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押送陈县令和那批赃款队伍的路线你们都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
“嗯嗯。”
没有听见林筝的回答,谢云宴偏了偏头,“林筝”
盯着他在发呆的林筝回过神来,“我也记住了。”
她一直在想一件事,前天晚上,她跟着了魔一样主动亲上了谢云宴的眼睛,没错,重点二字是主动。
然后就恭喜,系统等级升至20级。
她瞬间清醒,吓得当场弹开。
系统等级,究竟是不是以谢云宴的心情为依据来升级的呢为什么她觉得,每当她主动对谢云宴做了什么的时候,系统等级就会升高呢
而且还是呈跳级式升高。
如果她找到的规律是真的,那照这样下去,只要她多主动几回,是不是100级指日可待
她眼睛一亮。
谢云宴又问“容公子手下的人呢是否也记住了在下的安排”
“谢公子放心吧,我和他们都吩咐过了。”
“时间应当差不多了,你们出发吧。”谢云宴端坐在桌前,脊背笔直,袖袍从桌上垂下,落在膝上,显得成竹在胸,“一切安全为重。”
“好。”
见其他两人都出去了,林筝想着事有轻重缓急,下次再试试自己的猜测,于是也跟着走了。
才过了一天,齐哲的风寒并没有好多少,但为了颜面,他还是骑在高头大马上,走在押送队伍的最前面。
中间是押着陈县令的囚车,他在里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丝毫看不出曾是一县的县令。
但是他的眼神仍旧止不住地从囚车的缝隙往外飘,寻找着自己的妾室和儿子的身影,他深信,他们一定会来送他的
路过一条分叉路口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他的兰婉,他欣喜若狂,可明明该悲伤的兰婉脸上带却着笑意,突然又从后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男人,两人相依相偎,举止亲密。
“兰婉你这个贱人”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待看见自己的小儿子陈明也紧随其后出来,畏畏缩缩地不敢看向他时,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囚车的木栏。
“明儿”
管家搂着兰婉,还抽空摸了摸陈明的头,一家三口看上去特别的其乐融融。
陈县令却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躲在一旁的陈亮亮听见了自家爹愤怒的嘶吼声,心知他终于发现自己的头上绿得发亮了,但看见那三个明目张胆气他爹的人后,他也有些生气。
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真想把他们揍一顿”
旁边的林筝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又着急地道“容大哥怎么还没动手这都快要出城了。”
“别急。”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在人群里喊“这不是陈县令贪的我们通县百姓的钱么凭什么也要跟着送去府城”
他这句话就像是一声惊雷,砸在百姓的心上,他们突然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对啊,这明明是他们的钱,为什么要运去府城
齐哲没想到会有人捣乱,仔细去看时却又找不到人了,他只能大声道“律法如此,干你们何事”
楚临渊安排的人再次喊道“本就是我们的钱为何不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齐哲这次找到了最先挑事的人,指着他命令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手下的人刚想行动,原本道路两旁关着窗户的酒楼二楼突然打开,有人从上面倒了一筐又一筐密密麻麻的豆子,黄豆、黑豆、绿豆、红豆都有,噼里啪啦地散落在地上,齐哲座下的马儿立刻低下头去舔吃,根本不管他的拉拽。
而他吩咐抓人的官兵刚跑了几步,踩到黄豆便脚底一滑,站立不稳摔倒了一大片。
林筝和陈亮亮趁机窜入人群中,轻松地挤到了装着箱子的板车旁。
她从袖子里滑落那把齐哲手里得来的匕首,在箱子的缝隙处一划一挑,箱子随即打开,露出了里头金灿灿的元宝,她抬手一拽,箱子整个翻倒在地。
混在人群里的陈亮亮立马大喊道“好多钱本就该是属于我们的大家快抢啊”
没有人看到钱会不心动的,更何况还有人已经替他们找好了借口,且法不责众,于是原本围观的百姓一窝蜂地涌了上来,争抢着箱子里的金银珠宝,就连后面的几箱都被他们自发地打开。
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
齐哲骑在马上被人群撞得东倒西歪,尤其马儿还只顾着低头捡豆子吃而不听使唤。
“住手你们这群贱民”他自然知道箱子里的金银不能被人发现,焦急地回头呵斥着那一片混乱的人群。
可就在此时他看见了混迹其中的一个人,他怒火瞬间涨势滔天,青筋从额边暴起。
“艾沉沉”他第一时间就要叫人把林筝抓住,“把她给我抓过来”
林筝都没朝他看一眼,往后退了一步,须臾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百姓们争抢半天,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底下怎么是石头”
“怎么全是石头”
“金元宝也是假的是金箔贴的”
“银子也是假的”
“那这些首饰呢珠宝呢”
齐哲听着百姓们惊讶的议论,心知今天这场闹剧恐怕不能轻易收场了。
楚临渊安排的人这时又按谢云宴的吩咐在人群里插科打诨“究竟是陈县令根本没贪污,还是你们早就把赃款转移了快说”
“是啊究竟是什么情况”
“快说快说”
“这是咱们老百姓的钱哪”
齐哲身边有个下属显然要比齐哲老成多了,立马做出了反应道
“大家不要激动,咱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这赃款与我们无关,肯定这个罪人他提前将其转移了,待我们把他送去府城受审后,便能知道真相但若是你们现在仍在此纠缠不休,那就是妨碍公务,论罪当斩”
藏在暗处的陈亮亮当即就着急了,“怎么办林姐姐,还真被云宴哥说中了,他们把事情推到了我爹身上。”
“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