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义向我汇报了怎么回事,支队刚刚接到了辖区派出所的报案,说在中山公园的竹林里发现了一具剥了皮的女尸,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他正带着人赶赴现场,让我和肖潇马上过去。
我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发什么愣,发生什么事了”肖潇问。
我凑到肖潇耳边把这情况说了,肖潇很震惊,当即决定赶赴现场。
项鹏飞从我们的神情中察觉出了什么,紧张道“是不是有我老婆的消息了”
肖潇说“项先生,我们也不瞒你了,中山公园又发生了一起剥皮惨案,现在还不好说是不是赵琴,不过在这节骨眼上发生这样的事,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项鹏飞一下呆住了,脸色刷的白了,怅然若失的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我将肖潇拉到了角落里,气愤道“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妥现场都没看过,人到底是不是赵琴都还不知道,怎么能这么说,太不负责任了”
肖潇沉声道“正因为负责才提前给项鹏飞打预防针,你不觉得在这节点上发生这事有点太巧了,你别告诉我你的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的不是赵琴”
我接不上话了,肖潇说的没错,我的确第一时间就想到死者可能是赵琴了。
“别墨迹了,赶紧到现场看看。”肖潇催促道。
我们正打算出门,项鹏飞突然站了起来说“警官,能带我一起去吗”
肖潇凝眉想了下说“来吧,如果第一时间排除是赵琴,你也能安心了。”
我们三人赶赴了现场,由于事发地点在中山公园的僻静处,平时来的人不多,在加上尸体又在竹林深处,大白天都漆黑一片,所以并没有引起游客的注意,而且辖区派出所的人保护的很好,并没有大张旗鼓,这让现场被保护的很好,同时影响力也降到了最低,这让肖潇很满意。
根据派出所民警的汇报,最早发现尸体的是中山公园的园林员丁师傅,因为工作的关系他需要进入竹林对一些竹子进行养护,丁师傅说竹林深处很黑又潮湿,平时很少有人进来,这才没有被游客看到,当他发现尸体的时候也被吓一跳,他立即上报了公园的领导,领导怕影响恶劣就给低调处理了。
我们进入了竹林,尸体还保持着原始状态。
只见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一根细长的女士腰带勒着,悬挂在竹子上轻轻摆动,尸体披头散发,血迹干涸发黑,肌肉组织都暴露着,就像很大一块红白相间的腊肉挂在那,现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干呕声,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太血腥了。
没多大一会周天明和马永波也赶到了,看到这场景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剩下的事交给他们就行了,我和肖潇调头出了竹林,这现场只要多呆一秒就让人感觉透不上气来。
“怎么样,认得出来不”肖潇问。
项鹏飞彻底蒙住了,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么血肉模糊我想谁也认不出来,我想了想问“你老婆身上有什么特征没有比如动过手术又或者。”
我的话还没说完项鹏飞就一个激灵说“我老婆早些年出过车祸,小腿骨里打过钢钉。”
肖潇立即会意把孙正义叫了过来,让他找周天明确认,很快孙正义就表情凝重的跑了回来,点了点头。
项鹏飞当即发出一声嚎叫,巨大的打击让他站都站不稳,踉跄了下,肖潇马上让孙正义把项鹏飞扶着带离了现场。
马永波钻出了树林,手上拎着一个透明证物袋,袋子里装着衣物、钱夹、手机等物品。
马永波说“这些东西是在案发现场不远处发现的,钱夹里有几张银行卡和少量的现金,都没动过,证明凶手根本不是冲着钱去的,手机没电关机了,衣物里还有死者的身份证,是赵琴的。”
至此我们确定了死者就是赵琴了。
我很恼火,明明已经猜到了凶手的目标了,却因为不敢肯定没有对赵琴进行保护,导致赵琴最终还是被杀了,这不得不说是我们的工作失误。
肖潇将手搭在了我肩上拍了拍,叹气道“你别自责,我们已经尽力了,谁想到赵琴有家人陪着还会被杀,凶手手法这么残忍,对赵琴有很深的仇恨,不杀她誓不罢休,我们也没办法。”
“不,我们有办法,如果我们能早一点肯定凶手的目标,对赵琴进行保护,她就不会死了,是我们的错啊。”我懊恼道。
肖潇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了,事实上我知道她心里也有些内疚,不过这事并不能怪她,她只不过是按照正常程序做事罢了。
马永波见我这样停止了汇报,我意识到他还有话要说,示意道“不用管我,你继续。”
马永波说“竹林里比较潮湿,泥土很松软,现场被保护的很好,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枚疑似凶手的完整鞋印,经过简单比对是一只42码的皮鞋鞋印,是男人的,我们还可以根据鞋印在地上踩踏留下的印记深浅程度,判断出凶手的身高、体重大概值,不过这个需要时间,回去我在化验化验赵琴的衣物,看看有没有凶手留下的痕迹,暂时就这么多了。”
“辛苦了小马。”肖潇道了声谢。
“不辛苦,这是我的分内活,希望能尽快抓到这个变态杀人魔,唉。”马永波说完就重新钻进竹林工作去了。
没多久周天明也出来了。
周天明一脸无奈道“手法几乎跟第一宗案子一模一样。”
“对了,俞芳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吧,怎么说”我问。
“我之所以一直没汇报,是因为不敢肯定,但看到这具尸体的情况我就能肯定了,大致情况你也知道了,第一宗案子是电死后剥皮,这宗案子则是用死者自己的皮带吊死后剥皮,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两具尸体的一个共同点。”周天明说。
“什么共同点”我和肖潇异口同声道。
“这两具尸体的肌肉组织上都留下了难以察觉的刀口,很细,就跟头发丝一样细,口子长度不过两三厘米,应该是刀锋太快,凶手剥皮时不小心留下的,皮肤和脂肪组织是黏连的,想要完整的剥下来,必须要割掉一部分脂肪组织,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菜市场卖猪肉是怎么切猪皮的就知道了。”周天明说。
“你的意思是”我狐疑道。
“按照刀口的细长来看,我觉得凶手应该是用了一把手术刀,这种口子就像我解剖尸体留下的差不多,凶手应该具有专业的医学知识。”周天明说。
“医学知识”肖潇嘀咕道。
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医院”两个字,紧跟着兰津艾博整容医院的招牌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我懂神秘人的暗示了
凶手很可能是整容医院里的医生
马永波再次跑出了树林,示意我们过去看,我们钻进树林后马永波指出了一根竹子让我们看,只见竹子上用刀子刻着一个三角形,三角形里还刻着一个“x”,不知道是英文字母的埃克斯,还是一个叉叉。
“有点不对劲啊,根据三角党的资料显示,三角形里只会留下数字,代表这户人家有几个人。”肖潇纳闷道。
“这里哪有什么住户这就是个竹林。”马永波说。
“卧槽,我们被误导了,这凶手不是三角党的人,只不过都用了三角形作为标志符号,赵琴家门边三角形里面的不是数字1的意思,可能是凶手在表示没完成的意思,这叉叉代表目标人物真正死亡的意思这符号对凶手来说有特殊意义,就像有些杀手杀人后喜欢在现场留下自己的标记。”我愣道。
肖潇沉默了一会,突然调头钻出树林,我赶紧跟了上去。
肖潇朝着警车过去了,孙正义正站在警车边,项鹏飞就坐在车里痛哭流涕。
肖潇打开了车门,喊道“好了,别哭了我来问你,你老婆赵琴做过整容手术没有”
项鹏飞哽咽道“隆鼻算吗”
我马上追问道“算,在哪做的”
项鹏飞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老婆鼻子不塌,但她自己觉得塌,就去隆鼻了,你们知道的,我看习惯了我老婆原来的样子,突然这一改变还真有点不习惯,我就数落了她两句,随口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要随便改变,她就说我是老古板,还说我是心疼钱,其实我真不是心疼钱,就是觉得这样的改变不好,对了,我记得我老婆说过他是无意中看到了小区里停着一辆整容医院的面包车,因为好奇过去打听了下,才知道小区里有个住户就是整容医院的老板,我老婆跟人家要了名片,后来联系上了人家,对方得知是一个小区的就给她打折优惠了。”
“是汪鹤的公司,兰津艾博整容医院”我沉声道。
所有的线索都开始汇聚向了兰津艾博整容医院,神秘人的谜底揭开了,凶手可能是兰津艾博整容医院里的医生