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聂宁午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发, 连萧行云都讶异的走过来问他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没睡好。”聂宁午没精神道,顺便瞥了眼湛谢邪。
“哇这么担心你师妹啊。”萧行云以为聂宁午担心祝听诗担心的睡不着觉。
“不是算是吧。”聂宁午本来想否认,想了想还是不费口舌了。
因为阎泰楼也要用玉生花, 所以萧行云几人与湛谢邪是一起出发,待阎泰楼的堂主用完后, 顺便再将玉生花带去天圣城,也幸好两边离得不算太远,及时赶路就行。
因为没有和洛时衣比试的原因,这一路上萧行水都凑到洛时衣的身边请教些问题, 他发现洛时衣的年纪虽不大, 但对于一些武学上的认知却高深。
“你是怎么明白这些道理的”萧行云问道,眼中带着好奇。
洛时衣笑道,“也许, 等你到了我这般境界, 自然而然便明白了。”
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说不出口, 只能靠各自的体会。
萧行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中途休息,两人坐在一起聊天, 气氛和乐融融。
萧行云与阎火坐在一起, 小声道, “诶,你说行水不会是瞧上洛姑娘了吧借着请教的机会想多和人家待会儿。”
阎火“我觉得你想多了,萧行水的脑袋里只有武功, 我看他就是单纯的想要请教。”
“是吗”
另外一边,聂宁午也杵了杵湛谢邪,“小邪,萧行水离着洛姑娘那么近,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什么表示”湛谢邪戴着面具,露出来的眼睛清冷淡漠。
“比如说,心里有没有一种不是滋味儿的感觉”聂宁午问道,“就是看着萧行水在洛姑娘身边很碍眼”
“有。”
聂宁午张大嘴,“还、还真有啊。”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湛谢邪动了心,动了情,这无异于一颗石头上开花啊。
湛谢邪瞥了他一眼,起身道,“赶路吧。”说完后一人上马,其他人自然也跟着起来。
聂宁午啧了一声,到底没有过什么感情经历,这会儿小邪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魔教总坛,阴魂沟的五位长老跪在地上,额头上汗渍津津,而上首一人穿着黑色绣金袍,慵懒的倚在座椅上。
“教主,我、我们”阴雄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完整的话。
教主交给他们的任务非但没有完成,反而还将阴魂沟在泾阳的位置丢掉了,虽然不至于破坏魔教筹划多年的大计,但还是有着不小的影响。
嵇泉邬敲了敲手指,轻轻笑起,“这次本座也没有料到会丢失掉泾阳的势力范围,怪只怪,那洛时衣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
想到那日在洛家被刀气逼下墙,嵇泉邬眯了眯眼睛,洛时衣的出现就好似一枚不再棋盘上的棋子,叫人意外连连。
“这次便算了,阴魂沟找个地方速速安置好,不过,有仇报仇,他们现在带着玉生花正前往阎泰楼,阴鬼阴雄,去给他们添些麻烦,最好将玉生花抢来。”
“是,教主。”
说报仇就报仇,起初阴魂沟的人没有遮掩身份,上来就开始动武,然而里面除了萧行云的武功差点外,剩下的哪个都不是好惹的。
而且情报错误,不知道湛谢邪竟然也在其中,阴魂沟的人被打的落花流水,直接败退而走。
明面上不行就来暗的,可却也没有给洛时衣等人造成多少阻碍,玉生花一直在洛时衣的身上,进了阎泰楼后,为那重伤的堂主治好了病。
玉生花,玉里可生花,乃是一块儿颜色类似翡玉的天材地宝,不知是如何形成,但其上的花通体红色,浓重渐黑,带着毒素的血滴落上面,花开时会有异香传来,待其中一片花瓣褪去浓重的血红色时,将其摘下来饮用便可解毒。
“每次花开,下面的翡玉便会缩小一点,这就好似是养料般,若翡玉消失,恐怕玉生花便也没了用处。”萧行云道。
“自然,玉生花已是奇物,既是奇物,能够使用几次便已经是极限了。”将玉生花收好后,洛时衣道,“那我便随湛阁主去天圣城吧。”
“麻烦洛姑娘了。”湛谢邪点点头。
“不然我们也跟着去我怕阴魂沟的人还阴魂不散的找麻烦。”这一路上虽然未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但麻烦还是有的,最重要的是烦不胜烦,简直和苍蝇一般。
几人要来,聂宁午当然欢迎,便请了萧行云萧行水和阎火三人去天圣城做客。
萧行云对阎火笑道,“以往祝听诗总在天圣城中,很少露面,听说是个不逊色于李苑瑜的绝色美人,为人更是如烈火般,这回总算是可以瞧见了。”
萧行水在一旁听到,不由得说,“所以大哥不是为了帮洛姑娘一起保护玉生花,而是为了去看美人的”
萧行云干咳一声,嘀咕道,“她怎么可能用得着我保护,就是你们也不一定用得着。”阴魂沟的那群人可是连洛时衣的头发丝都没有碰到。
“再说,天圣阁咱们可都没有去过,行水,你都不好奇吗。”
自然是好奇,若说几大势力中最神秘莫测的当属天圣阁。
天圣阁在天圣城中,可却也不在天圣城中,此阁位于高峰之中,由锁链才可攀登上去,因此,没有功夫的人攀登不可,则需要坐专门的吊缆上去。
萧行云有些苦闷,这一行人里可就他要做吊缆才能够上去,这会儿就体现出武功高的好处了。
上面三峰一阁,建造的鬼斧神工,也不知道天圣阁历代的阁主花费了多少功夫才完成了这等攻守俱佳的住处。
“阁主回来了,阁主回来了。”
“阁主,副阁主”
上去后,天圣阁的弟子便恭敬的行礼,一些还好奇的打量着洛时衣等人,这还是天圣阁第一次来这么多的客人。
“天圣阁建立在峰上,因此这里较别处寒冷不少,一会儿我叫人拿些御寒的衣物给大家。”聂宁午说道。
虽然可用武功御寒,可时时刻刻如此,身体也是吃不消的。
“先去为祝姑娘疗伤吧。”洛时衣道。
“跟我来。”湛谢邪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萧行水等萧行云上来后拉了一把,三人也跟了上去。
阎火打量完这地方,不由得赞叹道,“怪不得人人都说天圣阁神秘,这般的地势,上来都费劲儿的很,也怪不得”
“不过好冷啊,这地方长期住着,不会呼吸不畅吗”萧行云道,“我现在就觉得呼吸不上来”
阎火“回去练武。”
萧行云顿时笑道,“那还是算了吧,太累人。”
一行人来到了祝听诗的住处,早有下人来报说湛谢邪等人回来了,也因此,他们才走到门口,便见一位神色憔悴但不掩姿色的女子等在那里。
待几人的身影出现时,一双美目只瞧在湛谢邪的身上,明显是对其有意。
“阁主,你们回来了。”祝听诗没有让下人搀扶着,脸色虽然憔悴,衣衫被风吹去,颇有种佛风弱柳的脆弱感,若是一般男人恐怕早就上前搀扶或是慰问了,然而湛谢邪却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
聂宁午和祝听诗都是老阁主在世时收下的徒弟,湛谢邪是老阁主的儿子,在继任阁主之前也曾和他们师兄妹相称。
聂宁午心中微叹,开口道,“师妹,怎么出来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快写进去吧,正好为你疗伤。”
祝听诗笑道,“月佛手借来了”她心中欢喜,因为月佛手是湛谢邪为她出阁借来的。
聂宁午额了一声,“不是月佛手,是玉生花,我们去洛家借来的玉生花,这位是洛续师的妹妹,洛时衣。”聂宁午为祝听诗介绍。
祝听诗的目光这才落在后面的人身上,落在洛时衣身上时,眼神闪了闪,“为何是玉生花”
聂宁午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够不打击这个师妹。
“进屋,疗伤吧。”湛谢邪向屋里走去,洛时衣跟在后面,对上祝听诗的目光时对她笑了笑。
萧行云在后面嘀咕,“确实是个美人,只不过已经对别人有意了。”
聂宁午没有解释,可祝听诗倔强,却不想要放过去,聂宁午无奈,只得将先前对洛续师说的一堆借口理由再搬了出来。
然而祝听诗便是天圣阁的人,自然知晓湛谢邪和聂宁午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要办,此次出去也只是为了给她借来月佛手而已。
然而,月佛手没有借来,来的却是玉生花。
她的目光落在洛时衣的身上,抿抿唇开口,“洛姑娘虽是第三次从落煞崖下来,但之前恐怕还未去过别处,此次一路来天圣阁,真是辛苦洛姑娘了。”
“还好。”洛时衣笑道。
祝听诗笑道,“不过洛姑娘刚完成及笄礼,怎么就被派来护送玉生花了,难道是信不过我们天圣阁洛姑娘其实尽管放心,听诗解毒后,会亲自送玉生花回去,重谢洛家主的。”
洛时衣挑了挑眉,在祝听诗的话里面感受到微许的敌意。
聂宁午急忙开口道,“洛姑娘哪里是被派来护送玉生花的,明明是阁主主动让人来的”
话一出口,聂宁午便心道不好,果然便瞧见祝听诗猛地不可置信的看向湛谢邪,嘴里喃喃道以前的称呼,“师兄”
别人不了解,她与湛谢邪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难道还不了解吗,湛谢邪多么清冷的性子,此次不仅没有去北荒谷转而去了洛家,并且还主动说要洛时衣来天圣阁做客。
此举异常,也不得不叫祝听诗深想。
然而湛谢邪本就不在乎祝听诗的想法,拿过玉生花便开始为祝听诗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