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白,准时七点,温白按时起来,养到习惯的生物钟简直准到可怕。

    他动作轻缓掀被起身,穿上棉拖鞋简单洗漱过出门做早餐,不知道是他动作过于轻柔还是身边人睡得太熟,一系列流程都没能搅醒他。

    温白做的早餐很清淡,偏西式口味,简单的烤肉松三明治,煎蛋加火腿。

    温白本人不太习惯这种,他喜欢吃小粥再配上一点爽口的小菜,又或者是油条蘸豆浆的那种。

    可没办法,顾准喜欢这种,他幼年时随父母移民加拿大,虽说成年后回国发展,有些习惯却已然定型。

    十分钟后温白走进卧室,顾准正在穿衣,白色的衬衫套在他身上减少几分他本身的冷肃,和在床上仿佛野兽般撕扯的戾气,衬得他有些斯文温柔。

    还没扣好的衬衫下摆露出紧实的小腹,肌肉结实贲张,线条流畅完美。

    温白视线撇过,脑海倏地出现昨晚的场景,顾准覆着他的手掌慢慢触碰他的肌肤,引着他在紧实的小腹上一点一点攀岩。

    温白当时脸颊烧得厉害,有点不自觉想躲,最后还是一点一点被顾准引着亲热。

    顾准见他进来,冷峻的脸上稍显柔和,将手里挑好的领带递给他,温白顺从接过,顾准系好衣领上的最后一颗扣子略微垂首方便他系领带。

    温白以前是不会的,他从没接触过这个,后来跟了顾准,顾准第一次让他系领带时,温白脸色涨红期期艾艾说“我不太会。”

    “没关系。”顾准脸上浮现少有的温和,恍若冰雪融化“我教你。”

    掌心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让温白又忍不住红了,他没跟其他人这么亲密过,在顾准之前没谈过一场恋爱。

    清纯得可以。

    后来温白独自给顾准系好领带时,顾准脸上勾勒出一个细小的弧度,伸手摸了摸他蓬松的发顶,轻声带着暧昧的气息哄他“很棒。”

    他言语太过得体,温柔,笑容和煦。温白当时想这样的人,是不是对每个被他养着的小情人都是这样呢

    温白不敢问,他知道圈子里的规则,怕犯了大忌。

    跟往常一样替他系好,整理一下衣领,他盯着金主俊朗冷淡的面容,手掌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惯例般亲吻顾准的脸颊,嘴唇一碰即离,让他产生一些美妙的旖旎。

    温白手指攥紧,嘴唇稍微绷紧,心底更是发沉警告自己不要越界,两人始终都是包养关系而已。

    算了算时间,今年是被包养的第二年。

    顾准很享受这个不带有的亲吻,他薄窄的眼皮耷拉,垂眸盯着自己黏糊糊的男朋友,又回想起昨天晚上纠缠的画面。

    刚才的啵唧一声仿佛犹在耳畔,搅得他心口荡漾,心口宛若被添了蜜一般。

    “走吧,出去吃饭。”小男朋友耷拉着脑袋,黑发勉强遮住他滴血的耳垂。

    “等等。”顾准脸上略微不满。

    观察入微的温白僵住,呐呐疑惑道“怎么了吗”

    顾准凑过来在他唇瓣上印下一吻,不太刺眼的阳光透过白色窗帘的洒在两人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

    顾准见他发愣,稍施惩戒性地咬了一口,温白反应过来将手搭在他脖颈上,闭上眼睛加深这个吻。

    这样应该会开心一点吧,他想。

    两人距离挨得极近,鼻尖相抵,温白浓密狭长的睫毛止不住地颤抖,顾准看他越发喘不过气攥紧他衣角的手指。

    嘴角勾起笑点到为止,温白脑袋贴在他胸前起伏不定。

    顾准将他抱起来往门外走,温白稳住呼吸,忍住羞耻“不亲了么”

    顾准脚下的步伐一顿,温白只听到耳廓传来熟悉清冷的声音“再亲我怕会出事。”

    温白手指紧张得相互摩挲,他声线还带着点少年的嗓音,磕磕巴巴“可、可以出事的。”

    顾准听到后眼神倏地变得幽深,将人放在放在中岛台餐桌上,整个人凑近像极了在进食前在幼兽面前轻嗅两下的猛兽。

    顾准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顾准低头吻了一下温白的发丝“时间不够,晚上我早点回来。”

    顾准吃完早餐出门,留在客厅的温白还晕晕乎乎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

    他刚刚是不是显得有些浪荡

    顾准会不会不喜欢有些浪的小情人啊

    这么一想温白情绪又很快地低落下来,他对着有些空荡的客厅发呆,神情失落的准备收拾书包上学。

    顾准在去公司的路上,嘴角翘了一路,甚至已经让秘书定好他和温白第一次吃饭的餐厅位置。

    他心口美滋滋的,想着今年是谈恋爱的第二年。

    忽地电话铃声响起,顾准觑过一眼将蓝牙耳机塞耳朵里,点击接通。

    他今天心情不错,以至于冷淡的嗓音中都透着一股愉悦“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他发小,声音带着调侃“听说周声眠准备回国了。”

    “特地知会你一声。”

    顾准皱眉,没了先前那副好说话的语气“他回来关我什么事”

    “你不是喜欢他吗后来还因为他出国绝交来着。”

    顾准眉头拧得更深了,心中只觉得离谱,“没这回事。”

    何闻礼见他没承认也没生气,舌头抵了抵牙齿,换了另一种说法

    “不喜欢他”何闻礼哼了哼,“不喜欢你找一个和他长相差不多的大学生当替身”

    “话说他长得确实可以,“看起来也纯,眼睛看人的时候仿佛勾魂似的。”他絮絮叨叨说着。

    顾准实在不太理解何闻礼是如何得出这一结论,但是他仍旧被气得胸口发疼,他将车停在路边熄火,冷着脸问

    “你听谁说的”

    何闻礼也不解“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我果然存不住稿qaq

    预收万人嫌死后成了白月光

    他们说我是谢衍的一条狗,人见人厌。

    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耐艹。

    可是现在这条狗已经死了。

    所以谢衍,你又在哭什么呢

    重生那天。

    温望支着伞垂头偷偷跟在吊唁的人群后面,乌泱泱的一片人。

    他看见谢衍发疯的模样,浑身湿漉漉淋着雨,阴鸷发冷冒着戾气,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

    温望侧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自己笑得阳光灿烂,像个小太阳。

    他没什么留恋撑着伞走了。

    只是后来听旁人说起,他成了谢衍无人可及的白月光。

    一个死了的白月光。

    当温望从别人口中,得知谢衍过得惨不忍睹差点疯了进了精神病院时,眉眼寡淡。

    谢衍,你也有今天。

    谢衍最后见到温望时,青年尸沉湖底,早已没了呼吸。

    肤色被水泡得煞白,带着不正常的病态。

    吊唁时他抱着青年的骨灰时,眼睛尽是血丝,透着一种骨子里的癫狂。

    可那次他意外的看见了温望,活着的温望。

    谢衍想抓住青年撑伞的背影,却被一群人狠狠按住,差点送进医院。

    他们都不承认温望还活着。

    甚至还说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