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爱上纱子雕了
“不用了,我在市中心正好有一套三居室,附和三姐妹的需求。”
茹延谷好不容易能得到一个讨好女儿的机会,自然不可能拱手让人。
纪老不悦的说,“三居室那么小的房子能住人吗我外孙女至少得住别墅配豪车人手一辆”
“别墅和豪车我们茹家也不是没有。”
夭灵家沉声说,突然神色一滞,“等等,如果她们俩是己怜的女儿,那己怜不是”
早就死了
她脸色一白,气氛变得沉重,面对所有人的沉默,她张了张嘴,眼泪滚落的同时,人也彻底的晕了过去。
这可把其他人吓坏了,一片混乱之后,夭灵家终于醒了。
她一醒来就不停的哭,那双眼睛硬生生的哭肿了。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向重诺的己怜为什么会失约。
纪老夫人和纪老见夭灵家没事,默默的抹着眼泪离开了病房。
纱子栀不放心追了出去,纱子雕都不知道该顾哪一头,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有我们就行,你去看看夭姨吧。”
纪郁凡明白她的难处,正想拍拍她的肩膀,却注意到了桑祜彦那略带冷意的双眸,他的手一滞,最后故作淡然的收了回来,
纱子雕来到床前,握住夭灵家的手,说“妈。”
让夭灵家忘却痛苦的方法是,以毒攻毒。
“嗝。”
夭灵家直接吓的打了个哭嗝,愣愣的看着她,悲喜交加之下,又晕了。
众人“”
医生黑着脸赶来,说“不是说不能让病人情绪起伏太大吗”
纱子雕一听这话,扭头埋进了桑祜彦怀里逃避现实,桑祜彦轻扶着她的后脑勺,为她挡住了所有充满怨念的目光。
夭灵家幽幽转醒时,却见纱子雕和茹杉梦正守在她的床边,而桑祜彦和茹延谷头对头挤在狭小的桌子上处理工作,见有动静之后,两个人齐齐回头。
“纪家人呢”
茹延谷压低声音说,“走了,纱子栀先跟他们回去了。”
其实是纪老死皮赖脸的让纱子栀跟他们回去,纱子栀也只好应了。
“嗯。”
夭灵家轻应了声,她左看看茹杉梦,右看看纱子雕,眼里透着母性的柔和。
“这样也好。”
她也是糊涂了,明明跟己怜一起长大,但却硬生生没认出茹杉梦跟己怜是多么的像。
她从床上起来,桑祜彦和茹延谷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两个人一人一个将陷入熟睡的两姐妹抱上了床,盖好被子。
纱子雕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因为她感觉自己跟泰山压顶般,身体非常沉重,她试图挣脱这种沉重感,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做到。
终于,她醒了,看着趴在她身上睡的四仰八叉的茹杉梦,她毫不客气的一把将她推开,结果用力过重,她摔下了床,硬生生给摔醒了。
“谁谁偷袭我”
纱子雕睁眼说瞎话,“是你自己滚下去的。”
茹杉梦挠了挠后脑勺,“是吗”
纱子雕又说,“你睡姿有多难看你心里没数”
茹杉梦这才信了纱子雕的话,目睹一切的夭灵家干咳一声,默默的移开目光,只当没看见。
“妈给你们买了早饭,吃完我们就出院了。”
最终争来争去,两家决定纪家出车,茹家出房,让三姐妹一起住。
“好。”
纱子雕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真真切切有了妈,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她知道,这种感觉她还挺喜欢。
夭灵家看着纱子雕,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黑卡,说“这是你爸让我交给你的。”
她生怕纱子雕不接,又说“杉梦也有,你们俩都一样。”
纱子雕看着那似乎有些眼熟的黑卡,说“这次不会要回去吧”
这句话硬生生的破坏了美好的氛围,茹杉梦嘴角微抽,替纱子雕接过黑卡塞到她手里。
“不会”
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她自己都不敢置信。
出院时,桑祜彦和纪郁凡的车同时停在了医院门口,但最后她们俩坐上了夭灵家的车扬长而去,留下桑祜彦和纪郁凡两人大眼瞪小眼。
办完该办的手续之后,纱子雕和茹杉梦终于来到了她们的新家,一个看上去就很贵的房子,夭灵家并没有久留,或许是想给她们姐妹三留点空间。
离开之前,她问“真的不需要妈妈给你们准备生活用品吗”
茹杉梦撒娇说,“不用啦,好歹让我们有点住新房子的体验感。”
夭灵家这才作罢,由于纱子栀先一步占领了房间,而纱子雕和茹杉梦两个人都想要阳台朝外的房子,所以两个人当场开撕。
“你不是要当姐姐吗姐姐给你,房间给我。”
茹杉梦这次学聪明了。
纱子雕半步不肯让,“姐不姐的无所谓,我需要这间房间。”
茹杉梦问“为什么”
另外一间房间有阳台,还更大。
纱子雕神色沉重,“为了以后逃跑时有路可走。”
另外一间房间的阳台是朝里的,也就是从阳台下跳下去就是这小别墅的院子,容易自投罗网。
茹杉梦“”
纱子雕是经历了多少才对自己拥有这么沉痛的认知
“行,给你吧。”
整的她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姐。”
纱子栀顿了一下,又看了眼茹杉梦,有些不自在的说“你们今天出去买生活用品的时候带我一份,我只请了上午的假。”
她说的是你们,不是你。
茹杉梦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激动的说“好姐姐保证完成任务。”
纱子栀干咳一声,匆匆的离去。
“妹妹拜拜。”
茹杉梦朝她挥了挥手,那嘴角的弧度压根压不下来。
“瞧你这志气。”
纱子雕坐在沙发上,说“买生活用品之前,我得回去老家一趟收拾东西。”
“那破破烂烂的地方还有什么值得收拾的”
纱子雕眼神幽深,“有一些东西,是不能舍弃的。”
纱子栀回去收拾过了,而她还没有。
“行。”
茹杉梦耸了耸肩同意了,反正她在茹家的东西不需要收拾,她还是会回去住的。
“妈在家里给你们俩都准备了房间,等最近哪天咱们有空回去住一下。”
她抿了抿唇,又有些别扭的说,“当然纪家也要去。”
纱子雕挑了挑眉,“行,都去。”
回到老家,纱子雕径直来到自己的房间,翻来覆去,只拿了一样东西。
父母的照片。
在清点照片时,她却拧了拧眉头,茹杉梦问“怎么了”
“少了一张。”
因为父母的照片并不多,所以她记得很清楚,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并没有拿出过父母的照片,怎么会少了一张
“会不会是被你放在其它地方了”
茹杉梦看着照片上纪己怜的脸,心里情绪复杂。
这是她的亲妈啊。
“我都找过了。”
她百思不得解,最后只能先将找到的照片带走。
来到超市购物,她和茹杉梦推着一个购物车晃荡,原本应该在公司上班的纪郁凡迎面走来,故作讶异的说“好巧,你们也来这买东西啊”
纱子雕看着他身上的西装,认真的问“你堂堂一纪总,翘班来这里陪我们购物真的好吗”
其实因为认亲的事,纪郁凡已经囤积好多工作没有处理了。
被戳破的纪郁凡也不尴尬,只是接过购物车往前走,笑着说“能陪两位妹妹购物是我的荣幸。”
他又左右看了一眼,疑惑的问“子栀怎么没来”
茹杉梦心直口快的说“他去你公司上班了,你没碰见她吗”
纪郁凡脚步一顿,回头直勾勾的盯着她“纱子栀去纪氏集团上班了什么时候”
茹杉梦“”
完了,露馅了。
纱子雕嘴角微抽,无奈的说“她想试试看以自己的能力能在纪氏集团走到哪一步,所以才没告诉你。”
纪郁凡却拧紧了眉头,“你知道她在哪个部门吗”
自己的妹妹在自家公司工作,他竟然都不知道
他这个哥哥太失职了。
纱子雕和茹杉梦异口同声的说“不知道。”
纪郁凡抿了抿唇。
纱子栀跟姑姑一样重诺,不会无故失言,但她昨天迟到了。
如果按纪氏集团的下班时间算,她有足够的时间来到医院,但她却迟到了快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她可能被欺负了
想到这,他的脸色就是一沉,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助理。
“子雕,纱子栀要是知道这事是我泄露的,会不会”
茹杉梦把手放在脖子上,比了个暗杀的手势。
纱子雕微微一笑“自信点,把会不会去掉。”
茹杉梦“”
呜呜呜,她刚取得了姐姐的称呼啊。
难道就要这么被打回原地了吗
为了加快购物进度,纱子雕和茹杉梦分头行动,纪郁凡却还在思索纱子栀的事,等他回神一看,身后空空如也。
纪郁凡“”
他那么漂亮的两个妹妹呢
纱子雕看中了一瓶量大便宜的沐浴露,她蹲下将沐浴露拿在手里,却感觉眼前一暗,一双放飞自我的人字拖出现在她面前。
她原本以为是哪个大爷被家里的老婆子派出来买东西,结果抬头一看,看到了耀材祯那张胡子拉碴的脸。
纱子雕“”
讲真,她差点没认出来。
耀材祯看到她也吓了一跳,第一个动作就是捂住自己的脸,张嘴就是“我不是耀材祯”
该死他就是出来买点沐浴露应急,怎么也能遇到纱子雕,还是以这么颓废的模样
纱子雕嘴角微抽,“你这波自曝,想让我怀疑你的身份都难。”
耀材祯的脸都黑了,“你想做什么”
纱子雕晃了晃手里的沐浴露,“我就是来买东西啊,我还能做什么你以为我那么无聊吗天天揪着别人不放”
耀材祯眼眸一深,“纱子雕,你跟桑祜彦还没分手吗”
纱子雕的好心情瞬间就被破坏了,“耀材祯,多大仇多大怨你怎么一见面就咒我分手呢”
耀材祯冷笑一声,“我不止咒你分手,我还咒你们一家人永远无法幸福”
他眼里的恨意不似作假,纱子雕却越发不解。
她们一家到底是干啥了
耀材祯转身离开,可走到一半,他却突然间感觉右脚一凉,回头一看,一个破掉的人字拖孤零零的落在地上,而不远处,纱子雕看着他的眼神复杂极了。
若是真要形容,那可能是类似于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
耀材祯瞬间感觉自己输了,他羞恼交加的咬紧了牙关,单腿跳走了。
纱子雕“”
耀材祯每次愤怒离场的方式都如此独特。
耀材祯逃离纱子雕的视线后,猛地松了一口气。
都怪王鲅突然闹什么离职说要回去继承家业,他才不信什么继承家业,不过是为了纱子栀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罢了。
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有什么魄力,将王鲅害成这个样子。
他越想越气,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谁知一抬头就见茹杉梦迎面走来,他吓得将脸死死的贴在货柜上,茹杉梦硬是被这么独特的造型吸引了,绕着他打量了一眼,说“嘿,你这是造型艺术吗”
耀材祯的脸都绿了。
茹杉梦是智障吗
好不容易把茹杉梦熬走了,他马不停蹄的往出口赶,结果却看到了正在找人的纪郁凡。
耀材祯都要疯了。
堂堂纪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今天出门是没有看黄历吗
他压低帽子低头试图躲过去,可纪郁凡却直接抓住他问“你看到我那两个妹妹了吗长的非常漂亮可爱超级乖的”
耀材祯“”
他记得纪郁凡是独生子,什么时候有两个妹妹了
“没看到。”
他压低声音回答试图挣脱他,纪郁凡一愣,“耀少你怎么在这”
耀材祯气的一咬牙,只能硬着头皮抬头说“来买点东西。”
纪郁凡点了点头,十分自觉的说“我陪我妹妹来买东西,但我找不到她们了。”
他叹了口气,用炫耀的语气说“妹妹太多也不好,一个不注意就不见了。”
耀材祯“”
他也没有问他来这里干嘛啊
“我先走了。”
他不想多问什么,正想走,纪郁凡却拉着他说“耀少不好奇我为什么有妹妹吗其实我不止有两个妹妹,我有三个”
耀材祯“”
他不好奇
他只想走
但碍于面子,他只能干笑一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找到我姑姑的女儿了。”
耀材祯脸色一变,纪郁凡的姑姑,纪己怜。
难道他口中的妹妹,是指纱子雕和纱子栀那还有一个是谁
“是谁啊我认识吗”
“有一个你肯定认识。”
虽然还没正式公布,但是纪郁凡就是忍不住想炫耀,“茹杉梦,听说她从小跟你一起长大。”
耀材祯“”
他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奇,但这其中缘由很复杂。”
纪郁凡庆幸的叹了口气,“反正现在就是三个妹妹都找回来了,我晚上会去拜访一下耀伯父,亲自跟他说这事。”
耀材祯眼神一沉,面上却不露声色“我转告他就行。”
当初纪己怜逃婚,耀潍天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甚至冷落母亲,害的母亲病死。
要是让他知道纪己怜死了留下了三个女儿,那他不仅忘不了纪己怜,还会对她留下来的三个女儿更加呵护,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也行。”
纪郁凡转而说“过几天纪家和茹家将一起举办舞会,届时请携耀伯父一起来参加。”
耀材祯皮笑肉不笑的说“好。”
纪郁凡礼貌的笑了笑,继续寻找他的妹妹。
耀材祯则在纪郁凡离开之后就沉下了脸,眼底布满阴霾。
凭什么那个女人的女儿能被认回豪门受众人宠爱,而他就得一辈子生活在不幸福的家庭里
结账的时候,纪郁凡终于找到了两个人,也因此能及时发挥了买单的作用。
路上,纪郁凡笑呵呵的说“杉梦,我刚才碰见耀材祯了,我记得他是你发小”
茹杉梦连忙摆手摇头撇清关系,“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她可不想被纱子雕迁怒。
纪郁凡只以为他们俩是闹了什么小别扭,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感叹的说“耀材祯的妈妈跟姑姑可是好闺蜜呢,如果她们都还活着,肯定会给你们点鸳鸯谱。”
纱子雕心口一震,“耀材祯的妈妈是洋子沂”
洋子沂也就是代替妈妈嫁进豪门的玩伴
“是啊。”
纪郁凡又问“你也认识他”
茹杉梦眼神沉重“何止认识啊”
他们可是有天大的冤仇啊
纱子雕抿紧了双唇,将过往的一切都窜了起来。
难道,耀材祯针对的是纪己怜
可他怎么知道纪己怜是她们的母亲
恰好此时,茹杉梦见她脸色沉重,问“你还在想照片的事”
纱子雕猛地看向了她,嘴唇微微蠕动,“我想起来了。”
在她穿进来的那天,原主曾拿了一张照片放在身上当护身符,但她从舞会回来后,那张照片就不见了。
也就是说,那张照片丢在了舞会上
如果那张照片被耀材祯捡了,那后面耀材祯的一举一动都合理了。
可现在问题是,耀材祯为什么恨纪己怜
如果按照纪郁凡的描述,耀材祯怎么着也不该恨牺牲自己成全洋子沂幸福的纪己怜啊。
“哥,停车”
她要去找耀材祯问个清楚。
耀材祯对她的恨意已经扭曲了,如果不搞清楚耀材祯的恨意所在并想办法化解,这本虐文是不可能真正迎来he大结局的
纪郁凡连忙靠边停车,纱子雕打开车门就跑了,留下茹杉梦和纪郁凡满脸懵逼的对视,沉默三秒,茹杉梦一脚踹开车门。
“哥,东西麻烦你带回去”
回去也是无聊,跟着纱子雕才好玩。
纪郁凡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般眼巴巴的看着两个妹妹跑远,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难道她们俩都不喜欢他这个哥哥吗
“子雕,等我你干啥去”
茹杉梦气喘吁吁的追上纱子雕,纱子雕打通了耀材祯的电话。
“你还在超市吗我想见你。”
茹杉梦“”
完了,纱子雕疯了她竟然想见耀材祯
“我不在超市。”
耀材祯也愣住了,他警惕的问“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我不可能再被你们蒙骗了”
纱子雕十分诚恳的问“我只是想见你一面,有这么难吗”
耀材祯沉默半响,认真的问“你今天吃错药了”
纱子雕“”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没有了吗
“就算你真的想见我。”
耀材祯穿着新买的拖鞋走在路上,荒缪一笑“我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纱子雕看着自投罗网的耀材祯,说“我觉得是的。”
耀材祯“”
妈的
茹杉梦上下打量了耀材祯一眼,惊叫一声“造型艺术”
瞬间,耀材祯的脸更黑了,见着纱子雕眼里的恳切,他转身就跑。
纱子雕急了,“你跑啥啊”
“我不想让你见,就不让你见”
耀材祯偏偏就不想如纱子雕的意。
茹杉梦“”
男人致死是少年这句话,或许也没错。
耀材祯,有时候真的是幼稚到让人不忍直视。
纱子雕那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再次涌上心头,她狠狠的磨了磨牙,气笑了。
“你不让我见,我今天还非得见你了。”
她扭了扭脖子,眼神一狠,身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疾驰而出。
茹杉梦只感觉身侧疾风刮过吹乱了她的头发,模糊了她的视线。
再反应过来时,纱子雕已经如同拎鸡崽子一般轻轻松松的将耀材祯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提了回来,用实力诠释了什么叫做武力压制。
茹杉梦“”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耀材祯气红了脸,“你个该死的女人力气怎么能这么大”
纱子雕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你就不该反思一下是你的力气太小吗”
耀材祯“”
“小心”
茹杉梦的惊叫声几乎要刺破纱子雕的耳膜,透过她缩紧的瞳孔,她若有所觉的抬头看去,只见一巨大的广告牌朝她和耀材祯砸了下来。
以正常人的素质,被砸中,不死也会半残。
耀材祯吓白了脸,在那一瞬间,他只来得及遵循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人在生死关头会爆发出巨大的潜能,刚才无论如何都无法挣开纱子雕的他,竟在那一刻,将纱子雕推了出去。
由于惯性,他往后狠狠的摔在地上,失去了最佳的逃生时间的他看着逐渐逼近在他眼里似乎足以遮天盖地的广告牌时,他心里竟一点都不害怕,甚至,他很安心。
他竟然因为救了纱子雕而感到安心。
他讽刺的笑了出来,可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
在这一刹那,他终于被迫接受了他心里最真实的感受。
他,爱上纱子雕了。
虽不知从何时起,却早已爱到愿意为她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砰”
广告牌落下,一声闷哼在他耳边响起,身体上却没有传来任何疼痛感。
他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了将他紧紧护住的纱子雕,他说不出此时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如果真要用语言形容的话,那就是。
“你疯了吗你扑进来找死吗”
他好不容易才将她推出去的
纱子雕用身体撑着广告牌支在他身上,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脸上。
“你不能死。”
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么吊儿郎当的不靠谱模样,相反,她的眼神是他从没有见过的认真。
他的心口一震,一种更难以忍受的情绪在他心里汹涌。
他甚至想,如果她没和桑祜彦在一起该有多好。
“你为什么救我”
耀材祯不懂,换位思考,不清楚真相的纱子雕应该对他恨之入骨的。
“因为你很重要。”
纱子雕的声音在封闭的环境里十分清晰。
这一刻,耀材祯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多么希望,他和纱子雕之间,没有隔着一个纪己怜。
广告牌被围观的群众一起帮忙扶了起来,待看到还活着的两个人时,都懵了。
茹杉梦红着眼眶扑进了纱子雕怀里,“呜呜呜都说祸害遗千年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纱子雕“”
茹杉梦这孩子也不太会说话
耀材祯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纱子雕,问“你到底想见我做什么”
纱子雕一喜,正想说什么,却见众人脸色一变,与此同时,她也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鼻孔留了下来,她下意识的抹了一把,一手的血。
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说“完了,刚才好像砸脑袋上了”
话落,她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
再醒来时,纱子雕看着眼前熟悉的病房,掐手算了下。
出院第一天,住院。
护士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这是把医院当家了吗”
纱子雕安慰自己,说“好歹我这次坚持了一天。”
“你很自豪”
桑祜彦阴恻恻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纱子雕彻底僵住,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只敢乖乖认错。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桑祜彦走到她的身侧,看着她脸上难掩愧疚害怕的模样,终究还是没忍心说她什么,只能将她紧紧抱住,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我求你了,别再受伤了好吗”
他真的受不住。
“她这次是为我受伤。”
耀材祯贱兮兮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纱子雕正沉浸在自责中,被他这么一打扰,心情顿时就不愉悦了。
“这代表我对你很重要,这也是你亲口说的不是吗”
耀材祯微仰着头,脸上难掩嚣张和得意。
纱子雕气的牙痒痒,却还得硬着头皮说“是的”
事情还没搞清楚,先顺着这龟孙
桑祜彦眼神一沉,却察觉纱子雕悄悄挠了挠他的手心,他心里的火气又在瞬间消逝。
耀材祯疯狂的笑了,竭力露出残忍的模样,但那眼里却透着难以察觉的悲伤,“哈哈哈你果然还是在意我的,可是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报复你的母亲当初破坏我的家庭啊”
就这样吧,撕破一切假象,让纱子雕对他恨之入骨,也绝了自己心里所有的奢望。
他有他的骄傲,他永远都不能和纱子雕在一起,他能做的只有不再复仇,远离她,不再伤害她。
纱子雕笑容疲惫的反问“那你怎么确定我接近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追着耀材祯不放,不就是为了知道耀材祯针对她们的真正原因吗
耀材祯脸上的笑容一滞。
纱子雕,在说什么
她早就知道了
“耀总一直很爱耀夫人,纪伯母是为了成全你的父母才逃婚的,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桑祜彦将纱子雕护在怀里,眼神深沉。
“深爱”
耀材祯神色荒缪,脸上的表情逐渐狰狞,“所谓的深爱就是在我妈重病时天天在外面寻找那个女人,害的我妈整天以泪洗面吗”
“你妈以泪洗面是因为想找回我妈,而你爸只是为了让你妈心安,他不想让你的妈妈抱着遗憾死去。”
纱子雕没想到造成耀材祯误会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耀材祯自然不相信这么荒缪的原因,直到纱子雕说“你就没想过你爸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再娶吗他到现在还在找我妈,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完成你妈的遗愿,你身为他唯一的儿子,不能这么误解他。”
耀材祯近乎茫然的看着她,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去。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
纱子雕扶额,近乎无力的说“原来这就是你针对我们姐妹俩的理由。”
她一顿,又咬牙切齿的说“但你知道吗其实我是茹家的亲身女儿跟纪己怜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这才是最憋屈的。
因为严肃来说,一直以来,耀材祯都报复错人了
女主才是最无辜的
耀材祯的瞳孔缩的如同针孔般大小,神情彻底崩溃。
“纱子雕,你在说谎”
他一步步往后退,说出这句话时,却连他自己都不愿意信。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这些年来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狼狈的逃离病房,心口不停的抽痛着,像是在残忍的讽刺他的可笑。
终于,他无力的跪坐在地上,蜷缩在走廊的角落,压抑的哭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