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上前去问“看月亮”
张天来说“以前不觉得月亮有多美,甚至忙的连抬头看的时间都没有,现在被困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看着每天都一样的月亮,反而每天都有不同的感受。”
“什么感受”我好奇道。
张天来感慨道“小雨小时候经常缠着我,让我讲嫦娥奔月的故事,你知道我这人不解风情了,我说月亮里没有嫦娥,全是黑暗的坑,还冷的出奇,嫦娥压根不会飞所以上不去,倒是阿姆斯特朗上去了,然后小雨就哭了。”
“你这人怎么当爸爸的,跟小孩子怎么能说的这么直白,我也是服了。”我翻白眼道。
“我只是想让她明白一个道理,真相是很残忍的,但要坚强去面对,从小我就培养她坚强的性格。”张天来说。
“你的教育理念还真是与众不同啊,难怪小雨的性格那么火爆了,现在想起来跟你不无关系,都是遗传啊。”我苦笑道。
张天来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凶神恶煞揪起我的衣领,龇牙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什么吗你怎么又惹小雨哭了”
我吓得直咽唾沫,哆嗦道“记得,要弄死我嘛,但我也不想这样啊,自从发生这件事后我想了很多,也知道小雨是真心爱我,但我跟小雨没有未来,我不知道自己哪天就突然翘辫子了,我不想连累她。”
张天来把我狠狠推到了墙上,手肘顶在了我的喉管上,搞的我都喘不上气来了。
“轻点,我透不过气了。”我扯着张天来的手说。
“放心,这是在梦里,你不会断气的。”张天来诡笑道。
“那那你想怎么样”我问。
“你推开了这扇地狱之门,就很难关上了,最近是不是梦游了”张天来松开我问。
我咳嗽了两声喘气道“你知道”
“那是我出来透口气罢了。”张天来斜眼道。
我猛的想起梦游的那晚,我找保安调取监控的看到的画面,电梯反光镜面里,我分明露出了跟张天来一模一样的阴笑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我张天来的女儿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她都不介意你他妈还推开她怎么,觉得自己很伟大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不会换个角度去看问题,我刚才说了大半天月亮,你他妈还没明白”张天来龇牙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了小雨我只能这么做了,我也很爱她,这么做迫不得已。”我说。
“少在这里无病呻吟,我张天来的女儿敢做敢当,她既然选择了面对,就一定承受的起打击,你给我听好了,要是还有下次我就不止是说说了,现在我先给你一次警告,咦哈哈哈。”张天来狂笑了起来。
张天来的笑让我毛骨悚然。
张天来不搭理我了,只是狂笑着走出小巷,我跟在张天来后面疑惑道“什么警告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快要出小巷的时候张天来突然转过了头来,用手指戳在了我的眉心,戳的我立即后仰了一下。
这一后仰我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双手不由的挥舞保持平衡,小巷的环境一下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眩晕的画面,只见我的脚下是奔流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在我视野里晃动,我竟然站在天台的边沿上,双脚的前脚掌都已经悬空在了天台沿外面,只要在往前挪一步,我就会从小区的楼顶天台掉下去了
我惊得往后一缩,身体失重,大喊着摔在了平台上。
巨大的震惊让我不住喘气,我又梦游了,这一次还梦游上了天台,站在了天台沿上面,原来这就是张天来的警告
我浑身冰凉瘫坐在地大口喘气,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要被张天来弄死了,得赶紧找到那个心理医生才行
或许张天来说的没错,有些事我不该自以为是,小雨既然选择了我肯定有她的想法,我这么强行将她推开,对她事实上也是一种不公平,张天来叫我换个角度我体内的心脏或许不该成为我和小雨之间的障碍,如果看成缘分,那就是我和小雨亲密的纽带,是了,张天来就是这个意思
我体内跳动着张天来的心脏,小雨有目的的接近我倒是可以理解,换了是我没准也会这么做。
我跑回了屋里,思前想后决定约小雨出来好好谈一谈,除了谈这份感情外,我还要找小雨问问张天来那个心理医生的情况,这个心理医生是张天来的好友,小雨作为张天来的女儿,肯定知道这个心理医生是谁。
只不过我还没打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进来了,我从来不接陌生电话,直接给按了拒绝,但这号码锲而不舍的打进来,让我根本没法给小雨打电话了,无奈只好给接了。
“喂,是易阳易先生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是,你谁。”我不耐烦道
“吴添。”男人说。
“是你你从哪搞来我号码的”我纳闷道。
“这个你别管,我有事要告诉你,是关于昨天照片镜子上那道符的,想听吗”吴添说。
“想,你赶紧说。”我认真了起来。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吴添怪笑道。
“什么条件”
“早上八点兰津人民医院住院部楼下等,咱们见面聊。”说完吴添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愣了半天,吴添这小子不知道从哪搞来我的号码,还跟我谈条件,这么大费周章,应该不会只是无关痛痒的事,他说是关于那道符的,那道符跟案情有重大的关联,既然有这线索,我当即决定先去见这小子再说。
我匆匆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就朝着兰津人民医院过去了。
到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我在住院部楼下等着吴添,在快要到八点的时候吴添果然提着个保温饭盒出现了。
我赶紧迎了上去,拽住他就问“那道符到底。”
吴添环顾四周,淡定的示意我闭嘴,说“这地方说话不方便,人多口杂的,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我只好耐着性子答应了。
吴添带着我去了医院旁边的一家茶馆里,点了一壶茶,悠哉悠哉的翘起二郎腿喝茶,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有些急了,双手按着桌子站了起来,生气道“你一大早叫我来不会只是喝茶吧你到底从哪搞来我的号码的,又想跟我谈什么条件关于那道符的事你要说就说,不说拉倒,反正我们也有专家研究,没必要一定跟你谈”
吴添认真了起来,放下二郎腿,放下茶盏,说“你气色很差,黑眼圈这么浓,估计好多天都没睡好吧火气这么大消消火,其实想搞你的电话号码太容易了,昨天你是从精神科住院部出来的,我好奇就去精神科看了下,在一间病房门口还有警察看守,我冒充你的朋友上去聊了两句,那个警察傻不拉几的,我随便下个套就问到你的电话了,那个林小茹是这次玩镜仙唯一活下来的幸存者吧,你们想从她身上打开突破口,对不对”
我耐着性子坐了下来,点头道“是。”
吴添若有所思道“那女孩现在被吓的失心疯,很难开口了,这条路走不通了,得换条路走,昨天我看过那张照片后一直映像深刻,想了一晚上总算搞明白这人想干什么了。”
“你不觉得是鬼作案吗”我反问道。
“老兄,我搞玄学的,又不是搞封建迷信,这两者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别把风水跟迷信混为一谈好嘛。”吴添顿了顿道“你难道没发现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我好奇道。
“这几个女生全都穿着民国制式的女学生服装”吴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