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对面的少年扬起唇角,一袭玄色衣裳的他仿若回到了他八岁那年,彷如那时的他还是今天这个样子。
可是如今他的身份却变成了一直神秘无比甚至从未露过面的北漠太子,这些年他倒是打得一个好算盘,竟在北燕,在燕桑桑身边潜伏这般久。
这一次,他可谓赢了所有人。
南越甚至觉得,或许他已经不用继续比下去了,还未比他便已经输了不是吗
司权陪着燕桑桑十二年,再宝贵的东西都比不上他们的这十二年。
“司公子觉得我们还有继续比下去的必要吗”
南越手握着剑迟迟未动,他知道他再怎么比也无用了。
哪怕他赢了比试又如何
至少在燕桑桑这里,他便已经赢了。
只是这一次的比试,大抵是他的父皇为他换来的吧。
“南越兄,如今我们是擂台上的对手,谈何不比”
司权眸光毫无波澜,可有些事情他明白。
今日他和南越必须打一场。
不远处的燕桑桑看着二人,尤其目光落在司权身上时,更是惊愕万分。
可是她方才明明瞧见了司权就在擂台下才对,怎会这样
小姑娘顺着方才她看去的方向,如今那个人还在那,还是和司权同样的模样。
想到这里,燕桑桑觉得自己越发不能再继续等下去,她焦急地朝着那个人的方向跑去,她今日便要瞧瞧那个人到底是谁。
小姑娘朝着那个人的方向赶去,拨开人群奔到那个人的身边。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燕桑桑的心跳越发急促,她不知道究竟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司权哥哥”
燕桑桑轻唤,那个人并未回应她。
愣怔良久之后,燕桑桑也便不再犹豫,朝着那少年伸出了手。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他的面容再一次让燕桑桑脸上一惊。
眼前的人长得和司权一模一样
“你是司权哥哥”
燕桑桑半脸惊诧,可话还未落下,却被那个和司权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给拉起手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二人跑到无人之处时,那人停了下来。
她站在燕桑桑的面前,小姑娘怔怔地看着他,眼前的人让她越发疑惑起来。
那人毫不犹豫在燕桑桑的面前跪了下去,他低着头道“公主恕罪,我并非司公子。”
听闻,燕桑桑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可是方才当她听到眼前的人开口说话时,她或许就明白了,眼前的人并不是司权。
“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如实招来。”
燕桑桑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眼前的人不是司权,那台上的那位北漠太子便是真正的司权。
可是他究竟是何时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为何不告诉她
这一切都在她的心里形成了一个谜团。
那人见燕桑桑动了怒,便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给说了出来。
“启禀公主,您看。”
那人抬手将自己脸上的人皮给撕了下来。
旋即露出来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的面皮,他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燕桑桑见此,心里或许已经猜到了,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竟是敌国太子。
这一切究竟算她背叛了她的父皇,还是算她被他给欺骗了。
“公主,属下奉命给司公子做了替身,只是今日的事情,至于司公子的身份,其实他也有苦衷。”
那人跪在他的面前,被拆穿后,心里焦急万分。
可是他也早已经知道会被燕桑桑知道,如今便只能看他们究竟能不能过去这个坎了。
“别说了,让我静静。”
燕桑桑冷声打断了他的话,她弯下腰捡起被那人给丢下的面具,将其收了起来。
回到擂台上时,南越同司权还在比试。
可是看着眼前的人,燕桑桑却陷入了沉思。
“奴才参见公主,公主,皇上让您过去她身边。”
苏盛朝着燕桑桑恭敬行了个礼,看着眼前脸色不佳的小公主,他心里也不好受。
燕桑桑回过神来,跟着苏盛到了燕瑾跟前,
“儿臣参见父皇。”
燕桑桑落落大方给燕瑾行了礼,如今已经不同于儿时那般肆无忌惮奔向燕瑾,瞧见他时,她总会规规矩矩行礼。
“桑桑免礼,过来朕身边。”
燕瑾眼眸泛着一缕欣慰,转眼间他的宝贝女儿都长得这么大了。
“父皇。”
燕桑桑依着她的意思走到燕瑾和云贵妃身边。
“桑桑这是怎么了”
云贵妃一眼便看出了燕桑桑的心情似乎甚为低落。
或许她知道,大抵是和司权有关。
“母妃,我无碍。”
燕桑桑轻笑,她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
母妃和她的父皇知道司权的身份,他们大抵对她心寒了吧,竟把这么一个祸患留在了身边。
“桑桑,他的身份其实朕知道了。你莫要自责。”
燕瑾拉过了他的手,脸上划过一抹释然,似乎对北漠太子的身份并未有多少的讶异。
燕桑桑一愣,“父皇这话是何意”
燕瑾将她给拉到自己身边,“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只要朕的女儿喜欢,又有何妨他若是没有权势,朕便给他权势。若是个穷小子,朕便赏赐他家财万贯。他没有的,朕都会给他,只要朕的女儿过得好。桑桑想要的,朕都会给。朕给桑桑的底气足,喜欢谁又有何妨”
闻言,燕桑桑心里百感交集,眸中蓄积一层水雾。
“父皇”
燕桑桑不知该说什么。
“桑桑,这十二年来,我和你父皇都看在眼里。如若我们阻止,或许司权早早便死在你父皇手里了。”
云贵妃叹了口气,她知道燕桑桑心里的负担。
“可是母妃,司权哥哥骗了我。”
燕桑桑委屈得仿若回到了儿时那般,燕瑾和云贵妃看着他们的小姑娘这般难过,心疼不已。
他们的宝贝女儿长这么大都未曾受过什么委屈,如今难过成这般。
“桑桑,这件事我和你父皇也有些责任。”
云贵妃心里自责不已。
她一月前知道了司权的身份,可是当时的她除却震惊之外并未无多少讶异。
司权的身份是什么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这十多年来他和燕桑桑的点滴她都看在眼里。
若是司权有所图,何必陪了她这么多年,何况他的好,她看不出什么破绽。
可若是司权胆敢对她的女儿做出什么,她也定然不会轻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