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
一双小短腿率先跳下来。
嗯，小短腿
众人惊讶，看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萌物，转身朝车里伸出小手手。
啪
被另只修长有力的手给冰冷拍开
小包子“”
小家伙当即蹲下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诅咒你
所有人“”
司老爷子在看到小包子的瞬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谁叫他来的”在他眼里，司洛鱼不是个5岁小孩，而更像是个邪祟化身，只要粘上他，半点好事都不会发生
“谁在狗叫”
随着这道优雅声音，佘念秋映入到旁人视线里，而在她下车的瞬间，原本落于人后的蔡素问上前，立在司老爷子身旁，以着正牌夫人的架势，挺直胸膛。
为此，在来之前蔡素问还精心挑选了一件明艳的刺绣旗袍，颇有些要做花开富贵的牡丹感
更别提她又是翡翠耳坠又是钻石戒指和项链的往身上套，实在太过扎眼
哪怕脸上被特效化妆品盖住的地方
痒到抓心挠肺
可这位由孙媳岳莲介绍来的化妆师，却用精湛的手法赢得了蔡素问的心
然而
无人在意
所有人被佘念秋身上那种从容老去的东方女性美感打动，哪怕说着张扬的话也绝对不叫人讨厌，更何况
沪城还有谁不知
七八十岁还闹离婚的，可就独独这一家
将这蔡素问与佘念秋放在一块对比，哪个瞎了眼的会选棵「花开富贵圣诞树」
司老爷子刚想开口，却听蔡素问轻笑一声，挽起了他手臂，“我还以为姐姐今日不会来了”稍顿，又补了句，“毕竟遇白现在已经不是司氏集团的总裁了。”
德权，得权。
终究还是她赢了
察觉到众人异样眼神的司老爷子却只觉得丢脸
但碍于贺老在，他只得在脸上硬挤出笑，虽不知蔡素问用了什么法子让那张脸远远看起来像无事，但司老爷子却总觉得在她身上闻到一股伤口溃烂的腐臭味
司老爷子凉薄的将自己手抽回，刚想低声警告她闭嘴，就见蔡素问表情猛一震，如同猫见了老鼠般，身体猛地一抖，顺着她目光看去
商晚星不知何时下了车，正倦懒着站在老夫人身旁，冷幽幽看过来。
那眼神
就连司老爷子心里都猛打了个突
商晚星却没什么情绪的笑了笑，与蔡素问四目相对时，缓缓伸出自己细长食指，抵在唇上，无言的做了个噤声动作，深琥珀色的瞳幽暗。
“你不应该来的。”
四周寂静无声，显得商晚星这意味深长的一句格外叫人心惊
不知是不是对于商晚星「妖女」的形象太过恐惧，蔡素问只觉得自己隐在化妆品下的伤口越来越痒，让她忍不住抬手蹭了蹭
下一秒
“啊啊啊啊”惊叫声从人群当中冒出来，有人伸手指向蔡素问，表情惊恐，而在那之前，商晚星已经格外淡定的将小包子的眼伸手捂住。
司老爷子僵着脖颈扭头
只见刚才虽然妆感很浓，但还算是完整着一张脸的蔡素问，不过眨眼功夫，脸上已经有一块「皮肤」从伤口处落下，连带着已经结的痂
像是有上万只蚂蚁同时在咬皮肉的痒感袭来，令蔡素问拼命抠挠起自己脸皮
“我的脸我的脸”
像是要连骨头都挠上一挠
血肉模糊
司老爷子大惊，“你在干什么住手”他试图伸手，但那股腐臭味更浓了，令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叶惜恶狠狠的瞪了下商晚星，“是你”
商晚星笑而不语，不咸不淡的目光却意味深长的落在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岳莲脸上。
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叫。
“星星，她这是”佘念秋看着蔡素问像是失心疯的样子，蹙了下眉心。
从后车上下来的祁宴，“小星星，不会是你”
催眠
“是岳莲。”低沉而冰冷的声音打断祁宴猜测，交待完袁一事项的司遇白终于下车，一米九二身高所带来的强势压迫感叫人窒息。
祁宴“啊”
那老绿茶的孙媳
司朗他妈
商晚星声音颇淡，“司盛秋「疯」了，刘湘玉还在被调查，今日这种场合，司家能够站于台前的女性，没了蔡素问，只剩下这位孙媳。”
祁宴“”
阿司和小星星的意思是
老绿茶之所以突然犯病一样挠抓自己的脸，全都是因为她孙媳的设计只为了让自己站于人前
他们这一家子，到底都是群什么人啊
康宗眸光阴沉的扫了眼岳莲，他想起今日去找她时，她似乎给一个化妆师模样的女子塞了什么，“司老，你看着处理，不要耽误了正事。”
司老爷子暗自咬牙，若是真因蔡素问导致发布会出现问题，他回家定要扒了她的皮
“来人”突然，一直没出声的岳莲开口，话音刚落就有人上前，“蔡老夫人脑袋犯了糊涂，送她下去休息吧。”
一句「蔡老夫人」，令蔡素问恢复了短暂神智。
她痛苦的仰头看着声音来处
清楚的看到了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自己就像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肮脏而见不得人
蔡素问“我、我是司老夫人我才是司老夫人”
眼泪自眼眶中涌出，然而还不等落下，人已经被司家的保镖架住左右手臂，硬是就这样被拖了下去
直到被拖走
她都也只是旁人口中的「蔡老夫人」
若说司老爷子没一点动容那是假的，他侧头看向岳莲，却听后者极为理智开口，“今日是司家的大日子，容不得半点污点，更何况”
岳莲抬头，与司老爷子对视。
“你们还没有办任何入籍手续。”
换言之，直到现在为止，蔡素问也的确只是「蔡老夫人」而已
简单一句，令司老爷子心中负罪感瞬时清空。
而全程目睹此景的祁宴忍不住感叹，“没想到啊。”
商晚星眸色淡漠，“蔡素问舍弃自己女儿司盛秋，为司家铺路垫脚，现在轮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