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形势,寒家与他,算是一损俱损。
虽然寒家是被迫的,但盛容煦却是一直在保存实力,暗中积蓄力量。
寒佑霆便是他的力量之一,怎能折损
“我想见见我爹。”
寒薇薇磨牙。
眼下她总算问到一个明白人了,在白府,她二哥哥不提,三哥哥厌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那爹的下落。
仿佛那爹只是她一个人的一样。
如果盛容煦帮她达成愿望,她可以考虑原谅他。
“寒大将军,他不在帝都。”
盛容煦将额头的发丝撩到脑后,露出了青紫的额头。
他不动声色地卖惨,嘴上却说“太子妃,本宫为你拿了糖葫芦,吃点吧。”
方才发觉她沉了些,看起来那寒慕并没亏待她。
虽然他们是交兄妹,但盛容煦没有轻易相信人的习惯。
,而,这三个月她一定没有吃过糖葫芦。
说着,不知打哪变出一根红艳艳的糖葫芦,递到她面前,“很好吃,本宫吃了一串,比在博州时候的还好吃,吃吧。”
他讨好地笑道。
很有一股卑微的意思。
寒薇薇看了一眼糖葫芦,又看了一眼这太子殿下,心里轻叹一声。
以后找爹还得靠他,不方便把关系弄得太僵。
“嗯哼”一声,于是接了过来。
作势咬了一口,又甜又酸,本能地口水糊了上去,只觉得果实又十分脆中带着酥柔,的确很好吃。
另一边,盛容煦将她咬了一半的糖葫芦填进嘴里。
一点不嫌弃的样子。
寒薇薇皱眉,依然嫌弃他“你一点都不清醒。”
“怎么”
听她的小大人口气,盛容煦知道她要说正事,便收了嬉闹的心态。
便听小团子说,“现在你被皇上禁足,而寒家又倒台,你若是机灵点就赶紧培植其他已有的势力,或者是投靠与五皇子对立的势力,你年纪也不小了,一旦有机会,就请求皇上退掉与寒家的婚事,另娶名门闺秀,为你的权势铺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吃我吃剩下的半颗糖葫芦。
隐隐地,似乎很嫌弃他这副没出息模样。
然而这却令盛容煦呛然失笑
“你竟为本宫着想,太子妃一职,你做得果真合格。”
盛容煦重又将她拢进怀里,摸摸她小脸,又捏捏她小手,抚了下她鼓鼓的小肚子,又大掌握了握她裙子下面的小短腿,最后又到精致贵气的小绣鞋。
仿佛在检查自己的所有物一般,既细致又珍惜。
“你怎知本宫没有暗中行动,没看到本宫开成了一间做糖葫芦的铺子吗”
盛容煦一本正经,“这间铺子开得很成功,一只傻兔子自投罗网了进来,这是本宫最大的收获。”
寒薇薇黑脸。
“殿下”
外面周黎轻唤一声。
白府已然到了。
寒薇薇就要下马车,盛容煦一句话将她叫住,“太子妃,咱们还是像当初在大将军府时那样见面吧。”
他这是又要潜入白府。
寒薇薇干脆又折身回来,看着他“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别弄复杂了。”
博州毕竟是博州。
帝都是帝都。
这里大人物多,像盛容煦这样的人,每走一步,都像在走钢丝。
寒薇薇不想让他窜来跳动的,惹麻烦。
“本宫在查一起粮草贪墨案,三个月过去,他们把证据都处理得干干净净,本宫出宫不方便,糖葫芦铺子就交予你打理,如何”
他这是打算放权给她。
寒薇薇当然求之不得。
三哥哥手上的人,包括那个白管家,难搞得很。
更不可能听从她的命令了。
可是她却摇头,“有些事你自己做便好,我们各行其事罢。”
说着,下了马车,回了府。
盛容煦定定看着她的小小身影,渐渐地,收敛了嬉笑之色。
月色下,他神色严肃,不苟言笑。
连周黎看了,都忍不住一哆嗦,小声道,“殿下,回去”
这太子妃实在太不识抬举了。
殿下可是为了她才出宫的,她怎么就不能稍微懂点事
殿下为她付出了多少。
他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见有人敢在殿下面前闹过,居然还弄破殿下的脸
不可否认的是,寒家已经晚了。
寒薇薇不想再与盛容煦扯在一起,牵涉过深。
曾经的寒家或许是他的助力,但现在,绝对是累赘。
寒薇薇等着他退掉婚事,因为,这才是正途。
“你总算回来了”
白府内,寒历桓,寒慕都在焦急等待着。
见小身影出现在院子里面,寒历桓冰冷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吐出一句话。
手脚不太利索的他,刚要上前,却被寒慕抄了捷径,直接把六妹妹抱进了怀里
“遇到追杀了可有伤到”
寒薇薇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就又被寒慕给过了一遍。
心里叹息。
好想快点长大,她不想再被人这样一遍遍摸身子了。
小孩子难道就不能有身体的自主权吗,怎么可以随便摸人家的身子
没有看到伤口。
寒慕松口气,扭头与寒历桓交扯了下眼神。
这个时候,魏奎与柳梅早已经安然回来。
由此肯定,那杀手是冲着寒薇薇来的。
命下人侍候六妹妹沐浴。
寒历桓两兄弟便进屋商量起来。
追杀者肯定是寒家的仇敌。
此事暗中查一下,就能有结果。
他们需要考虑的是,究竟是否还要再在帝都呆下去。
难保暗处的人不会潜入白府,再刺杀六妹妹。
寒慕将商贾宴会推迟了。
眼下,他则是不打算再让六妹参加,免得丢了性命。
两人正商量着,门被敲响。
寒薇薇迈着湿漉漉的小步子,走了进来。
见状,寒历桓刚要接过去。
结果又被寒慕抄了先,命人取了块大巾帕,将小团子抱进怀里,一面擦拭着她湿淋淋的头发,一面说道,“沐浴了便歇息,怎么还跑来了”
“想商量一下,咱们在帝都这块地方,赚第一桶金的事情。”
寒薇薇奶声奶气地说道。
虽然遇上了盛容煦,但她目标没有改变。
她穿着秋香色刻丝藤纹妆花缎大袖衣,身上已擦干净,只有头发没来得及擦,窝在寒慕怀里,大大的眼睛映着烛火,瞧着精灵一般。
视钱财如粪土的寒二公子,对此毫无兴趣。
但寒慕不同,他立时被勾起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