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那就死在我怀里 > 第72章 温泉酒店
    这场烟火放了半个多小时。

    酒店的服务生们没见过这么大阵仗, 不顾领班劝阻, 纷纷站到檐下偷看,小声讨论是哪位客人这么大手笔,还这么大胆。

    段白焰原本还准备了仙女棒,然而在姜竹沥得知他和爷爷的通话内容之后, 所有玩闹的心情一瞬间消失殆尽了。

    她撑着脸坐在床头,心头涌起万分惆怅。

    段白焰换完衣服, 披着浴袍走出浴室, 有些诧异“你怎么还在这儿坐着”

    姜竹沥抬头看他一眼, 又低回去。

    好像一只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蔫唧唧。

    下一秒, 下巴被一只手扣住,不容置喙地抬起来。段白焰微微垂眼, 沉声“怎么了”

    他装得色厉内荏,手上的力道其实不重。

    姜竹沥像只奶猫似的,软乎乎的, 干脆把脑袋靠在他手上。半晌, 小心翼翼地问“你爷爷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

    为了一位祸国妖姬, 连炸山的事都干出来了。

    段白焰失笑“你不正好想做坏女人”

    姜竹沥哼哼唧唧。

    “没事, 不会的。”他用指腹摩擦她柔软的下巴,低声劝, “别说刚刚没有雪崩, 就算真的把山炸了, 也炸不到他。”

    他们脚底下这座山,是一座雪山山系的从峰。雪山主峰四季积雪,观景台入冬之后就不再接纳外来游客,连带着从峰的客流量也大幅度降低。

    因此从峰冬天的客人很少,然而从峰的观景台度假区恰恰是段爷爷在做。这个季节客流量最小,他乐得清静,才年年跑到雪村来度假。

    “所以,虽然我爷爷对外宣称住在山上,但更确切一点的说法,他应该是住在接近山顶的一个观景台度假区里。”段白焰耐心地解释,“那个地方离真正的雪山山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你不用担心他。”

    姜竹沥默了默,抬眼看他“但是,万一真的雪崩了怎么办”

    “入冬之后,除了度假区,山上其他地方是不允许人进入的无论外地游客还是当地居民。”他说,“所以就算山上雪崩,也不会伤到人。”

    屋内温度比外面高,姜竹沥的半张脸埋在他干燥温暖的手掌里,脸色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

    静默半晌,她的睫毛扫在他的掌心,声音软软的“谢谢你。”

    段白焰脸色微变,身体不受控制地僵了僵。

    “我们去泡温泉吧。”他喉结滚动,“早点休息,明天早点去见他。”

    说着,他将她抱起来。

    这家酒店的一大特色,是半露天的温泉浴池。

    浴池一半建在室内、一半建在室外的阳台,玻璃穹顶遮住雨雪、挡在两侧,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然而下雪时,里面的人却能透过巨大的透明玻璃,看到外面漫山遍野的腊梅与雪花。

    “你”他抱她起来时,姜竹沥就已经开始手足无措了,两只手臂紧张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们都已经住在这里了,逃是逃不掉的,不可能逃掉的。

    她只能祈祷他“能,能快点吗”

    姜竹沥声音很小,段白焰微顿,垂眼看她。她的鹿眼湿漉漉,眼神却非常真诚。

    然后他冷笑一声,把她扔进了温泉池子。

    今晚的段先生像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卖力。

    水中热气腾腾,温暖的气息由下而上爬上窗户,在巨大的玻璃上留下霜花状的痕迹,将纷扬的大雪隔绝在外。

    姜竹沥泡在热水中,有些紧张地伏在他的肩头。

    他的手自上而下,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花瓣状的红痕,口齿咬噬,她声音柔软,发出讨饶般的小声喘息“呜”

    段白焰更加用力。

    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下半身,潮湿的头发撸到后面,露出来的脸清俊得不像话。

    她在他怀里呜呜咽咽,他发出满足的叹息,抬头时目光透过玻璃穹顶,竟然看到满天繁星。

    段白焰心里一动,身体不由自主。

    她眼中水汽蔓延,立刻软声低呼“你轻点”

    不知怎么,他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江连阙先前给他的,某个小剧本里的剧情。眼神微沉,段白焰动作停了停,两手强硬地扣住她的腰,跨过将温泉水池分为内外两半的串珠,从室内一步步地向外走。

    姜竹沥惊慌失措,又怕自己掉下去,下意识抱住他的肩膀“你要干什么”

    池子里飘着茉莉花瓣,他的动作引起水波荡漾,走出去两步,姜竹沥突然反应过来。

    她满面通红,声音里浮起哭腔,挣扎着想推开他“你放开我不行,会被人看唔”

    他咬住她的唇,然后辗转着,加深了这个吻。

    而她被他困在怀里,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不行”

    “不会的。”段白焰微微放开她,沉声肯定,“不会被人看到的。”

    他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姿态,把她压到水池边。

    玻璃上攀着水雾,外面的景象影影绰绰。

    他的目光越过她白皙的肩头,看到她身后漫山遍野盛放的红梅,和花雨一样盛大的雪。

    姜竹沥小声呜咽着,被欺负得眼泪汪汪“你不是说你”

    “我一直这样下流。”

    他亲亲她的嘴角,她也好像一朵绽放想雪地里的花。

    让人情难自禁。

    托段先生的福,姜竹沥醒过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房间里没人,外面银装素裹,茫茫一片,天色被衬得明亮异常。

    她全身酸疼,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缓慢地动动手指。

    下一刻,段白焰端着一个小餐盘,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见她睁着眼,他眼前一亮“醒了”

    他盘子上放着两个三明治,和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酒店的室内温度恒定在二十多度,段白焰穿得很居家,米色长裤和浅色高领毛衣,侧脸清俊,闲适得好像在过春天。

    见她不说话,他凑过去,扒扒被子“嗯”

    姜竹沥蜷成一团,黑色的长发泼墨般地在枕头上铺开,衬着白皙的肤色,更像一只白嫩的糯米团子。

    她不说话,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目光凶神恶煞,一双眼乌溜溜。

    “吃不吃”段白焰指指盘子里的三明治,又重复一遍,“热的。”

    姜竹沥气鼓鼓地垂下眼睫,不理他。

    他放下餐盘,眉头微皱“说话。”

    松鼠姑娘毛一抖,秒怂“不吃。”

    “行。”段白焰顿了顿。

    他前一晚已经餍足了,脑洞得到实现,对他来说非常令人愉悦的,“那我吃一个,扔一个。”

    “”

    姜竹沥负气地把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也缩进去,鸵鸟一样逃避现实。

    段白焰被逗笑了。

    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好想放在怀里疼爱。

    他在床边坐下,动作轻缓地把被子掀开一角。

    刚刚揭开一点点,姜竹沥就抱着被子滚两圈,像只糯米卷似的,闷声把自己藏到床铺深处。

    操。

    段白焰笑出了声“生气了”

    他伸长手臂,把可怜兮兮的糯米卷抱到怀里,低声哄“不要难过了,我给你读首诗。”

    姜竹沥肩膀向下塌,被子没过鼻尖,鹿眼水雾蒙蒙,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不觉得她是可以擦掉的吗那种一修再修的草图但她的拇指浮现”他的声音低沉而清和,带着莫名其妙的色气,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你不认为她她就是很适合摩擦吗你不认为她适合早上来到”

    姜竹沥愣了愣,又羞又恼“你又读小黄诗。”

    “早安。”他稍稍正色,将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姜竹沥眨眨眼,眨掉眼睛里的水汽,小声求证“我刚刚好像听到,我的手机在响。”

    但她实在太累了,昏昏沉沉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嗯。”他把她的被子扒开,一边帮她换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夏蔚打的。”

    姜竹沥一愣“她,她找我什么事”

    他前一晚精力太旺盛,她的嗓子有些哑,现在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段白焰眼神微沉,冷笑“她还能有什么事”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连最不可能的人都找上了。段白焰不觉得姜竹沥会帮她,所以他亲手掐断了夏蔚最后一点点希望。

    他希望这位脑子不灵光的夏小姐,能用未来几年的时间,好好体会一下成年人的焦虑与不快乐。

    姜竹沥愣了好一会儿。

    像是某段遥远的记忆终于被唤醒,她皱皱眉“我我很久没有上过微博,也没有做过直播了吧”

    他啼笑皆非“你才想起来”

    明含的论坛事件刚刚爆发时,他删了她的微博,她随后就崩溃了,再没有理会过外界消息。

    后来她的精神状态一点点恢复,却像失忆似的,连刷微博和做直播的念头都消失了。段白焰曾经犹豫过要不要提醒她,但她从未跟jc签订任何协议,没有直播任务需要完成;也不是公众人物,不需要保持曝光。

    考虑到这两条,他索性将它们一并按下不表。

    可是现在,她却突然想起来了。想起明含,想起论坛,想起热搜,想起夏蔚。

    姜竹沥有些茫然“这件事结束了吗”

    他帮她穿上外套,肯定道“结束了。”

    今天那个电话,就是最后的尾巴。

    夏蔚和何筱筱再也不可能联系到她了。

    他不会再给她们任何伤害她的机会这个姑娘现在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突然想起什么,他脚步微顿“司机那天告诉我,你要跟何筱筱同归于尽”

    姜竹沥回过神,飞快地眨眨眼。

    “出息了,嗯”他翻出旧账,意味不明地捏捏她的手,“敢跟人同归于尽了”

    “我以前从没放过这种狠话,”松鼠姑娘默了默,缩缩脖子,莫名心虚,“就很想试试看。”

    段白焰抿着唇,牵她下楼。

    走出去一段路,他身形微顿,声音很低“你是我的。”

    姜竹沥没反应过来。

    他两只手捧住她的下下巴,动作不轻不重,像捧起一朵花。居高临下,他迫使她抬头看他,“我没有允许你跟别人同归于尽,你就不能说这种话。”

    姜竹沥被他裹得像团毛球,脑子有些混沌。

    他身后白茫茫的一片,她突然间有些分不清,这句话里隐藏的意思,究竟是威胁

    还是祈求。

    秘书开车送他们上山。

    随着海拔升高,姜竹沥再一次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万一爷爷不喜欢我”

    “不会的。”他拍拍她的手,“他连我都喜欢,没道理不喜欢你。”

    姜竹沥“”

    上山的路曲折蜿蜒,段白焰摇摇晃晃,晃着晃着,就一头栽进了她怀里。

    他像一只大狼狗,乖巧地坐在她身边,尾巴也跟着一扫一扫。

    姜竹沥怀疑他晕车,小心翼翼地给他剥了颗桔子,挤出一点点汁液,将细白的手指伸过去,小声问“好闻吗”

    段白焰没有说话。

    他眯着眼,观察半晌,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含住它,缓慢地伸出舌尖。

    姜竹沥的耳尖蹭地红了,立刻将手收回来“你是属什么的”

    段白焰正要开口,手机震起来。

    离开酒店时,他顺手将身份证和手机都放进了她包里,现在他懒洋洋地枕在她腿上,一动不动,眼睛慵懒明亮“豪门宠媳,帮我接个电话,嗯”

    姜竹沥两颊发烫,捂住他盯着自己的眼睛,伸长手,探进背包,捡出他不断震动的手机。

    “好像不是电话”

    下一秒,看清屏幕上的字,她呼吸一滞。

    是一条闹钟提醒。

    备注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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