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苏子诺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车厢里的人大声喧哗,导致她都没法入睡,整个人都虚脱了。
苏子诺一直在计算还有多久下火车,再坐下去她怕是命都要没了。
听到列车员提醒蕉城到了,苏子诺提着行李立马冲出去,刚下火车闻到一股浓浓的油气味,苏子诺再也忍不住跑到偏僻的角落吐了。
两穿着列宁装打扮精致的女人听见苏子诺呕吐声,“真恶心臭死了”
苏子诺吐了好转不少转头看了她们一眼,又忍不住吐了。
“看什么看,都把我们的衣服弄臭了,烦死了”其中扎着马尾的付子文语捂着鼻子从苏子诺身后剁着脚离开。
苏子诺还在吐着来不及教训她,只好放过她。
等舒服了苏子诺拧开瓶盖喝水漱口,才把地上的污秽用报纸擦干净就听见有人用小喇叭在叫,“蕉城的知青来这里集合集合”
苏子诺连忙拿着行李过去排队,没想到又碰到了那两个穿着列林装的女知青。
“臭死了臭死了滚远点”付子文一见到苏子诺站过来,连忙一手捂鼻子一手扇着风。
看到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苏子诺眼神一冷,目光凌厉的看着付子文。
付子文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感觉周围人都在嘲笑自己,“看什么看”
没等她说完,苏子诺恶趣味的朝她身边靠,不是嫌她身上臭,脏了她新衣服嘛,那她就往她那边凑。
“啊啊啊啊”
苏子诺被她声嘶力竭的尖叫声震的耳朵疼,连忙跑远。
“那个女知青,你大声尖叫干啥”蕉城知青办领导正准备安排工作,就被付子文的尖叫声打断了。
看着不省心的知青老傅脸色一冷,抢过小喇叭大声朝她们骂道,都骂了半小时苏子诺都想睡了她还没停下来喝口水。
“行了就说这么多,现在说一下上级指示”吧啦吧啦又说了十几分钟才分配知青。
“下面这些人分到青山村付子文”
“高清”
“苏子诺”
“下面分到”
这次分到青山村的一共有八个人,五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有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伙子,青山村的村支书苏山海脸色一冷,又是一堆搅屎棍。
“拿上行李跟我走”苏山海冷淡的开口,说完就自顾自的转身离开。
苏子诺连忙拿行李跟上,这个村支书人还不错,拎得清人也公正没什么幺蛾子,就是对知青的态度不怎么样,这也是因为前几届知青太胡闹才导致的,他也不是刻意针对她们这一批。
苏山海看着苏子诺立马跟上来还挺诧异的,苏子诺察觉到他的眼神冲他笑了笑,也没多巴结只紧紧跟着他的步伐。
苏山海看着这话不多乖巧的女知青,就悄悄记下了她的模样。
转头看着另外几个知青,“磨磨唧唧的干嘛,快点滚过来,照你们这速度别想吃晚饭了。”
苏子诺她们差不多早上八点到蕉城,被知青办领导一耽搁,现在差不多11点了,从蕉城到青山村差不多要三个多小时。
不过她们这群知青要想走回去差不多得四五个小时,苏子诺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今晚她的胳膊小腿应该酸痛无力,心疼自己一秒钟。
走了一小时苏子诺觉得她们还没走完三分之一的路。
“叔叔”付子文实在受不了了,她的行李多手都提麻了,而且肚子咕咕叫,“歇会儿吧,实在走不动了”
苏山海看着精疲力尽的知青,“行,再走一段就到了青山脚下,到那里再歇”
“叔到了吗还有多久才到青山脚下啊”付子文不知道问了多少次,累的话说的有气无力。
前几次苏山海还会回答,可她走一分钟问一遍,他再好的脾气也不要乐意搭理她。
“到了,抓紧时间吃东西休息,等会我们就爬山,这山有一段是悬崖峭壁很难走。”
交代完他就一屁股坐下吃自己带来的午餐。
苏子诺有原主的记忆知道那段路,山路崎岖只允许一人通过,而且运气不好还有石头砸下来,一旦掉下去连生还的余地都没有。
吃过饭又休息一会儿,苏山海又带着她们赶路。
青山崇山峻岭远比之前的平路难走,现在不但是付子文抱怨,其他的几个知青也嘟嘟囔囔,走一会儿就闹着要休息,十次里面苏山海有八次不同意。
“不走了不走了,累死我”
“就是就是,还不让休息一下”
看到有一个开口,除苏子诺以为的其他人不是附和就是一屁股坐下来。
苏山海冷眼旁观,“走不走”见没人开口,“那行你们在这休息吧,我可提醒你们这山上有数不清的野兽”
“嗷呜呜呜”
听见狼叫声,付子文她们立马站起来赶路,再也不敢提要休息。
太阳下沉,她们才到青山村。
田里还有不少人在劳作,小孩子三两群的在坪里玩着,对他们的到来一点也不关心。没有想象中的热烈欢迎、围观,知青们对视一眼有些难堪。
苏山海朝田里扫了一眼,大喊一声,“高志,来把新知青带到你们知青点去”
等高志跑过来又对他说,“好好教教他们青山村的规矩”
苏山海从裤兜里掏出烟斗点上吸一口大步流星的离开,等他一走高志就招呼新知青跟上,“我先带你们去知青点安顿,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知青点离村口远,好几个知青忍不住向高志打听村里的情况。
“青山村条件还行,只要你勤快点吃饱绝对没问题”
高志下乡也有三年多了,对青山村还算了解,向新知青透露了不少消息。
比如男人普遍一天差不多10公分,女人8公分左右,但青山村还有一个规矩多劳公分多,手脚麻利的人一天能挣个12公分也说不定。
“到了”高志推开院门,“原来知青点8个男知青四个女知青,我先带男知青去安顿好,等女知青回来你们自己商量。”他一个男的也不好去女知青的屋子,还好马上就下工了。
苏子诺环视四周,这知青点应该是旧屋改造的,地方很大破屋子也多,能住人的就两间屋子。
“热死啦皮肤都晒黑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正当苏子诺还想逛逛四周时,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抱怨声,她只好停下脚步。
“哟,新知青来了”马小凤看新来的知青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心酸的不行,她当年皮肤也白的发光,可如今还不到一年就黝黑黝黑的,可想到她们也有这一天心里闪过一抹痛快。
苏子诺对她冷嘲热讽的话熟视无睹,而是盯着其他三个女知青看哪个是原女主周娟,还没等她找就见她自己走出来了。
“累了吧我带你们去安顿下来”扎着麻花辫穿着粗布衣服的女知青笑着走出来的,“嗯,我叫周娟,也是今年新来的知青,比你们早几个月。”
苏子诺看着她抿着嘴唇回想着有关她的记忆,原女主周娟是真善美的典型代表,从不和知青点的搅屎棍搅合在一起,她的性情好而且心灵手巧被好几个村里妇女夸赞,甚至想让她做自己儿媳妇。
苏子诺不会因为原主的记忆就觉得周娟是好人,一个女知青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能混的风生水起意味着她绝对不是蠢蛋,在没弄清情况前苏子诺决定先远离她。
“你们选床位吧,有东西的就是有人占了”
女知青这边屋子比男知青的小,来的人多大队干部就把床打制成上下铺,下铺只剩一个位置,苏子诺爱干净也想要私密空间果断选择上铺。
把行李往床上一甩就上床收拾行李,没想到那个下铺遭人疯抢。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九个女人还不知道多少台戏,头疼。
“这床我占了,你去上面”付子文对另一个打扮时髦的黄佳佳指手划脚。
“不可能,我先占的”黄佳佳家里条件还行才不怕付子文,况且她只会在这里留一段时间,她爸答应城里一招工就让她回去。
离开之前她爸警告她在乡下要低调行事,要是其他事情她为了回城都会忍让,可她睡觉不老实总从床上掉下来,上铺这么高要是摔下来半条命都没了,她怎么可能让再说本来就是她先占。
付子文一听怒了,把黄佳佳的行李往地上随意一扔,“咯这不就没占”,就把自己的行李往床上一放。
黄佳佳看自己行李散落一地,甚至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还弄脏了,怒不可遏,把地方的行李收拾一下,转身跑出去了。
另外两个知青对视一眼就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上铺,原本她们还想浑水摸鱼的,现在瞧着还是老实铺床吧。
苏子诺觉得这事没完,不过她是不会提醒付子文的,她可没忘记刚下火车时付子文对她的冷嘲热讽。
瞧着付子文得意的模样,苏子诺笑着摇摇头,加快速度收拾行李,她还想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木箱子装行李。
苏子诺所料不错,黄佳佳决定不是受了委屈而躲在被窝里哭的人,她睚眦必报,敢惹她试试。
黄佳佳找了个脸盘装满水冲进来,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是直接泼在了付子文占的床上。
“啊啊啊”一盆水泼下来把付子文刚铺好的被子打湿了,其他行李也湿了一半,付子文看着没法盖的被子抓狂,“你个表子,我打死你”
黄佳佳把脸盆往地上一甩就跟付子文扭打在一起,苏子诺就看见原女主周娟冷眼旁观没有阻止。
她们屋里动静太大惊扰到外面的男知青还有三个老女知青,刚开始她们还以为有老鼠吓着新来乍到的知青没在意,后来意识到不对劲才围过来。
等苏子诺听见外面有人过来的声音,就见周娟上前制止,她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但苏子诺记下来了。
“别打了,别打了啊”周娟上前制止反倒被打了一下,她迅速退开跺跺脚跑出去,“快来帮忙,有两个知青打起来了,我刚想阻止她们到时被打了。”
苏子诺一见她跑出去立马下床,另外两个知青看着苏子诺的动作也马上跟着动,她们倒是让苏子诺觉得可能不够聪明但能看清状况还不算蠢。
于是她们三人在其他人进来之前假装上前拉架,她倒是想让她们接着打,可不能刚进村第一天就给人不友好自私自利的坏印象吧,要知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有了男知青的帮忙一会儿就把她们两人拉开了,看着付子文的模样只想笑,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被打青了一只,脸上脖子上挂着几道红痕。反倒是黄佳佳就衣服歪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伤。
高志见这么多人围在狭窄的空间里,连忙招呼人出去解决问题。
周娟作为老知青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高志听完觉得自己要老的更快了,这都是什么事啊不过他作为知青的管理者还是要调解内部矛盾。
“黄佳佳你把她被子弄湿了,你把自己的被子给她用”
“凭什么”听到高志的解决办法,黄佳佳不服立马反驳。
苏子诺觉得没自己什么时候,乘着天色还早就走出知青点,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知青点在村尾靠近大青山,没多少人来这知青点附近,而且这离平时劳作还有大队部都远,当时就是这地方偏僻才在这修知青点。
苏子诺没走多远就回去了,等她一进院门口发现事情解决了人散了。
她不关心结果,倒是担心自己的口粮问题,就转身去找高志问清楚。
“口粮大队长晚上会派人送过来,会用公分抵消,以后靠公分分口粮吃饭是几个人搭伙,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自己做”
“行,口粮到了你通知我一下”苏子诺考虑过后还是决定自己做饭,虽然麻烦辛苦但不用跟搅合在一起。
高志听后也不觉得意外点点头,“晚餐会给你们接风洗尘,记得来参加就行”
苏子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去厨房帮忙做饭,晚餐是由几个老知青凑的,水多米少只能混个水饱,她简单的吃完饭就把碗送到厨房。
见时间不早了,苏子诺烧热水准备洗澡,知青点盖了两个草堂子洗澡,男女各一间。
洗漱完苏子诺就上床睡觉,已经好几天没睡好,她一上床就睡死啦,完全没有被新老知青的争吵不休吵醒。
翌日清晨苏子诺早早的起床,准备做饭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领口粮没法做饭,只能从空间里面买个法蓉蛋糕填饱肚子。
等她吃完知青点的人才陆陆续续地起床,“高同志我来领口粮”
高志把嘴里的漱口水吐掉,“行,等我把口漱干净就帮你去拿”
他加快速度漱口就带着苏子诺往男知青住的地方走去,“你等一会儿给你,昨天你睡的早我就没送过去对了,跟你一起过来的知青都跟我们搭伙吃饭,你要不要一起,省的麻烦。”
知道高志是好心提醒自己,毕竟劳作辛苦一起做饭比较轻松,但苏子诺还是决定自己开火。
“不用谢谢啊,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做饭的人提前半小时下工,你自己做饭那就要自备柴米油盐”
这苏子诺没意见,全部分开以后没矛盾,事情差不多弄清楚,苏子诺慢悠悠地走去大队部等生产队长安排任务。
青山村偏僻去县城都要爬山路,别说拖拉机进不来,连牛车都出不去,因而房子基本都是土砖砌成的,少数人家是石头和泥土。
但青山村后靠大青山,前有湖泊,几年前的旱灾影响不大,到时比其他村子里的人富裕些。
她一路走来遇到不少村民,他们对初来乍到的苏子诺态度不冷不淡,倒是苏子诺笑脸相迎让一些村民对她态度有些好转。
这也是有些知青下乡后认为自己是城里人就高人一等对村民冷嘲热讽,把他们对知青的印象都败光了。
等苏子诺到大队部坪前时,村支书和生产大队长刚商量完怎么安排知青任务。
苏山海见苏子诺早早到了,原本就对她印象不错现在就更好了。
“苏知青来的挺早,那你就跟着去掰玉米棒子”苏山海扫了一圈,“沈德仁家的,你带苏知青去玉米地顺便教教她”
他对苏子诺的印象不错也乐意给她些方便,这沈德仁家的黄兰桃脾气不错,苏知青跟着她也不会遭罪。
“行”黄兰桃领完工具就领着苏子诺往玉米地里去。
“等会我教你怎么掰玉米棒子,要是不懂再问我,我就在你附近干活”
“行,谢谢婶子”
到了地里黄兰桃耐心的一步步教苏子诺,等她差不多熟练了自己才开始上工。
苏子诺其实挺不好意思的,她以前没干过这活,耽搁她不少时间,这青山村又是多干多公分。
想着以后送点东西给黄婶子吧。
苏子诺刚开始还不熟练动作很慢,她掰一个就扔在地上的等休息的时候再捡。
玉米株高差不多16米左右,在顶上的玉米棒子苏子诺得垫着脚才能够着,才干了一会儿苏子诺就觉得腰酸背痛的。
正准备歇会儿就见黄婶子掰的玉米棒子堆成小山,她看了一眼自己觉得自己恐怕拿不到8公分啊。
为了公分苏子诺完全忘记要歇会儿,接着埋头苦干。
黄婶子又装满一背篓准备送到田坝上,就回头扫了一眼苏子诺,见她干劲十足的样子笑着点点头。
她刚开始瞧着这小姑娘小小的一只,还细皮嫩肉的以为干不了多久,就喊苦喊累跑去找队长换轻松的活计,还真是没想到。
等她把玉米棒子送过去就走到苏子诺的身边,“你这女娃娃挺不错的,以后就戴个草帽拿个毛巾过来遮挡太阳,来我教你怎么快速掰玉米棒子”
黄婶子下地干活也总结出自己的经验,要不是看苏子诺顺眼她才不会教她小技巧。
苏子诺换了黄婶子新教的办法果然轻松多了,之前掰一个的时间现在可以掰两个,大大的加快速度,还没有那么累。
她高兴的抱着玉米棒子傻笑,没想到黄婶子这么好,嗯要备份厚礼好好感谢她一下。
等到下工的时候,生产队长来记公分看到苏子诺一上午竟然掰了这么多玉米也惊讶,这下午要是动作快点,今天她至少能拿到6个公分。
这比其他知青要好多了,前几年下乡的知青也是过了好一段时间才能拿到这个公分,于是生产队长也记住了苏子诺的名字。
交完工具苏子诺就匆匆忙忙赶回知青点做饭,回去的路上还上大青山捡了一把柴,太累了她就只熬了点粥简单的吃了几口,吃完饭收拾干净碗筷。
躺在被窝里想着这样不是办法,得找个时间去山上多捡些柴,这休息的时间本就短还要绕道去山上基本就没时间睡会儿。
想着想着就累的睡着了,直到听到其他人起床的声音苏子诺才迷迷糊糊醒来。
一问0927时间才发现自己起晚了,又匆匆忙忙赶到地里,下午苏子诺提前下工准备上山捡柴火。
刚去交工具时生产队长还交代她不要往深山老林里走,大青山里面有不少野兽村子里又不少人丧命。
苏子诺也就在大青山脚下转转,见四周没人她就把柴火收紧空间。
“宿主你这是干嘛快拿出去”0927看空间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木质气急败坏了,这要是被人知道它都没脸混了。
“安啦,反正空间这么大,也没装什么东西,能装柴火也是它的幸运”
苏子诺才不理0927的话,时间还早她要多捡一些柴火,她可不想是不是跑一趟。
“啊啊啊”0927要崩溃啦,英明神武的系统居然被用来堆柴火,它的脸要被丢尽啦。可他又不能拒收,只能眼不看为净,关闭服务器缩了。
没有了0927聒噪的声音苏子诺更欢快的哼着歌捡柴火,见时间不早了苏子诺才背着一捆柴下山做饭。
看着空空的调料瓶苏子诺想着什么时候能去趟供销社啊,虽然系统里面都能买到,可不能正大光明的拿出来,而且她还想着写封信回家报平安。
第二天苏子诺全身酸痛无力,痛的连饭都不想吃就准备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