可以扯平，互不相欠。
“五百万足够了，当做是借的也好，当做天野哥照顾我或者是给我开的薪水也好”
“短时间内我需要这笔钱，但什么时候还，就没有日子了。”
我这番话也很明确，这笔钱就没打算还
“没问题，我一会儿直接让甜甜把这笔钱打到你的卡里。”
“如果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开口”
“天野哥，以后就算有天大的难处，我也不好意思再找你开口，你兄弟还是个要面子的人呢”
其实王天野说有困难继续找他开口，这是一句客套话，我不能当真。
如果当了真，那就是不懂事了。
在江湖世界，所有一切都是有价格的
江湖之间都是互相利用，当一方付出和一方获益不均衡的时候，可以用金钱来找平。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行为，所有的感情，都可以用价格做出衡量。
我帮王天野成为黑鲨，并且从鬼鲨手里拿到海参崴一半的赌场，还要替他保守这个秘密。
权衡五百万对他来说并不多，甚至很划算
所以王天野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因为换成是我，我也会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因为他以后得到的，可远远不止是五百万，甚至是几十个几百个的五百万
“天野哥，那我就等着查收余额了。”
“放心吧兄弟，走公户打给你，两个小时之内一定到你的账户里。”
“行。”
王天野名下有些挂名的皮包公司，以公司户的名义打款并不麻烦。
挂断电话，我摸出一支香烟点燃，我已经折现了自己所有的价值。
我现在需要钱召集人手，百八十万我还是有的，但要用来对付南家，根本不够。
因为所有人的吃喝拉撒，所有人的费用都是要花钱的。
钱这个东西，平时可以放在那里不用，但绝对不能没有
我第三个电话打给阿风，很快电话接通了。
“九哥，你还好吗”
“我没事，最近只是手机出了点问题，刚刚修好，你们在哪里还都在一起吗”
“雨哥，小初和小宫，我们都在一起，都在小区等着九哥的消息。”
“那好，你们等我，我很快就过去跟你们汇合，我们一起过年吧。”
“太好了九哥，就等你这句话了”
“一会儿我们去买点锅碗瓢盆，备点年货，等你来过年”
“行，没问题。”
“但是阿风，你看能不能在过年之前再替我招一批人手过来。”
“这个时间，恐怕不太好找。”
“去找赌徒，让人到各个棋牌室麻将馆发消息，来人办事，不管成不成先拿一万车马费。”
“过年之前结束，一定让他们回家过年。”
“九哥，开这个价格就算不用找赌徒，他们也会来的，一抓一大把”
“这次不一样，尽量找一些赌徒和赌狗，输的越惨，负债越多的越好”
“告诉他们，一万只是他们的车马费，等来的时候，其他的钱另算”
“九哥需要找多少人”
“二三十个就可以了，一定要筛选筛选”
“对了，小初那些兄弟怎么样了”
“他们还都在呢，还没给他们结账，因为我估计九哥可能还会用到他们，所以没让他们走。”
“阿风，告诉他们，想要回家过年的，现在立刻结账走人，强扭的瓜不甜，不要让他们强行留下来。”
“愿意留下来的，告诉他们一人一万，其他的另算，我明天下午能到。”
“好的，没问题”
“喂喂，风哥，是九老板的电话吗”
在电话里我听到小初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无比亲切。
“阿风，你把电话给小初，我跟他说几句话。”
“喂九老板，真的是你吗”
“真的是我。”
“九老板，你到底跑哪里去了我们找不到你都快急疯了”
“没事儿，我很快就回去，记得多买点肉多买点酒，照顾好你的兄弟们。”
“让他们吃好喝好，一定不要亏待了他们”
“放心吧，绝对亏待不了”
“如果有人想回家过年，就给他们结账，让他们回去过年，不要强行留着他们。”
“妥了，相信一个长春人的人格魅力，绝对没问题的”
“好，那先挂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无比感慨。
虽然我不了解阿风他们每个人各自的情况，但是通过我自己就可以猜得出来
我回到大哥这里，很温暖很舒服，可以是我的容身之处，但是我却不能留下来。
我想他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原因。
但不管什么样的原因，都是江湖人的无奈。
看似一年在外面风风光光，就算挣到了钱，可是想衣锦还乡也很难。
不是别人不愿意接纳，而是自己不愿意打破别人平静的生活。
有些时候，包括自己的父母兄弟在内，也是一样的。
“大哥，我有着急的事情要回去。”
“啥兄弟，你不是上午才答应我，要在家里过年吗”
“我也想在家里过年，可我真的有很紧急的事情要去处理。”
“我答应你，处理完了之后我立刻就回来过年。”
“好吧，你真有急事，当哥的也不能拦着你，要不然耽误了你的事情。”
“大哥，谢谢你的理解，也谢谢你能接纳熊三明这个孩子。”
“哎呀，都是自家兄弟，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都是咱们老熊家的种，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好吧大哥，我现在就动身离开。”
“现在就走这么着急吗”
“是非常着急。”
“好吧，那我去送你。”
“不要送。”
“那怎么能行你知道车站在哪里吗”
“那行，大哥带我过去。”
在去车站的路上，大哥絮絮叨叨的埋怨我不在家里多住几天。
但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如果大哥还是单身一个人，那我在家里住多久都没问题，因为是一家人。
可是大哥已经成家了，我们也从一家人变成了亲戚
尽早看透这层关系，那么以后的感情还能继续长远。
如果看不透，不及时做出调整和改变，那么这份关系和感情早晚会出问题的。
我并没有坐长途客车，而是直接找了一辆私人运营的小车。
“兄弟，不管到哪里，给大哥来个信儿，报个平安”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回来过年，我走了”
离开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但无论如何，四哥的仇都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