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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奎叹口气,“大人让把驿馆附近的狼狗都杀死,不仅是我,连这里面的侍卫也被咬伤了”
“那赶紧敷药啊。”
“有一个也被咬伤,比我早了一个时辰,现在,死了。这玩意儿,敷药真的管用”诸奎脸色苍白,说话乏力,鼻孔里面掉出两三滴血,脑袋一歪,委顿在地。
“诸奎诸奎”
他这副样子,吓应牛一跳,赶紧抱住他,谁知他咳了声,呛出了一嘴的鲜血。
“怎么办,你被咬多久了”
“半、半个时辰我是不是快死了”诸奎双眼闭了闭,天眩地转的,跟坐船一样,他娘的,好难受。
“这。”
应牛急得朝外大呼救人。
但没人能救他。
所有人都在围着驿馆进进出出,没人理会一个小小衙差的生死。
“这个,要不你先试一下。”
血越来越多,应牛实在没办法了,急切中想到了之前的那粒绿豆大小的扁扁小药丸。
不由分说塞进诸奎嘴里。
谁知诸奎咽下去之后,直接梗脖子,双眼翻白。
驿馆内
锦宣侯,宴府尹,陈临等围在被咬伤的太子身边,一个个脸上浮现出的是一致的痛苦与哀鸣。
他们身后,人马重重包围向盛容煦。
这时姚云山先发制人,第一个开口,指向寒薇薇,大放厥词“你们现在可看到了,这个寒薇薇虽然仅有三岁半,但却更像个妖孽惑世,她与这个假太子勾结在一起,谋害真正的殿下,现在殿下生死未知,不能够放过他们”
“否则的话,以后谁都能随随便便祸害皇室。”
“嘤嘤嘤,表哥你别再说了。”
柳若兰扑跪在生死未甫的殿下面前,红颜染泪,柔弱却又梨花带雨,无比怯弱。
她看着昏迷不醒的殿下,又朝抱着寒薇薇的盛容煦看去。
一模一样的脸。
柳若兰心中的矛盾却不曾递减。
她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否正常,但她必须选择。
并且不得不站在寒薇薇的对面。
因为这眼前的殿下,才是她在驿馆里面相见相谈的殿下,而不是抱着寒薇薇的那个。
只有眼前这个殿下,才对她真正有兴趣,才能废掉寒薇薇,扶她做上太子妃之位,然后母仪天下。
“云山的话不错,你这冒牌货究竟意欲何为”祁思灏皱眉斥责。
而旁边的府尹宴留却是一言不发。
他与太子殿下不太熟。
而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他的确是分辩不出来。
陈临“依本参军来看,此事还是得问过寒大将军”
他顺便看了一眼那被抱着的寒薇薇,这是大将军的幺女,最宝贝了,所以保下她应该是不错的选择。至于抱着她的那个冒牌货,看看再说。
锦宣侯“哼”了一声,睨一眼过去,“陈参军,现在寒大将军病了,听闻还是这寒薇薇引起的,你可不要拿错了主意,若是大将军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担不起责任”
毕竟寒佑霆手底下还有无数兵马。
其实锦宣侯祁广麟巴不得寒佑霆快快死了,如此一来,他手下的兵马无人接手,朝廷一定会让他暂时代理。
谁不喜欢兵权
“不劳侯爷费心,家父的病情好多了。”
就在这时寒容傅仿佛看透了对方的意图,拱拱手“如今家父身边有两队精锐守护,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身子痊愈。”
“呵,你对本侯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以为本侯会派人刺杀寒大将军吗”
锦宣侯恼愤
可恶,寒佑霆这个长子什么时候成长得这般谨慎缜密,居然连这都算计到了。
看来刺客将要白去一趟。
“侯爷言重了。”
寒容傅坚毅的眸子一片盎然,竟是好脾气地笑了笑。
他来时就把父亲的事情安排好了。
大军无首,才是最大的混乱。
何况太子殿下需要父亲手下的这支兵马,怎么能把最重要的忽略呢。
“如今这都不是争议的关键,最重要的是一点,把这个冒牌货抓起来,难道还要再纵容他吗”
一直没说话的钟霁,突然声音尖锐的从人群之后发扬开来。
他依然戴着斗笠。
斗笠的边缘用黑纱覆盖严严实实,使人连他那好看的下巴都不得目睹。
此刻他身体在矜贵华服的覆盖下,微微颤抖着。
他极力躲在人群之后,最好是离得越远越好,因而他不得不把嗓门放得极大,以便让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错,钟大人说得对”
宴家二公子宴方,手底下带着重重侍卫,立时对钟霁的话赞同拥护。
他不知为何钟大人会害怕成这样。
就好像,这驿馆里面有吃人的老虎一样。
但今日他与钟大人有相同目的,抓冒牌货在其次,杀掉寒薇薇才是最终目标。
侄女宴翎被寒薇薇害得太惨,全身都被凶兽嘶咬,没有一块完好肌肤。
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但以后却是注定要留下伤疤。
寒薇薇这小贱种,毁了宴翎的一生
“既然大家都赞同,那便不必再浪费时间,直接将这冒牌货拿下吧。”
姚云山跃跃欲试。
侍卫们突然抽刀,朝盛容煦逼去。
“慢著。”
寒容傅立即阻拦。
但是根本阻拦不住。
眨眼间一队侍卫二十人,把盛容煦二人包围住。
偏偏盛容煦还跟没事人一样,摸摸奶团子的小下巴,问,“你觉得这次本宫会如何脱险”
可惜,寒薇薇极不给他面子,斜过去一眼“难道你不会死吗”
“太子妃,跟你说话,真是太无趣了”
盛容煦抱怨。
“先等等。”
盛容煦一挥手,大声说道,“尔等,当真都认为本宫是假太子,而那个躺着的是真太子吗”
“觉得本宫是真的,都站到这边来,当然,如果你拿不定主意,可以中立。以免之后,本宫错杀。”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心里都不免打鼓。
因为这话背后的那意思,细思之下,简直恐怖。
最大的一点令人不得不深思的是,这个冒牌货,莫非是有什么底牌
到时候拿出来,好将所有站在他对面者,一网打尽
这一刻,锦宣侯等人心里难免深思起来。
对了,太子他到博州干什么来了
说是巡游,莫不是铲除异己
“你们都不要听他胡说。”
姚云山森声鼓动人心,“如果有人站在这个冒牌货那边,到时候官府朝廷都不会放过你们这可是杀头之罪。现在病倒的太子殿下,也绝对会抄你们九族”
这话一出,满院子的人顿时都跟着心里打顿。
似乎是这个道理。
他们可不能被这冒牌货的话给骗了呀。
“绝对不允许中立”
姚云山严声呵斥,“中立者,同样斩”
他怕自己商贾之子的身份镇不住这帮人,扭头便朝着这里的身份最高者锦宣侯请示,“您说是吧,侯爷”
“嗯哼。”
锦宣侯没有正面答应,只是语重心长地叹道,“太子殿下刚刚病倒,我等是不应该背叛于他,哪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也都是应该忠于朝廷忠于皇上的啊。此事若让皇上知晓,他老人家该是多伤心”
这话一出,所有持二心者,都没有再作他想,更没有一人站出去,除了寒容傅及他手下的人。
“哎,本宫还真是伤心呢。”
盛容煦摇头叹息,抚了抚怀中奶团子柔软的头发,哼道,“太子妃你说,本宫是不是把对面那帮人全部都斩了哦不对,顺便将他们的九族都诛杀了。”
把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中夺回来,寒薇薇翻白眼,“先顾得了你自己再说吧,说大话”
“薇薇。”
寒容傅扭头看向寒薇薇。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别再斗嘴了,再斗下去,谁都活不了。
她不了解真正的太子殿下。
而且激怒殿下,对他们都没有好处,过会她就知道了。
如今父亲病重。
这里最大的主事者便是锦宣侯。
真是的。
父亲病得实在太不时候了。
以至于父亲手下的兵马,一个都不能为他所用,更不能帮助太子。
“若是这冒牌货胆敢有反抗,格杀勿论。”
就在这里钟霁森冷幽深的声音,嗜血地响起。
侍卫们都看向他,同时心里十分笃信,这可是朝廷派来的大人,有他的一句话,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一时间场中刀光剑影,瞬间朝盛容煦迫至一角。
杀气浓稠地笼罩下来。
盛容煦长袖将怀中的奶团子罩住,纵然一跃。
他轻功极高,脚尖点地之际,人已骤然高飞出去。
眨眼间落到屋顶上
“喂,尔等容本宫说一句,你们手里那什么龙玉,其实是假的。”
眼前有了光亮。
罩在头上的袖子被拿开了去,只见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一双双眼睛齐齐朝这边看着。
此刻寒薇薇虽然不适,但也聪明地没有挣扎更没说话。
她知道,下头这帮人虽然是要抓假太子,但实际上他们的主子更想借机杀掉自己。
不管是钟霁,还是姚云山,抑或者是祁思灏,还是那帮宴家人。
现在寒薇薇终于知道了,原来她竟一口气得罪了这么多人。
他们看她的眼神,像是一条条流着哈喇子的狼狗,看着即将到嘴的期待已久的猎物。
“哼,谁敢再这样看本宫的太子妃,待本宫处理好眼前之事,先挖你们的狗眼。”
耳边传来盛容煦的哔哔声。
寒薇薇不由抚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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