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程程,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呀”
汪月琪不满的挡在了冯程程身前,抱怨说“从来教堂开始,你就一直心不在焉,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昨晚没休息好吧。”
冯程程很没底气的解释了句。
“嘁你骗不过我的”
汪月琪凑到她面前,晃着手指头,笑问“你呀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了,说吧,是不是在想那个费先生”
“不许瞎说。”
冯程程急忙解释“我和费先生只是普通朋友。”
“诶我又没问你,你急着解释什么”
汪月琪坏笑着打趣她,见她羞恼,才笑嘻嘻的说“好啦在我面前,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就去追咯怕什么”
“我”
冯程程愣了下,心中不由陷入了迷茫。
我真的喜欢他吗也许是吧
汪月琪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惊讶问“不会被我说中了吧你真的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
冯程程摇摇头说“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知道吗他前两天去了我家,找我爹帮忙租了块地,说要拍电影。”
“他还懂拍电影”
汪月琪惊叹“他到底会多少东西呀该不会是唬人的吧”
冯程程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不会的,他既然说出口的事,就不会食言。”
“哇听你说话,好像很了解他呀”
汪月琪捂着嘴打趣她。
冯程程仰头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有些茫然的说“我一点也不了解他,关于他的事,我甚至还没有我爹更了解,他好像从来都不主动说起自己的事。”
“那就是他不想说咯”
汪月琪不以为意的说“你不是说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吗你有听他说起过吗”
冯程程的神色顿时有些黯然“没有,他真的只把我当一个普通朋友。”
“当普通朋友也很好呀”
汪月琪背着手,踢着脚下的雪花“你总不能拆散人家吧那样可不好呦”
“我当然不会。”
冯程程连忙摇头,沉默片刻,才说“我只是忍不住想去了解他,他是我见过最有自信的人,也是最神秘的人,每次见到他,我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和他聊天也好有趣,他总是会说出些很奇怪,但很有道理的话来,在他面前,我就像个学生。”
“你本来就是学生呀”
汪月琪安慰她说“就算是做朋友,也可以经常找他聊天呀并不一定要谈恋爱的嘛你可以拿他当一个大哥哥,不就好咯”
冯程程一愣,随即喃喃的嘀咕“是呀我可以把他当哥哥呀我一直都想有个哥哥。”
说着,她有些兴奋了起来,忽然咯咯笑着拍了拍手。
“月琪谢谢你”
她拉起汪月琪的手晃了晃,转身便跑。
“喂你不去望弥撒啦”
汪月琪冲她大喊。
“天父会原谅我的”
冯程程头也不回的回了句,很快便消失在了巷口。
另一边,181赌场二楼休息室中,顾嘉唐坐在皮质沙发座椅上,恭敬看着主位上的一个瘦高中年男人。
男人冷眉细眼,穿着竹布的长衫,手纳的布底鞋,端着茶杯,吹开浮沫,喝了口,笑着说“拍电影有点意思。”
另一边,一个毛发浓密的胖子粗着嗓子嚷嚷“这是拿咱们这当善堂了拿咱们的钱出去乱花,他也不怕半夜敲门”
男人面色如常,口中淡淡说了句“掌嘴。”
胖子没有半分犹豫,左右开弓,便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他皮糙肉厚,一点事儿也没有,打完了才问“大哥,我哪儿说错了”
男人冲顾嘉唐看了眼,顾嘉唐会意,耐心解释说“邱大哥,赌场最讲规矩,愿赌服输,咱们没本事找出人家出千的证据,那些钱就是人家凭本事赢走的,就是人家自己的钱,怎么花咱们管不着。”
胖子一拍大腿,瞪向了门口处吧嗒吧嗒抽烟的老杨“那就是杨千手失了手呗”
老杨脸色发白,站起身来,长叹一声,拱手开口“杜爷”
男人没等他继续说,再度淡然开口“掌嘴。”
啪啪啪啪
胖子又是左右开弓,给了自己四个大嘴巴子,不满的问“大哥,我又哪儿说错了”
顾嘉唐苦笑着刚要解释,男人却开口了。
他看了胖子一眼,淡淡说“钱没了可以再挣,不要寒了自家兄弟的心。”
说罢,他看向老杨,微笑说“老杨,邱胖子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老杨苦笑着摇摇头“杜爷,是我不争气,技不如人。老啦杜爷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失了手,砸了招牌,不能再赖着不走,丢杜爷您的人了。”
杜老板缓缓放下茶杯,站起了身来。
他一起身,房间里几人都齐刷刷的站起身来,无人敢坐着。
迈步来到老杨面前,杜老板关切的拉起他的手,问“你的风寒好些了吗”
“吃了几服药,已经好多了。”
点了点头,杜老板冲顾嘉唐吩咐“去账房支一千块大洋,给老杨买些补品,补补身子,记我的账上。”
“杜爷我可受不起呀”老杨受宠若惊。
“受得起。”
杜老板拍了拍他的手,微笑说“你别听邱胖子瞎说,你是咱们赌场的定海神针,可不敢说走呀没你坐镇,我怎么放心”
“杜爷我丢人了”
老杨惭愧叹息,挤出两滴泪来。
“丢了面子不怕,再挣回来就是了,我信你。”
杜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才松开了手。
“谢杜爷赏识”
老杨咬牙说“我一定找机会,把这脸再挣回来”
老杨出门离去,杜老板回到沙发旁,端起茶杯喝了口,问“他在哪里拍电影”
顾嘉唐恭敬回答“在闸北那片,租了间仓库,是咱们名下的。”
“哦。”
杜老板点了点头,又问“拍的什么电影”
“不清楚,不过听那边的兄弟说,他把那个精武体育会的人都弄了过去,整日在仓库里跑来跑去,不知道搞得什么名堂。”
“精武会”
杜老板若有所思,随即露出了一丝微笑“有点意思,改日有空了,去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